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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
“我在自家里能干嘛，倒是哥你鬼鬼祟祟不像有好事。”
封昭反倒质问起封远，眼神一瞟瞧见地上的玉藻前COS服，再看看宽大SUV，一弯月眉微微上挑。
“哥，你和嫂子玩挺花啊你！”
封远抬手就是一脑瓜崩：“你脑子里给我放干净点！”
“说得你脑子多干净似的……”
封昭捂着额头小声幽幽埋怨，眼见封远作势又要给她一脑瓜崩，便赶忙溜之大吉，边跑边喊。
“下午我得出去表演，哥送我呗！”
“打电话让孙叔开车送你。”
“人家女儿生日呢！”
“去哪？”
“苏老师那！”
苏老师是封昭古筝的启蒙老师，也是当年将丝袜落封有志车上的那位。
她如今在县城开办一家古乐器培训机构，今天让封昭过去无非是想蹭一蹭老学生的金钟奖银奖，让封昭这大师姐在其他师弟师妹面前露一手。
这么一来，苏老师脸上有光的同时还能让机构名声更上一层楼。
看在往日师徒情分上封昭没有拒绝，不过封远听后只觉头疼。
这要让陈霓知道了，不仅封有志得倒霉，他这当儿子也得被殃及池鱼。
至于封昭？
陈霓从不舍得教训自家宝贝闺女……
中午用过餐后，封远开车送封昭来到培训机构，汤依也跟过来凑着热闹。
一下车，一身南宋轻纱衫裙的封昭引得不少路人侧目打量，宋朝服饰本就推崇瘦，细、长的特点，完美契合封昭的身材。
灰白的颜色并不夺目，可又正好映衬封昭病弱恬静的气质，且不失庄重典雅。
一眼望去似那山间的潺潺流水的清泉，给人以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封远下车，打开后备箱将那足有六位数的古筝抱起来跟上封昭，上楼推门，风韵犹存的苏老师带领着十几个孩子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封昭。
苏老师演奏能力其实非常一般勉强，只能给孩子们做做启蒙。
不过都说名师出高徒，“高徒”都坐在这了，“名师”肯定也不会差。
所以在场除去一堆八九岁的孩子外，后头还站着一排家长，等封昭一曲演奏完他们大概率心甘情愿掏钱买课。
“你们好啊！”
摆好琴的封昭落座下来，朝孩子们挥手示意，嘴角挂起一抹甜甜的微笑。
“师~姐~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奶声奶气的音调拖得老长。
封昭似乎很享受小朋友们崇拜的目光，面上笑意更甚。
“师姐今天来得急，还没想好弹什么曲子，你们想听什么？”
大概是家长都在后面的缘故，孩子们拘谨着不敢乱开口，直至有个胆子大的小姑娘举手大喊。
“师姐，你能弹鸳鸯戏吗！”
小姑娘话音刚落，一旁苏老师忍不住捂嘴噗嗤一笑，心里感叹现在短视频对小孩的毒害还真深。
《鸳鸯戏》算不得制作多精良的古风歌曲，反倒靠DJ版，俗称“进步の小曲”火上了一把。
让刚拿完金钟奖的封昭给你弹这个，差不多相当于让国家舞蹈演员给你来一段科目三。
小姑娘今天刚来不懂这些，一旁已经上了半年课的孩子立即趾高气扬地反驳：“XXX，你俗不俗啊，让师姐给你弹这个！”
“没什么不能弹的，不都是曲子吗，大家听着开心就好。”
眼见举手的小姑娘像是要下不来台，封昭出言帮她解围，随即拿出手机找到词谱，开始演奏起那《鸳鸯戏》，嘴里还跟着哼唱起词来。
“哎呦，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除去弹琴外，封昭同样天生一副好嗓子，极甜极清的嗓音搭配悠悠琴声，听得一旁汤依啧啧叹声，凑到封远耳畔小声嘀咕：“小昭这么厉害。”
“还行吧，从六岁起到现在，都已经学琴十二三年了。”
封远并没有多少为妹妹自豪得意的神情，他一向来不怎么喜欢听封昭弹琴唱歌。
除去古筝外，封昭棋书画其实样样都会那么一点，打小就学这些玩意的她反倒没接受过多少正规义务教育，现在让她算个一元二次方程都得犯难半天。
封远总想不明白，为什么陈霓就非得把女儿当做古人那般“大家闺秀”来培养，似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另外封远更忘不了某个晚上，只有六岁的封昭捂着缠满创可贴的五指，大半夜钻到自己被窝里哭得梨花带雨。
“哥……你帮我跟妈妈说说好不好，我……我不想学琴……不想学琴……”
画面在脑海重播，封远心又是一阵直抽抽。
他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哪怕在章小云的事上，他也从没有过一丝后悔的念头。
唯独对于封昭，他总后悔自己小时候没能有勇气去劝劝父母，说不定妹妹就能活得轻松自在许多。
反正衣食不愁，何必活得这么累呢……
“啪！啪！啪！”
一曲演奏完毕，全场掌声雷动，将封远从回忆中唤醒，附和着一起鼓掌。
随后封昭又演奏了几首曲子，见时候差不多便起身告辞。
刚回到车上，苏老师立马追下来，将装现金的信封递给封昭。
“小昭，这是演出费，老师知道你不缺这三瓜两枣，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封昭点点头收下信封，这时候拒绝才是不给人面子。
苏老师忽又问：“对了……你爸他最近回来吗？”
车上兄妹二人神情尴尬，这问题他们不好答，更不敢答。
“我的……年纪大了还多嘴，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兄妹慢走，开车小心点。”
苏老师叹息一声，尴尬笑笑后挥手与二人告别。
驶离数百米后，封昭忽问：“哥，苏老师今年四十一了，好像还没结婚吧？”
封远叹笑一声，反问道：“咱爸年轻时也算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喜欢他的姑娘不少，他要是个轻浮的人，会跟咱妈结婚？”
封昭恍然大悟：“哥你的意思是，他和苏老师的事是个错误？”
封远回头瞪眼：“知道是错误你还提！”
“嘿嘿……”
封昭眼珠提溜一转，忽又问：“那哥你会犯错不？”
“我怎么可能！”
汤依就坐在旁边，封远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下一秒，封昭将一条绫罗白袜递上前。
“哥，刚在你车上捡到的……”
望着汤依愈发难看的脸色，封昭幸灾乐祸。
“嫂子，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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