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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带着爹妈穿七零 > 115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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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上次回来还是去年过年。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可是前进大队的变化……玩经营小游戏也没这么快啊!

    前进大队本来是没有路的,队里的房子,东一片,西一片,房子的周围或是草垛,或是柴火堆,在房子、草垛、柴火堆等等中间,人走来走去,哪儿方便走哪儿,慢慢地就成了队里的主干道——一个弯弯曲曲的泥巴小道。

    后来在荒地上办了养殖场和加工厂,车子进进出出不方便,逐渐从后面野草地上轧出一条路。

    车子轧出来的路比人畜走出来的路要更宽敞,但是根本上还是泥巴路,一旦下雨或者化雪,在外面走一圈,那裤腿脚脖子都没法看,全是泥点子。

    然而此时,映入苏月眼帘的却是一条宽阔整洁的水泥路,最令人震惊的是,水泥路旁,矗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二层小洋楼。

    楼房整体呈白色,下面半人高的墙面贴了瓷砖,上面是雪白的墙面,墙上是工工整整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干净透亮。

    二楼能看见有左右两扇门,门旁边各有一扇窗户,而门前面就是长长的阳台,再往上,楼顶四周是形似屋檐的斜面,上面贴着紫红色的瓦片。

    瓦片表面像是瓷器的质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些许光芒,给整体白色的楼房增添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楼房前后各有一个院子,前院用低矮的篱笆围了一圈,中间一条石子路,直通向楼房正门,石子路两侧留出了一分左右的菜地,眼下还空空荡荡。

    后院是一面围墙,两座平房围出来。正对着楼房的那座平房长度与楼房一样,上面竖立高高的烟囱,应该是厨房。

    而楼房侧面的小平房,面积不大,却单独开了个侧门,看那位置大小——

    “这不是车库吗?”苏月脱口而出。

    拜她这一声所赐,车厢里众人总算回过神。

    马老太太一拍大腿,“我滴个乖乖!这是咱生产队?”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起来,“哎呦我的天,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咱不是走错了吧?这是咱队里?”

    “怎么会走错?车子都开进来了……”

    “那你说,咱队里咋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我不也一年没回来了……是谁家手里有钱,盖的新屋子吧?蕙兰,是不是你家的?”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谁家盖屋子,能盖这么一排,还都是楼房!

    地主老财也没这本事啊!

    迎出来的老少爷们哈哈大笑,“这是咱队里的!大家的房子!”

    老少爷们语气里满是自豪,这可都是他们盖出来的!他们虽然留在老家,也没白吃干饭。

    回来的一帮人更觉得不可思议了,队里的?大家的?他们队里这就有小洋楼了?

    老少爷们一边帮着扛行李,一边解释,“咱长河什么人?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从来不说假话!他以前不是说过,以后让咱队里都住上二层小洋楼?上次他回来搞厂子,就把这事定下了,晚稻一收,咱队里就开工了!”

    事实上不止盖新房,趁着厂子扩建的东风,苏长河把整个前进大队都重新规划了一番。

    以前前进大队的布局是一条小路在中间,两边像星子一样,分散着各家房屋。现在是一条水泥路从村口直通加工厂,加工厂的位置往北边挪了挪,圈了更大的荒地,而养殖场则移到了队里下风口的位置。

    至于居住区,更是完全和工厂区分开,两者之间特地留下一块区域,预备以后在两边种上树,中间做活动广场。

    在“广场”的再旁边才是居住区,也就是目前盖起一排小洋楼的地方。

    小洋楼预计盖三排,每排十套,一共三十套。

    前进大队本来只有二十六户,在盖房前,苏长河统计了一下所需数量,大家一听他说的打算盖成什么样,有好几家回去就决定分家。

    有的人家人口多,从老到少,四代人,几十口人挤在一个屋檐下,人一多,就容易发生矛盾,舌头和牙齿还有打磕绊的时候呢。

    以前是没办法,盖不起新屋子,只能将就着,现在手里有分红,家里还有几个人拿工资,咬一咬牙,这笔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没错,队里的小洋楼可不是白给的,一套五百块,在此基础上,结合拆迁管理办法,根据旧屋的占地面积以及房屋老旧程度,抵扣部分金额。

    最终折合下来,一般每家要再掏两三百块钱,如果单独再要一套,那就没得抵扣了,只能再掏五百块。

    这笔钱不算多,去年一年各家的分红都不止这个数。但像马七叔家这样,一口气要三套,还是少之又少的。

    马七叔甚至为了三套房,还找人借了钱,队里有人家劝他,“用不着吧?要是住不下多买一套就是了,干啥买三套,还背上债?”

    马七叔嘴上说:“家里三个儿子,一套住不下,二套给谁不给谁?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背这点债算啥?今年的分红还没分呢,等分了,债不就还了?关键是趁这个机会,先把房子弄到手。

    说是留出了宅基地,以后有需要,还能继续往后盖,可自己盖和队里一起盖,能一样吗?

    这次盖房啥事也不用操心,砖瓦、水泥、瓷砖都是队里统一拉来的,还要装那什么城里的厕所,用的都是好料。

    他敢说,这么一套屋子,让他那三儿子住一辈子都够用!

    因为要盖的房子多,盖得还仔细,迄今为止,也只盖好一排,一直到今天,队里还在开工。

    大家伙干活的兴致很高,都想早日住进楼房。

    老少爷们把行李什么的扛回家,也没工夫再絮叨,都说:“那边还在干活,我先去工地上了!”

    老娘们一年半载没回来,还憋着一肚子话要说呢,这会儿还说啥说,拿帕子把头发一包,帮忙去吧。

    苏长河他们第二批人二十九才回来,队里的活也干到二十九才停。

    苏长河一回来就去工地上检查了一番,第一排楼房已经盖好了,就差搬进去住了,苏长河讶异,“这不是能住了吗?怎么都空在这儿?”

    “你不是还没回来吗?”大家说得理直气壮。

    苏长河失笑,“等我干啥?该搬就搬,趁着年前搬进去,今年还能在新屋里过年!”

    “那不成!这屋子得你家先挑!”马七叔喊道,大家都说:“对,没错!”

    队里面为了把居住区挪到一起,规划下,不得拆了一部分人家的房屋,当初说好了,屋子盖好,这些被拆屋的人家先住,要是有剩下的,再是其他人家抽签。

    苏家的屋子不在划分的居住区以内,也就没有拆,按道理,第一批可轮不到苏家。

    苏长河就笑:“不用,我们家屋子好好的,有地方住。再说,我们过完年又要去京城,家里也住不了几天,先分给我们,不是浪费吗?”

    大家伙不依,不管住不住,该有苏家的份就得有!

    马老爷子身为苏长河的老丈人,有些话不好说,马七叔和马有田却没那些顾忌,他们作为队里的长辈,有时候就是要给队里人做个表率,比如对待长河的态度。

    他们生产队和长河之间,谁拉拔谁?显而易见。毫不夸张地说,长河离了他们,说不定日子还能更好,可他们离了长河,就不行!

    所以啊,他们得有良心。

    不管大事小事,队里这帮老头们都坚持一个原则,要把长河的位置摆正,只有他们做到了,那些小辈们才会有样学样。

    马有田说:“咱队里一直都是按劳分配,论贡献,谁有你大?你要是不住,我们哪有脸住?”

    马七叔更直接,“你家要是不住,咱就都别住了,等房子全盖好,再一起搬。”

    这不是胡来吗?

    老房子被拆的那几家有的在亲戚家,有的挤在队里其他人家,之前是没办法,现在房子盖好了不住,大过年的还挤在人家,像话吗?

    行吧,他家搬就搬。第一批能入住的屋子有十套,除了他家占去一套,剩下的九套也够老房子被拆的几家。

    大家伙也甭管什么良辰吉日,就今儿搬吧,明天还能在新屋子吃年夜饭。

    苏长河召集各家当家人在会议室集合,照例先发分红,分红发完,抽签选房子。

    那一排楼房从村口到村里,按一到十编号,纸团也有十个,老房子被拆的有七家,额外先用稻草抽长短,抽出两家幸运户,这两家加上那七家,再加上苏家,一家派一个人,抽出哪号是哪号。

    苏长河让他们先抽,最后一张归他。

    他拿起剩下的纸团一看,三号,还行,中间位置,不打头不靠尾。

    其实要是全盖好了让他选,他更喜欢最后一排,第一排在路边,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不够隐私。

    算了,估计他家不管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队里人也不少找他。

    苏长河拍拍手,喊道:“好了,房子都抽到了,现在,各回各家,搬家去吧!”

    一屋子人嗷嗷叫着冲出去。

    住新屋子喽!

    虽然只有一半人家能住上新房,但是整个大队热闹得跟大家都要搬家似的。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男人们抬着床板、桌子、柜子,女人们抱着被褥、锅碗瓢盆,连孩子都一手拿板凳,一手扛笤帚。

    人多力量大,来回几趟,东西就搬完了。

    女人们顺手帮着打扫收拾,边打扫边聊天。男人们揣着手,前院后院的转悠,心里盘算,等自家搬新房,这间谁住,那间谁住。

    有人推开侧面平房的门,说道:“这间真不错,粮食农具啥都能放!”

    “那可不?这都是长河特地安排的,就是给咱放东西的,省得以后堂屋里堆得乱七八糟……”

    还有人指着后院里的空地,“这块正好打个鸡笼,围墙这么高,都不怕鸡跑出去……”

    队里有养殖场,卖给大家的价格都是友情价,但是大家还是习惯自己在家养两三只鸡,反正就是顺手的事,平时能吃上鸡蛋,年节还能杀了吃肉。

    小孩们就更快乐了,以前队里那栋办公楼都能吸引他们跑来跑去,更何况现在是一排二层小楼。乌泱泱一群孩子从前门钻到侧门,又从侧门跑到后门。

    地方大,可让他们捉迷藏玩个尽兴。

    苏月难得没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她在屋里收拾东西呢。

    搬家可不是把东西搬到另一个地方就算完,后续收拾起来可麻烦了。他们家东西还不少,光她自己的东西就有一屋子,她不愿意别人碰,只能自己收拾,一直收拾到天黑,也没收拾完。

    马蕙兰从楼下喊了两遍,也没答应,又跑上来敲门,一打开门,就看到她闺女屋里这个乱的。

    “你这收拾老半天了,都收拾得啥?行了行了,回来再收拾,咱先去你外婆家吃饭。”

    今天晚上是在老马家吃饭。

    老马家没抽中搬家机会,马老太太和白红梅来帮忙收拾了一会,就回去做饭了,主要是马老太太觉得她闺女事忒多。

    好好的柜子,就是从那边搬到这边,非得擦一边,还不光擦外面,里面也得擦。

    锅碗瓢盆就更麻烦了,还得用热水烫一遍,再用毛巾擦干净,才能放橱柜里。

    马老太太耐着性子干了一会儿,看她闺女那个磨叽劲儿,实在忍不下去了,刚说两句,她女婿说:“让蕙兰擦吧,不然不干净。”

    马老太太嘴角抽搐,得,你们爱擦就擦,她还是回家烧饭吧。

    老马家今晚人很多,除了老二一家,也算是团圆了。饭桌上,还摆了一瓶白酒,几个男人一人倒了一杯,连向阳都有。

    马蕙兰看了一眼,把他的酒倒给老苏了,还没成年呢,喝啥酒呀。

    向阳偷偷笑了笑,乖乖吃饭。

    苏长河瞅了眼自己的杯子,继续说话,他在问家里的地,前进大队的地已经分下去了,今年的庄稼收完,以后就是各人管各家的了。

    老马家分到的地不少,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大家子各有各的事,仔细算算,只有马老爷子一个人在家种地。

    十几亩地呢,老头都六十多了,一把年纪了,让他在家种地也不能放心。

    苏长河就说:“要么把地租出去,给人家种,让人家给交公粮;要么就请人干,您就别自个儿干了。”

    马老爷子摆摆手,“哪用得着?”他觉得自己还能干,“不是还有你大哥吗?”

    苏长河笑说:“您就别指望我大哥了,楼房还没盖完呢,还不够他忙的?而且我也跟您交个底,咱队里的房子忙完,我还有事让大哥做呢。”

    马向东淡定地吃菜,不淡定还能咋办?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每当他手里的活要忙完,他妹夫总能给他续上,保证他干到明年都不得歇。

    “您也别指着东子,东子现在是咱厂里运输队队长,您见过谁家队长放着班儿不上,请假回家收稻子?”

    马老爷子夹菜的手一顿,这家里除了他好像只有两个大孙子比较闲,其他人从老婆子到俩儿子,再到儿媳妇,都有班上。

    马老爷子将一筷子萝卜塞进嘴里,咋嚼着还没滋味了?

    苏长河继续劝:“咱家里一家人都挣钱,也不靠地里这些出息,我建议您把地都租出去,干脆再把那大队长的职位也辞了,也别一个人在家待着呢,到京城去住一段日子……年后我那房子就装好了,地方大,您过去绝对有地方住……”

    “房子?”马老太太听着疑惑,“什么房子?”

    “我和蕙兰不是都在京城念书吗?以后月月也多半留在京城,一直租房子住也不是事儿,索性就买了一套,还没装好呢,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几个大人都很惊讶,队里不是买了一套院子?有地方住,干啥又花那钱?

    “那不一样!”苏长河说:“队里的宿舍一个人住行,一家子怎么住?那就不是过日子的地方。”

    这话马老太太和白红梅赞成,谁家过日子男女各一个房间?

    “咱要是在京城久居,还是得有自个儿的家。而且,妈,嫂子,你们就没发现,城里的房子紧缺吗?一家几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儿女大了,得结婚吧?结了婚得生娃吧?人越来越多,怎么住啊?”

    马老爷子砸吧砸巴嘴,“城里单位不分房子?”

    “爹啊,别说分房子了,好多单位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白红梅在城里久了,可不像当初什么都不懂,她在店里天天接触无数人,也听人家抱怨过。

    早前还觉得城里的工人日子得多美,接触久了就知道,有的工人家里不一定有农村日子好,住是一回事,吃也是一回事。他们靠工资吃饭,厂里拖欠,那是真没钱,不像乡下,好赖能有一口吃的,把肚子糊弄饱。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好不容易拿到地,马老爷子咋舍得给别人种?他喝了口酒,说让他再想想。

    马老太太却把苏长河的话听进去了,不是前半段,而是后半段。

    晚上喝了酒,马老爷子醺醺然躺在床上,脑子里盘算着种地的事,一抬头看到老婆子衣裳也不脱,就穿着个大棉袄,坐在被子上。

    他微微起身,就见被子上乱七八糟都是钱票,“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啥呢?”

    马老太太懒得离他,又数了一遍,把钱分成了四堆,才道:“你说咱也在京城买个房子咋样?”

    马老爷子的酒一下子醒了,“你说啥?”

    “买房子!”马老太太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买房子干啥?咱不是有房子吗?”明年还能分到新的二层楼房住,还不够?一个人劈两半,要住几个房子啊?

    后面的吐槽他没说出来,马老太太瞅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好话,她“哼”一声,“你就万事不操心吧!”

    “你没听长河说那话,现在城里房子紧张,以后还得紧张。老家的房子是老家,咱家这么多口人,我、红梅、老大、老三,差不多都在京城,住宿舍是行,但长河有句话没说错,宿舍再好,它不是家。”

    马老太太盘着腿,“我就寻思,这城里咋样也比乡下好,就好比我们那炸鸡店附近,那都是大学,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学生,可咱这儿,一个公社、一个县又有多少大学生?”

    “学文学武在老家,他们爹妈又顾不上,要是带到京城去,红梅起码在跟前,那城里的学校,怎么也比咱这儿的小学好吧?”

    更何况那还是首都呢,马老太太心说,京城以前叫啥?那叫天子脚下,皇城跟前!自古以来,人不都是奔着首都去的?就好比戏文里,发生了洪水灾荒,灾民们讨饭都得去皇城跟前讨。

    马老爷子好像被她说服了,不说服也没办法,钱票都在老婆子手里呢。

    他叹了一口气,“那咱……也在京城买房?”他咋觉得,以后留在老家的,只怕也只有他们这些老头子们了。

    马老太太说:“先不急,等过完年先看看长河他们的房子怎么样?到时候让长河给参考参考。”

    她盘盘手里的钱,应该够买房子,不过她私心里,想买个稍微大点的房子,起码家里三个儿子要一人一间。

    马老太太还想着借鉴苏长河他们买的房子,等看到房子,她整个人都吓一大跳。

    年后,大人们要上班,小孩儿要上学,此处特指苏月,得知苏月在为国家的一个比赛做准备,队里那些本来还有点舍不得的老头子们,纷纷挥手,示意大家赶紧走,“家里啥时候不能回来?别耽误事!”

    就这么地,他们初五就赶回了京城。

    初六休息一天,苏月又回到了集训队,继续上课。

    一转眼进入二月,她家的四合院终于装修好了。

    赶在周日,苏长河请大家来家里吃饭,权当温锅。

    听说女婿请了炸鸡店的人,又请了厂里的人,马老太太起初还担心,叫这么多人,家里得开几桌啊?能坐下吗?

    一看到地方,她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

    妈呀!她女婿说买了个房子,这就是他买的房子?!

    这不是跟他们宿舍的院子都差不多大了!

    马老太太进了门,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我滴个乖乖,这么老些屋子,她闺女他们一个人劈三半也住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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