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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知道吗！”闻烟没好气地甩开丫鬟的手，怨毒地盯着紧逼的房门，“去隔壁候着。”
两个时辰后，闻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药效发作得差不多，顾怀璟便应该处于昏睡中。
推门进去，果然看脸檀织许已经醒来了，正在穿衣裳。
白皙的身上布满可疑痕迹，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爱过。
闻烟咬紧牙，心里冒着酸，这些原是属于她的。
檀织许透过铜镜看见了不远处的闻烟，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
“给他下药的人是你吧。”檀织许系好腰带转身看过去，“你们已经定下婚约，又何必铤而走险，辱没了自己？”
闻烟攥紧手中的帕子，“你都知道我和他定了婚约，却还跟他同榻而眠，你是何居心？”
说话的人步步紧逼，死死地盯着檀织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怎奈檀织许表情随和，闻烟看得心惊。
左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了，何必问个明白？反正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
“檀小姐，你现在可以走了。”闻烟恢复了往常镇定，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不屑，“你总不愿意他醒来时看见是你吧。”
面对闻烟的冷嘲热讽，檀织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然檀小姐不想离开，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能给他什么？你可知他为了你，已经被顾老爷家法伺候了？”闻烟咄咄逼人，提醒檀织许的存在让顾怀璟承受了什么。
要在刚才欢愉时，檀织许就看见了顾怀璟背上的伤。
顾老爷不喜她，认定了想要和闻家结亲，最近这段时间顾怀璟处处维护她，恐怕已经惹怒了顾老爷。
难怪会被这么对待，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反倒是给他带来一身灾祸，你真的确定要留在他身边，继续成为他的累赘吗？”闻烟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仰头看着檀织许，眼眶泛红，“檀小姐，你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檀织许握紧拳头，圆润的指甲嵌入掌心，泛着尖锐的疼。
半晌后，檀织许扯了扯嘴角，“闻小姐想让我离开，只管一句话即可，又何必说这些？你放心吧，我会离开。”
说着，檀织许便往外面去，不想对上闻烟质问她的目光。
正如闻烟所言，她确实给顾怀璟招惹了不少麻烦。
顾怀璟乃是天潢贵溃，正在稳步上升，何至于跟她这个寡妇牵扯不清？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即便是费劲一切弥补，裂痕依旧在那里，让人忽视不了。
檀织许和闻烟擦肩而过时，闻烟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别怪我绝情，我只是不想留下祸端，希望今日的事情你当没有发生过，给我和怀璟留下一条活路。”
闻烟说的卑微，那般高高在上的人，为了顾怀璟，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感人肺腑。
哪怕檀织许清楚的知晓闻烟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纯良，她也不可否认，闻家会成为顾怀璟很好的踏板。
只有攀上如闻家这般权贵，未来才能够一路高升，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想来闻太师和闻烟也是看见了这点，才愿意将一切都压在顾怀璟身上。
“你放心好了。”檀织许侧目看向闻烟，强撑着冷静模样，“我会如你所愿，今日我不曾来到这座酒楼。”
闻烟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和熙笑容，“多谢檀小姐成全。”
檀织许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她担心多待一刻，便会多一刻的心疼。
闻烟完全不在乎这些，目送檀织许离开后，把所有人都打发到门外去。
款款行至床榻前，看着顾怀璟丰神俊朗的模样，她心跳加速，咬咬牙脱掉了繁琐的衣物，躺在了顾怀璟身边。
肌肤贴在一起时，闻烟更希望刚才和顾怀璟同床共枕的是自己。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闻烟毕竟是世家教养出来的，还是能按捺住心中的希冀。
只要能够瞒天过海，成功嫁给顾怀璟，婚后他们也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顾怀璟很快便醒了过来，脑海里依稀残留着檀织许曼妙的身影，睁开眼正准备询问心尖儿身体如何时，便对上了闻烟红肿的眼眶。
再往下，两人赤身裸体，坦诚相待。
他脸色霎时间阴沉，倏地拉开距离。
“怎么是你！”
顾怀璟语气中竟是惊愕，深深地刺伤了闻烟。
“你以为是谁？”闻烟梗着脖子抬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昨日不知怎么的，你我都迷糊了，便做出了这种事。”
闻烟满脸倔强，抬头看着顾怀璟，“顾大人若是不喜，我权当昨日的事情没发生过，大不了日后我与古佛相伴，了此残生。”
顾怀璟头疼得厉害，眼神避开闻烟裸露在外的身体，强行冷静下来。
昨日的感触那般真实，不像是癔症，而今闻烟躺在边上，证明了一切。
他昨日跟闻烟睡了。
想到这里，顾怀璟更是头疼，抬手摁了摁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闻烟听见顾怀璟语气松了，便藏不住脸上的惊喜，靠近了一些，“如今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那就应该赶紧将婚事定下来，一些事情都可以从简，我只盼着能嫁给你，其他事情并不打紧。”
面对闻烟的靠近，顾怀璟只想回避，随意敷衍两句后翻身下床，穿好衣衫。
“此事之后再说。”顾怀璟眼神闪躲，避开了闻烟希冀地目光，临走前脚步顿住，“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怀璟渐渐远去，候在门外了丫鬟匆匆进去，看了眼顾怀璟远去的背影，转而担忧地看向闻烟，“小姐何必拿自己的名声做赌？倘若顾大人不忍怎么办？”
“他会娶我。”闻烟笃定含笑，看着顾怀璟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是正人君子，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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