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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早点起来早点起来，我爷都催我好几次了”
行驶的路上，钱阳抱怨了一句。
“怪我啊，那不钱叔张喽喝点的吗，要不我能喝多嘛！”
王天翻了个白眼，事事的呢。
“那我咋起来了呢？”
“你可真好意思，你特么压根也没睡啊！”
王天咆哮了一声。
这犊子昨晚非得白的、啤的、红的掺着喝，结果没一会就先倒了，睡的特么比谁都香。
等他和钱叔喝完了，这家伙又精神了……
然后就是失眠了，只能看了一夜的电视……
“别巴巴了，听这意思还赖我了？”
坐在后排的钱叔没好气的说道。
“哪能啊，这事就赖老钱，谁让他不喊我的”
王天一边开车一边赔笑了一句。
钱阳的车给张静和钱婶留下了，家里有很多活没干呢，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们俩再去就赶趟。
等他们三个到的时候，老爷子家的院里已经聚集了挺多人了。
有的是来帮着杀猪的，有的是隔壁邻居，准备称点肉过年。
“不是，让你们三个早点来，听不懂人话吗？”
王天三人刚下车，钱老爷子劈头盖脸的训斥马上就开始了。
三个大老爷们只能唯唯诺诺了几句，惹不起啊……
“爸，今年杀几头啊？”
钱叔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群，这些人肯定不止一头猪了。
“那两头最大的都杀了”
穿着围裙的钱老爷子随口说道。
“我二大爷来了吗？”
钱阳和王天也有样学样的戴上了围裙，虽然俩人也就打个下手，但是气势得足啊。
“废话，你二大爷不来，你能杀啊？”
钱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爷今天咋了？吃枪药了？”
钱阳一脸懵逼，干啥啊老攻击他……
“别搭理他，昨晚跟你吴爷爷下棋连输了好几盘，气不顺呢”
正在烧热水的钱奶奶安慰了一下大孙子。
“抓猪了！”
正在这时，外边已经开始吆喝了起来。
“去帮忙吧，你们大小伙子有劲”
钱奶奶给王天重新系了一下围裙，随后说道。
“走走，我还没见过杀猪呢”
王天推着钱阳赶紧往外走，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拖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白猪出圈了。
猪挣扎的很厉害，两人也是赶紧上去帮着按住，有人麻溜的给猪的四个蹄子捆了起来，然后是第二头。
“杀猪喽，杀猪喽”
抬着捆好的家猪到了案子上，旁观的人群也吆喝了两声。
在北方，杀猪过年是一个传统，还流传下来一句顺口溜。
“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
钱阳他二大爷是附近有名的杀猪匠，每年年底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请他过去帮忙。
噗呲、
“卧槽，你二大爷是个狠人”
一刀毙命，娴熟的手法就连王天都不得不感叹一句。
“那当然，我二大爷都杀了几十年的猪了，杀猪是有很多讲究的，不过二大爷从没失过手”
钱阳小声说道，随后还神神秘秘对着王天说了一件小时候的事情。
“我二大爷家有一把祖传的杀猪刀，十几岁的时候我偷摸看过一眼，好家伙，差点给我吓尿了”
“那是你胆子小”
王天不屑的说道，一把刀吓成那样？
“不是胆子的问题，当时看那把刀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直冒凉气”
钱阳摇摇头，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他却差点被一把刀吓尿裤子……
“墩子，在去拿几个盆”
钱阳二大爷招呼了一声。
“好嘞”
王天也没在意老钱刚才的话，他们这种人是什么也不信的，唯一信的就是手里的枪和身后的同伴。
“老王家的小子？”
正在这时，杀猪的老人撇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您咋知道的？”
“眉眼有点像”
王天一听这话，也是赶紧上前给老人家点了根烟，得，这又是他爷那辈的故人了。
“天儿，跟我把热水端出去，退毛用”
钱叔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嗓子。
王天刚想陪一根，听见这话只好麻溜的先去干活了。
退毛以后那就是分猪肉了，处理内脏也是一个技术活，主刀的还是钱阳二大爷。
那技术，那手法，王天感觉自己要是躺上去估计二大爷应该也不费什么劲……
剩下的就是分工合作，女人去灌血肠，男人一条条的分别把肉摆开，想称肉过年的也开始挑选猪肉。
这可不是那种猪肉场的猪，这种农村家养的猪，味道比那些强了不知道多少。
还有好几个人是专门从城里过来的，专门来买农村的年猪肉。
忙忙碌碌的就到了下午，因为今天杀猪请了很多亲朋好友过来帮忙，所以晚上这顿是极为丰盛的。
刚刚带着孩子赶到的张静婆媳二人也加入了做饭的队伍，满屋子飘的都是肉香。
差不多是全猪宴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即将过年的喜悦之情。
晚上临走的时候，钱叔拎了一个编织袋放到了王天的后备箱里。
“给你对象家送去，里边啥都有”
“太多了吧，这得吃到啥时候去啊……”
王天傻眼，这可不是塑料袋，而是那种大编制袋！
王天倒是提前跟杨甜说过让她家别买肉了，钱阳家杀猪，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多啊。
“别废话，给她家里亲戚分一分也就没多少了”
钱叔摆摆手，他今天和钱婶会在这里住一晚上，钱阳的车也会留下，明天他们带着老两口在一起去钱阳家。
“走吧，开车注意点”
钱叔招呼了一声就回屋了，外边太冷了。
“你跟德宝坐后边吧，钥匙给我”
王天和钱阳晚上都喝酒了，开车的重任只能交到张静手上。
返回S市的时候，张静直接开车到了杨甜家楼下、
“给我开门”
背着编织袋上楼之前，王天给杨甜发了一条消息。
“这啥啊？”
看着王天背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杨甜愣了一下。
“我不是说了老钱他家今天杀猪吗”
王天喘了两口气，这特么喝完酒又背着这么沉的东西，属实有点累挺。
“这是猪肉？”
杨甜懵逼的看着那个大袋子。
你确定不是把整只猪都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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