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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疫中七天 > 疫中七天 第二天 第19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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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红色数字变化停在1上不动,殷素素按下开门键,看着白钢门朝两边打开,她和柳青泥一前一后进入电梯井。

    殷素素手拿电池钥匙扣触碰下15数字键,按下右侧关门键,电梯两扇白钢门徐徐合在一起,电梯井红色数字从1~15开始跳跃攀升。

    电梯里没人,只有柳青泥和殷素素俩人,此时此刻,俩人默默看一眼对方,殷素素看柳青泥看她,嫣然一笑,忍不住自己笑点“噗哧”地一声笑出声来,柳青泥见状急忙把目光移到一边,假装看电梯里贴的电梯使用说明,还有电视节目广告。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最后停在15层,电梯门打开,俩人走入铺着大理石走廊,走廊顶灯散发桔黄色光,右拐弯走到头,就来到殷素素128㎡住宅门前,防盗门人脸指纹密码电子锁。

    殷素素把右手食指贴在密码识别器上,打开防盗门,进入房间,左手方向客厅,客厅和走廊之间有雕刻镂空隔断,上面摆放各种规格、大小不一,形状不一景德镇陶瓷用来做装饰品。

    卫生间在两个卧室中间,把两个卧室一南一北分开,餐厅和厨房都在房间客厅北面,它们本是长长通堂被隔断分成两部分。

    一主一卧,明厅暗室,南北通透,两居室这种布局在宁海目前在建住宅,算是最好一种格局。

    “你家装饰挺带劲”柳青泥不由赞叹道。

    “还行吧,在这单元里,我家装潢算最好,不是说材料装多好,而是装潢格局好。”换上凉拖鞋的殷素素,把手里白色手提包往沙发一扔,人也扔到沙发上,她伸出两条胳膊举向空中,伸一伸懒腰,大声喊“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柳青泥有点拘束地站着,并没马上坐沙发。

    “冰箱里有冰镇饮料,自己拿,千万别见外,我先冲凉水澡,“殷素素站起身,去主卧室换睡衣。

    柳青泥看头顶精致吊灯,不由暗暗赞叹,殷素素挺有美学眼光。

    殷素素从卫生间露出湿漉漉长发,调皮地朝柳青泥喊道,“柳老板,要不要一起洗鸳鸯浴”说完咯咯笑。

    “这丫头片子,没正经。”柳青泥对殷素素现在有着谜一样的想法,难不成她和其他男人也这样随便?他不由蹙起眉头。

    卫生间传来淋浴哗啦啦流水声音,看着卫生间门玻璃透着桔色光亮,柳青泥想入非非。

    时间不长,洗完澡殷素素欢快地走出卫生间,露一双洁白腿“柳哥,你也洗洗吧,洗完澡,可舒服了。”

    “不了,我还是回家洗。”柳青泥心想,头一次来殷素素家,已经很冒失,在人家洗澡,那成何体统。

    “尝尝法国葡萄酒味道。”洗浴后殷素素披着湿漉漉头发,散发着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体香,她走廊和客厅隔断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杯。

    “这是法国红酒,很贵吧。”柳青泥难以置信地问。

    “对呀,法国拉菲 Lafite,产地:法国,波尔多地区,梅铎·波仪亚克区。”殷素素用专用工具启开法国红酒,一边徐徐把红酒倒进酒杯,一边侃侃面谈。

    “你懂的不少,我对红酒一点也不懂。”柳青泥实话实说。

    “忘了我告诉你,我在哈罗门超市做过红酒销售,这方面接受过专业知识培训。”殷素素得意地说。

    “那你顺便也培训培训我,我也跟你涨点知识。”柳青泥虚心请教。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法国是世界上比较重要的葡萄酒生产国,葡萄酒——香槟(Champagne)酒、波尔多(Bordeaux)酒、勃艮第(Burgundy)酒和罗讷河(Rhone)酒——这些都是世界各地酿酒师的标杆。”

    殷素素端着红酒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波尔多位于法国西南部纪龙德河口(Gironde Estuary),是法国比较大的高质量葡萄酒产区。”说话时,殷素素举起酒杯,酒杯倾斜45°角,“你看葡萄酒的颜色、清澈度、强烈程度以及摇杯后挂杯情况,影响挂杯现象的因素有很多,与酒液中的糖含量、酒精含量、甘油含量,干物质含量有关,这些物质含量越高,酒液也就越浓郁,挂杯的现象也就越明显,好的葡萄酒颜色是自然的。”

    看着殷素素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讲述她对红酒文化的理解,柳青泥不禁为她的口吐莲花,为她的神采飞扬痴迷。

    “首先闻葡萄酒的香气是否纯正,芳香,是否符合葡萄的品种特点,香气有很多种类,有果香、花香、香料气味、植物气味等等,好的葡萄酒的香气是令人感到舒服,优雅,和谐的,如果闻到有甲油那样刺鼻的味道,就说明葡萄酒已经变质了,从观察到闻香的步骤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酒的好坏了。“

    “讲没讲累,要不休息一会再讲吧。”看着殷素素侃侃而谈,柳青泥不禁担心她的讲演。

    “你别打断我的思路,我还没说完呢?”殷素素瞪了柳青泥一眼。

    “好,你接着讲,慢慢讲,听你讲解,就是一种人生享受,岂不乐哉。”

    端着酒杯的殷素素不理会柳青泥,自顾自地演讲”先喝一小口葡萄酒,最好布满口腔,然后用舌头对葡萄酒进行充分的搅动,最后将葡萄酒喝下,感受葡萄酒的层次感、平衡度、复杂度,以及余味的长短,好的葡萄酒入口时是顺滑的、口感丰满的,喝下后会让人回味无穷,而不好的葡萄酒,喝下去会有刺激感,在口中有化学气味或臭味。“

    殷素素越讲越来劲,越讲越激动人心,甚至她都感动自己的讲演。

    “拉菲酒单宁雄浑饱满,结构浓郁厚重,纹理清晰可见,质地纯粹细腻。入口时有一股甘甜的回味,舌头和喉咙都能感受到天鹅绒般的柔软幼滑,余韵雅致悠长,犹如一款璞玉啄成的珍品,自始至终都能闻到它们成熟轻柔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深邃的红宝石色泽,单宁紧密富足,酸度和谐平衡,强劲澎湃,浑厚浓郁,圆润纯粹,丝滑柔顺得如天鹅绒般,每一款酒,都有内涵,每一口都能让你欲罢不能,喝完还想再喝。”

    “诶呀妈呀,听你这一通关于红酒的理论,小生折服了。”柳青泥把红酒倒进嘴里,差点没吐出来,“太难喝,还没有我买的10.00元一桶吉林通化勾兑葡萄好喝呢。”

    “真是山炮,土老帽。”殷素素象个下蛋老母鸡,咯咯笑起来“我干了,你随意。”说完话,殷素素举起酒杯,一仰脖,干了杯中酒。

    俩人喝光一瓶红酒,脸色绯红,柳青泥大着舌头说“我得回家了,天黑,再不回去就太晚”。

    “太晚,要不在这住呗。”殷素素挽留。

    “不行,住你这,我怕管不住自己,犯错误,长一百张嘴说不清。”柳青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没站稳,差点摔倒,幸亏殷素素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

    “看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不怕,你倒害怕。”殷素素娇嗔地说。

    “难道你没听说,‘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一说吗?”柳青泥大着舌头说。

    “你看我象祸水吗?”殷素素有点生气地说,“你走吧,你不走,今晚我变狐狸精,吃了你。”

    “是吗?你会变狐狸精,那我想见识下。”柳青泥听殷素素要变成狐狸精,来兴趣,他一屁股坐沙发上。

    “你快走吧,我可不敢留你,要是我把你吃了,你可咋办?”咯咯笑声又响起来。

    “还能咋办,凉拌呗,你说我要不走,控制不住自己,欺负你,你可咋办?”柳青泥问。

    “那你说说,你咋欺负我呢?”殷素素定定瞅着柳青泥,看的柳青泥心里发毛。

    “你别那样看我,我心里害怕。”柳青泥坐回沙发上,“咋欺负你,就是男人的欺负,你懂的。”

    “你还知道害怕呀,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此时殷素素满脸绯红,顾盼生辉,笑靥如花“那你就欺负欺负我呗,让我见识见识,你是咋欺负我。”

    “你,欠登。”柳青泥让殷素素说的哑口无言。

    “怎么样,没词了吧,”殷素素心想,小样的,我还怕你不成。

    “我问你句心里话,咱俩才认识,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弄半天,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你好呀。”殷素素有点纳闷,柳青泥是不是木头人,悟性这么低呢?

    “我明白啥呀,我啥也不明白,我就知道,今天咱俩刚认识,在一起吃饭,稀里糊涂还来你家,你要不说,我想不明白。”

    “好,我说,我看上你,这样行了吧。”殷素素挨着柳青泥身边坐下。

    “那这也太快,你也不问问我,我看没看上你?”柳青泥说着话,把身体往边上挪一挪。

    殷素素也跟着挪挪,让柳青泥无地可挪“怎么你还没看上我,我有点郁闷。”

    “倒不是没看上你,我是说太快,我们今天才认识,我接受不了。”

    “怎么说才认识,咱俩认识都有三十年。”殷素素真诚地看着柳青泥说。

    “你说的不算,让你这么说,我认识人多了去。”

    “怎么不算呢,你是睡我的第一个男人。”殷素素幽怨地说。

    “停,暂停。”听殷素素说话,差点没把柳青泥气死,柳青泥闻听跳起来,“咱俩可什么也没做,你不能讹我,你不会外面埋伏人,搞仙人跳?”

    柳青泥一番话,让殷素素大为恼火,她伸出手一推柳青泥,“算我看错你,你把人想那么坏,我明白,你是不是把我想成坏女人。”

    “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看就是,还说没有,我看就是了。”

    “对了,你还没解释,我怎么成你第一个男人,怎么回事?总得解释解释。”

    “能不能不说呢?”殷素素咬着嘴唇,表情一脸无辜。

    “那不能,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呢,栽赃诬陷的话可不能乱说。”

    “你,你们男人都是无情无义之人,”殷素素柳眉倒竖,瞪起双眼。

    “我们男人怎么成无情无义之人?”柳青泥觉得委屈,怎么自古以来,女人都爱这么说男人呢。

    “说,必须说,如果我不说,我看你这一辈子都忘了,你干过的好事。”殷素素小嘴蹶起来老高。

    柳青泥瞪着吃惊双眼,他要看看殷素素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她还能编出花来,我干过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柳青泥越发纳闷。

    “你记得三十年前,宁海城门关小学校园,七月~八月夏季夜晚时光,校园操场大人聊天,孩子玩耍。

    天渐渐黑下来,许多人回家,女孩躺在操场主席台上。

    西围墙边木头堆,男孩在看书,哭泣女孩引起男孩注意,他问她‘为什么哭?怎么不回家’女孩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哭,男孩说‘我送你回家吧’,女孩摇摇头不说话,后来那男孩无奈要回家,女孩拉住男孩衣袖,不让他走,说她害怕。

    殷素素讲述让柳青泥回到安静的夜晚,那夜晚是他的秘密,秘密深藏在记忆深处,他早忘记这些事,殷素素的讲述,让他再次回忆起那个夜晚。

    听殷素素讲述,柳青泥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是那女孩。”

    “是,我就是夜晚无助的女孩,你是那男孩”,殷素素目光如炬,看的柳青泥心里嘣嘣直跳。

    “真不敢相信,我们会这样相遇,那时你就是一个干巴巴瘦女孩,埋汰小女孩,穿件脏衣服,大鼻涕在嘴边流,长的还丑,女大十八变,啥时变成天鹅。”柳青泥惊喜交加,他上上下下打量殷素素,看不出当年一丁点痕迹。

    “你才流大鼻涕呢?讨厌。”殷素素用粉拳捶打柳青泥的前胸,“这么多年,我没再遇见你,要是早遇见你,我就嫁给你。”

    “可别说傻话,我大你十来岁呢,再说你父母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愿意就行,若不是我开车去换轮胎,偶然看到你在外面和别人聊天,我瞅着这人怎么那么眼熟,我觉得好像是你,正好我儿子电动车要换电瓶,我今早去你那换电瓶,更加确认自己没认错人,指定是你,这才加你微信。”

    “这么说我蒙在鼓里。”柳青泥抑制不住激动,真没想到。

    “这回你明白,我不是随便的人,邀请陌生男人进家,还招待他。”殷素素用她的兰花指,点一下柳青泥的头。

    柳青泥释疑,“那咱俩这关系,算什么呢?”柳青泥迟疑说:“不过你还要注意呢。”

    “兄妹,你说呢?”,殷素素抿一口杯中红酒,“我要注意什么呢?”殷素素问。

    “三十年过去,足以改变一个人,好人可能变坏人,万一我成坏人,那你可惨了”。柳青泥指出这个问题。

    “我相信女人直觉,你没注意我吧,我观察你好几天,我相信自己一双眼睛。”殷素素说。

    “你直觉是对的,但我还是认为不妥。”柳青泥坚持自己观点。

    “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三十年时间,我把你找回来,这是咱俩未尽的缘份。”殷素素捉着柳青泥的手说“你老实交代,当年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柳青泥惊异地问。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法。”殷素素真诚地问。

    “瞎说什么,我要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我现在还能坐你面前吗?”柳青泥甩开殷素素手说,“再说你,流大鼻涕,长相奇丑无比,我能看上你,我傻呀。”

    “你坏,你太坏了。”殷素素用拳头打柳青泥,然后把头靠在柳青泥身上。

    “离太近,太近了,犯错误。”柳青泥笑着对殷素素说。

    “犯吧,快犯错误。”殷素素根本不在乎。

    两人打情骂俏时,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柳青泥翻开手机,一看七妹来的电话,心里一阵紧张,拿手机手有点抖。

    柳青泥赶紧摆手,推开殷素素,让殷素素不要吱声,“你在哪呢?你死哪去,不声不响,你就跑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你还是一个男人吗?这是人办的事吗?”

    “我没跑,我往哪跑,不就是回来看看我妈,还能干什么?”柳青泥一个劲解释,“等你回来,我给你解释,我要是说,你也不会相信,说句心里话,我连自己也不相信,我是怎么回来的,没人相信。”

    “回来还差那一天,你知道我们都出去找你,以为你出事,大家有多担心你,我要和你离婚,我不跟你过了,我跟你过够够的。”那边声音听来是如此愤怒。

    “怎么回事?”殷素素头脑中打起一个问号。

    “这事你都说多少遍,咱俩不是离婚了吗?民政局离婚手续也办了,还要怎么离?”柳青泥压抑自己的怒火,不紧不慢地说。

    “那就结婚,再离一回。”愤怒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柳青泥耳朵里,也传到殷素素耳朵里。

    “这也不是小孩过家家,一会结,一会离。”七妹一番话,让柳青泥哭笑不得“等你回来,我给你解释,好不好。”说完柳青泥点下手机红色电话健,挂断电话,七妹的电话让他情绪坏到极点。

    “是嫂子吧,你俩怎么回事,到底是离,还是没离呀?”殷素素问。

    “我俩离婚了,手续也办了,离婚没离家。”柳青泥解释道。

    “那你这是剪不断,理还乱。”殷素素若有所思的说“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这是添乱呢。”柳青泥气鼓鼓地说。“素素,你儿子呢?他不回家吗?”柳青泥想起素素说儿子怎么不回家这事。

    “爷爷、奶奶找他回去吃大餐。”

    “噢,是这样啊,那他晚上不回来吗?”柳青泥担心问。

    “不回家,他爷爷奶奶想他,怎么能让他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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