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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的冬日，八岁的向右跪在佛前双手合十，眼神坚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正好找到这里来的男人清楚听到，脸色骤变，冲上前就一把拽起向右，怒冲冲质问。
年幼的向右对上男人可怕的脸色，咬紧了牙。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小小年纪竟然在佛前诅咒自己的亲弟弟死去！”男人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就甩向向右的脸，将向右的头打得撇到一边。
向右的嘴角被打出血来，半张脸一下子又红又肿又痛，但没哭一声，转回头依旧睁大了眼看面前大怒特怒的男人。
“还不知错！死不悔改！”男人怒得将向右狠狠甩在了地上，就如凶狠的恶狼将弱小的幼兔甩在地上一样，抬起脚就是一脚又一脚地狠踹，“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贪玩剪了你的头发，有什么大不了的，头发难道还不会长回来吗？弟弟比你小，吃的玩的让你多让着点弟弟，有什么不对？谁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别人家的姐姐就懂得从小照顾弟弟、保护弟弟，而你竟恶毒的咒自己弟弟去死！”
“说，我没进来前，你还在佛前说了多少恶毒的话？”
“还嘴硬！我叫你嘴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了你，我就当少生了个女儿。”
“早知道你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当年你一生下来被扔到雪地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该把你捡回来，还养这么大。”
男人越骂越凶，越打越狠，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白雪涌入寺庙大殿。
许久过去。
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带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漂亮小男孩走了进来。
女人看到大殿内的这一幕，没有马上关心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向右，而是走近施暴的男人，柔声细语地询问：“这是怎么了？一回头看不到女儿，瞧你担心成那样。现在，人找到了，你怎么动起手来了？幸好今天大雪，这座小寺庙又偏远僻静，没什么人来这里旅游，不然被人看到，怕是要传出去了。”
男人这才停下来，看着已经血迹斑斑的地面与一动不动的向右，喘着怒气咬牙道：“真是不打不行！我刚刚找人找到这里，你知道我亲耳听到她在佛前诅咒什么吗？她竟诅咒自己的弟弟去死！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么恶毒的。”
“我早就和你说过，她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常常在背后咒骂弟弟，你还不信，这下总该相信了吧。不过，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在外面打呀，万一被人看到传了出去多不好。等回了家，再关起门来慢慢地‘教’就是。”女人温柔劝说。
男人：“这学期剩下的时间让她装病在家，等到下学期开学了让她留级一年，到时候想办法把她和弟弟安排在同一个班级，好让她照顾弟弟这件事，你不用再好言好语的和她商量了，我看就这么定了。”
女人：“这样成吗？我们这个女儿，你应该知道的，一直都倔得狠。再说，她心里不愿意，到时候在班里欺负弟弟怎么办？依我看，要不我们还是把她送回你父母那边，然后把她姐姐小左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换小左来照顾弟弟好了。明明是孪生姐妹，样貌一模一样，但姐姐小左从小聪明懂事、品学兼优，面前这小右却……”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就相差这么大。”
地上，虚弱的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向右脸色一变，努力撑着想爬起来，但才一动就痛得跌回去，还吐出口血来。
“那就打，我就不信一直打会教不好！现在我还就非要她照顾弟弟不可。她要敢伤弟弟分毫，看我不剁了她的手！”男人一脸狠戾。
女人：“好吧，听你的。虽然这样子安排好像是有一点点委屈了她，但是，我们又不是不让她读书了，只是让她先留级一年而已。”
男人：“回去以后，把她现在的书都先给我扔了。还有，弟弟的衣裤鞋袜从今以后都让她一个人手洗，让她装病在家的这段时间必须给我学会怎么照顾弟弟。以后要敢再有什么恶毒心思，就是今天这个下场。”
女人：“好，都听你的，消消气吧。”
穿红色羽绒服的漂亮小男孩走到向右的面前蹲下来，一脸童真的用小手指戳戳向右脸上的血，天真地笑了起来，稚气道：“二姐，你的血和我的衣服颜色一样呢。”
浑身伤痛与地上刺骨的冰冷席卷着向右，鲜红的血与白色的雪花形成刺目的对比。
向右虚弱无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男孩与不远处决定着她命运的男女，然后再看向前方岿然不动的大佛。
“小陌，不要乱碰，别把手和衣服弄脏了。”女人走近，将小男孩温柔拉起，就像捧在手心里的珠宝一样细心地擦拭小男孩的小手，接着看了看时间，宠溺道：“真是调皮，大冬天非要出来，到这么偏远的小地方旅游，今天下这么大的雪还非要上山不可。说吧，还有什么地方想去？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待会要回去了。”
“不要你擦，我要二姐擦。”小男孩用力抽回小手，重新蹲下，把手伸给地上的向右，带着命令地童声童气道：“二姐，你给我擦。”
-
十五年后。
初夏。
国外。
一所小别墅内。
23岁的向右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接到孪生姐姐向左打来的电话。
“小右，我要结婚了。”
向右惊讶：“这么突然。上个月姐姐出国来看我的时候，都没有听姐姐提起。他是姐姐喜欢的人吗？”
“是，我爱他。”
向右：“那恭喜呀，姐姐。”
“他叫温以白，是温氏集团的继承人。”
向右：“温柔的温吗？”
“温柔的温。”
向右：“那他是个温柔的人吗？会让姐姐幸福吗？”
“小右，你回国参加姐姐的婚礼，姐姐就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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