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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扯住的路人不耐烦的甩开拐子的手，脚步匆匆的赶往县衙。
拐子连手中的东西掉了都顾不上，脚下生风的跑回了家里。
“出事了！出事了！”
拐子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高喊着，黄大刀顶着一双黑眼圈，正不错眼的看着莫有。
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紧。
他现在真是听不得半点坏消息。
“出啥事了？”几个人凑到一起，满脸紧张的看着拐子。
“韩典史，变成傻子了！”
拐子的脸上带着庆幸和几分幸灾乐祸。
他们不用担心韩典史的报复，也不用离开这个属于他们的房子四处窜逃了。
大毛他们脸上一喜，朝着拐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是好事啊！你会不会说话？我还以为出什么坏事了。”
黄大刀脸上却不见喜色：“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拐子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唾沫横飞的给他们说了一遍：“现在好多人都正往县衙那边赶着看好戏呢！”
黄大刀听完呆若木鸡：“坏了！不会查到我们的身上吧？”
“大哥！咱们手上又没沾人命，就算查我们身上，最多就是讹了一点钱，大不了到时候挨上几板子。”
黄大刀听完之后迅速的把他们做过的坏事在脑中过了一遍。
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他们最多算个闲汉，不干正事弄点小偷小摸或者跟着刘瘸子去吓唬吓唬人，还真没干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
毕竟几个混混的威慑力不够，刘瘸子他们去强民女打砸别人家门的时候，带着的好像都是县衙的那几个衙役。
想想该着急的也不是他们，黄大刀瞬间释然了：“也是，咱们干的跟这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就是不知道那女魔头啥时候回来？他两只眼都困的都快打架了。
——
季长樱在空间里睡的，直到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才醒来弄了点吃的，看到外面没人才重新给珍珠套上车厢，带着一起出了空间。
刚走出这偏僻的角落不过一个拐角的功夫，就听到街上似乎很热闹。
不管是路过的行人还是路边的摊贩嘴里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我滴个天爷啊，没想到咱们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都欺男霸女到这种地步了，之前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我就庆幸我家里还算可以，你没看他们欺负的都是家里条件不好的？求告都无门！说家破人亡就家破人亡了，可怜哟！”
“真该死，活该成傻子了，真便宜了他！呸！”
···
季长樱伸着耳朵听了半晌才知道，韩典史被她弄傻这事一大早就爆发了。
只是她没想到，被韩典史欺负过的苦主竟然就在现场，当场就被张县令给发现，还把案件给公示了出来。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如果说搜集证据什么的再去等张县令去审，这样太过于浪费时间，季长樱本身还是更倾向于快刀斩乱麻。
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弄死，也是综合考虑了许多，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是恶人自有天收。
韩典史估计也没想到，曾经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一个老头子，能在关键时候给他重重一击，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幸好他和那几个狗腿子都已经收押了，就等着大老爷审查之后证据确凿把他们全都给斩了！才解气！”
“希望大老爷能快点的吧，这样的祸害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空气！”
“他家的婆娘还有脸去衙门里闹呢！我都恨不得去她家扔臭鸡蛋了。她整天穿金戴银的，那钱咋来的她心里没数啊！····”
身后的讨论声季长樱全都扔到了耳旁边，她坐在车辕上不用吩咐，珍珠自觉朝着黄大刀他们的院子走去。
而她的精神力却跑到了韩典史那条街上。
韩家大门紧闭，街坊邻居站在韩家门前堵了个严严实实，有喜欢八卦的掐着腰站在门口绘声绘色的给不知道的人描述情况。
有群情激愤的手中拿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往大门上扔。
韩家人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全变了···
季长樱收回了视线不再关注。
到了黄大刀的院子里，大毛几个人蹲在房门前的台阶上正睡眼朦胧的打瞌睡。
黄大刀还在强撑着眼皮不要合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毫无知觉的莫有，心里不免有些嫉妒。
季长樱看了一眼，越过院子里的众人就往里面走。
黄大刀听见动静要死不活的看了过去，只一眼就激动了起来，立马迎了过来：“您来了！”
他脸上的欣喜之色太过明显，季长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么盼着我来？”
黄大刀脸上全是恭敬的神色：“您能来这里我们这院子简直蓬荜生辉，让这院子光彩照人，我巴不得您能经常来呢！呵呵……”
这狗腿的样子让季长樱有些牙酸。
她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六份卖身契摊在桌子上：“要么死，要么签这个卖身契，你们选。”
说是让他们选，实际上根本没得选。
早在今天知道韩典史变成傻子的那刻起，黄大刀就对季长樱的一切讳莫如深。
“签签签，我们这就签！”
黄大刀呵呵一笑，看上去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他走到房门外，把另外几个人全都踢醒：“跟我签卖身契去。”
他们半睡半醒之间还一头雾水：“卖身契？什么卖身契？”
黄大刀瞪了他们一眼：“听我的，签就完了。”
如果不想死的话。
黄大刀带着他们进去，二话不说就要在卖身契按手印，季长樱拦住了：“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吗？”
“····我们····我们不识字。”
“这上面，是奴契。签了之后我去官府报备，以后你们就不再是自由身，如果敢背叛我、敢逃跑、一律按照逃奴处理。当然，我也等不到官府出手，自己就来了，你们懂的吧？”
“平常我也不要你们做什么，不过只要我需要，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让你们去死你们都得毫不犹豫的去死。”
黄大刀听的脸色泛白。
不签，可能会死。
签了，可能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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