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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群人喋喋不休的样子实在聒噪。
“大嫂，钱是挣来的不是剩来的，我家天磊能挣，所以舍得让我花，你省一年的钱都未必够买着一车煤球的，所以啊你还是先想着怎么让你家我大哥挣钱，再来讨论我会不会过日子。”
“还有大娘啊，你节约了一辈子了，该好好享受享受了，人这辈子最可怕的事不是人活着，没钱花，而是人死了，钱留给了别人，您说是不是？”
然后对着众人说：“我花的是自己男人的钱，我男人也乐意给我花，大家就别替他操心了，他就是把钱都省下来，也不会跟你们一分，是不是？”
一群人被程想三言两语怼的脸色阵红阵白的。
陈天听着嫂子伶牙俐齿的一顿抢白，乐的咯咯笑，走过来跟各位大娘说：“各位大娘大嫂，我大哥，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啊？有气儿啊，回家找自己男人发去。”
一群三姑六婆白楞着眼，都回了家。
陈天带着天行和周扬，一起把煤球卸进屋子里，又帮着把炉子升起来，周天磊的意思是一个卧室一个，但是程想坚持让陈天，把那个最大的挪到客厅里，自己卧室放一个。
她打算，把青儿挪到自己的卧室过冬。
这样，大家都能睡暖和的房间，白天在客厅，写作业，弹琴，休闲，也不会觉得冷。
陈天犹豫着：“这不行吧。”他大哥特意交代了，三个卧室各一个，大嫂把青儿弄到自己卧室，大哥能愿意？
“没事儿，你尽管装，我回头跟他说。”程想笃定的说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大哥我也没办法哈，你都听老婆的话，我更得听你老婆的话了。
只好，依照程想的意思安装，在安好烟囱才回去厂里给老板复命。
约么着一个小时，炉子旺旺的烧起来，屋子里也慢慢暖和起来。
客厅的炉子大一点，带着个扩展的边缘，炉灶也大，程想扔了两个地瓜进去，一会就可以吃热气腾腾的地瓜了。
青儿在一旁弹钢琴，程想和天行周扬围着炉子看书，写作业，周天行的成绩越来越好，这几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来年顺利升上初中肯定不是问题。
转头再看周扬那一张虫子爬一样的字，程想的头都大了。
“哎，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翱翔长空，在地上跑跑也挺好。”程想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室外寒风凛冽，室内暖气洋洋，还有夹杂着烤红薯的香气，别提多惬意了。
当然，程想也心疼了在外冒着寒风工作的周天磊三秒钟，随后感叹道：“这就是男人挣钱的意义吧，哈哈。”
晚上回到家的周天磊，显然对炉子的布置安排有些不满意。
但是却禁不住老婆女儿双双忽闪着大眼睛的祈求，
“好不好嘛，爸爸。”
“好不好嘛。老公。”
程想只有每次在求自己的时候，才会喊老公。
但每次听到这个称呼，周天磊感觉心都要酥了。
只能满足又不甘的叹息着，看着小女儿占据着自己的位置，抱着自己的老婆，
两个人躲在被窝里叽叽喳喳。
睡前青儿睡在两个人中间，往往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想就发现，自己被裹在周天磊的怀里，而青儿却被他移到床边上。
为此青儿抗议了很多次，每次睡觉之前，都会义正言辞的警告爸爸：“不许再挪我。”
周天磊都默默的点头。
然后抗议注定是无效的，但是未免女儿聒噪，
周天磊早上沉着青儿没睡醒，爬起来悄悄的把青儿在挪回程想旁边。
程想好笑的看着他：“你不嫌折腾啊？”
周天磊默默的摇头。
当然相安无事的睡觉，倒也还好。
就怕有人撑不住，晚上不安分。
周天磊几经波折终于在城里计生所买到了尺码匹配的工具。
那天他冲程想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的套套时，程想心里一阵抽抽，咽了咽口水。
但事实上那堆套套也没用几天，就消耗完了。
这几天青儿过来一起睡之后，他才算收敛了一点。
偶尔忍不住，两个人蒙着被子，窸窸窣窣，程想感觉自己嗓子都要被憋哑了。
这天周天磊又摸过来的时候，程想摁住他的手说：“周天磊，你知道青儿今天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周天磊一边在她脖子上厮磨着，一边低声问。
“她说，妈妈你们房间是挺暖和的，但是你不用帮我扇风，没有那么热。”程想爬在周天磊怀里低低的说完。
一阵沉默之后，两个人爆发出一阵低笑，蒙在他们身上的被子，随着他们笑得乱颤的身体上下忽扇着。
“别笑了，一会儿风又大了。”程想憋着笑捶着周天磊的胸口。
天冷了，学校里也升起了炉子，燃料都是学生自己从家带来的干柴，玉米芯什么的。
一个教室一个土炉子，教室学生多，人气足，倒也不觉得太冷。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围着炉子叽叽喳喳的聊天。
“这天越来越冷了，咱这点儿柴可不够烧啊。”
“那能怎么办呢？校长也不舍买煤。”
“我看教室宿舍后面有一堆煤球，那是谁的？”
“是辛晨老师的。”
辛老师听到后浅笑道：“是，那是我的。”
天冷了，辛晨的身体也越来越弱，周贺怕辛晨受不住冷，就跟着周天磊一起进城买了个炉子，又买了几百块煤球，放到辛晨的宿舍取暖用。
“哎呦辛老师还真会享受呢。”
“嗨，辛老师单身一人，留那么多钱没什么用，还不如及时享受呢，”
“辛老师前阵子还给学校捐了不少钱呢。”
“辛老师，是不是在哪里发财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打趣着辛晨。
辛晨只是笑笑，缓声道：“那是朋友给买的。”
“什么朋友啊，这么大方？”那个张老师又冒出头在边上叭叭。
辛晨改着作业，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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