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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之前跟杨宪之间有多少的龌龊，但至少在胡大老爷看来。
只要不是那种杀父之仇、夺妻之恩之类的不死不休的大仇，那多多少少胡大老爷还是有些同理心的。
或许在涉及自身安全或者利益的时候，胡大老爷干不出那些舍己为人的事情来。
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真不介意信手拉对方一把。
对于他来说，这或许只是信手而为的一句话。
可对于那些身在深渊当中的人来说，那或许就是划破黑暗的一道光了。
杨宪当初跟胡大老爷之间，胡大老爷自认为应该算不上什么生死大仇。
顶多就是杨宪那老小子权势熏心迷了眼了，所以才冲着自己龇牙而已。
如果对方还在，那胡大老爷绝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大逼兜顺便折腾折腾对方。
可如今对方人杨宪的坟头草都已经冒出来了。
人死账消便是如此了。
而至于对方的妻女，他胡大老爷倒还不至于去折腾。
因此，当他听到说杨宪的妻女被这李怀仁藏起来了以后，几乎第一时间就交代对方善待。
倒也不用什么供起来！
只要不是那种故意虐待、欺侮就足够了。
剩下的，让他们自己选择去！
李怀仁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这刚开始一击马屁拍出去就拍到了马腿上。
这对于他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好在他也是个脑子转得快的，他赶紧解释到。
“胡相，其实这教坊司跟青楼没啥区别。”
“咱们这儿无非就是楼里的女子身份有些特别而已。”
“至于其他的，真的就没啥区别！”
看着胡大老爷似乎没怎么改变的脸色，李怀仁小心翼翼的继续解释道。
“就好比杨宪的妻女，有个女儿如今就是卖艺不卖身来着。”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下官压根没有强迫她们，另外她唱唱曲、陪陪酒就有人打赏。”
胡大老爷听到这，倒是心情稍微好了点。
显然，这地方还真就是按照青楼的那一套经营的。
固然杨宪的女儿，如今从名门闺女一夜之间变成了得赔笑脸的青楼女。
可实际上，她眼下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甚至，若是她能提升下“业务水平”的话，小日子甚至还能过得至少比普通百姓家里还要好。
这可不是什么戏谑之言。
而是官场之上的一个潜规则罢了。
实际上，这也是李怀仁眼见着胡大老爷有兴致，然后赶紧说出来的“小道消息”！
作为一个专门处理犯官妻女的地方，固然有些人猎奇来这里“照顾”一下昔日对手的妻女。
可绝大多数人，更多的还是让这里保持一个基本的待遇和秩序。
也就是说，被羁押进这里的女人，若是脑子活络一点、有点眼力见，那么基本的生活其实是能过得不错的。
绝对不会出现如普通青楼那般往死了压榨的情况。
说白了，这也是一般官员们对于“同类”的一点照顾。
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妻女将来一定不会落难在此呢？
要知道，朱元璋这狗脾气，一般官员们可见识过太多次了。
所以，胡大老爷在摸清楚了这些大概的规则以后，终于也放心了不少。
嗯，固然还是很黑暗，但至少没黑暗到他不忍直视的地步。
那就还好嘛！
跟李怀仁还有一应教坊司的小吏见完面以后，那按照流程就得去“营业场所”视察了。
李怀仁这时候终于抖起来了。
或者说，到了他的“主场”了，他终于有了几分底气了。
实在是，他跟胡大老爷的身份相差太大了。
更别说胡大老爷再怎么咸鱼，那也是自有一番气度在此的。
看似不动声色，可那大佬气派，岂是李怀仁这等九品小吏能抗衡的？
这不，来到教坊司的内坊以后，他脸上的笑容才真挚了不少。
教坊司的内坊，也是一条街。
这里一路过来有好几个园子。
而这些园子前方的楼宇，就是教坊司平日里经营的场所了。
至于说后面的园子，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了。
要么多给钱，要么有身份。
否则的话，老老实实的在前边乐呵就行了。
不过，胡大老爷来了，那自然是在园子里休憩了。
而胡大老爷都来了，那自然得有人陪着。
当先的，便是之前说的杨宪的女儿。
看着眼前这位小家碧玉一般的丫头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还有那熟练的斟酒、布菜的模样，胡大老爷也是感慨不已。
这人的适应力还真是可怕啊。
这才多久啊！
这丞相府里的贵女，就已经把这些伺候人的手段给学到位了。
不仅仅是这位名叫杨文娜的贵女，其他好些个被李怀仁直接安排过来的女子，那举手投足的气度摆明了就是官宦人家出来的。
而胡大老爷跟她们聊上几句以后，就愈发觉着教坊司的不同了。
这里的女子，哪怕如今再怎么落魄，那当初也是见识过的。
所以她们的谈吐、见识绝对远超普通人家的闺女。
只是，哪怕是昔日的贵女，在面对胡大老爷的时候，那也是热情得让胡大老爷有些招架不住啊。
看着一个个明明还是黄花闺女却硬要往自己身上蹭的丫头，胡大老爷真是苦笑不已。
他知道，这些人其实就是把自己当做她们逃离这里的希望了。
毕竟，于胡大老爷来说，他若是要让谁离开这地方，那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实际上，他怎么可能轻易开这个口子？
偶尔干一干嘛，反正他这好色的名声早已在朱元璋那里挂号了。
他倒是不介意把这名声弄得更加响亮一点。
反正他来教坊司就是来自污的，那自污得更狠一点也所谓嘛。
但是，这要是一不小心把什么“重点人员”给弄出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朱元璋那厮可不会觉着胡大老爷是那种光觉着美色就把不管不顾的那种。
天知道，朱元璋会脑补出什么剧情出来！
因此，胡大老爷现在什么都不想，先享受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情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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