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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成龙傲天的咸鱼青梅[穿书] > 3 两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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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听你的。”

    闻人照夜表情严肃,又似乎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鼻尖微微冒汗。

    洛天星没想到她等了半天,这少年就憋出这么五个字,没忍住道:“就这?”

    闻人照夜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像是怕洛天星觉得他敷衍,又落下一句誓言:“你想如何都好,我听你的......反正无论怎样,我不负你,也绝无怨言。”

    洛天星笑盈盈的望着他,“无论怎样都绝无怨言?你可守信?”

    闻人照夜听她的话后像是察觉了什么,他的心脏猛地下落几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一定。”

    他比完哑语便将手臂垂下,向来笔直的肩背也跟着微微塌了一点,看上去如同一个上了刑场后惴惴不安的刑徒。

    “知道了。”

    洛天星却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就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门外的闻人照夜有点迷茫,又见那刚关上的门挤出个脑袋,洛天星见他还没走,笑说道:“刚才忘说了,我看好你哦,夜哥。”

    闻人照夜听到“夜哥”这个称呼后呆了呆,脸突然爆红,他像是无法呼吸似的倒退了两步,到底是没敢再看她,一言不发的转身跑走了。

    这时的少年,尚还不知这句“看好”的重量。

    洛天星看着少年匆忙离去的背影乐不可支,不知为何,她心中又升起几分怅然的情绪。

    她大概已经猜到闻人照夜会如此回答,刚刚的试探不过是再确定一次罢了。

    洛天星将大门合上,院内飘扬起洋洋洒洒的大雪,梅树下,绝色女子已经等待她多时,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像。

    月满衣轻声说道:“如何......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答案了么?”

    洛天星微微抬起眼睛,认真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当年来到这里确实是被逼无奈,只是这几年情况已经大不相同,我家中有两个对我顶好的姐姐,已经为我打点好了回去的路。”

    月满衣点点头,脸上倒是不见什么失望的情绪,“所以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洛天星笑起来,“我虽不需要,有一人却很需要。所以,我想跟你谈另一门交易,可以么?”

    ——————————

    中天元州,云族境内。

    随着一声剑锋穿破血肉的声音,四周的一切都静了。

    华宴之上,大殿之中,金碧辉煌,玉砌雕阑,胡琴咿咿呀呀,混合着男男女女的谈笑声,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一阵带着暗香的卷起珠帘吹过来,几乎把人醉倒了。

    这都是那剑出来之前的事了,如今,殿内所有男女都盯着地上血溅三尺的男人,竟无一人敢出声。他们或大惊失色,或无动于衷,又或眼珠飞快的转动揣摩着他人的脸色,众生相各不相同,仿佛一张长长铺开的描绘宴席上众生百态的画卷。

    唯有被一剑钉在地上的狼狈男人用气声说道:

    “云无梦,你杀兄弑父,枉顾......圣人教导,今日你可敢实话告诉大家,为了登上族长之位,你手上......沾了多少兄弟姐妹的血?”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诘问,目光死死盯着手握利剑的女子,目眦欲裂。

    那女子身着一袭绣有金线凤凰的华美宫装,她发髻高束,光彩照人,发上颈上均坠以金珠宝玉,她衣上的凤凰更隐隐似有金光流淌,展翅欲飞。

    云无梦漂亮的脸上满是冷漠,她未开口,席上众人也无一人敢说话。

    一串轻灵的琴音缓缓流淌,淡化了宴上的血腥味。

    最靠近主席位的地方,一位身着湖绿色裙纱的温婉女子抱琴而坐,鸦青色的发丝绾在腮边,唇下有一颗小痣。

    她见自己的琴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便向众人盈盈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她向抬起两只纤纤玉手,向身边的贴身侍从比划了些什么。

    侍从点了点头,直起身说道:“娴小姐说,万分抱歉惊扰了各位雅兴,宴会便先行结束了,还望贵客们见谅,事关云家家事,在座的都是云家客卿长老,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恳请各位不要将今日的事外传。”

    席上又一片“哪里哪里”,“不会不会”声响起,众人飞快的离席而去,连看一眼都不敢多看,生怕受到牵连。

    他们中不少人都认识那个被一剑穿心的男人,他是前族长的第六子,从前族内人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六公子”。

    他自幼天赋卓绝,盛气凌人,年纪轻轻就结出金丹,是下任族长之位的有力角逐者。

    当年风光转眼消散,前族长“意外”逝世后,现在坐稳族长之位的是他的八女云无梦。

    昔年的天之骄子现如今却如败家之犬,破釜沉舟的在宴席上谋划了一出刺杀,还未出手就被云无梦识破,一剑钉在了地上。

    一位朱衣女童被父亲牵着离开宫殿,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殿内仍有余音回荡。

    “还有你,云娴,当年父亲不仅不嫌弃你生来就是个哑巴,反而格外怜惜你,你们两个婊 子却狼狈为奸,联手害死了他。我们兄弟姐妹共一百二十人啊,不是被你们杀了,就是被你打压到下界逃命......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残害手足,他日必魂飞......魄散,不得好——”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利剑划过血肉的闷响,那把剑被人从他体内拔出,伤口瞬间血流如注,他胸膛急促的起伏,没多久就彻底咽了气。

    朱衣女童的眼睛被人蒙上,她将头转回来,就见到自己叔叔威严的脸。

    汉子严肃的向她摇了摇头。

    朱衣女童被吓得眼泪汪汪,不敢吭声。

    她一开始就不想来这个宴会,她虽年幼,也知来参加宴会的都云族内最受尊敬的长老供奉,那些都是一剑翻山倒海的大人物,她和她叔叔现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因为她叔叔只是个为贵人跑腿的信使。

    从朱衣女童有记忆开始,她叔叔动辄离家十天半个月,只为去往下界为族长送上一封信。

    刚刚听了那男人临死前的话,朱衣女童思绪不由自主得开始飘散,这些年叔叔屡屡去往下界,难道是为了给族长的哪位兄弟姐妹送信么?

    可是族长不是在追杀他们吗,又怎会给他们写信呢?

    这时,她被男人牵着的细嫩手掌一痛,男人沉声道:“珠儿,行礼!”

    朱衣女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在殿中抚琴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她慌忙行礼道:“珠儿见过娴小姐。”

    也许是出于幼童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位柔柔弱弱的娴小姐,比殿里拿剑杀人的云无梦族长,更让她惧怕几分。

    云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她身后跟着的侍从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珍而重之的递给了男人。

    侍从说道:“娴小姐说,‘这些年两地往返,实在辛苦您了。’”

    男人双手抱拳,忙道:“分内之事罢了,万万担不起娴小姐的一句辛苦。”

    云娴抿唇一笑。

    侍从道:“娴小姐说,‘还望麟哥万万不要跟我们姐妹几人如此客气,族内长老众多,而我们姐妹三人能真正信任的不过寥寥,星儿临走前特地跟我说过一句,麟哥是好人。’”

    男子心下一震,别人或许不知,但是他曾经作为贴身守护洛天星的侍卫之一,知道自家小姐出生起就有一项神通。

    她那双眼睛只要在人身上一扫,便可以看出那人一生气数,福缘有多少,甚至连人心向背,善恶如何都难逃她的眼光。

    她说谁是好人,可以信任,即使那人看上去如何两面三刀,居心不良,实际骨子里必定是位铁骨铮铮的忠义之士。

    而她若说看好谁,即使那人现在只是一条在泥土中打滚的小泥鳅,有朝一日也必然能够长角化麟,化羽成仙,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

    侍从面无表情,继续道:“娴小姐还说,‘这些年族中余孽已经被清扫的七七八八,这份差事您最多还需要跑半年。待半年后星儿归家,无量剑仙越甲子会来云族一趟,届时我会将珠儿引荐给他。’”

    男子大喜过望,按着朱衣女童的头说道:“珠儿,还不快谢过娴小姐。”

    朱衣女童懵懂的拜了一拜,直起身后仍是怯怯的,不敢直视云娴。

    云娴感受到了女童对自己的惧怕,她并未心生不悦,反而好像通过这个小姑娘想起了什么人,眼中有几分感慨。

    她跟身旁的侍从交代了些什么后,转身抱琴而去。

    朱衣女童感觉到那高大侍从往自己身前走了两步,如同乌云压顶,不由紧张的把头埋的更低。侍从却抬起她的胳膊,在她手上放了几颗糖。

    朱衣女童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知能不能收,便望向自己的叔叔。

    男人道:“娴小姐给的,你便接着。”

    侍从将糖给了朱衣女童后,便抬步去追赶云娴渐行渐远的身影。

    朱衣女童望着云娴的身影莫名有些发愣,感觉这女子好像也没刚才那么可怕了,反而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她将糖纸剥开,把糖放进嘴里,左腮帮子鼓起一块儿。

    好吃。

    一夜一闪而过,今天便是闻人家族检测族内弟子修为的日子。

    树荫下,洛天星脸上覆盖着一顶斗笠遮阳,正远离广场上喧闹的人群,靠在树根上打盹。

    广场上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声,声浪一阵接着一阵传到她的耳中。

    “练气九层!闻人萧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快,真不愧是我们这一代的第一人!”

    “什么第一人,你是忘了前几年被潇湘阁带走的闻人秀秀了?华而不实,依我看他根本不是女人的对手。”

    “别争了,这两个都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们闻人家要崛起了啊......”

    树荫下的洛天星半梦半醒,突然觉得天光大亮,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将她遮面的斗笠拿走了,于是耍无赖似的一转身,拿胳膊遮住眼继续睡。

    明摆着欺负那人不会说话。

    闻人照夜有些无奈,先是伸手晃了晃洛天星的胳膊,见少女没什么反应,又伸出掐了掐她脸颊上的肉。

    洛天星瞬间睁开眼睛,佯怒道:“闻人照夜,你好大的胆子——”

    她这话说到一半突然哑了火,心想自己这样对未来的仙尊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闻人照夜也不恼,反而笑起来,“马上就检测到你了,准备的如何?”

    “修为这种东西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

    洛天星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斗笠讨了回来,她正打算重新盖在脸上,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闻人照夜严肃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又指向检测修为的台子,让她跟自己赶紧过去。

    闻人照夜对洛天星的脾性十分了解,深知她对许多事儿都不大上心。比如上一次就是他有事没能去帮她领弟子服,再等这位大小姐亲自慢悠悠去领取的时候,只剩下大一号的了。

    她倒也不挑,袖子一挽照样穿的乐呵呵的。

    闻人照夜自幼就对自己要求颇高,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基本中的基本,平时更是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一有空就躲懒的行为,对洛天星这种磨磨蹭蹭性子的人也颇为费解。

    大多数事,他能服其劳的就直接为洛天星做了,有些他帮不了的,只好拎着她督促着她去做。

    洛天星一脸苦哈哈的神色被闻人照夜提了起来,两人往检测台挪去。

    此时检测台上站着一位少年,他身量中等,俊秀容貌中略带着几分邪气,手握折扇腰悬玉佩,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闻人萧,练气九层!”

    随着台上的长老宣布成绩,底下又响起了一阵惊叹声,在台下仰视着他的弟子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羡慕,而台上的少年也十分享受这种目光,神色中多有自得之色。

    他看见了人群中的洛天星,双眼一亮,顾不得享受台下之人的敬仰,快步下台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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