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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 第二十三章 旧伤似曾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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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孤文卯后知后觉……

    摒巳巽辰三山化作这方奇妙天地,委以旁人将「平心稳性」四字告知于自己,虽不足以让自己改变,但是动摇足以。

    也因为这村子中有「巫蛊」传人,所以自己一定会停留,得知他们的经历与自己相仿就一定会共情,而这段时间就足以让自己发觉这方天地的不同。

    “只是我好奇……为什么是平心稳性这四个字……好像不是什么成语吧……”可疑点并不只有这一些……

    那巫蛊之人最大的刘玥不过二十出头,缘何断定她刚好能等到自己?

    「大法仙人」的称呼真是北念自己蒙出来的?

    “你有什么把握呢?”温孤文卯望向升起的金乌,似与操盘之人对视。

    “该不会是夏桀帮的你吧?可是你一个大僵的人怎么能够说服尸祖?”

    未过三十岁的年纪想与自己刚好遇到,除了活死人之躯,实在想不到另一个法子,更何况,这布局起码已有十万年。

    “啧……”

    以巳巽辰三山化作一方天地,拘这满村的活死人压制于此地,刻意将巫蛊的人带进来,诱以使自己踩到这一步,真是步步为营。

    “也难怪从来没听说过……只是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只有这么几岁吧?巫蛊一脉的消息没了那么久……怕是比我年纪还大了吧?”

    “啧……想来也对,就只活了几年,的确只有这么大啊……”文卯有些沮丧,这个行径可不像是什么正义之辈啊。

    可他又突然露出一幅全然相反的神情,一点悲悯之意都没有,格外感兴趣的面庞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道“你……在帮我?”

    言行举止间愈发的精神失常……

    那已举目破败的天地奇局之中,傅慎依旧喃喃自语,似嗅到了两分故人气息,道“你不是不爱凑热闹的吗?”

    原秋水关的白衣男子从一道天空裂开的缝隙走出来,身后隐隐有天道炁蕴透出,肆盛而不乱流,他怀中还抱着那只小白狐,道“来看看。”

    “这步棋,你说是谁下的?”傅慎试探道,他完全不在意,笑着抚摸怀中的白狐,回道“一个刚破境的毛头小子,如今连千岁都遥不可及,你觉得会是他自己走的?”

    傅慎疲软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上一次那天地异象你也不是没看,说不定真是他自己走的。”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吞噬法则」现如今也在这小子手里吧?双法则加身,这等壮举自那个人之后,十万年没人再现了。”

    傅慎哈哈一笑道“这不现了?”

    他没再搭理傅慎,又退回身后那道裂缝,气息一丝不存,傅慎抱怨道“来不说一声,走也不说一声,什么东西啊,不知道尊老爱幼。”

    “大我百岁而已。”

    “啊?没走?”傅慎尴尬地挠了挠头,也离开了这方天地,原鼎盛的天道气运已经接近疲竭,再佑卫此地一甲子已是至多了……

    温孤文卯自上方望下去,隐约可见那道压制线两旁密密麻麻的修士,将这一方接壤之地围得是水泄不通。

    不远处也有一道「剑气天河」,乃是自初始之时便做下的防线,近百万柄长剑拼凑出一方可落脚之地,七柄长剑悬空问道,据悉,曾斩下不少大僵一脉的大能之才,早已是杀鸡儆猴。

    他用力地攥紧了拳头,臼齿被咬得发出声响,远处之人似也注意到了文卯,那着一袭补丁粗布的男子站了起来,衣着难堪入眼却在骨子里透着一股「正气」,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仍可察觉七分。

    温孤文卯还有意向前,一柄飞剑当即就冲了出来,那男子仅一瞬便至了他身旁,一把剑柄生锈、剑刃凹槽不整的陈剑瞬间将飞剑打落,问道“您这是?”

    “不过境,去「咒灵国」,应当没问题吧?”

    “请。”

    他冲文卯做了个揖,不等文卯还礼,又是一瞬便不见,纵有「天人洞观」辅佐仍难观其行径。

    文卯再望一眼,此人早已不见踪影,索性从空中落下至一方平地,眼前之处已是「咒灵国」

    起势之丘依山作国土,百余青石作阶,文卯踩着上去,却共步下三万才过。

    国门大开,隐有陈血几渍,他用手指碾了碾,放在鼻前一嗅,血味不存。

    文卯侧过头看了看有些年岁的沧桑城门,似有抓痕、刀刻、剑斫,随之才察觉国中气运早已无多,虽未破败,也至末尾。

    只是这脚下的青石板路倒挺舒服,迎过城门之处,不顾两侧瞭望楼台,九条笔直的大路各向一方,仍没有什么人气,房屋却是层出不穷,只是一瞥便见一足有族内祖祠大小的亭阁驻存,红墙黄瓦显其贵意。

    文卯还想着往里面摸索几步,身后也有尾随的脚步声传来……

    「哒……哒……哒……」

    声音庄重,一分的心虚都没有表现,就跟在文卯身后,见文卯驻足回身顾了自己一眼,她撑着脸一笑。

    “你是?”

    这女子依旧笑颜如花,道“反客为主了吧?”

    温孤文卯轻点了点头,“倒也是,我叫温孤文卯。”

    “李思梦。”

    “有事?”

    “去我家坐一坐?”

    想来仙骨已成,倒也不急,“可以。”文卯答应下来便跟在李思梦的身后,沿过极为繁华却无一人的街市,一路愈发荒凉。

    “到了。”李思梦抻住袖子,含了含腰,推开了眼前这座通体为青竹榫卯而成的房子,透着一股别处都没有的清香。

    文卯跟着她走了进去,屋内的桌椅都不例外,无一不是青竹而作,他抚了抚竹椅,确定了没有尖刺才坐下,打趣道“用了不少竹子啊?”

    李思梦含羞回道“他知道我喜欢,所以就给这么弄的。”说罢又在那竹柜里取出一套茶器,她收拾出来两个杯盏,提起竹桌上的茶壶烫了烫杯子,又给重温上了茶。

    文卯也不见外,顺手就拿过了一只杯子,只是这杯壁摸起来稍有欠缺,举起杯盏,迎着透进来的几缕光线才看清,这杯壁上同样有雕刻的三根青竹,杯座下刻着「高风亮节」

    李思梦也知其用意,整杯烫茶一饮而尽,将杯座给他看了眼,刻的是「步步高升」

    “当官的?”文卯举起杯抿了一小口,略有回甘在唇齿处,稍后一饮而下。

    “不是。”李思梦抚住袖口,起身又为他斟满了茶水,自说道“我们这地方很少有不请自来的。”

    他透着玉石的两分亮堂往杯子里望了几眼,轻晃了晃,茶沫还挂在杯上,“有毒?”说着又是一饮而下。

    如此怪诞之举,李思梦只是笑了笑,又斟满了茶水,问道“哪有?”

    “竹叶青。”

    “怎么看出来的?”李思梦求解道。

    文卯哈了口气,渗着一股茶香,解释道“看不出来,味道不对。”

    “那你还喝?”

    文卯同样一笑,道“我这手段特殊点儿,最不怕这类东西。”他自己又提过茶壶斟满了一杯,壶座之下刻着「西竹」二字。

    他小口抿着茶水,并未表现惊讶,回甘香甜愈发的爽朗,又问道“你说很少有不请自来的,是什么意思?”他思滞片刻,道“不过硬要说起来,我也是人请来的。”

    “夏桀?”李思梦难得愣了一下。

    “尸祖?”

    “不然?”

    “不是。”话音落下,温孤文卯半瘫在座位上,两只腿直接放上了桌子,语调也不再有客气的意思,问道“有什么知道的?说来听听?”

    一听这话,李思梦不再掩面偷笑,回了床上坐着,就蜷缩在一角,双手慌乱地搓捻着被褥……“您别这样啊!”她真同受了辱似的大喊着。

    不一会儿就凑齐了成群的人围在房子外围,其中似为首的一个大块头推开门就闯了进来,左臂之上有道格外骇人的伤疤,就像是整块皮肉都被掀掉后又重生出来的,似有眼熟之处。

    “哪里来的小东西!”他不由分说就一拳打了过来,极为正统的燥土炁蕴附着在拳峰上打出一道罡风。

    文卯躲闪之际也被惊了一下,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拳直接打透了他的头,随意甩了几下拳头,还有血渍在屋子里乱飞。

    他又瞥了眼外面的人,还在围得这一亩三分地水泄不通,面有不悦,似二把手的一个老头子先察言观色了一番,双手鼓动着大伙就离开了……

    文卯捋了捋散乱的发丝,难免沾了几丝血迹,转头看向李思梦,未有言语。

    竟是同为淬体境之人。

    “好玩吧?”李思梦歪着头抛了个媚眼,当着他的面就褪下了紫杉,唯有一袭贴身的白衬,钻进了被子里。

    文卯不搭茬,重复了一句,“有什么知道的,说来听听?”

    “来嘛!睡一觉再说!”她故意掀开了一半被子,给他留出了空位。

    文卯愤恨地咬紧了牙,二人同置「无言大狱」之中,不过这一次共有两个座位,二人就对坐着。

    “镇狱法则诶!上一个不请自来的……”李思梦有意吊他的胃口,及时止住了话语,冲他妩媚地一笑。

    文卯顺着话茬盘问道“也是大僵的人?”李思梦不予应答,继续拍了拍床上的空位。

    “也罢。”温孤文卯摔门就离开了,只剩下李思梦在一边偷笑,文卯原路返回到那座亭阁之前,此地炁蕴近方圆十里当属最盛,他凑到门前正欲推开,竟被震回了数丈之远。

    “夏桀请来的贵客,当真以为谁都能进去啊?”李思梦始终在身后盯着他……

    “贵客?”

    傅慎原居的那座龙峰之上已有人提前来至,先一步温了杯茶,饮清茶、赏美景,那只小花猫嗅着茶香跑了上来,他同样地摸了几把后脊的皮毛,两只手在它的肚皮来回挠痒,一人一猫玩得可谓不亦乐乎。

    过了许久,他又将空着的杯盏斟满茶水,那张短矮的桌案上刻下一只「冥」字,从袖口拿出了文卯那支用五两纹银买小的竹笛,吹奏着下了山……

    “我现在有两个问题,上一任镇狱法则来时是多久之前?这贵客又是哪一方的人?”

    李思梦嘟着嘴撇过头去,靠在了路旁的城墙上,道“我没有好处啊。”

    “那就没得谈了。”文卯干脆换一条路走,不再顾后一眼。

    见其似真的本意已决,李思梦服了软,喊停了他,“文苑阁的!瀚海文苑阁。”

    文卯摇了摇头,并未听说此处,又追问道“上一个人是多久之前?”

    “记不太清了,不过差不多也是有十万年了。”

    依旧是「十万年」,这一步也是他帮自己走的,每一环都环环相扣,文卯自己就是这上面最重要的一环,只是这人的用意摸不透半分,实在诡异。

    温孤文卯直言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都告诉你的话,那我也太亏了吧。”李思梦冲着他撒娇,又把左肩的衣服拉低了一下。

    “你最少都有十万岁了,老不死的,你整这套对我有用?”文卯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呸啊!要不是你姑奶奶我大发慈悲,你还狗屁都不知道呢!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你再骂一句试试!”李思梦完全止不住怒气,极为纯正的金炁迸出,阴阳均胜、燥湿均和。

    温孤文卯勾了勾嘴角,贴到她耳边吹了口气,李思梦似整个身子都酥了一样,瞬间愣在了原地,“姑奶奶,您这金炁可是真纯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激上套了,跺脚骂道,腌臜之语频出,骂得要多难听又多难听,文卯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依旧望向这亭阁……

    等到李思梦骂累了才对她说道“你一定有求于我。”

    “诶?你怎么发现的?”

    文卯回应的话很是模棱两可,道“不好说,猜的,有人逼着我发现。”他瞻前顾后地各望了一眼亭阁与李思梦,“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带你出去。”

    “什么时候发现的啊?”李思梦不再卖弄风骚,拄在文卯的肩膀上,眼前的毛小子比那一个冷脸的哥哥可是更有趣,也就如实道出了她所知晓的一切事情……

    已近黄昏时分,二人就在路边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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