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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来信 第194章 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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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新闻台画面拍到了马姓富商手上戴着手铐,左右两边各有一名警察搀扶着,行动缓慢地出现在画面上。

    一看到马姓富商出现,各台记者一拥而上;从电视画面来看,马姓富商脸色惨白,神情木然,嘴唇不停地动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一群记者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

    “马先生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啊?”

    “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你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你们交往多久了?听说死者以前是酒店小姐,是这样吗?”

    “死者不是你的情妇吗?你下手杀害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连续好几个问题轰炸着马姓富商,马姓富商一脸茫然地看着现场的记者。

    突然有一名记者开口问道:“是不是因为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一时气不过才失手杀了她?”

    马姓富商听到这个问题,身体抖了一下,这个动作全都看在记者的眼里,记者连忙再追问一次:“是不是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杀了她!”

    原本和警察缓慢前进的马姓富商停下了脚步,情绪有些激动的说:“我是很生气,但是我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我‧‧我明明‧‧不想要这样的啊‧‧。”马姓富商有些语无伦次。

    “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记者继续追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叫我、叫我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是我不想啊!我很爱她啊!我不想杀她啊‧‧!”马姓富商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地,从他的外表判断,他似乎精神出了些状况。

    随着马姓富商被带上了警车离开,新闻画面也跳回了摄影棚内。

    “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消息,死者名叫『林靖萱』‧‧!”主播播报着。

    一听到“林靖萱”这三个字,蔡新堂整个人呆掉了。

    他自言自言地说:“是林靖萱吗?是林靖萱吗?”

    新闻画面上出现了林靖萱的照片,虽然眼睛部分有打上了马赛克,但是蔡新堂一眼就认出来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林靖萱。

    “新堂、新堂!你怎么了?”看到神色有异的蔡新堂,陈志雄连忙问着。

    “这、这个人是‧‧是我的同学‧‧!”蔡新堂指着新闻画面说着。

    ─上个星期天晚上─

    林靖萱离开了蔡新堂的家,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原来他和一般人一样‧‧觉得我是肮脏地女人‧‧!”林靖萱倒卧在自己的床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蔡新堂和其他不一样,不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而蔡新堂也的确是在看待林靖萱时,不带有其他的眼光,就只是把她当做老同学般看待。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见面,林靖萱渐渐地被蔡新堂的温柔及体贴吸引,加上蔡新堂从未对她的过去表现出嫌恶或鄙视,她开始喜欢上蔡新堂,认为这个曾经向她告白过的男人,是在她灰暗的人生里,出现来救赎她的人。

    但是‧‧‧那一晚,蔡新堂提了那个人,她的“干爹”——马姓富商。

    林靖萱很感谢“干爹”的帮忙,帮她还掉巨额的债务,让她不用在酒店上班,还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所以林靖萱认为自己必须报恩,报答“干爹”的恩情;当马姓富商提出要她做作情妇时,她认为这是报答马姓富商最好的方式,所以她一口答应了马姓富商。

    成为马姓富商的情妇后,她把“情妇”当作是一个工作来看,因为对她而言,当“情妇”和做“酒店小姐”是一样的工作,最大的不同是从“公共汽车”变成“私家车”;以往在做酒店小姐时,在夜晚她常常需要陪伴不同的男人,而成为情妇后,她只需要陪伴马姓富商一个人,但是本质是一样的,都是男人泄欲的工具。

    或许是从小受到父母亲恩爱的影响,林靖萱一渴望着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天不从人愿,一夕之间,她从父母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在欲海里挣扎的女人;在酒店里她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这些男人平时都是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是到了夜晚便化身为只有兽欲的畜牲。

    每每这些男人在她身上发泄完之后,便会露出一付鄙视她、嫌弃她的表情,仿佛是再告诉她:“你这个贱货,老子用钱就可以买到你‧‧。”虽然事实是如此,但是她的内心非常不好受,若不是遭遇这样的变故,她也不会踏入这个红尘里。

    尽管受过各种的伤害、屈辱、欺骗,但林靖萱的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着有人可以来救赎自己,直到同学会的那一天蔡新堂出现了,让她感觉到在载浮载沉的大海里,抓到了一根浮木。

    就在她认为可以和蔡新堂有进一步发展时,蔡新堂却以会对不起她的“干爹”为由,拒绝了她,这让她非常地受伤,认为蔡新堂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轻视、嫌弃她。

    于是她决定要断绝和蔡新堂往来,要忘记蔡新堂,要蔡新堂离开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开始不读蔡新堂传来的讯息,不接蔡新堂电话,期盼自己对蔡新堂能够消逝;但是她愈是这样做,却愈是思念蔡新堂,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早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蔡新堂了。

    与日俱增的思念,林靖萱终忍不住了,她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蔡新堂传来的讯息,一个字一个子地仔细阅读蔡新堂所传的文字‧‧。

    她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她知道她误会蔡新堂了;从蔡新堂传来讯息的字里行间,她知道蔡新堂并没有瞧不起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同时她也知道了蔡新堂对自己并没有所谓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老朋友而已。

    经过这几日来思念的折磨,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失去蔡新堂,就算蔡新堂现在对自己没有爱恋的情感,她也要以行动来感动蔡新堂,让他爱上自己。

    由于当时蔡新堂是以会对不起“干爹”为理由拒绝她,所以她决定要和“干爹”分手,好让善良又温柔的蔡新堂不会因为“干爹”而感到愧疚;林靖萱的心里想着与“干爹”分手后,以后会没有优渥的生活,但是只要能和蔡新堂在一起,就算日子不若现在轻松,她也甘之如饴。

    打定主意的林靖萱,滑着手机看着自己和蔡新堂出游的合照,脸上浮现了小女人般的甜笑,她开始觉得自己幸福的人生快要展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蔡新堂传给她的讯息她都会看,但是她仍然不接蔡新堂的电话,在她的心里认为,只有在完全做出改变时,她才有资格面对蔡新堂,所以在改变未发生时,她仍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样去面对蔡新堂;但是她至少知道蔡新堂仍然关心着他。

    很快地到了星期六,每次到了星期六,马姓富商都来林靖萱这过夜,除了出国或临时有事外,几乎都会来这儿。而今天也是林靖萱要和马姓富商摊牌的日子。

    “小萱你怎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呢?是在等干爹来吗?”马姓富商进来之后说着。

    “干爹‧‧。”

    “怎么了?有心事要跟干爹说吗?”马姓富商察觉到林靖萱的神情有异。

    “那个‧‧干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是不是看上哪件名牌衣或是名牌包啊!跟干爹说,明天干爹叫人去帮你买回来。”

    “不是的‧‧干爹,你已经送给很多衣服和包包了,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我的小萱还真是乖啊!既不贪心又懂得替干爹省钱。”马姓富商很满意地看林靖萱说:“那你有什么事要跟干爹说呢?”

    “那个、那个‧‧干爹帮了我很多忙,也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我‧‧。”林靖萱显得有些踌躇不决;她不是贪图马姓富商的财富,而是突然要和这个人分手,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嗯‧‧,小萱怎么了啊?”

    但是林靖萱一想到这几天在自己脑中勾勒和蔡新堂未来生活的情景,这些情景是她想要的未来,她遂鼓起了勇气说:“干爹‧‧我想和你分手!”

    马姓富商听到林靖萱这么说,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脸色一沉说:“小萱为什么想要跟我分手?”

    “我、我想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想在像宠物一样,被人圈养着‧‧。”

    “是这样吗?小萱你没有任何工作技能,你离开我你要如何生活下去,难不成你要回酒店上班吗?”

    “不、不!我不会回酒店上班,我会找一份工作,就算是薪水低的工作也没关系,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够了‧‧。”

    林靖萱的这些理由当然不是真的理由,这些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想出来要用来搪塞马姓富商的理由,或许有可能是真的,但绝对不是要和马姓富商分手的最主要理由。

    “这样啊‧‧!”马姓富商神色凝重地看着林靖萱。

    “我真的很感谢干爹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想要过新的生活,我想要为我自己的将来努力,我不想过这种被人看不起的生活了‧‧!”

    “嗯‧‧你真的确定要这样‧‧?”

    林靖萱看到马姓富商似乎有意愿要放了自己,连忙地说:“是的!请干爹成全,拜托了‧‧。”

    马姓富商突然冷“哼”的一声,说:“不是因为在外头交了男朋友,想和那个男人长厢厮守,才打算和我分手吗!”

    “咦!这‧‧!”马姓富商的这一段话,让林靖萱的脸色发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马姓富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是张林靖萱和蔡新堂的合照,照片中的林靖萱,甜笑可人,一付是沉浸在爱河中的模样。

    “干爹‧‧你、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那次蔡新堂林靖萱他们两人在家庭餐厅用餐时所拍下的照片,之后在他们两人的同意之下被张贴在店内的“恋爱墙”上。

    马姓富商并没回答这张照片是如何拿到手,口气有些酸溜溜,嫉妒地说:“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从未看过你露出这样的笑容‧‧。”

    “干爹‧‧这个人不、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高中同学而已‧‧。”林靖萱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你喜欢这个男人是吧‧‧?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说谎骗我。”

    “我‧‧我‧‧我没有‧‧他的确不是我男朋友‧‧。”

    马姓富商又再次冷“哼!”了一声,他显然不相信林靖萱所说的话。

    “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马姓富商冷眼看着林靖萱,说:“就算不是,你们应该也上过床了吧?嘿,你上星期不是住在他家吗?以你这股骚劲,没有一个男人忍耐的了吧!”

    林靖萱脸色发白,身子微微地发抖着,很明显地,她的“干爹”有找征信社跟踪调查她的一举一动;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她的心里很清楚,她“干爹”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不然没有办法爬到现在的地位。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他不喜欢‧‧我!”林靖萱颤抖地说着。

    “是吗!”马姓富商用质疑的口气问着林靖萱。

    “嗯‧‧嗯‧‧,是我很喜欢他‧‧想要和他一起生活‧‧。”

    马姓富商大笑地说:“哈哈哈哈哈!他知道你过去吗?他有办法忍受你曾经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吗?还有他知道你现在被人包养的情妇吗?像你这样子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想要跟男人共度一生,过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马姓富商的这一段话,刺中了林靖萱心里的伤口,同时也激起林靖萱小时候那种不服输的个性。

    “我喜欢他,我非常喜欢他,他知道我全部的过去,但是他却不像你一样,打从心里的瞧不起我,他知道我变成这样不是自愿的,而是遭遇了种种不幸地事情,他发自内心的对我好,给我信心、给我早就被抛弃的尊严,就算他不喜欢我也好,我和他没有未来也罢!我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不想再被任何人瞧不起‧‧所以、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未来!”林靖萱眼神坚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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