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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夫人今天还在装瞎吗 > 第216章 我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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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自然是不能说什么了。

    “摄政王所言极是。”

    兰妃咬紧了唇,无数次求助的目光看向皇后,皇后却未再瞧她一眼。

    宴清风走向三步台阶之上,大殿正中的高座。

    这里原本是把龙椅,他叫人换做了庄重的太师椅。

    他坐下来,目光扫过殿中的一众嫔妃。

    都说天下美人九成在长安,长安美人九成在宫中。

    段景程说坐拥后宫佳丽是做皇帝的痛快之事其一,宴清风问过他有多痛快,段景程说,就跟你刚出征就捡到敌军元帅首级那么痛快。

    宴清风设想了下,那是挺痛快的。

    现在坐到这个位置来,睥睨那群美人,幻想她们属于自己,比如兰妃……

    只觉得聒噪心烦。

    果然段景程骗人的,他又没上过沙场,怎能知道捡到敌军元帅首级是怎么个爽快?

    天底下最爽的事,无外乎不战而胜,以及卓明月要给他生孩子这件事。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卓明月身上。

    她今日穿了件栾华色云纹衫,这个色不好驾驭,容易显黑显老气,她穿着却挺好,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恬静。

    只是一眼,他便挪开视线。

    卓明月叫他注意分寸,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语,甚至目光都得收敛些,她不想落人口舌。

    众人还在期盼着看戏,直到宣王踏入大殿,醇厚的嗓音回响在殿中。

    “你们不必等了,那日摄政王府当值的人昨日离开了长安,回老家看望病母去了。”

    宣王边说边入座,“今日就吃好喝好,歌舞尽兴,后宫之事自有皇后主持,咱们就不操这份心了。”

    宴清风看到卓明月微微皱了下眉心,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有所不满,便对皇后道:

    “皇帝尚在病中,后宫嫔妃便如此按耐不住,又事关于我,皇后势必查个明白,不能敷衍了之。”

    卓明月喝了口茶,默不作声。

    此后,大臣们接踵而至,殿中越发热闹。

    他们对宴清风的位置似乎习以为常一般,无人面露异色。

    美酒佳肴和歌舞是一同上的。

    美艳的女子舞罢,有大臣殷切道:“摄政王,这是吾家小女,年十六。”

    显然是向他进献美人。

    宴清风下意识的看向卓明月。

    她只顾着吃菜,压根不往他看一眼。

    就半点没有醋意的吗?就不怕他真的看上别人?

    宴清风故意道:“甚好!叫什么名!”

    大臣见他开口询问,便是有兴趣,目露喜色,向殿中跪地的舞女眼神示意。

    舞女摘下薄如蝉翼的面纱,羞涩颔首,莞尔道:“小女楚慕清,仰慕的慕,清风明月的清。”

    众人听来都觉妙极,为了勾引摄政王,名字都做了文章。

    宴清风勾起唇。

    清风明月啊……说得好。

    “赏!”

    卓明月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个插曲。

    她在寻思,宣王应当是顾及与天竺两邦情谊的缘故,才特地勒令宴清风大事化小,那么兰妃此事注定不了了之,甚至可能还会找出个替罪羊来。

    只是兰妃实在太胡搅蛮缠,叫人烦不胜烦。

    今日在奉天殿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兰妃肆无忌惮造她的谣,卓明月才忍无可忍的泼了兰妃一脸酒。

    酒宴结束,卓明月刚出奉天殿,就有宫人来通知她。

    “摄政王请淑妃娘娘一叙,有要事相商。”

    春桃警惕地握住卓明月的手腕,小声道:“娘娘要小心啊。”

    卓明月安抚似的轻拍春桃的手背,对传话的宫人道:

    “带路吧。”

    刚推开揽月阁的门,她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拉过去,环在怀中。

    身后的门被合上。

    她要推开眼前的胸膛,却被扣住双腕抵在了门上。

    宴清风低头,鼻尖蹭她的额头,语气里溢出来醋味,“兰妃说,你替张太医出头,跟他眉来眼去?”

    卓明月笑,“我就说你不聪明,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那你告诉我,张惊鹊为什么帮你欺君?”

    宴清风原先也想过,她这月龄是怎么在宫中瞒天过海,如果是有个太医对她掏心掏肺的鼎力相助,这事就说得过去了。

    “收买的,太医明面上都归太医署,实则暗地里都有自己的主子,张惊鹊选择跟我,我能给他好处,很意外吗?”

    她平静地说这些话,面无异色,不露破绽。

    宴清风的唇贴在她耳畔。

    “今后你的胎由方太医来照料,定北侯抱恙,我打算把张惊鹊送过去,照料他身子。”

    卓明月的眸光一寸寸冷下来。

    定北侯那是偏瘫,哪里能照料得好,而且定北侯身在千里之外的漠北,去了那儿,张惊鹊这辈子都回不来长安,见不到家人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出卖了什么,才叫他肯帮我?”卓明月凉凉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欲熏心吗?”

    宴清风从她语气里听出来她不高兴了,可他真没觉得自己哪里过分。

    “我没为难他,没打他没杀他。”

    卓明月道:“且不论我跟他本身就清清白白,你不是答应我,会包容我身边所有男人,怎么连一个太医都容不下?你说的话不算数是吗?”

    宴清风好声好气地哄:“不是容不下,是定北侯那里太需要人。”

    主要他也见过张惊鹊,是个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男子,查了家底,又发现张惊鹊的家跟昔日的卓府很近。

    他们或许早就认识,而且张惊鹊能为她欺君,难保她不会动心。

    无论如何宴清风都要把这个男人送走,不允许他每日都去明月面前晃悠,摸着她手腕搭脉。

    “放开我。”她语气很冷。

    宴清风松了手。

    卓明月揉了揉发麻的腕部。

    “你既然不信我,那就不要来见我。而且我说过的,我不喜欢没肚量的男人。”

    她转身要去开门,宴清风握住她胳膊,他没有用力,手背却青筋暴起。

    他低下头,无比艰难地说:“我信你的。”

    就算不情愿,又有什么办法?她好不容易对他不那么冷冰冰的,可不想为了这点事又惹她生气。

    他只能自己忍下来。

    卓明月认可这个态度,语气也缓和几分。

    “我习惯了张太医照料我的胎,其他人我适应不了,只要他,你能明白吗?”

    宴清风眼皮耸拉着,“你跟他真的没什么?”

    卓明月提起唇角。

    “是不是问太多了,忘了你是做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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