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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湖恩怨 59章袁大头还是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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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915年,袁世凯在东方岛国支持下,推翻民国政权,自立为帝,引起华夏大地一遍唏嘘。

    蔡锷为首的革命军开始北伐,声势浩大的北伐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企图以洪宪皇帝名义改变中华民国元年的袁世凯,在众多革命人士的声讨声中,只做了83天皇帝,便恢复中华民国国号。野心勃勃还没来得及举行登基仪式的袁世凯,宣告因循守旧的复辟帝制失败。

    就在那时,印有袁世凯头像的银圆,取代大清国铜板铜钱,就此在祖国大地流行。人们习惯性将其称之为袁大头,也有人戏称为冤大头。具有时代的讽刺意味的袁大头银圆,在华夏大地广为流传,红极一时。

    北宋时代的银票,是华夏最早的货币替代形式。它一直延续到大清开十年,才被铜钱和铜板替代。

    马书奎明知道赵国登是位古董玩家,他高价换取大宋时期的银票,为的是收藏。

    无巧不成书,那孙明源在京城为官,也是位收藏家。孙明源收藏的古董字画,包括缸坛瓦罐,从青花瓷到净水瓶,从酒盅到调羹(陶瓷勺子);从每一个朝代的文房四宝,到名人书法,当朝皇上都没有孙明源收藏得多。

    孙明源和赵国登虽然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

    袁大头在市场刚开始流通,赵国登那鼻子的嗅觉,比自家养的大狼狗还要灵敏。

    不愧是位收藏家,他利用自己家开洗澡堂的和赌场的优势,将自己的收藏,一股脑换成袁大头。那是因为,赵国登判断,既然改朝换代,袁世凯复辟帝制,那上面印有他头像的大洋必定升值。不能不说赵国登的鬼头聪明还是有点。

    街市,小商小贩,到处流传现大洋。

    阳光明媚的上午,胡川逵带人走在大街上。

    他巡视一周,得出目前市场流通的只有一种货币,叫做现大洋。人们为了辨别真伪,用两个手指头捏住现大洋的两边,放在嘴上,对着现大洋用力吹起。紧跟着放在耳朵上,悉心聆听那现大洋被风吹过后,散发出来的清脆悦耳的震荡声音。

    假的现大洋,因为材质掺假,发不出真大洋特有材质清脆声响。

    钱行小街,依稀可见人们手里拿着现大洋,放在嘴边,放在耳朵里喜形于色。

    胡川逵失去往日在钱行小街独占鳌头的霸道。

    手里拥有大洋的人才是人们心目中的娇宠儿,胡川逵看着使用大洋的人在他面前神气活现,那个心酸,气得胡川逵一刻也不想在钱行小街待了。他不厌烦的对身边人说:“管家,你说这银票是不是行不通了啊?满大街都是他奶奶的袁大头,我手里的银票......”

    “胡老爷,要不,你也甭在这大街小巷打听了。但凡来到市面上的人,都是乡野村夫,他们来到街市无非是买卖交易,没什么当铺钱庄商号之类的概念。要想兑换手中银票,那可是识货的人才能不惜重金。对待贩夫走卒,不是我扫老爷您的兴,见着当它是一张草纸都不如。

    以小的之见,您还是去找那识货的赵国登。那家伙上下五百年,什么朝代使用什么货币,他们家祖宗八代都是干这方面的料。可别小看现在的赵文章带着儿子开赌场的开赌场,开澡堂子的开澡堂子。摆在大清国,他赵文章可不是一般人能及。”

    管家朱温桦比胡川逵大两岁,但肚子里的墨水能把胡川逵淹死都不成问题。

    钱行小街,胡川逵头戴圆顶丝绸黑色无檐帽。

    身上大披大褂,里面穿着是深灰色无领衬衫。外套,是一件宽袖带瓢虫花瓣印花的外套;下身,穿着白色系脚衬裤,外面穿一件两边带缝地拖到脚面挡风。用现在人的话说,那就是两边开缝的一件裙子。

    民国初期,有身份的人,都是这副德性打扮。

    至于脚上穿的鞋子么,没什么特殊的。

    那一会的男人,清一色的老布鞋。

    当然是夏天的装束,冬天,那就不是这样的格调了。尽管朱温桦对胡川逵出谋划策,那胡川逵除了大太太以外,基本上不会采纳他认为的信不过的人的意见。不甘雌伏,胡川逵将钱行小街逛了个遍,最后,不得不用手里的文明棍,指一指赵国登他们家的赌场。

    “哎呦,胡川逵胡老爷来了,稀客稀客。东家哎,来了一位老爷,中心庄胡家大院胡老爷驾到......”

    店小二昂头挺胸,憋口气扯开嗓子大喊一声,紧跟着将随身携带的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从前到后一甩,低头弯腰,伸出手邀请胡川逵一行,进入赵家墩赌场大客厅。

    赵国登历来就是一位小脚夫人一般,或许,他是因为做久了娱乐场所服务行业,见人点头哈腰已经形成习惯。只见他一阵子活小虚的一阵小跑,边跑边用手不自觉地去摘下自己的帽子,笑呵呵地迎上来。

    “啊哟,胡老爷大驾光临,赵国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胡川逵瞭也不瞭他一眼,径直走在赵国登前面,倒是店小二急忙跑过去,抢在胡川逵一行人前头,给胡川逵经常躺着的土坑打扫擦拭。忙碌过后,不忘扶着胡川逵坐下,店小二无微不至地招待,那叫个无可挑剔。

    要说赵国登虽然是少东家,在客人眼里,店小二倒像是个大管家。

    将店小二和赵国登两个人身份互换一下,或许赵家墩赌场生意更为火爆。

    这人与人之间找的就是存在感,人家来你这里花钱就是为了享受。

    钱花了,令人家花得不明不白,自然没有下次了。老字号牌匾的老店,打着的都是老熟人的旗号,做的都是回头客生意,赵国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知胡老爷今天要小的怎么样来孝敬您老啊?”

    你看看人家店小二招待客人,真的是看眼珠子说话。

    对待乡野村夫,店小二笑呵呵地上前就问:“诸位,今天来本店要的什么?”客人也不见怪,因为,能来到赵家墩赌场遇到店小二这样的笑脸相迎的伙计不多。一般人家,包括佣人伙计在内,狗眼看人低的人比比皆是。

    大户人家的小丫鬟,打长工的佣人,见到和他们一样的人,不是冷眼旁观,就是带着蔑视,且,极不情愿地为之服务,态度能让你看出来他们在玩软抵抗的把戏。

    店小二在待人接物这方面,可算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虚假假、真真实实的为人之道,刻画得淋漓尽致。

    从进入赵国登他们家大门,胡川逵一直绷着脸。

    仿佛不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们有失身价一般。

    经过店小二这几番神操着,胡川逵脸上露出喜色。“嗯,管家,你看看这店小二,比他那口口声声称之为少东家的赵家父子要懂事多了。”

    赵国登手里刚好拎一把茶壶,准备亲自给胡川逵上茶,听到胡川逵正在店小二面前说自己的不是,他赶忙退后两步。

    他知道,当客人正在和人讨论自己,或者是含沙射影地贬低自己的时,作为东家,你最好不要露面。因为你露面了,客人会因此而感到自己说漏嘴,得罪东家。为了防止你报复,以后,这样的客人就再也不会来你们家做客了。

    正所谓做贼心虚,为的是在你面前不给自己寻找尴尬的机会。

    能像赵国登这样的替客人所想,及客人所及的少东家估计钱行小街除了赵家墩赌场的赵国登,你找不出第二个。所以啊,赵国登他们家的赌场也好,赵文章开的澡堂子也罢,生意兴隆的原因正在于此。

    还有就是,那赵国登能忍别人不能忍之忍,吃别人不能吃之苦。在客人面前,俨如自家小媳妇一样的躲在大树根害怕树叶砸死人。

    他从不以赵家墩赌场是自己的二沾沾自喜,也不会因澡堂子是他们家开的,凌驾于众人之上。从大声喧哗,也不趾高气扬。低调做人,来者是客。

    管你是南来的,北往的,从西域到海港的,南来的蛮子,北来的侉子,什么人什么待。

    看人眼珠子说话,从不以貌取人。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国登在这方面是谨小慎微,从不给人留话把子。左邻右舍,赵国登人员很好。美中不足的是,祖传的好色多淫,人称败家子,是赵家墩赌场最含贬意的评价。

    以前的大户人家走出来给人的感觉,不装出点与众不同的严肃样子,好像他们就显示不了自己家的富有一样。和现在的人没什么两样,狗屁大的官,非得装出凌驾于别人之上的优越感。胡川逵如此,马书奎如此,包括孙雨晴那毛头小子,也要在人面前装出点非同一般的样子。

    其实,这是对社会阅历不深地不成熟地人的自我意识膨胀。

    有城府的人,才不计较一时间得与失。

    要说代表这种人最出色的代表,莫过于马家荡老孙家的武举人孙明源。

    你想想看,他手里拥有那么大的北宋时代的银票,在大清时代,那就是老古董了。市场根本就不流通,自从大清国拥有了第一代皇帝爱心扎罗皇太极之后,第一个法令便是颁布即取消一直延续使用的银票货币政策。

    而孙明源不过是大清国末期的收尾的武举人,那一会的银票早已经被明令禁止,他还要那玩意干什么?喜爱收藏和玩古董的人,谁都知道物以稀为贵。孙明源早就洞察这一切。

    靠贪污受贿,熙来小觑,小打小靠掩人耳目没得什么大问题。但人心这东西一旦打开贪梦的缺口,不是自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孙明源作为武举人,他深知陷入贪污受贿的泥潭,很难自拔。

    所以,他把收藏品作为自己的爱好,在清朝末期,大见成效。

    作为举人,他未有在职业生涯误国;作为一家之主,他不但没忘记光宗耀祖,还以收藏为爱好,从中获利为马家荡的家人带来福音。冠名大雅,不失大丈夫以其自身能力,为家庭竖起赚钱养家的顶梁柱精神煞是可嘉。

    他派人送到马家荡的所有收藏品,都是孙明源一个人走村串户,踏遍千山万水花银子买来的数以万计中的一部分。有些,是他当朝官员的同事提供。以微薄之力,创造辉煌业绩的人,莫过于孙明源的深谋远虑。为官一任,对上,他没有什么对不起大清国的地方。

    小恩小惠,收受礼金礼物,孙明源也是凡夫俗子,他也无法杜绝,也从来没想过杜绝人之常情的收受贿赂。

    凡事,以做事不过头为底线,是孙明源为人为官之道。可惜的是,这位武举人与世长辞。要不然,他知道在马家荡附近的钱行小街,还有一位叫做赵国登的后生,跟他这位武举人有着同样的爱好,估计,定会不惜重金,不远万里前来一睹尊容......

    “哎呦喂,我的个胡老爷哎,您千万不能这么说。少东家听到了,还以为是我店小二没事找事,背地里在嚼舌头,那小的这饭碗可就被您老给搅和了。店小二只知道胡老爷来了,眼前突然一亮,哈哈,我店小二又多了一位伺候的主人。胡老爷,您说小的说得阿有几分道理不?哈哈哈......”

    店小二之所以赶在胡川逵面前大声而爽快的无拘无束的大笑,还不是他观察到胡川逵脸上荡起笑意。

    “嗯,老爷我就喜欢这样懂事的伙计。来,和往常一样,今儿个老爷我继续用银票来兑换。”

    说着,胡川逵示意大管家朱温桦拿出以往用的银票。管家是谁呀?每一户东家雇佣的管家,他不需要做任何体力劳动,也不需要考虑和所有人搞好人际关系。有一点,他必须做到的事就是成为东家肚子里的蛔虫。东家给个眼神,他就知道东家要他干什么。

    东家付诸一笑,他就知道东家那是口是心非。

    东家若是开怀大笑,他必须猜测到那是东家最开心的时候。那一刻你让东家干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你。朱温桦以最快速度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摔到卧室的茶几上,“唠,店小二,今儿个胡老爷要将这些都兑换了。记住,和以前可是一个价吆!”

    老管家说到这里,胡川逵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内心里最害怕店小二将银票推给管家。

    不过,胡川逵这一出担心有些多余了。

    只见的店小二笑呵呵地拿着银票就走。

    走不几步,店小二回过头来对老管家说:“放心吧!我们少东家从不网骗人。甭管是陌生人还是谙熟的人,一视同仁。”见着店小二兴冲冲离开,管家朱温桦心里有些不作底。他看一眼胡川逵,见得胡川逵双眉舒展,两边嘴角上翘,知道他心里有底了。

    赵国登在暗地一直观察胡川逵的动静,胡川逵和店小二说的每一句话,赵国登听得一丝不漏。

    “少东家,你看看这老家伙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拿着银票来了。钱行小街有同样银票的人,就数马书奎和胡川逵了。你看......”店小二好像早知道赵国登在监视他和胡川逵似的,长话短说。

    赵国登抓紧时间,他也不问店小二什么,直接从柜子里拿出铜板和铜钱,再用算盘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地咯哒咯哒扣着算盘珠换算着。店小二看着赵国登一双手在算盘上敲得连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都来不及看清楚。

    一袋烟功夫,赵国登将数好的铜钱交由店小二:“去,将这些铜钱交给胡老爷,就说少东家说了,兑换银子已经不吃香了。现在都用袁大头了,银票兑换铜钱,然后再用铜钱兑换大洋,是上面的当铺和银号新规。”

    赵国登对着店小二挤挤眼,店小二微笑着拎起装满铜钱的口袋,笑呵呵地朝着胡川逵走去。

    后厨,小丫鬟将酒菜端上桌,给胡老爷倒酒夹菜。见得小二拎着布袋子笑眯眯地走来,胡川逵和老管家同时露出笑脸相迎。“怎么样,少东家没少兑换给我们吧,啊?”

    管家赶在胡川逵先头问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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