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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一些的女弟子自然而然就求助地看向了瘦女弟子。
那瘦女弟子看起来本来就凶狠精明一些，看着沈月息那样子虽然吓了一跳，心里对她依旧不服，扯出一抹笑容：“小师妹这是做什么？怎么还生气着急起来了呢？师姐也是开个玩笑而已嘛！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呢？”
沈月息看着眼前和二师兄的寝殿一模一样的地方，不知怎么从心里就冒出一团火气，更多了几分占有欲，不准别人碰这里的东西，其实说是占有欲，很像是想要帮二师兄守好地盘的那么点意思。
“谁跟你师姐师妹的，有事说事儿，没事出门左拐。”沈月息这话说的不留情面，直接又得罪人，但是她不在乎。
这俩议论了她一路了，她是懒得费劲搭理，但却不是耳朵聋了。
“哎呀！小师妹你这样说话就不好了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欺负了你一样？我们也只是从来没进来过这么好的寝殿，所以感叹一下罢了。”那瘦女弟子颇有些不要脸不讲道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朝着桌上的高级炼符炉伸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掂了掂手上的炉子感叹：
“真的是好东西啊！随手的一个炼符炉竟然都是天级灵器，还有这么多的天灵地宝，要是我们的……”
说着，那胖女弟子一听见天级灵器顿时也就凑了过来，满眼狂热和兴奋，“诶，当真是天级灵器！！！这可是天级灵器啊，只有每年在课业考核中排名前十的人才能够获得一柄天级灵器呢！这这这…这光沈月息的寝殿里就放了七八柄天级灵器了吧？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师姐…”
两人对着手中的炼符炉爱不释手，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东西，根本不像是在别人的寝殿里，并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东碰西碰的。
那瘦女弟子瞧了胖女弟子一眼，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则笑眯眯地迎上沈月息的目光，谄媚道：“小师妹，你也看见了，两位师姐呢，天赋不高，所以在符术公会中向来是没有资格拥有天级灵器的，说来也是命苦，我俩虽然有些符术天赋，但是却只够进入公会的，我们俩这些年日日夜夜地修炼符术，到如今也只不过是三品符术师，你寝殿中天级灵器这样多，想必小师妹你也是用不过来的，加上副会长之前也说了，小师妹你向来都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肯定是这世间顶顶善良的姑娘，看在师姐们刚刚帮你引路的份儿上，不如就将这两柄天级灵器赠予我们吧！”
现在这瘦女弟子的模样，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根本看不出来刚才还指着沈月息的脊梁骨骂。
如此变脸速度，沈月息暗暗咋舌，只觉得她滑天下之大稽，顺便还想向她讨教讨教演技。
毕竟…沈月息是挤都挤不出两滴眼泪的。
沈月息听见她的话不怒反笑：“你天赋不高，品阶不高，关我屁事。”
“你…你你你！副会长刚刚还说你善良，我瞧你也不过如此！”那胖女弟子一下就像是被沈月息那句话戳中了心肝，气得脸红心跳地骂她。
沈月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十几年都只是三品符术师，你们俩应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舔着个脸道德绑架让我送灵器给你们，况且我沈月息不是一个凭关系进来的混子吗？哪里能决定天级灵器的归属呢？”
“她听见了！”那胖女弟子一听沈月息的话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就从嘴里蹦出来，害怕地看向那瘦女弟子。
那瘦女弟子显然气得不轻，现在是又怒又怕：“她听见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说假话！她根本就是一点都比不上于师姐！亏副会长还那么护着她，她连于师姐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还想要跟于师姐抢人呢！简直是不知好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啊！”
“啪！”的一声。
沈月息甩了甩微红的手掌，眯着眼欣赏那女弟子脸上的巴掌印，笑得讥讽。
“你…你敢打我？！我是你师姐你敢打我？”那瘦女弟子捂着脸，不可置信又愠怒地盯着沈月息的脸。
“天天脑子里只有男人，怪不得十几年了还只是三品符术师。我说你们俩啊，符术不行就回家找个男人嫁了吧。”沈月息手中灵力翻滚，猛地一甩衣袖，直接将那两名女弟子掀出好几丈远！
那两名女弟子似乎这才知道怕，这才反应过来沈月息就算没有符术天赋，如今也是灵王境界，绝对不是她们俩的境界能匹敌的，吓得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根本顾不上灰头土脸就跑了。
沈月息扫了一眼，两人的背影，颇为不解地摇了摇头，这些姑娘们啊，格局还是不够大，怎么动不动脑子里就只有男人，还只有取悦男人和让男人爱上自己。
单恋的呢，天天担心心上人喜欢上别人，两情相悦的呢，就担心受怕男人是否能够从一而终。
沈月息上一世心无旁骛地修炼，她是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的，在她看来…难道不应该是担心男人有没有拴住她的能力吗？
“俗话说得好啊，剑谱第一页，先斩心上人，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沈月息摇着头关上门，结果一转身就被人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按在门后。
“你…”沈月息手中万鸟朝凤箫都下意识召唤出来了，结果对上帝尧那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顿时俏脸绯红：“你怎么来了？”
“不是息儿让我暂留下界，留在你身边的？”帝尧将她抵在门后，他明明什么也没做，手上也没有动作，甚至灵力也没有用…
沈月息就偏偏觉得，光他的气息就已经足够将她包裹，明明他话中没有怒气，但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那你现在可以撕裂空间了吗？”沈月息眨着眼问，她本意是真诚地问问他身上的伤有没有好，毕竟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九洲之巅事务繁忙，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一直待在下界也不是办法，到时候澜语还带着一群人来她这儿要人多尴尬啊。
结果，沈月息这句话说出来，她也没意识到是多么有歧义的一句话。
帝尧一听，立刻转身走到一边的床榻上半靠着，也不看她，独自假寐，那苍白的俊脸，微皱的眉峰和全身颓然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无一不是在提醒沈月息。
沈月息一眼就懂了，这人是又气着了。
她不懂，但是只管哄就是了，到时候这人发起疯来可就更难搞了。
沈月息走到他面前，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唤他一声：“大人？”
没人应。
“大人？”沈月息低头凑近了些，声音也大了些。
还是没人应。
沈月息不相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转眼就能睡着，她故意凑到他耳边喊：“大人～”
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红得充血的耳垂，沈月息确定了，装睡。
沈月息一屁股地坐在他旁边，嗓音闷闷的：“大人要是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处，那便走吧，不必受了伤还在我这里装睡，我是不愿意强迫大人…”
这副模样沈月息扪心自问，拿出了毕生最好的演技也没能挤出两滴眼泪，但她才还没说完嘴唇上便被冰冷的指尖抵住。
帝尧睁眼瞧她：“不是你一心只想赶本君走？如今仗着本君纵你，倒是会倒打一耙了。”
“哪里有！”沈月息真诚地眨着眼睛，又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一把抓住帝尧滑落的大掌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看着他笑眯眯地解释：“我就是想问问大人伤好一点了没，没有赶大人走的意思，况且大人跟我本就是一体的，那是要生死苦乐都一起受的，哪儿有什么敢不敢的？”
“咳…放手。”帝尧对她的回答不置一词，反而冷着脸让她放手。
沈月息依言放手，却发现帝尧耳垂通红，原本冷白的脸颊也浮出血色，还能不明白这人又在傲娇嘛？
被她灼热的打量目光看得不自在，帝尧索性往后一靠，闭上那双桃花眸开始养神。
很快那股冷香就攀了上来，那双柔荑缠上他的臂膀，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冷清刻板的香味，最具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偏偏在她靠近的时候，那股独属于她的冷香就像是骤然被猛火灼烧得难缠又黏腻，一整个攀附上他的全身所有的感官，没有半点镇定心神的作用，而是轻而易举间就能将他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欲勾得热血沸腾。
耳边响起少女娇软的声音：“大人…”
“嗯？本君有拴住息儿的本事了？”帝尧睁开桃花眸淡定地睨着她，那双眼眸漆黑深邃，此时泛着促狭的笑意。
沈月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么长一段内心独白又被人偷听了，气得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吐槽他：“侵犯他人隐私！”
“和本君相关的，算不得他人隐私。”帝尧挑眉答，手腕上一个浅浅的牙印微疼，他却根本不在乎。
“哪里就和你有关了？我是说…心上人，心上人懂不懂？而且我是说的男人，没有说大人，根本没有提到帝尧这两个字！就是侵犯我的隐私！”沈月息撅着嘴对他口诛笔伐，每次都被他偷听，饶是她习惯了也难免有些郁闷。
“哦…”帝尧闻言，像是意识到什么，大掌把玩着她的柔荑，若有所思道：“所以…息儿心里的男人，也就是心上人不是本君么？”
“…我…我…”沈月息刚才还理直气壮地说他，结果被他一句话直接将军，她顿时气焰就弱了：“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偷听我说话偷听我的隐私，你已经偷听过好多次了，欠我好多好多人情了。”
“嗯？好。”帝尧煞有介事地点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染着笑意：“那就等息儿要斩了本君的时候，一起还吧。”
斩了本君。
等等…他不会是在说…
剑谱第一页，先斩心上人，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吧？！！
沈月息眼睛都听直了，满眼怨念地看着他：“你都听见了！！你都偷听了！！”
“…所以息儿承认心上人是本君了？”帝尧避重就轻地回答，果断一击即中地找到了其中重点。
沈月息俏脸通红，没好气地瞪了他好几眼，“才没有。”
世间命运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永远让人捉摸不透，没人能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哪一天是不是会一语成谶。
沈月息被帝尧拖着黏糊了会儿，其实说是黏糊也就是帮他检查身上的伤口，上上药又说了会儿话。
接下来帝尧就睡在沈月息的床榻上休息养神，沈月息坐在桌前尝试翻阅符术典籍。
她和二长老既然有了约定，不管有没有天赋她都得尽全力试试，不撞南墙怎么知道会不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她之前说着是跟着二师兄学习符术，实则就是跟着二师兄一起练字，二师兄练习簪花小楷，就让她在旁边看着，经常让她在几千个字里面寻找出几处微小的错误。
那错误并不是说错别字或者笔画错误，而是让她通过字体去感受聂桑言书写时的状态对错。
沈月息当时还不明就里，只寻思二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结果到最后就是…不仅没学会一道符，甚至门都还没入。
说来也奇怪，她拿出一本入门级的书籍来看，明明她从来没看过，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着看着，沈月息就进入了一种极为神奇的状态。
帝尧感知到一阵天地灵气的强烈波动睁眼时，就看见了眼前诡异又神奇的一幕。
整个寝殿中上百本符术典籍竟然就像是被控制住一样，不停地围绕在沈月息身边，其中强烈的精神力波动就算是帝尧是挑了挑眉。
如此强的精神力…
他的小狐狸……当真神秘。
恐怕也只有他，才真的有能将她拴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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