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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妙丹坊有所不同。
早前为了与镇国公府联姻，沈觅把妙丹坊的第一顺位改成了沈梦菡。
于是，在沈觅被捕宣判死刑后，沈梦菡变成了妙丹坊实际的掌舵人。
不过，掌舵妙丹坊并非是什么好事。
在“果树刨坟”事件，以及朝廷天价罚单的双重压力下，此时的妙丹坊已如草屋破庙，谁来踹一脚，都有可能倒下！
“妙丹坊现在是谁在当家？”
一位身穿锦衣，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闯入沈府。
沈府现在人心惶惶，做事的丫鬟和伙计，谁也没有心思去招待客人。
“嘿？不理人是吧？李叔，叫人。”
中年人对身边的护卫道。
李叔气沉丹田，以结丹修为发出带有震慑的声音：“请妙丹坊当家人过来说话！”
几息之后，沈梦菡匆匆赶到待客室。
“您好我是沈梦菡，妙丹坊现在的坊主，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你都不知道？隔壁街道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啊？”
沈梦菡面露尴尬：“所以您怎么称呼？”
“喝，不识好歹是吧？李叔，让这个黄毛丫头长长见识！”
李叔：“站在你面前的是，物恒地产创始人，平宁郡主未来夫婿，三十七岁筑基的筑基修士，祝还阳。”
弄那么一大串名号。
他不会觉得他很帅吧？
沈梦菡被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抠出一座地下城。
装逼是一件看似很无脑，其实很需要技术的工作。
装得不好，就像祝还阳这样，考验观看者的素质。
装得好，就像江城那样，令人如沐春风，拍手称奇。
“祝老板，请坐。我这就让人为您上茶。”沈梦菡尽量招待道。
“不了。我今天是来退股的，拿完灵石就走。”
祝还阳掏出一张合同，拍在沈梦菡身边的桌子上。
他毫不避讳地说：“小沈老板，我也不瞒你，伱们妙丹坊九成九完蛋了。你现在抓紧趁着账上还有钱，把我的本钱还来，咱们以后一拍两散，井水不犯河水。”
根据妙丹坊的招股合同，外部资金进入妙丹坊，获得妙丹坊股息分红。如若丹坊出事，丹坊需优先退还入股本金。
沈梦菡试图劝道：“祝老板，您看我们妙丹坊当下虽难，但只要……”
“只要什么呀？朝廷给你们开了多少罚单，你当我们不知道？12亿！把整个妙丹坊全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凑齐，还‘只要’。没有‘只要’，你现在立刻把我的本金还给我！还钱！”
沈梦菡气得发抖，从前妙丹坊生意好时，这些人舔着脸来求父亲入股，如今妙丹坊落难，各个都露出了吃人的獠牙。
“祝老板，有一件事我必须和您说清楚。您今天要是退股，以后可就再也没有入股我们妙丹坊的机会了。”
祝还阳不屑道：“还以后？别做梦了，凑不齐罚款，跟哥哥在教坊司聊一整晚以后吧。”
沈梦菡应付完祝还阳等一众要求退股的股东，已经是焦头烂额。
但对她来说，这场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沈小姐，咱们今天去给灵宝阁送货，想要一下去年的尾款，但是灵宝阁那边好像不打算给了。”
“小姐，三号丹铺那边，有十几位丹师一起离职，您看怎么办？”
“坊主，咱们在华阳大道上的铺子被人恶意压价，咱们还卖不卖啊？”
“菡菡？”
“妈？”
“菡菡，我的乖女儿，妈当初要是没帮你爸争这个妙丹坊，咱们家或许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了。都是妈的错，现在你爸不在了。妈也不想活了。”
“妈，你先冷静一点！王姨，你一定要看住了！”
“坊主，这是咱们妙丹坊多年积累的认证丹药，都在这本册子上了。您看咱们是把丹方都卖了，还是留一部分？”
沈梦菡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都卖了吧。”
“好。”
不等手下出门，沈梦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把册子给我看看。”
沈梦菡接过记录妙丹坊认证丹药的册子，这里面记载了妙丹坊在丹药方面积累数百年的知识产权。
现在她们为了活命，不得不把这些智慧的结晶，出让给别的丹铺。这对丹师来说，无疑是最耻辱的事。
沈梦菡拿起笔，仔细翻找册子上，所有与“美容”“塑形”“养颜”等相关的丹药。
罢了，沈梦菡递出册子，道：“除了画圈的，其他都可以卖。”
……
大约是天刚亮不久，江城甚至还没起床晨练，便接到了沈梦菡的通讯符。
“喂？沈学姐？”
“江城，你说的那个时候，是现在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我想和你当面聊聊。”
“好，我在学校二食堂一楼等你。”
沈梦菡不明白，江城为什么要约她去食堂见面。
但她知道，她非去不可。
岳灵儿打着哈气坐在江城旁边。
她一大早接到江城的通讯符，脑袋还没醒，身体已经开始按照江城的指示行动了。
“江城，咱们在等谁啊？”
“沈学姐。”
“谁！？”
沈家的事情闹得太大，莲大自然也有所听闻。不少消息灵通的学生，比如岳灵儿，一早就清楚来龙去脉和最后的结果了。
“她，现在还好吗？”
江城摇了摇头，道：“昨晚估计一宿没睡。”
岳灵儿叹了口气，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沈梦菡能睡着才怪。
二人没等十分钟，沈梦菡便匆匆赶到食堂。
沈梦菡明显憔悴了许多，连妆也没化。
她一见江城便问：“江城，你那时和我说，要我留一些丹师和丹药，我留了。然后呢？”
江城直言不讳地说：“我对炼丹很感兴趣，愿意投资你们妙丹坊。你们出人和技术，我和岳灵儿为你们提供现金流。”
岳灵儿满肚子疑惑：啊？我要投资妙丹坊？我怎么不知道？
沈梦菡诧异地看向这位不显山不漏水的学妹。江城有钱，沈梦菡不意外。但她没想过，岳灵儿居然也有钱。
岳灵儿虽然不知道江城想干嘛，但还是立刻点头：“对，我投资。”
江城继续补充说：“当然，我和岳灵儿的投资，要建立在你们妙丹坊赔付完朝廷罚款，和处理完所有的法律纠纷的基础上。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看到你的诚意。早餐想吃什么？我请你。”
沈梦菡不能理解地说：“你叫我来食堂，就是为了一顿早餐？”
“当然。二食堂的早餐，目前是最好吃的。我比较推荐他们的小米粥，要来一份吗？”
沈梦菡看着食堂窗口前，江城的背影，对岳灵儿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岳灵儿无奈道：“一直都是。他是一个很努力，又不忘享受生活的人。”
沈梦菡想了想，问道：“灵儿学妹，江城说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这……”岳灵儿支支吾吾，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沈梦菡的遭遇，令她产生了一点同情心。
“诚意的大概意思，就是一种男女间的不平等关系，你懂吧。就是，就是，比如你们之间有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只要江城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沈梦菡瞪大眼睛，看着岳灵儿：“灵儿学妹，你难道也有那种把柄在江城手上吗？”
岳灵儿叹了口气，认命地点头。
当初她目不识人，口出狂言，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给江城当随叫随到的乖女儿。
虽然江城给她的待遇也不差就是了。
因为岳灵儿的话，沈梦菡的脸色开始变得异常的红润。
她万万没想到，岳灵儿居然早早把清白交给江城了！
现在江城又问她要“诚意”，她到底该怎么办？
给？
还是不给？
照片？
还是录像？
沈梦菡踌躇半天，最后银牙一咬。
她现在不比从前，家里不但有官司，而且面临巨额罚款。
除了干干净净的一身清白，确实再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何况她也不讨厌江城，以后说不定……
对吧？
对面的岳灵儿看到沈梦菡不断变幻的脸色。
心中直呼不妙：完了！你染上江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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