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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根本没有和任何人确定关系，看她那样，也不像喜欢谁的样子。
但他就是要用这种话来恶心靳律。
从靳律的表情上来看，他也确实被靳以泽给恶心到了。
一张俊美的脸都快拧巴到一起。
两人不欢而散，靳律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靳以泽的心情也很糟糕。
他收到一条视频消息后，心情转阴为晴，又去监牢里面看望梁灵玉。
这个时候的梁灵玉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死亡对她来说，不过是人的归宿。
她早在签下纸张上的罪证时，就已经内心平静，坦然面对生死。
可是当靳以泽带着新的视频来到她面前，她才知道，原来她还能有更加崩溃的时刻。
视频里，极为愤怒的民众破门而入。
现在是末世，不像以前一样有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就算有，大家也都自己珍藏，不会浪费到去拿它们砸人。
所以他们破门而入后，往梁飞和周芸君身上砸的，是粪便，是尿液。
那些东西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侮辱性极大，尤其是对精神上的侮辱。
更别提梁飞和周芸君之前还好久都没有吃到东西，他们的行动力比正常人要稍慢一点，根本躲闪不及，直接被那些东西泼到身上，又脏又臭。
梁飞挡在周芸君面前，一开始还会让大家冷静一点，但是后来知道说了也没用，便背对着众人，用身体护住比他矮小的周芸君。
梁灵玉真的受不了，她见不得这样的画面，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咬到嘴唇都破了出血。
她必须要看。
这是她唯一了解外面的途径，也是唯一能看见家人的方式。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的家人吗？”视频结束后，梁灵玉通红双眼，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质问靳以泽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保护？老实跟你说，我也没想到你的认罪视频公之于众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会有这么多人对你有这么深的仇恨。
“如果不是有我的人在门口守着，那么进来的人会更多，那些人里还可能会有携带刀具的，到时候可不仅仅是泼东西这么简单，严重到会伤害他们的生命。”
梁灵玉的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
她现在在监牢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靳以泽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骗她的。
但是她已经签了罪状书，靳以泽让她做的她也都做到了。
靳以泽有什么理由骗她？
梁灵玉脱力躺倒在床铺上，眼中毫无光泽，整个人犹如被抽空灵魂的玩偶，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场灾难对于她来说是无妄之灾，但现在罪状书也签了，没人认为她是无辜的。
原本以为她这么做可以保护家人，却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签了罪状书，又导致家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灵玉无法从这里逃出去，更没办法洗清身上已经成型的冤屈。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等死。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靳以泽缓缓开口，像是诱导人堕落沉沦的恶魔在低语。
梁灵玉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也没问是什么办法。
靳以泽兀自说道：“民众对你的反应这么大，是因为你的死刑还有段时间才能开始。
“如果你现在就死了，我不能保证他们对你的仇恨会消散，但一定会慢慢减退。你人都死了，他们肯定也会逐渐放过你的家人。”
这话让梁灵玉枯败的双眼逐渐添了几抹光彩。
要是放在以前，梁灵玉一定会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她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会发现这逻辑说不通。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正常状态，她的精神几度崩溃，她的大脑甚至已经不能正常思考。
她真的是被靳以泽的话牵着鼻子走。
“真的吗？只要我死了，他们就能放过我的家人吗？”梁灵玉喃喃问道。
但她似乎并不是想要靳以泽的回复，她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暗暗下定什么决心。
“反正你已经被判死刑，早执行晚执行，你都是要死。”靳以泽撒谎了。
但是梁灵玉在监牢里，又有谁能告诉她基地长暂时还不想处死她？谁能告诉她这个真相？
靠靳律吗？
靳律的话，梁灵玉真的会信？尤其是在他已经先说出定论的前提下？
靳以泽没有这么好的脑子和计谋，这些都是嘶哑声音教他做的。
一步步走来，靳以泽都按照嘶哑声音的话去做，他发现事情真变得越来越顺利，也一直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实现。
现在靳以泽一点也不仇恨嘶哑声音给他塞下的铁线虫，毕竟都这么久了，对他的身体一点损害也没有，还让他达成以前都没达成的事。
靳以泽对嘶哑声音那股势力深信不疑。
他相信，他真的能在他们的辅佐下，成功登上基地长的宝座，把靳律和所有人都死死踩在脚下。
靳以泽去搞了一波梁灵玉的心态之后就走了。
而他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一个小茶杯。
这个小茶杯当然不是让梁灵玉用来喝水的，而是让梁灵玉摔碎了它，用来自杀。
靳以泽认为梁灵玉这点智商还是有的，肯定知道该怎么用。
事实也是。
梁灵玉将小茶杯摔碎后，拿起地上的一个碎片。
她的耳边又响起靳以泽蛊惑般的话语：“早死晚死都是死。”
是啊，既然结局都一样，那她为什么不早点死了解脱，也能让家人更快地从困境中脱离出来？
梁灵玉手里握着那块碎片，锋利的碎片扎破她的掌心，血水汇聚成一条红线从掌心流出来。
她需要用这个小碎片划开她的动脉。
她也杀过人，知道往什么地方割人死得最快，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要将利器划向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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