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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听皇额娘的。”
“哀家说得没用，你也知道皇帝的性子。”
皇太后叹息不已，手搭在段皇后双手上，“你是中宫之主，这事自然要你去操心。”
“皇帝如今膝下只有三子，后宫也甚少去，纳妃一事得尽快提上日程。”
瞧着她翘首企足的神色，段皇后眼底却闪过一分黯淡。
“皇后？”
见她出神，皇太后喊了她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
段皇后微微颔首，唇角渐渐下沉。
萧如玉瞥到了她恍惚的样子，知晓她心中所想，连忙抱住皇太后的手臂。
【皇祖母，这事不着急，我爹爹才不想纳妃呢。】
她试图劝阻皇太后，想要让她收回此想法。
皇太后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无奈。
“小公主年纪小，哪懂得这些事情。”
“皇后你说呢？”
段皇后表面只好答应下来。
“一切都听皇额娘的，臣妾日后就去操办。”
离开寿安宫后，段皇后一直低头不语。
萧如玉瞧出了她难过之余，抱住她的手臂安慰。
【娘亲，爹爹知晓此事定不会答应的。】
【这宫内的嫔妃已经够多了，哪能再来几个。】
段皇后目光悠远，有些事情她心里清楚却不能明说。
皇太后明着是纳妾，为尚文帝增添子嗣，实则是觉得后宫不能一直独宠她一人。
这段日子，尚文帝鲜少去后宫。
敬事房的人日日都去禀告，皇太后怕是早就起了不满。
吕家没落，段家独大。
她不过是想再来一个丽妃一般的宠妃，制衡住这六宫的不平罢了！
“玉儿，有些事情你确实不懂。”
段皇后抱起她，神色黯淡。
“让崔嬷嬷先送你回宫，额娘去和皇上商议一番。”
她顿了顿，似有千般不忍之心。
“纳妃一事……”
【我不要，我要跟着娘亲一起去。】
萧如玉粘住她的手臂，死活不放开。
见状，段皇后颇为无奈，只能带着她一同前往。
……
“纳妃？”
尚文帝合上奏折，面生疑惑。
他拉起跪着行礼的段皇后，“好端端的，怎得提起此事？”
【是皇祖母，让娘亲来找爹爹说此事的！】
不等段皇后回答，萧如玉抢先在心中出口。
“皇额娘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尚文帝拉着她坐下，轻轻拍了她的背。
“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提起此事了，你就当左耳听右耳出罢了。”
段皇后面露为难之色，“此次皇额娘是将这事，交托于臣妾着手去办，怕是不能再敷衍过去了。”
她轻叹口气，眼底尽是失落之色。
尚文帝一脸无奈，叹了口气，“罢了，朕去找皇额娘说说。”
“此事皇后不必再插手了。”
他批完奏折后，径直去了寿安宫内。
已经晚膳时分，皇太后正准备用膳，见他前来也很是惊讶。
“皇帝这个时辰怎么来了？”
魏嬷嬷识眼色地退下去，替尚文帝准备碗筷去了，寿安宫内只剩下二人。
“儿臣这不是想着许久未陪着皇额娘用膳，正赶着今日朝务简便，凑巧赶着时间来陪陪皇额娘。”
尚文帝悠然坐下，整理了一番衣襟，笑意开口。
“皇帝有心了，无一刻不想着哀家。”
皇太后被他这一套哄得不行，笑起来脸上的皱褶更是堆到了一起。
“今日皇后刚来宫内，哀家趁巧提了提纳妃一事。”
他招呼着为下人给尚文帝布菜，不经意提起此事，“先帝五年一大选，三年一小选，哀家算着你这也过去了四五年了，也该好好纳一纳后宫了。”
尚文帝搁下筷子，微微蹙眉。
“儿臣觉得，此事不急，纳妃之事再放一放。”
他将此行的用意托出，“这事儿臣也和皇后说了，暂且不用操持此事。”
“那怎么能行！”
皇太后重重地一放筷子，似有几分怒气。
“这事一年推一年，断断不可往后推了！”
她逼迫着尚文帝将此事尽快定下来，面色难看。
尚文帝也不想让步，继续言道，“恕儿臣此事不能应下皇额娘，待日后再说吧。”
“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折子没有批完，先行告退了。”
他起身行礼，甩袍而去。
“皇帝！”
皇太后起身想要拦他，却瞧见他已经走远。
她眼看着，心口突然一痛，捂住胸前直喘气。
“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魏嬷嬷大惊失色，连忙喊着。
“传太医，快传太医！”
养心殿内。
尚文帝头痛扶额，“太后如何了？”
“只是急火攻心，好生养几日便好。”
杨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寿安宫又匆匆赶过来。
“那便好，你先退下吧。”
尚文帝挥挥手，头疼欲裂，示意他先行离开。
出了门后，杨太医迎面碰上了前来请安的段皇后和萧如玉。
“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听说太后突发疾病，所为何事？”
杨太医探头看了看四下无人，将方才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段皇后一脸心事重重，叹息道。
“太后这是逼皇上定下来此事呢。”
【皇祖母这次看起来，非要爹爹纳妃才罢休。】
萧如玉趴在她身上，洞察了一切。
次日，尚文帝在皇后宫内用膳时，魏嬷嬷突然前来禀告。
她附耳在尚文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又是做甚？！”
“罢了，朕先去寿安宫一趟，皇后先自行用膳吧。”
尚文帝摔下筷子，起身离开。
“这是发生了何事？”
段皇后喊住准备离开的魏嬷嬷，面带探讨之意。
魏嬷嬷左右为难，最后只能无奈说道。
“太后闹绝食，已经一日多未进食了。”
萧如玉仰起头看向段皇后，察觉到她心情欠佳，主动站出来。
【娘亲，我去哄哄皇祖母，你别再担心此事了。】
她晃悠着段皇后的手，撒娇贴着。
“想去便去吧，晚些记得回来便是。”
段皇后揉了揉她的脸颊，倒是希望她能将此事解决。
也算是了结她一桩心事。
【娘亲，看我的吧。】
萧如玉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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