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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且下琼楼 > 第一百零三章 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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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

    越至船上的宁郃,不禁轻撼出声,心中暗道一句好家伙。

    眼前之人,哪是特么一个海匪能打发了去的。

    入眼皆是铁甲森寒,枪矛林立。

    这艘战船长二十丈,宽有四丈,后半部分筑有两阶船楼,前一后三,最高有三丈余,占了船身七丈长短。

    前阶一层船楼顶上,修有四尺围栏,成一丈许将台,其上列鼓竖戟,三员将领,身着将铠,端立在上,冷视着逆冲上来的宁郃。

    宁郃却只来的及匆匆看去一眼,便暂时无暇顾及。

    被他斩杀了数人,冲上船来,船上一众身着直身铁甲的海匪,已经结阵向他攻来,人数不下二百。

    而尚未来的及跳荡到福楼船上的,无甲、轻甲跳荡海匪,则快速散往两侧,继续向福楼船上发起攻势。

    上翘的船艏,只比那将台矮上三尺的四丈方台甲板上,数十名弓箭手,也穿插在甲板上的石砲和床弩之间,居高临下的,各自寻找时机,不时向宁郃射去一支冷箭。

    中间这八九丈长短的甲板上,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堆了二三百号人,也没给宁郃留了多少腾挪的空间。

    挥剑荡开三支箭矢,宁郃面前便是十数杆长矛捅刺了过来,出招有力,速度不慢,而且互有配合,上中下三路,都各有数杆长矛袭至。

    宁郃一剑三出,先撩再斩,手中长剑将十数杆长矛齐齐斩断,而后欺身便进,长剑挺刺而出,从正面一人颈前刺入,连透两人。

    后直接倒摆一脚踢出,两人被踢飞开去,将身后十数人砸倒在地,空了一片。

    宁郃也就此再逞凶威,左右两剑斩出,长矛断去,未及退后的十数海匪,便皆是头颅抛飞,被枭首当场。

    首攻得势,宁郃脚步不停,紧贴在一众海匪阵列之前,一层层的将众海匪抹杀当场。

    战船将台之上,为首一人腾地起身,提起一杆古铜色的丈长重矛,便跃下将台,一矛向宁郃身侧点去。

    宁郃说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也是久经战阵,余光并未忽视左右情况,直接横摆剑尾,将一名海匪胸口连甲带人,砸塌下去,便身形一转,长剑正对来人重矛刺去。

    针尖对麦芒,重矛和长剑剑尖猛然点在一处,那身手臂猛然一震,力道登时散去,收矛快退两步,稳住身形,面色沉凝的盯向宁郃。

    宁郃却只是兜转一个剑花,将身侧袭来两杆长矛斩断,便踏步向着那人杀去,将那些海匪暂时弃在一旁。

    “你很厉害。只要你愿意投在我麾下,我可予你金银爵赏,也可以留你的人一命。”

    那人却是并未持矛再上,反而再退两步,挥手调来几名手持圆盾的海匪在前,对着宁郃高声说道。

    只是他说的,嗯……不是大溱官话,宁郃压根就听不懂,只听叽里咕噜一阵呼喊,自是脚步未停,来到那持盾几名海匪身前。

    几名海匪,并肩叠盾,盾上架刀,见宁郃并无停下之意,也是直接举盾前踏,手中弯刀向宁郃捅去。

    然而不待他们弯刀捅出,宁郃身形便已经落在身前,长剑横扫而过,将搭在上头的两张圆盾整齐斩开,连同盾后之人,一并一刀两断了去。

    矮身在下的三海匪,不待惊骇,便听砰砰两声,宁郃再起两脚踹在左右两人盾上,两人直接倒飞而出,最后一人更是被其一拳砸断了脖颈,直接命断当场。

    “来……算了,反正你也应该听不懂人话。”

    宁郃对那头领勾勾手,刚想邀战一句,痛快痛快嘴,却反应过来,可能语言不通,便嘀咕一句,拾起一面盾牌在手,顺势拍挡在身后,将身后刺来的长矛打开。

    随后身形一转,反身又冲到了围过来的海匪阵前,左手圆盾格打拍砸,右手长剑不断刺出,短瞬间,便再撂到了十数海匪。

    那海匪头领身侧,台上另外两人,也是飞快跃至,三人对视一眼,并肩向宁郃攻来。

    “这才有点意思。”

    宁郃转身应对,眼中战意燃起,挥剑将当头劈来一刀挡住,旋压向身侧。

    随即身形暴起,圆盾护在腰间,跟当腰刺来的重矛擦身而过,一剑贴着刀杆,划向右侧那持刀头领的手臂,同时一脚踹在当中那持矛头领的胸口。

    然后偏头一躲,一柄长斧在其面前斩落,被宁郃死死踩在脚下。

    而他身侧,那持刀头领见势不好,大刀想扬起拨开宁郃袭来长剑,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被宁郃长剑牢牢压住。

    其顿时抽身后退,将长刀向后拖走,想要避开宁郃划来的长剑。

    却不料宁郃手腕向下一拧,长剑卡在其刀盘上,将其也给拖在那里,不得再退。

    而后宁郃左手圆盾甩出,直接砸在他面门正中,霎时便是将他砸的鼻骨断碎,面门血肉模糊,脖子猛地向后弯折,险些直接崴断。

    持矛头领见状,脚下狠踏甲板,止住退势,顾不得胸口疼痛,拧矛便再刺向宁郃。

    那持斧的海匪头领,也不再纠结长斧能否夺出,直接舍弃,摸出腰后两柄钉头锤,兜头就向宁郃砸去。

    与此同时,宁郃身后一众海匪也再持矛攻上,一时被合围当中。

    饶是宁郃再有自信,此时也不敢轻忽。

    其脚步瞬时急急掠动,潜身向左欺近,避过那持斧头领双锤砸击,绕在其身后,一剑横插倒刺,从其后颈刺入,将之率先斩杀。

    然后推着其往前一步,挡向身后捅来十数长矛,自己却脚步闪动,连连避开那持矛头领的重矛挑刺砸扫,欺近其身前,使其转圜不得。

    手中长剑,更是在身形落至其身前的刹那,快速从其两条手臂间伸了进去,直接压向其颈间。

    那人心头震颤间,矛尾横摆,就想将长剑挡开,同时右手直接松开,撒开了矛杆,避开宁郃长剑被挡开后的去向。

    可这也正和宁郃心意,左手探出擒在了矛杆上,骤然发力,将人向自己拉拽过来,被挡开的长剑,转为反持,在送向那持枪头领颈间。

    那人想彻底弃矛脱身,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被宁郃这么一拽,就像自己送到剑尖上一样,长剑贴着掩搏领口,从其下颌透入,将其头上兜鍪都一并贯透了去。

    至此其弃矛的左手,才将将得以松开。

    宁郃掂了掂手里夺来的混铸长矛,直接把抽回的长剑贯在甲板上,拎矛与众海匪战在一处。

    没有什么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就那么打着弓步站在原地,手中长矛拨挑捅刺,就如平常练矛时一样,都是最基础的招式。

    但长矛却化身百千一样,掠起一道道残芒,速度奇快无比的,带起一蓬蓬血雾来。

    “放箭!”

    “放箭!”

    满脸血肉模糊的持刀海匪头领,远远遁逃开去,并没有再亲身上前的意思,只是口中开始不住暴喝起来。

    随着他的呼喝,前后两处高地的弓箭手,也是纷纷向着宁郃将手中箭矢射出。

    而宁郃身前的一众海匪,也不再有人扑上,开始快速退却。

    只是宁郃的速度更快,虽然不明其言语,却也看到了两头弓箭手的动作,直接钻进了退走的海匪之中,一边打杀着,一边借着众海匪掩在身侧。

    即便那些弓箭手,也深知这船上他们退无可退,唯有射杀宁郃一途,可宁郃此刻深陷他们同伴人群之中,也是仍旧让他们心有顾忌。

    这当下,箭矢射出,落在他们同伴身上的概率,远比落在宁郃身上要打的多,他们也是有些投鼠忌器。

    只有零星几人,也不知是对自己射艺足够自信,还是如何,仍旧在一箭一箭的,不停向着宁郃方向射去。

    宁郃却是视若无睹,拨挑开一支正落向他的箭矢,继续在海匪群中纵杀快进。

    就这么大个地方,躲避退让,空间都有限度,很快便有许多海匪,慌不择路,跌下船去,落入海中。

    宁郃见此,眼神闪烁间,身形转向一侧,奔着船艏方向杀去,不多时便冲入弓箭手面前,扬手就是两支梭镖甩出,射杀两人。

    接着长矛一摆,纵横捭阖,四下打杀开去,一众弓箭手也快速逃开,并不与之纠葛。

    然而宁郃却一门心思奔着夺船而来,哪能让他们逃了去。

    挑起一张长弓在手,旋身躲过从船尾射来的一波箭矢,操了两壶羽箭挎在身上,也是张弓开射,将船尾楼台上的弓箭手一一点杀。

    不过其神色却并未放松,反而愈发沉肃下来。

    因为在其视线之中,另一艘海匪战船,业已靠近了过来。

    而且那艘战船上的海匪,依先前福楼船遭受的远程攻击来看,要远比这一艘上的,更加精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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