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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哑娘还是不让宁圆圆靠近她。
宁圆圆走在前面，哑娘远远地跟在后面。
根本不用宁圆圆带着哑娘去找自己种草药的地方，哑娘自己就能寻到。
宁圆圆离她很远，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哑娘拔起草药原地驻足了许久。
“怎么了？这药是能用还是不能用。”
哑娘点点头，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此刻又高兴地扑闪扑闪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宁圆圆。
她的手语宁圆圆看不懂，但是从她兴奋的表情里，宁圆圆看得出来，自己的这药应当是有用的。
安沁水不在身边，没有人能看懂哑娘的手语。
她捡了根棍子在山上的泥土上缓缓写下。
“这药很好。”
宁圆圆不懂这些药材，她问：“那这些药治他们的瘟疫会有用吗？”
哑娘点点头，继续在地上写下。
“有用，只需要一点点剂量就能抵得上外面买的好几两药材了。”
“只是这剂量我也不好把握，得带回去试试我才好用。”
如此境地。
宁圆圆见到哑娘说这药有用就已经很高兴了。
“有用就好。”
“有用就好！”
宁圆圆看了看山上，哑娘看着宁圆圆的举动在地上写下。
“姑娘还在看什么？那边大概是没有药材的。”
宁圆圆问道：“你想不想要一片药圃，或者是你想不想要开一个医馆？”
哑娘听了宁圆圆的话，手中的草药掉在了地上。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随后鼻子一酸，眼眶居然红了。
她飞扑上去抱住宁圆圆，少女身材矮小，头顶才到宁圆圆的下颌。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把宁圆圆吓了一跳，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
哑娘不说话，抱住宁圆圆的手却又紧了紧。
她家祖祖辈辈世代行医，若不是家道中落，她被发卖为奴，也不会在外流浪那么久。
她爹爹就是因为自己的医术高超，救了不该救的人，也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才落得如此境地。
她爹爹临终前就告诉她，这绝世的本领绝不可轻易示人。
她一介女子，孤身一人没有依靠，很容易被人利用。
但是自从跟了宁圆圆，宁姑娘和安姑娘都是好人，她们不会把她当成买来的奴隶来看待。
只要认真干活儿，就有工钱拿，到现在她已经攒下了一个小金库。
安姑娘为了和她说话更方便，还学了手语。
自古以来都是奴婢为了方便主子才会去学手语，哪有主人家的大小姐学了手语是为了听一个买来的奴隶话的。
更别说宁圆圆，在治病救人上，毫无怀疑地相信自己。
不仅肯定了她的医术，也没有用她的医术谋财害命，正相反，还自己慷慨解囊，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都用来买药材给城中的百姓治病。
哑娘知道宁圆圆是个好人，她想过这一辈子都跟在宁圆圆身边排忧解难就好。
没想到宁圆圆想的竟然是要给她开一个医馆！
不仅仅是医馆，还有一个药圃。
西郊农场地处偏远，本来就在一片荒地之中，能得老天爷眷顾，让这块旱地生了泉水，又大丰收。
换了哪一个大地主想得都是多种点值钱的庄稼，只有宁圆圆第一时间想到要开个药圃。
哑娘十分感激宁圆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重新开一个医馆，把家中祖传的医术继承下去。
她松开了抱着宁圆圆的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宁圆圆递给了她一张帕子。
哑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激动离宁圆圆太近了。
她赶紧从怀中翻出来一个瓷瓶，示意宁圆圆吃下去。
宁圆圆不仅没有吃，还观察了一下山下的情形。
很快她发现了意见有意思的事情。
“西郊农场的佃户们是最先开始生病的，按理来说，瘟疫在这里传染得应该更快，是也不是？”
哑娘点点头。
宁圆圆指了一下山下，“可是你看这山下的棚户区，最多的是外面得了瘟疫的难民，他们过来我们这里避难。”
“增加最多的是城中的百姓，每一日都有更多的人送进来。”
哑娘点点头。
宁圆圆问，“那西郊农场生病的人为什么没有增加呢？”
“不仅没有增加，你看。”
宁圆圆指着山下的棚户区，“他们各个干起活儿来意气风发，根本不像是会生病的样子。”
哑娘也皱起了眉，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宁圆圆知道她的灵泉用处非常大，习武之人喝了能荡涤身体里面的浊气，普通人喝了也会强身健体。
庄稼植物被灌溉不仅会减少病虫害，还会增产。
所以人喝了到底能不能治病。
可以肯定的是，西郊农场只有这一处水源，这里的佃户们都是喝这里的水的。
哑娘其实心里早就有疑虑，自从城中闹起了瘟疫，她就和当地的郎中查看过县志和医案记载，还通过林嘉柏了解过其他几个大城中的瘟疫情况。
最严重的当属临城，死得人足足有九成，整个临城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其他几个大城更是惨不忍睹，是他们没有医术精湛的郎中吗？
不见得如此。
是他们缺少粮食缺少药吗？
也不见得如此。
哑娘看了一眼汩汩涌动的泉水，这泉水的口感和其他的水源不一样。
格外的清澈甘甜。
哑娘在地上写下，“水。”
她抬头望向宁圆圆，宁圆圆弯起唇角，原来哑娘她发现了这一点。
“我这地方可是个福地洞天，你想在哪里开个药圃，我就把地给你围起来，你想住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给你盖个宅子。”
哑娘看了宁圆圆一眼，许是小小年纪就经历的太多事情，她的神情从来都是淡淡的。
但宁圆圆此刻却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期待。
宁圆圆笑道：“侍弄草药这事儿我不懂，你只管划出来你想要的土地，我分给你就是。”
哑娘点点头，宁圆圆指着地上的这片草药道：“这些药材你觉得合适了，可以都带回去。”
等着她说完以后，哑娘采了一些回去，这些药材并不是简单的带回去就可以入药还要炮制过才行。
她只带了一部分回去，宁圆圆叫住了哑娘。
“等一下。”
哑娘茫然回头，只见宁圆圆摘下来许多橘子，一股脑儿地塞给了哑娘。
“这是我种出来的，你带回去给林嘉柏尝尝。”
“等着沁水带着人回来了，我再派人把这些水果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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