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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腻感令路吟风感到不适，于是她起身想冲洗一下。
刚支起上身，却被莫南泽抓住手腕又拉回怀抱中。
他紧紧抱着她，肌肤相贴，湿热地朝着路吟风的后颈吐息。
“别走……再抱一会儿……”
“可是……”路吟风为难地说道，“不太舒服……”
“没关系，我喜欢这样。”莫南泽迷离道。
被爱人湿滑的肌肤紧贴着，也并没有那么难受。
路吟风也就安安心心地躺着了。
她能感受到身后的男人有着厚重的心事。
她知道他不会说，他就是那种把所有事都自己解决的性子。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南泽，除了莫家的宅子和姜晚涴的事情，还有什么让你困扰的事情吗？”
莫南泽顿了一下，只是将路吟风抱得更紧了些，长腿屈着，紧紧地夹着路吟风的大腿。
几乎完全地包裹住路吟风了。
“没事。”莫南泽的声音沉哑得厉害。
看吧，他就是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路吟风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不过，她心底更多的是惭愧和心疼。
如果自己也像罗雪舒那样，能帮他些什么，他也就不用全部自己扛着了。
*
又过了好几天，路吟风估摸着莫家人已经把宅子里该搬走的都搬走了。
在莫家大宅沦为灯红酒绿的娱乐会所之前，路吟风想去做最后的道别。
毕竟，那里留存着她青春三年的记忆。
路吟风发信息通知了莫南泽后，便自行开车前往。
等到车子驶入大宅后，路吟风看着两边的景象，忍不住眼泛热泪。
道路两边，原来是精心呵护的花园，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应季的花盛开着。
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莫家大宅，都不会感到无聊。
路吟风曾经想过，等小露珠再长大了些，假期就带着她回宅子里住一段时间……
而现在，路吟风只看见光秃秃的土地，那些花花草草，都消失不见了。
其中不乏名贵的花种，更是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留下。
将车停到车库后，路吟风径直地走进了大门。
一进去，她顿时真切地感受了一回“家徒四壁”是什么感觉。
莫家的人办事效率真是高，这才几天啊，莫家大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连地砖都撬走了。
那些名贵的装饰更不用说。
看来莫家的人是彻底地放弃了这里。
不过就算放弃，临走前还是要恶心厉海光一把。
此时的莫家大宅，只剩下光秃秃的架子。
路吟风本来就心思敏感，现在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难免感伤。
以前这里多么的金碧辉煌啊，随随便便的一个小装饰品，都大有来头。
莫老爷子离世不过三年，就被糟蹋成这样……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留给我的东西……”路吟风不禁自责，喃喃地说着。
空旷的大厅里，稍微有点声音，就很明显。
忽然间，路吟风就听到一道脚步声。
她立马回过头，吓得不清，警惕地大喝一声：“是谁！”
莫谦言举起双手，一脸轻蔑地笑着，“路吟风，不认识前夫了吗？这么凶做什么？”
路吟风只是看到他的脸，就顿时感到遍体生寒。
那些痛苦的回忆又涌上脑海。
她来不及思考消失那么久的莫谦言为什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
她藏在大衣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凝眉瞪着眼前一脸轻浮的莫谦言。
“莫谦言，你还敢回来？”路吟风斥责着，“你看看这里，都是你造成的！爷爷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的！”
路吟风知道大局已定，只有说些狠话解气了。
莫谦言先是盯着路吟风。
她好像刚刚哭过，眼尾泛着薄红，看上去真是可人，让人想把她抱紧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仰起头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都拆了才好啊，省得到时候还要请施工队都敲掉。”
“现在就可以直接装修了。”
“到时候，我就留在这家会所当个副总，每天都有美女陪着，这日子……啧啧。”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路吟风实在是气不过，不想再跟莫谦言共处一个空间，她搂紧大衣，黑着脸朝着门外走去。
“路吟风！”莫谦言一声厉喝，语气凶狠，“你就想这么算了吗？”
路吟风没理他。
莫谦言就是个疯子，她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莫谦言大步追上路吟风，挡在她的身前，眼神分外森冷。
“路吟风，你们真是好手段，把我妈都送进了精神病院！”他咬牙切齿，“是不是不把我弄得家破人亡，你不会甘心？”
路吟风脸上惊诧的神色转瞬即逝。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不过回想起那日莫一宁和林月在病房的所作所为，确实挺疯的。
她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路吟风冷眼，威压感比从前高出不少。
她冷笑一声，“莫谦言，你妈进了精神病院，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在你身上！”
“你不去关心你妈，反倒把莫家的老宅卖了，拿着钱光想着花天酒地……莫谦言，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还有，你管过你的儿子吗？”路吟风继续质问道，“他现在还像个正常的小朋友吗？你知道他很固执敏感偏激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不关心所有人，你只在乎自己！”
“你只想着每天去和狐朋狗友喝酒，只要有钱，就会有一堆人恭维着你。想着晚上和几个女人睡，玩什么招式……”
“莫谦言，你凭什么大言不惭地指责我害了你们家？”
莫谦言的脸色越来越黑，面对路吟风的一通责问，他无法反驳。
他咬着牙想了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路吟风，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事？是不是还一直默默关心我？”
他轻佻地挑挑眉，脸上挂着一副贱兮兮的笑容。
路吟风只有一个白眼。
自己居然当初觉得他很好看，简直是瞎了眼。
在美丽的皮囊匹配上肮脏的灵魂，也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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