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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浅的身体靠在办公桌前微微往前倾。
“直接找源头。”
吴欣欣直接复述白歌的原话：“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一旦超过一定数量就是真理，所以最简单粗爆的办法就是找到散发谣言的人直接曝光在太阳底下，笼罩在爱尚头上的阴云自然就会散去。”
“道理我懂，问题是怎么查？”
叶明浅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难道要她去找个黑客追踪发贴者的IP？
咦？说到黑客，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我们可以报警。”
哪个黑客能有国家网的强大。
“是该这样。”吴欣欣也点头表示赞成：“现在网上黑我们黑成这样，不用点铁血手腕根本没有听见我们的声音。”
“走，先去备案。”
叶明浅果断地让吴欣欣去一趟法务部把收集来的谣言证据带着，以防等下用得上。
警局的人对这位美貌的老板娘很是印象深刻，所以叶明浅一进去就受到不少注目礼。
董成辉还在老位置，只是身体更加佝偻，和尚爱莲一样没了灵魂像具木偶。
叶明浅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在一位年轻的女警面前坐下。
“你好。”
她把一袋谣言加配图评论的打印件放到桌子上，银牙一露笑得甜美，“我来报案。”
“啊，请说。”年轻的女警被她的笑容惊艳得愣神两秒才坐直身体，招来记录员陪同一起倾听。
叶明浅把被造谣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想让警方出个声明此事与她无关。
“叶小姐，这件事你可以再等等。”女警简短地说明了一下董成辉的事情严重性，最后说道：“虽然人脏并获，但是脏物的来源他还没交待清楚，等一切查清我们警方自然会出通告，到时候一切谣言都能不攻自破。”
“那时间要等很久。”
叶明浅知道一套流程下来也得一两个月，那个时候搞不好和M李的时装展都要开始了，她不能让爱尚这个品牌背着污名上T台。
否则品牌价值就彻底废了。
“那我们只能爱莫能助。”女警亮起职业性的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叶明浅皱起眉收拾起带来的资料，交给警方：“那麻烦就给我先立个案吧，万一董成辉全都交待清楚了，以后也能用得着。”
从警局出来，叶明浅没地方去，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
“我可以去找李承锡。”
说走就走，一脚油门杀到他住的酒店。
“干嘛？”
叶明浅敲响李承锡的房门，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顶着个鸡窝头打开门露出个头瞪着她。
她抬头看了眼房号，六零三没错啊。
“没找错，我就是李承锡。”
男人粗声粗气地打开门让她进来后，一个闪身进了卫生间，十分钟后出来就是个清爽的李承锡。
“你这是在表演大变活人吗？”
叶明浅站在电视机旁边等着他。
“随便坐。”
李承锡擦着头发，随地盘腿坐下。
“怎么坐？”她看着整个铺满人体草稿画的房间，无从下脚。
“都不要了，你扔进垃圾桶里也行。”
李承锡满不在乎地挥手。
叶明浅脚步没动，直直地站在原地，问道：“听说你以前做过心理医生？”
他伸懒腰的动作一顿，僵硬地转过身体，“听说？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要不要重操旧业帮我看看？”
叶明浅站在房间唯一的空地上，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早就不记得了。”李承锡淡淡地婉拒，“现在我最讨厌的就是说话磨棱两可的心理医生。”
“那真是遗憾不能有这个机会。”她眼神明暗交杂，“有件事情想向你请教。”
李承锡歪着半个身子，“洗耳恭听。”
“你以前面对编派你的谣言都是怎么去澄清的？”
“不理不问。”李承锡答得干脆，“外媒都是这样，不管事实与否，只写自己的想法，所以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这套在国内行不通。”叶明浅叹气，看来向李承锡取经是错误的。
“你出了什么事？”看她苦恼，李承锡眉心微拢地问道。
一看就是沉迷设计没有时间看手机，叶明浅把网站的贴子发到他的手机上。
李承锡刷刷地看了几眼就嗤笑一声丢到一边，他斜了叶明浅一眼：“你就为这个烦？”
“开个记者招待会，把要说清楚地都说给媒体听，他们会根据自己在现场所听所问编出个合理的稿子发表，这叫心理自动纠正功能。”
他无意间说起以前的职业用语，叶明浅眼珠子一转，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问道：“这是个什么说法？”
“就是和认字一样啊，语言的排序错误并不会影响阅读，人的大脑是会自动纠错的，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就是这样，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只节取阅读她自己想看的文字，长时间下来得抑郁症，后来经过我的治疗恢复得很好，如果不是霍季……哦，如果不是她的丈夫从中作梗，哎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
李承锡拿下画板上的设计稿丢到地上，又铺上一张白纸重新上铅。
所以复筛选出来的信息是霍太太有严重的抑郁症，李承锡是她的心理医生，霍季礼阻止他的治疗导致霍太太死亡？
短短一段文字，如果不是他无意间说了个“霍”字，叶明浅也不敢往这方面想，但是和前面的线索连起来她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说法。
“我开记者招待会不会越描越黑吗？”叶明浅有些担心。
“怕什么，就算你什么都不说这盆脏水都往你身上泼了。”
李承锡转动手中铅笔，几笔勾勒出一个妙体女郎，在上面完善服装的细节。
“容我再想想吧。”
叶明浅眼睛盯着李承锡的一笔一划，他的动作很轻，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位情人，他画的并不是传统的八头身模特身材，而是位身体纤细的东方女性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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