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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阎世鸣老脸一红，“小柔，这不能怪我；这小子实在太巧言善辩了。”
“说不过，你就不会揍他吗？”
说着，夏灵柔起身走到门口，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催促道：“快点动手，我把风。”
“……”
这个操作，让办公室的三人齐齐傻眼。
林默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师母，您不能这样对待祖国未来的花朵。”
“花朵？”
夏灵柔瞥了林默一眼，“食人花还差不多！”
林默悻悻一笑，颇为熟络地起身搂住阎世鸣的肩膀。
“师母，我只是在按照阎老师以前的嘱咐行事，您瞧瞧，这么一斗嘴，我们师生的关系多和睦。”
夏灵柔眼中透着古怪，“是吗？”
林默察觉不对，扭头一看，正见阎世鸣冷冰冰盯着自己，顿时被吓的连连后退，“老师，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呼——”
阎世鸣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叠真题试卷摔在办公桌上。
“这里一共二十套数学真题试卷，明天放学之前必须全部做完，而且正确率不能低于百分之九十；完不成，别怪老师无情！”
嚣张，就要付出嚣张的代价！
既然说不过，那他就只能拿出老师的杀手锏，布置作业！
“二十套数学真题？”
林默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难以置信道：“阎老师，您不是在逗我玩吧？一天时间您让我做二十套真题卷？”
“咋？有问题？”
“有！”
“憋着！”
“……”
阎世鸣瞅着林默不服气的样子，没好气地比划了一下拳头，“要么做题，要么挨揍，二选一！”
林默长叹，“我还是做题吧。”
什么叫作茧自缚？
喏，这就是了！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那么跳……
夏灵柔见两人斗嘴结束，笑着重新坐在了安幼鱼身旁，“别管他们，咱们聊聊填志愿的事情？”
“师母，其实我拒绝清大的特招名额只是因为……”
不等安幼鱼把话说完，林默急声打断，“师母，咱都是自己人，有阎老师这层关系在，依我看也就别商量了。”
“您能给小…安幼鱼多少好处，直接坦诚布公就行，如果条件足够动人，我保证她会把将清大作为第一志愿。”
本来还想叫小鱼儿，只不过他在注意到阎世鸣一脸杀气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虚。
夏灵柔好笑不已，“你这孩子，真把自己当成小鱼儿的发言人了？”
林默点了点安幼鱼的香肩，笑而不语。
安幼鱼偷瞄了林默一眼，低不可闻道：“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林默凑到她的耳边，“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再说，这也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赢来的，为什么不要？”
“可是……”
“没什么可是，好好配合，听话。”
安幼鱼轻咬着嘴唇，小脸上写满了纠结，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师、师母，我对这些不了解，您还是和林默谈吧。”
夏灵柔诧异不已，话中含着深意，“没看出来，你还挺行的嘛。”
林默老实巴交地笑着，“师母在说什么？学生不懂。”
夏灵柔失笑，“行，那我就跟你谈谈；师母也不来虚的。”
“清大招生办那边给出了三项好处，第一项补助金，每年五万；第二项激励制度，在清大上学期间，小鱼儿在数学领域取得任何成果，学校会以这项成果的重要程度设立不同数额的奖金。”
“第三项就是资源倾斜，等小鱼儿入学清大以后，没有学分限制，清大作为夏国第一学府，每年都会发起很多研究项目，完成这些项目可以获得相应的荣誉和奖励，S级以下的项目她都可以参与。”
听到这话，安幼鱼的眼眸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她从刚刚夏灵柔的这番话中，找到了赚钱的方法！
一旦有了钱，她就可以帮院长改造孤儿院，让弟弟妹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偷摸拽了下林默的袖子，眼睛快速眨动，示意让他答应。
林默思忖片刻后，缓缓出声：“师母，您刚才提出的三个条件十分诱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诚意不足。”
夏灵柔饶有兴致地笑着，“诚意不足？怎么个不足法？”
就连安幼鱼都听不下去了，暗戳戳地拽了下林默的衣角，“做人不能太贪心？”
“什么？加点补助金？”
“……”
安幼鱼目瞪口呆，轻轻踢了下林默的脚，“这样不好？”
“什么？确实有点少？”
“……”
安幼鱼彻底自闭。
阎世鸣嘴角艰难地扯动，神色极为古怪。
夏灵柔憋着笑，“别绕弯子，直接说就行。”
林默咳嗽一声，“师母，依我看不如这样；调整第三项资源倾斜，没有学分限制可以保留，至于参与项目研究还是算了。”
“不如将这些资源换做现金补偿，比如说将补助金提升到每年十万，您看可以吗？”
“可以。”
夏灵柔并未讨价还价，大方地点头答应。
她这次代表清大招生办来找安幼鱼，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多谢师母。”
“还有问题吗？”
“没了。”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签合同吧。”
夏灵柔从挎包中取出一份纸质合同，顺便将刚才的改动写在了合同上，盖上清大招生办的印章后递给了林默。
林默认真地检查了一番，才将合同交到安幼鱼手上。
“来，签上名字。”
“还要签合同吗？”
面对安幼鱼的疑惑，夏灵柔抢先开口解释，“这个合同对你的约束力很小，主要还是约束清大校方，以免到时候出现承诺不兑现的情况，放心签就行。”
安幼鱼本能地扭头看向左手边的林默，在得到林默的点头确认后，才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灵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收起合同后，她的话音一转，“小鱼儿，你似乎很缺钱啊？”
“缺。”
林默和安幼鱼同时出声。
夏灵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头给了丈夫一个眼神。
阎世鸣会意，走向办公室门口把门关上。
夏灵柔沉吟道：“既然缺钱，那师母也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今年的龙凤榜你们知道吧？”
“知道。”
“只要入选龙凤榜的学生，都能得到一笔奖金，名次越高，数额越大。”
“第一名有多少钱？”
安幼鱼眼中冒着小星星，妥妥的小财迷。
一时间，三人纷纷笑了起来。
安幼鱼小脸一红，“笑、笑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夏灵柔低声打趣，“小鱼儿，你就那么有信心吗？”
“今年的考生数量虽然不多，可加起来也足足有上千万，要想成为这千万分之一，远远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安幼鱼面露犹豫，“我、我……”
林默看出了女孩的心理活动，温声提醒：“不用掩饰，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安幼鱼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拽成拳头，“我有信心！”
软软的嗓音中，绽放着强烈的自信！
无论是林默，还是阎世鸣又或者夏灵柔，三人丝毫感觉不到女孩在吹牛，仿佛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应当。
见妻子投来疑惑的目光，阎世鸣苦笑一声，“我对这丫头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她确实缺钱。”
“把你知道的消息说出来就行，不管她最终能不能获得龙凤榜的奖金，至少作为一个激励。”
夏灵柔如实告知，“一开始龙凤榜设立的奖金挺多，只不过后续考虑到奖金太多会影响不好，便调整了一下。”
“双榜第一名的奖金二十万，第二名十万，第三名五万，剩余的十七人各一万。”
第一名，二十万？
安幼鱼张着小嘴，“好多钱……”
本就打算竞争凤榜的她，在得知第一名有二十万的奖金后，这个念头变得更加坚定！
她要努力，努力挣钱钱…不对，努力获得第一名。
“小财迷。”
夏灵柔偷笑不已，虽然她和安幼鱼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心中着实喜欢的紧，眼中升起宠溺之色，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
“师母，幼鱼不是小财迷。”
安幼鱼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些钱可以…没错，幼鱼确实是小财迷。”
“加油，不然这二十万可就飞跑了。”
“嗯。”
三人之中，唯独林默的眼中泛着心疼。
刚才女孩的话之所以只说一半，只是为了不想让别人同情她，可怜她。
星星或许可以在白天偷偷流泪，这个女孩却不会。
习惯难受，习惯委屈，习惯不争；习惯这个世界的一切，可她却始终保持着那颗白纸一般的心，温柔，坚强，善良。
无论天多黑，风多大，这个女孩都在一步步朝着光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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