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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会不会害怕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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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身本赤黑,死后变动作青,其痕未见。有可疑处,先将水洒湿,后将葱白拍碎令开,涂痕处,以酒醋蘸纸盖上,候一时久除去,以水洗,其痕可见。

    室内,酒醋之气弥漫。

    “师父快看”暗香忙道。

    顺着暗香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凑近尸台,瞧见了位于高渐尸身锁骨之下的半圆形淤痕,清晰至极。

    “应生前所致。”林慕白伸手轻轻拂过暗淤痕,“形状很奇怪。”

    半圆形淤痕,以左深右浅的方式呈现,宽度有粗壮,似乎不像绳索勒痕。也不像布条紧勒所致。

    银针入喉,入腹脏,无黑而出,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没有中毒痕迹,可以确定他没碰过醉三之毒。”握住高渐的手,林慕白突然道,“暗香,把竹签拿来。”

    在高渐的指甲缝里,有些白粉末,也不知是什么。林慕白细细的用竹签挑出,至于纸张纸上观看,“这不是醉三,倒有些像花粉的粉末。”

    夜凌云蹙眉,“北苑因为是偏院,所以没种什么花,如意班的人也很少去花园。怎么会接触到花粉是不是胭脂水粉之类的”

    林慕白摇头,“不是胭脂水粉,具体的,我拿回去再说。”说着,小心翼翼的将粉末包起。

    “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刀。”容哲修蹙眉,“可是这淤痕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是高渐,我就可以回答你现在的问题。”林慕白褪去白衣,醋泼火盆,从白烟上跨出。去了一身晦气,取早就备下的柚叶水洗手。

    林慕白没有回房,而是去了花园,她要采集夜家庄内所有花草的粉末以作对比。她常年在山上采药,对于植物的辨识度和敏感度,素来比寻常人要高得多。夜家庄的花园还是与她走的时候一样,清一的兰花,没有分毫改变。让她难免睹物思情,想起了过往岁月。

    “这儿还是与从前一样,都是你喜欢的兰花。”夜凌云笑了笑,“我不许任何人轻易触碰这些兰花,一直都交给专人打理,从不敢懈怠。就想着有朝一日你回来,还能欢欢喜喜的看到兰花开。”

    “你不必这样。”林慕白扫一眼一盆盆打理得极好的兰花,心知夜凌云没有说谎。只不过,轻叹一声,她抬眸望着他,“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兰花了。”

    “那你喜欢什么”夜凌云忙问。

    暗香打趣,“石头花。”

    容哲修一下子笑出声来,与五月明恒一道,带着容盈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谁都看得出来,林慕白对夜凌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只不过心意已决。偏生得夜凌云死活不撒手,明知无果也不肯放弃。

    “这盆火花兰被谁摘过”林慕白蹙眉。

    夜凌云陡然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果然见花叶中,有花茎无花朵,“花奴何在”

    一声喊,便有一名家奴快速跑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庄主。”乍见那朵不知何时被人摘去的火花兰,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庄主恕罪,庄主饶命,不是小人摘的。”

    “花呢”夜凌云勃然愠怒。

    “不、不知道。”花奴浑身瑟瑟发抖。

    林慕白上前,搀起花奴,“你别怕,老实说,这朵火花兰去哪儿了”

    “小的真不知情。那一日傍晚小的修剪完枝叶,就开始把院子里的兰花都搬回花房,可哪知道我刚搬了几盆回去,一出来这花就不知被谁采了。”花奴险些哭出声来,“夫人。真不是小的摘的。小的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明知道庄主通令全庄,不许任何人碰这些宝贝疙瘩,可”

    说着,花奴开始抹眼泪。

    “没看见人”林慕白继续问。

    “没有。”花奴摇头。

    “也没听到动静”林慕白扫一眼青石板,这夜家庄铺的不是鹅卵石,而是青石板。因为当年林慕白喜欢鞋子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所以夜凌云就在全庄铺上青石板。到了雨天,雨滴敲击石板,会发出极为清脆之音。

    花奴还是摇头。

    林慕白颔首,“你下去”

    “多谢夫人。”花奴撒丫子逃开。

    按理说走过青石板应该都会有脚步声,花房离这儿很近,只是隔了一条回廊,应该能听见。男子的靴声惯来很重,采一朵花,也不可能身驾轻功来采那就该是女子,绣花软底鞋,当然还不能是粗野女子,否则脚下太重也是会发出声音的。

    方才花奴说了,夜凌云早就通令全庄,试问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被抓到,只怕皮肉受苦,为了一朵花,自然不值得。

    蓦地,林慕白仿佛想到了什么,“暗香,看看还有没有火花兰,采一点花粉回去。”

    “你怀疑高渐指甲缝里的,是火花兰的花粉。”夜凌云微怔。

    “是与不是,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扫一眼偌大的院子,问题是:如果高渐指甲里的真是火花兰的花粉,他一个大男人要摘花做什么而且走路没声音难道

    正说着话,管家却急急忙忙的跑来,“庄主,出事了,知府大人派人过来了,说是”管家见着林慕白,稍显犹豫。

    夜凌云挑眉,“有话就说,这是夫人,又不是闲杂人。”

    管家颔首,“衙役上门,说是在香山的林子里,找到了一具尸首,像是”管家语音低沉而微颤,“好像是如意班的班主,方问山。”

    羽睫陡然扬起,林慕白心头一惊,“确定吗”

    “衙役还在大堂,是这样说的。”管家战战兢兢,“具体情况,他们没说,只是说请庄主派个人过去认尸。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意班的班主庄主,该怎么办才好”

    “此事不许声张,免得引起恐慌。”夜凌云面铁青。有人在夜家庄内连杀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夜家庄,冲着他夜凌云来的。若不是,那这如意班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他们身处夜家庄,也难逃毒手

    林慕白想了想,“但如果瞒着,如意班那头一旦知道,势必会闹得不可开交。让哑叔跟着去,好歹他是如意班的人,又是个哑巴,应该还算可行。”

    夜凌云点头,朝着管家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管家急急忙忙的离开。

    “我跟你一道去。”林慕白道,夜凌云自然是求之不得。

    瞧了不远处的容家父子,林慕白缓步走过去,“你们就不必出去了,免得叫人认出来。”

    容盈焦灼的盯着林慕白,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容哲修握住容盈的手,“爹,你陪我玩,我好冷。爹,你抱抱我”

    像是能听懂儿子的话,容盈微微安静下来,任由容哲修爬进他怀中,父子天性让他抱紧了儿子,可还是死死盯着林慕白。

    林慕白淡淡一笑,若三月春风,拂面温暖。

    转身离开,跟着夜凌云走出花园,踏出拱门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容家父子。不知何时,竟变得这样优柔寡断。

    夜凌云却沉了眸,冷了脸。

    到底还是原是有些东西,不管怎样都无法割舍的,有些人无论经历什么,哪怕换了容颜,可是心呢还是最初的心。

    初心不改,笑奈何

    驱车跟着衙役去了香山的小树林,知府大人金无数的马车早就停在了那里,见着夜凌云和林慕白下车,也跟着走下来。还是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瞧着一袭柳青衫的林慕白,“没想到,庄主夫人也来了,真是热闹。没想到对夜庄主的事,夫人如此上心。”

    林慕白没有作答,暗香嗤鼻,这知府大人真是爱管闲事,净拿师父开涮。

    夜凌云上前,恰当好处的拦在林慕白身前,朝着金无数行礼,“知府大人有礼。”

    “走,去看看”金无数笑得凉凉的,“只不过,夫人可别被吓着。”

    暗香心道:什么死人没见过,还会被吓到,这知府大人真能开玩笑。

    哪知上前一看,当即被吓得退后半步,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还是人脸吗整张脸皮都被生生撕了下来,血肉模糊得,让人脊背寒凉。

    “仵作呢”金无数蹙眉。

    捕头慌忙上前,“大人赎罪。仵作昨儿个回去,就请假探亲了,如今还没回来呢,估摸着在路上。”

    “废物。”金无数面黑沉,“用得着的时候,人影都找不着。”转而眸冷冽的望着夜凌云,“恐怕这一次,夜庄主就算把夜家庄给我,也无补于事了。连死两个人,本府就算想瞒着,那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夜凌云面暗沉,也不答话,只是看一眼俯身蹲下的林慕白。

    死者:方问山。

    衙役解开死者身上绑缚的绳索,将方问山抬上板车,又喊了哑叔来认尸。林慕白以白巾抵手,细细查看方问山的耳后,没有淤青。口中有白干涸的涎液。以绣帕沾了少许,隔着距离嗅了嗅,“是鹤是个女子,但如此聪慧有能力的女子,确实少见。

    “世子不担心吗”五月问。

    容哲修斜睨他一眼,“担心什么”

    “不过是个乡野大夫,为何有这样的本事”五月说的格外认真。

    容哲修敛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小白”

    五月垂眸。“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就事论事。”

    “五月,你别吞吞吐吐的,世子跟前不可隐瞒。”明恒道。

    深吸一口气,五月行礼,“世子难道没想过,寻常女子哪有如此能耐,能有如此才能,有岂会甘心埋没乡野,屈居清河县这样的小地方而且,有此本事,要么身有天赋,得高人指点,要么别有居心,故意而为之。世子三思,只怕林慕白,不简单。”

    “你没听说吗她是从这儿走出去的,既然你不放心,找个妥当的人查一查夜家庄和夜凌云。”容哲修又开始吃自己最心爱的果糖,也不去看五月。对于林慕白,他有点不知名的信任,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虽然平时不对付,各自说话刻薄,但心里的那种感觉,却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安心。

    五月颔首,“是。”

    “我算了算时间,侧王妃应该在附近找我们,恭亲王府的暗卫肯定可以看到咱们留下的记号,所以只要大家找到这儿,我们就算安全了,便可以安然离开,继续往云中城去。”明恒道。

    容哲修蹙眉,指着荷园的方向笑得凉凉的。“那个院子里的女人,如果没有个了断,小白是不会走的。何况这一路多无趣,难得遇见个有趣的事,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要是真能破了这连还杀人案,那她这个人,我恭亲王府要定了有她在我爹身边,就不怕来日苏离作祟。”

    闻言,明恒不语。

    侧王妃苏离的城府实在匪浅,其父又是朝廷大员,若是由她一人独大,等到世子长大,只怕如今苏离没有孩子倒也罢了,万一到了云中城或是在路上耍手段,弄了个一儿半女出来,容盈又是疯的,那这恭亲王府和容哲修的地位

    容哲修能想到这些,已然不易。

    而明恒,势必要为容哲修谋划周全。

    “等我安全了,我必得查清楚,到底是谁敢截我恭亲王府的船队。”容哲修切齿,“不要命的东西。”

    “卑职觉得奇怪,当初林慕白可是口口声声不愿世子上船。咱们的暗卫都没能看出的门道,何以被她瞧出端倪袭击船队的绝非水匪之流,其组织严密性和执行力,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世子难道不怀疑,是咱们当中有人”五月话语冰冷。

    容哲修挑眉看他,“五月,你现在的脑子真是越来越好使了,如今都能想到那么多。你既然怀疑,为何不自己亲自去问有那么多时间揣测猜疑,还不如花时间去释疑。爹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字,上头写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如此多疑,那我是不是也该怀疑一下,你有没有背叛了我”  “卑职不敢”五月快速跪地,“卑职对恭亲王府,对殿下和世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起来,我就是说说而已,让你知道被人怀疑是什么滋味。”容哲修嚼着果糖,突然倒吸一冷气,瞬时捂住了脸颊。像是生了气,突然将果糖狠狠丢在脚下,“没用的东西。”

    “世子卑职去拿花椒。”明恒知道,容哲修太喜欢吃果糖,所以有牙疼了。早前林慕白就说过,要想治本,就必须戒了果糖,否则以后吃一次疼一次。

    可偏偏容哲修最喜欢吃果糖,哪里能戒得了,三两日不吃就脾气暴躁。可吃了牙疼,脾气就更糟糕,如此反复,算是恶性循环。

    这混世魔王横行无忌惯了,连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惯着,谁还敢惹他。

    “不要不要”容哲修一脚踩在果糖上,脸难看至极,嘟着嘴怒斥,“什么花椒什么女神医,都是骗人的。疼死算了”说着,直接把案上的杯盏系数掼碎在地,房内好一片瓷器碎裂之音,伴随着桌椅板凳被掀翻的巨响。

    明恒轻叹,瞧了一眼五月,二人只得在旁看着,不敢插手更不敢劝解。

    容哲修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林慕白刚回来,还没踏进房门就被明恒请了过去。

    房间内。

    容盈抱着眼泪汪汪的容哲修,这样一看,父子两的五官容貌还真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少说也有成相似。容哲修捂着自己的脸颊,红着眼圈抽泣了两声。

    “又吃糖了”林慕白看一眼明恒。

    明恒点了点头,“你出去的那一段时间,世子疼得厉害,可牙疼这事咱们也替代不了啊世子性子倔,死活不肯咬花椒了。林大夫,你赶紧给看看,能不能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如今正在换牙期,还不好生养着,非要吃糖,我有什么办法”林慕白娇眉微蹙,可看着容哲修少见的泪汪汪模样。心又软了下来,缓步走到容哲修跟前蹲下身子,“非要吃糖吗”

    容哲修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不予理睬。

    她摇头,起身看一眼焦急的明恒,“我想想办法,先给点药止疼”

    明恒点头,“多谢林大夫。”

    语罢,林慕白转身去开了方子,暗香快速去煎药,不多时便送了回来。容哲修生了好久的气,没人知道他生什么气,可还是不肯喝药,宁可疼着发脾气,也不肯喝药。

    “世子到底怎么了”林慕白问。

    五月低头,若泥塑木雕般不语。

    明恒笑得勉强,“世子或许心情不好。吃着糖呢就牙疼了,估摸着生自己的气。林大夫,烦劳哄一哄世子,世子从小就怕吃药。上一次还是去年的时候,世子风寒不肯吃药,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喂的。”

    暗香撇撇嘴,“药都煎好了,再不喝就凉了。”

    “我来”林慕白接过药碗,“你们都出去一下。”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唯有抱着容哲修的容盈,对着林慕白笑得这般痴傻。他痴痴的笑着,又是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声“馥儿”。

    “我知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半条命,你何苦和自己较劲”林慕白舀了一勺药,轻轻吹凉,递到容哲修跟前,“把药喝了。很快就能止疼,到时候我再想法子。你正值换牙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疼痛是难免的,可你是男子汉,是恭亲王府的世子,不是该勇敢一点吗”

    容哲修盯着她不说话,疼得小脸煞白,真是惹人心疼。没娘的孩子,看人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的。再多的倔强和任性,也不过是一种保护。

    他想任性的时候,有娘能骂一句,打一顿。

    可惜,都是奢望。

    爹傻了,娘也没了。

    “以后觉得孤单,可以来找我。”林慕白笑得清浅。“你不是很喜欢刻薄我吗”

    容哲修还是没张嘴,捂着脸颊默然不语。

    “我说过,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必须是世子,但在我这里,你可以只当自己是个六岁的孩子。”林慕白将汤勺凑近他的唇边,“不要耍孩子脾气了,疼在你身上,若你娘知道了,也会跟着心疼的。”

    他的瞳仁突然缩了一下,终于张嘴喝下勺中汤药,“会吗”

    “会。”林慕白慢慢的喂他吃药,“其实你还是幸运的,至少你还有爹,还有亲人在身边,知道自己是谁。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你没有亲人吗”容哲修因为疼痛,嗓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林慕白摇头。眼底依然无波无澜,“一个人其实也很好,无牵无挂,生与死都会变得没那么重要。”

    “那你不会害怕孤单”容哲修抿唇。

    “明知就算孤单,也不会有人知道,为何还要让自己有机会去感受孤单”林慕白将最后一勺药喂进他的嘴里,释然的将药碗放在案上,“人生会有很多选择,你可以选择孤单,也可以选择放松自己。佛曰舍利子,不异空,空不异,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很多时候,人都是作茧自缚,可偏偏无法救赎。”

    林慕白一身淡泊如昔,眉目间云开清雅之,若九天来客,这般飘逸非常,“你还小,很多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六岁就该有六岁的模样,成日让自己与众不同,不觉得累吗”

    容哲修红了眼眶,倔强的冷了脸,“我是世子。”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心。

    “是,世子。”林慕白拿起药碗就往外走。

    “小白。”容哲修突然喊了一声。

    林慕白转身,“还有事吗”

    “我今晚想和我爹一起,睡你的耳房,可以吗”容哲修问。

    “和你爹一起”林慕白蹙眉。

    “我看着我爹,保证他不会爬上你的床。”容哲修捂着脸,口吻还是有些高高在上。不过眼睛里倒有几分楚楚之。明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让人不忍拒绝。

    林慕白望着痴傻的容盈,思忖良久才道,“横竖今夜我要为你爹施针,你自己的话,最好说到做到。”

    “好”容哲修一口答应。

    林慕白这才快速出门。

    “爹,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娘”容哲修握紧容盈的手,容盈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若非怀抱容哲修,此刻早就跟过去了,“可是娘走了那么久,爹一个人好可怜。爹,你说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容盈低头望着他。难得笑了笑。

    “看到爹高兴,修儿也觉得高兴。爹笑了,那么爹是真的喜欢小白”容哲修竟有些莫名的欣喜,“我一定帮爹,把小白留下来。”

    “馥、馥儿”容盈的嘴里永远都只有这两个字。

    好像,这便是他人生的全部。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天之骄子,对他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是夜,容哲修带着容盈过去的时候,才惊觉夜凌云竟然搬到了林慕白的隔壁。虽然夜凌云进不了林慕白的房间,但也要守着林慕白,美其名曰是最近庄子里不太平,他要保护她。

    “你们来做什么”夜凌云眼睛里对容盈的敌意,清晰至极。

    而容盈呢,似乎也并不示弱,即便是痴傻之人,见到夜凌云也是冷眸利利。五月与明恒一左一右上前,以防二人再交手。

    “就准你来守着,为何不许我们来守着,说到底我跟小白才是一伙的。而且”容哲修抓紧了容盈的手,“小白已经答应让我们住耳房。”语罢,当着夜凌云的面,大摇大摆的领着容盈进林慕白的房间。

    夜凌云疾步跟进门来,厉声呵斥,“我不准。”

    “凭什么”容哲修不甘示弱,面陡沉。

    气氛骤然紧张,暗香心颤,这可如何是好万莫打起来

    林慕白呷一口清茶,睨一眼二人,徐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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