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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踏雪昆仑 > 魔道有别 269美人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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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说了,你只有通过练功,才能把自身的傲气和肤浅剔除掉,这世上原本人有千种,而你偏偏不是姑射山的那一种!

    宫主和我对你自然有所苛求,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你若不能修炼成奇葩,宫主担心可不是多余,就这脾性或许难找婆家。”

    伊无尘说完话时温柔一笑,显然是在作循循善诱式的规劝。

    却不知这话真的说到女儿心坎上去了,易心缘似乎有了反应,蓦然抬起头望着母亲,疑惑问道:

    “娘!你说木师兄……他是讨厌我、才离开姑射山的吗?”

    “当然不是,你小时候和丹丹救过他,我想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那……那他因此会喜欢我吗?”易心缘终于含羞说出了心里最担心的话。

    伊无尘一听女儿的话音就明白其意,平静而认真地回答:

    “就算他喜欢你,但未必就一定会娶你,我早就劝过你,因儿他有内伤,这伤你医不了,那是一个人的心病啊!

    他所以能答应你、除婚姻外的任何事,那是因为他不想被别人、包括你,说成忘恩负义,你解不了这个结,心儿!娘劝你趁早放手,或许他早有……意中人。”

    伊无尘想起自己离开姑射山前,木子因背负一陌生女子来求救,那凄绝神情暗示两人爱恋、已高于天深于海,只是女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因此不免遗憾惋惜,因此简略地跟女儿讲了一遍经过。

    “娘!这么说你见过她,她……她长什么样?”易心缘似乎不大相信、木子因情定昨日。

    “我若没猜错应该是她,只是那姑娘得了绝症,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她还在不在这人世上!”

    伊无尘知道女儿的意思,女儿自信容貌过人,倘若木子因的心上人长相平平,那心缘就不会轻易言败,只是彼时、匆忙救治一个危急病人,哪里在意一个人美丽与否。

    再说,任何一个重症垂死之人,光泽黯淡风韵将逝,就算年纪轻轻,又能好看到哪里?!

    易心缘听母亲一说默不作声,出了房门私下却暗自决心,一定下山弄清楚原委,只是碍于爹娘管的严谨,她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低头碎步离开,一边摆弄皮鞭苦思良策。

    易心缘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常悔青跟爹爹说话,依情形看似乎是打算离开姑射山,并且准备是在向宫主辞行。

    望着常师兄高大身影,心缘忽然心思一动,转身又回到惟伊居,却见母亲已经闭目清修,就不好再打搅了。

    时隔半年,常悔青再次回山,把自己率中原武林义士、火烧幽都辽军的事,告诉了师父神华宫主。

    常悔青还说周世宗郭荣、竟派殿前军大将赵匡胤,以及义武、横海节度使前来封赐劝导自己,当时因记住师父教诲未加理睬。

    易文宗听了一脸严肃,沉思说道:“这件事为师不该干预,由你自己决定!”

    接着神华宫主又来回踱步,一边思量一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说心里话,为师一向反对,学成武功最终成为、两国交兵的杀伤利器,除了增加血腥之气,无益于黎民百姓,我们武林中人,向来就不能决定、谁唯天下之主。”

    “为师只有一条,你且记住!既然你投身射天狼,并成了羿首,即便眼下退出,也会遭武林耻笑是为不智,只要你在世人面前,不要妄言是姑射山的传人即可。

    我当初所以没有强令于你,皆因你是恒山派、宏妙大师的侄子,总之杀戮之前,你要三思而行。”

    “是,徒儿一定记住您的话!师父,徒儿这次特意经过恒山,看望了多年未见的伯父,老人家托我问候您,捎话说就在前后月,恐要来姑射山叙旧。”常悔青诚惶诚恐说道。

    “哦!大师有如此盛情,我是求之不得啊!”

    易文宗稍稍开朗,拍着座椅扶手起身走动,然后盯着常悔青,关照说:

    “你来的正好,心儿这几个月,一直情绪不定,练功不踏实、心浮气躁,整天闹着要下山,就这点功夫、也敢单枪匹马,找草头帮比试。

    若是遇到江湖邪门歪道,我姑射山的脸还往哪里搁?你抽空再去劝劝她,没有劈波斩浪的手段,怎么能行走江湖?总不成让我这个做爹的,鞍前马后地跟着救火伺候吧?”

    “师父您放心,徒儿这就去办。”

    常悔青悄悄来到易心缘的住处,没发现师妹,好像听见西园有声音,他又折回西花园。

    果然不错,师妹正用手指拍弹、刚刚开放的牡丹花,嘴里不停埋怨嘀咕: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开得香有什么用?没人要就是没人要!”

    “易师妹,你还在生师父的气啊!”

    常悔青见小师妹、拿新鲜牡丹花撒气,觉得有些可惜。

    易心缘才从她哥哥那里出来,知道常师兄昨晚才到姑射山,估计现在刚从她爹娘那里说事回来,佯装不知问道:“你来干什么?是替爹娘来教训我么?”

    “师妹,我哪有那个胆量,我一直……一直很敬重你的。”

    “你骗人!爹和娘都说我这脾气,一辈子也没人要,没有人瞧得起我,你也是跟他们一样……”易心缘说着,伤心地跑回房间,不停地拉扯着皮鞭,呜呜哭泣。

    “不是的!易师妹,你长得比牡丹花还要好看,怎么会没人要,我……我一直就很喜欢你,就怕你嫌弃……”

    常悔青从小就喜欢易心缘,但这个小师妹,很少愿意跟他说话,当然他说话枯燥无味,为人呆板,也是个中因素。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哄我开心?”易心缘停止闹腾,故意问道。

    “易师妹,我说的是真心的,我发誓!我一听说草头帮把你困住,就急着赶到熊耳山来要人,只是这些人武功,确实比我高,所以只好请师父出山了。”

    “你总算还有点良心,不像那个木头人,答应别人的事,从来就不干干脆脆,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师妹,你不知道,我去年就听到传言,说木师弟是文天教的什么天师,就是一直不知道真假,所以没有跟师父说起。

    后来才听江湖朋友证实此事,还说少林寺的老方丈一时高兴,把九龙剑送给了他,听武林各派传说、这把剑很神奇……”

    常悔青把听说的江湖传闻一一抖落,至于九龙剑的神奇之处,他也不知道,而易心缘一听木子因的事,下山的热情再度被搅起。

    “木师兄不是说、去京城做官么,怎么成了文天教的天师?难道大周的皇上,不喜欢他……

    可是,木师兄不会武功,他用剑能做什么?难道他想做木太白,仗剑诗海云游天下……”

    易心缘为常悔青的江湖传闻所凝结,想象着木子因的文人困窘,自言自语频频摇头。

    易心缘以为木子因、在京城混的不开心,所以,才做一个不起眼的江湖天师,她没有听过文天教,只认为是跟草头帮一样、不入流的帮派而已。

    木师兄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回山了,只能像大唐诗仙一样,弄一把剑装装样子,吓唬一些幺麽小丑、盗匪贼寇,实质是靠题诗卖字、尴尬为生了。

    “木太白,仗剑四海……”

    易心缘的话,让常悔青满脸疑云。

    常悔青以为师妹说的英雄木太白,是木师弟的另一位同宗的兄弟,是以重复嘟哝着,寻思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有此大名人。

    “你不懂……”

    常悔青的懵懂嘀咕,易心缘只回应了简单的一句,她知道跟常师兄说李白诗文,无异于对牛弹琴。

    但一想到木子因不回山,易心缘内心就更加焦急担忧,甚至想象木师兄拿九龙剑乱砍乱刺,像自己一样不开心,继而失手甚至伤了自己。

    易心缘有些深深后悔,责怪自己没有跟木师兄说明清楚,或者那时跟父母表明心思,好和木师兄一起去京城游历,不至于现在患得患失。

    “文天教以前是很有名的,我见过其中几个好汉,武功还算不错,但天师的名号、职位就不清楚了,木师弟学习前朝的文人,写诗画画挥舞天下名剑,在武林中显显文天教的气势!我猜天师也就是干这个活的。”

    常悔青并不了解、文天教的天师职责,也认为木子因不过是拿剑装装门面,他们师兄妹二人当然非常了解、木子因的兴趣爱好和擅长技艺。

    “连少林寺的和尚,都那么看重他,这么说文天教的名气很响了,那去年我被草头帮的人困住,想必木师兄他一定知道了!

    怪不得他三年不回姑射山,想来心里愧疚、对不起我爹娘,说到底、还是你比木师兄对我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是一个契丹姑娘,你会永远都真心听我的话吗?”

    “师妹,我不管你是契丹人、还是回鹘人,就算是吐蕃人,我也是永远、真心真意对你好!”

    常悔青说的斩钉截铁,看见易心缘的眼睛正盯着他,就不好意思低下头,他接着絮叨:

    “我在东南西北、来回闯荡了一大圈,没看见哪个练武的姑娘家,能有易师妹那么一点点好看,那些闯荡江湖的女子,要么凶神恶煞、不堪入目,要么就大手大脚,粗野得像个男人,比我都还不如……”

    除了她母亲之外,易心缘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是自负,即便是表妹九姑娘和郡主莫丹丹,在她心目中、自认也比二者稍稍在上。

    表妹模样可人,但身材娇小,而郡主身材和她仿佛,但容貌稍逊一筹,因此常悔青的话,她自然是当真的,心里不免有些舒坦得意。

    “那你为什么至今、不去向我爹提亲……你是虚情假意!”易心缘故作疑问娇态。

    “啊!易师妹……你……你同意和我成亲?”

    常悔青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抬起头,根本不相信、喜悦来得这么快,紧紧盯着易心缘的眼睛,似乎怕她瞬间变卦。

    却见易心缘羞而不答,悄悄地转过了身。

    “易师妹,我常悔青绝没有作假,不信我明天、就向师父说明心意……”常悔青站直身板,信誓旦旦、神情肃穆。

    “为什么你不马上去向我爹说?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说什么好看、漂亮之类的话,全是哄我一时、拿我寻开心。”

    易心缘暗自有些生气,她似乎觉得师兄常悔青,远没有自己想象那般激动亢奋。

    “师妹,不是的……你听我说,师父是让我来劝劝你……平心静气专心修炼……

    我要是马上就向师父提亲,师父一定会责怪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怕一怒之下,也不会……同意我……们的事啊!”

    常悔青不得不说出根本疑虑,看来他还是有所思考的。

    毕竟轻重缓急,他还是拿捏有度的,不然挨师父的训斥,可不是好滋味。在姑射山,他可是受训最多的人了,恐怕一点也不比易心缘少。

    易心缘想了一会终于点头,说道:

    “好吧!就让我再相信你一次,一二不过三,要是第三天,爹和娘没有向我说起这件事,你就从此不要再来见我了!”

    “易师妹,请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常悔青心道:我本是借道一两天就下山的,这一来得找个理由,在姑射山呆上好几天才行。

    常悔青事后、又向神华宫主禀告,无非是说易师妹已经想通了,还说上一次在草头帮交手时,对手有好几个招式,他一直没有想出拆解的方法,想与大师兄再切磋切磋……

    常悔青还声称易师妹也想、为此事讨教几招妙手,易文宗听后极为满意,遂颔首表示赞同。

    第二天上午,常悔青将与草头帮兄弟过手的招式,反复与易诗缘试对搏击,总算找到应对的妙招。

    这当口易心缘也在一旁询问,以飞花凝露掌‘孤影寒香’切击敌腕,能否一招取胜并不时地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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