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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足足半分钟，我才想起那天直播间时，徐帘确实这么说过。
可那不都是误会吗？
“我听说过他以前的事，有个女孩跳楼，出意外走了，但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又谈何杀人？要这样说，任何地方出了意外，在那儿住的人都得负责了？”我不是要帮陆应川说话。
但是他绝对不是个会做这种可怕事情的男人！
“意外？”徐帘的情绪明显波动，把手上的纸张狠狠攥成一团，狰狞的看着我，“哪里有什么意外！那天我在现场，你们道听途说的，又知道些什么！”
她像是洪水泄闸，忽的一下停不下来，语速飞快的控诉心里的恨，“陆应川从前是个怎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他们那个圈子的男人有几个好人？哪个不是出了吗的纨绔，外面传的很恶心的那些聚众活动，你以为他们没玩过？女人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玩物！如果不是因为你家世好，又有婆家撑腰，你以为在他眼里你算个东西？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陆应川在圈里算有点地位吧？年轻时候多有面子的，呼朋唤友整天潇洒，喜欢他的女人确实多，总有那么些不懂事的以为他帅，有钱，看着彬彬有礼就是个好人，于是中了他的套，去参加那什么恶心的派对！”
“那是什么人才会组的局？陆应川却常常组这种局！乱七八糟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从外面找来各种不懂事的女孩，还都要年轻漂亮没谈过的，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被一群人强灌，玩弄，什么感觉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姜泠，你当然以为世界很美好，可我知道，我亲眼见到我最喜欢的，最崇拜的学姐，被他们邀请参加那个派对，我年纪小去不了，但学姐善良带着我一起，所以我不幸目睹了全部！”
徐帘哭的歇斯底里，眼球已经充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而可怖的在于她说的那么真实，我不得不信！
“我的学姐成绩优越，不过家庭很一般，跟我们一样，她就是爱慕陆应川才会去那里，结果呢？很惨，想不开，跳楼了。”
“当时那群人还在里面玩乐，根本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后面的事，就是之前王图告诉我的。
出了人命，但是追查不到他头上，舆论也很快被压下。
没多久，陆应川就出国了。
“徐帘，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影响很大，陆应川心里也有阴影，我能感觉到他是难受的，但这件事确确实实跟他无关，他没有参与，也根本不知道你学姐会遭遇这些，”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的心路历程，只是从那天他黯淡的眼神里感受到这些，“对这件事，我表示抱歉，可这么多年过去，该解释的都解释了，死者家里也没有把问题推到他头上，真正参与的那些人都被法办，你也该学着放下。”
“放下？你说的倒是轻松啊姜泠！”徐帘已经崩溃，狠狠地用拳头砸在茶几，骨节处都砸出淤血，“你知不知道，本来要去那里的是你！本来受到邀请的是你！该代替学姐去死的人是你啊！”
“是你啊姜泠！学姐是代替你，才会死的。”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几乎昏阙。
而我也顾不上安慰，只是傻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周扬看我喘不过气，吓得手足无措，一个劲的给我拍背，“稳住，深呼吸，千万别激动。”
而我眼前昏暗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来，声音都在颤抖，却依旧强撑着追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信，我不信这件事跟我有关！
我那时根本都不认识陆应川！
“我那会都在读书，一门心思的要考出去，跟圈里的那些公子哥一点交集都没有，你学姐怎么可能代替我？”简直胡言乱语！
我不信！
“是，你是乖乖女，所以这么多年我也不曾打扰你，”徐帘笑的无力，像疯了一样，把多年淤积的话全部在今晚吐出来，“你是无辜的，这件事确实不怪你，怪我，怪我，是我知道学姐喜欢陆应川，偷偷的从你那里拿了他给的邀请函，塞到了学姐包里。”
难怪她如此不能释怀！这不是她自己做的好事？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会收到邀请函？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陆应川根本没有交集。”
“没有误会，”徐帘歪着脑袋看我，已经瘫软，“我亲眼看见他把东西放在你的抽屉，我为了学姐跟踪过他一段时间，看到他经常在你出入的地方守着，会偷偷的打量你。”
“挺好笑的，有时候觉得你很幸福，姜泠，陆应川虽然贱，人渣，但他当年应该是真的喜欢你，暗恋过你，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跟你开口，或许那次，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说的，”说着，徐帘又冷哼一声，“不过你也别感动，他可不是纯爱那一套，让你去那种局，估计就是想睡你，男人不都这样，睡到了就觉得赚了，踏实了。”
我一时语塞。
脑子乱糟糟的。
怎么以前还在我身上发生过这种事？
陆应川真是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没跟我开口说过一次！
见我沉默，徐帘像是缓过了劲，又慢慢从地上爬起，整了整凌乱的头发，“但是这件事确实怪不得你，所以我不想跟你计较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尝试跟陆应川联系，可是——”
她语气低下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扬见状，也上去安抚，“都过去了，你也说了跟姜泠无关，何必那样。”
我们都沉默。
各自有心事。
夜色很深，窗外万家灯火，而我的心却一片黑暗。
徐帘擦了擦脸，忽的笑了，却不是看向我，而是看着周扬，“你现在倒是冷静，当初跟我约好的都忘了？怎么，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们离了，姜泠就会跟你？”
这是什么意思？
徐帘却还在继续，“周扬，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你忘了吗？你是为了什么，才接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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