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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他自己做的孽，怨得了谁呢？
小福子便被带了下去治伤。
翠怡殿的柳芽，听完这事冷笑一声，“活该他。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死了也好，省的咱们动手留下把柄。”
“再过半月就是父皇的寿宴，少了一个棋子也无妨。”
“公主聪慧，寿宴那日可有什么计策？”
“自然，那日只要从柳娇娇的寝殿中搜出来往的情诗书信，便能摁死她。
此计若不成，我手里还有她的帕子，也能摁死她。
别看安王府荣华富贵，实则却是个火坑，嫁过去才有她好受的。”
银桃笑说，“这一点公主可比大公主聪明多了。
也就她傻傻的分不清。”
“这是自然，我在冷宫中长大，见惯了人情冷暖，什么人真心什么人不真心，我一看便知。”
所以她习惯了卑躬屈膝，能舍得面子，能拉得下脸。
就算是虞皇后，不也对她生不起丝毫怨恨来了吗？
就算是父皇，不也被自己夸得沾沾自喜，对自己宠爱有加吗？
所以，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柳娇娇凭什么送她那些金银物器！谁要她的可怜？！
“走吧，陪我去茂妃宫里坐坐。”
储秀宫
茂妃斜靠在罗紫玉珊瑚屏榻上，珠翠将发髻环绕得满满当当，两只兽面珊瑚耳环垂下，更显贵气。
这对耳环是下边的属国刚进献的，很是耀眼。
不少嫔妃都在夸赞着，柳芽也不甘示弱。
“娘娘姿容无双，这等物件只有娘娘配的上了，换了旁人哪里压得住这贵气。”
“还是三公主会说话，本宫一见你就心生欢喜。
可本宫近日有一桩烦心事，不知三公主可能帮本宫一二。”
柳芽为了讨好茂妃，自然是什么都应下，“娘娘只管吩咐。”
“陛下寿诞那日，本宫欲带上这缵宝仙人十二钗的发冠，可上边的珠子实在难串。
储秀宫的宫女们手脚笨拙，又不够细心，要是弄坏了可就不好了。
听闻三公主善女工，多细致的活儿都能做。
不知道你肯不肯为我帮这个忙呢？”
柳芽笑着应下，“能为娘娘分忧，也是柳芽的福气。”
“那便有劳你了，还剩半个月，三公主可要尽心啊。”
茂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让众人退下。
她有如此美貌，拿的定是大女主剧本。
她更要在寿宴上大放异彩，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宠妃。
等造出了火药，她也算是以微贱之身，奋斗成为皇后、太后。
这将来可是要在青史上留名的。
如此才不算白白穿越一回。
·
虞皇后的凤鸾殿
她捏着虞家送来的密信，将柳娇娇唤了过来。
“娇娇之前问我茂妃的事，终于有眉目了。”
“什么？”
“你猜你父皇为何要给她安排个身份选秀入宫？”
柳娇娇猜不出来，皇帝的脑子谁能琢磨得透呢。
“茂妃真名乔馨，查其踪迹只能找到十三岁那年她突然出现在在扬州。
你舅舅派人去寻了当年教养她的人，说她是个没户籍没父母的孤女。
简单来说，是个黑户。
问她家住哪里，她说出一堆没有的地名来。
她当年被当成妓子养时，喉咙叫破了天，说什么‘人人平等’、‘人权’、‘封建毒瘤’……总之也全是没听说过的东西。”
虞皇后失笑，“在这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年代，怎么会人人平等，更何况高低贵贱之分已经持续数千年，母后属实无法理解她的一言一行。”
“那母后，你觉得她说的那些新词，好还是不好？”
“若有那一日自然是好的，可这也许要经过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发展。
等女子不必依靠男子生活，等农夫不必因缴纳税粮后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等上位者不再享有至高无上不受挟制的权利…
也许才能实现一二。”
柳娇娇问她，“那母后想不想为此做出些努力来改变呢？”
她要打开母后的思想。
“我……”
虞皇后微愣，“我可以吗？”
“母后为什么不可以？
我在宫外听说书，总能听到当年母后当年一杆红缨枪直取北飏王庭的故事。
母后当年不也是女将军吗？
是先皇恩赐，亦是母后值得，才可令世人至今都心悦诚服，常常提起您当年。
娇娇觉得，女子不应该拘束于四方高墙，或是从军，或是经商，或是教学生，或是科考，只要她们想，便应该去做，能去做！”
虞皇后内心大为震撼，这真是她那个娇蛮女儿说出来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如今能做些什么？
兴许是母后老了，现在说话做事总畏首畏尾。”
柳娇娇抱住她的肩膀，“母后一点都不老，都说有雄心便好。”
“母后对于下毒之人，心中可有猜测？
定是有了的，能在宫中对母后下毒这么长时间，除了他，没别人了。
母后不如早早做打算，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想想女儿。
来日女儿会有什么下场呢？
皇家人，最怕的就是一个狠心，最不缺的，也正是狠心。
未雨绸缪不是什么坏事，母后，娇娇与你共进退。”
虞皇后眸中轻颤，隐秘的事情被一语道破，她挣扎多日，苦苦求不到结果，却在今日动摇了一分。
“娇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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