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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质疑，有相信，有半信半疑，还有莫名其妙的眼神纷纷向我投过来。
尤其是在工作室巡逻的那4个狗腿子，看我时眼里都快喷火了。
毕竟，我杀的是他同类。
我所在的部门，也就是工作室，差不多有120个人。
阳盛阴衰。
就连旁边班的那对主管和组长，都是……女扮男装。
120个人分2班，一个班各有一主管和组长。
我分在A班，好歹主管和组长都是正常穿着的中年男人。
B班真心辣眼睛，女主管留着男士长碎发，并染成五颜六色。
一只耳朵还打着5个耳钉，穿着紧身裤，宽松衬衣，像极了90年代的非主流杀马特造型。
女组长也一样，寸头，奶奶灰，黑皮鞋，男士西裤，男士衬衣，妥妥地销售精英男士风打扮。
其中有几个组员也是杀马特造型，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看了都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妈的，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进了什么狼窝啊！
督导不男不女就算了。
主管也不男不女，就连组员都……
再过段时间，我会不会被强行掰弯？
突然想起猛男一号扳手哥，我便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新人，去艾斯教授那里培训，速度快点！”
二胖的吼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和我一同前去培训班的还有另外6个男人，3个女人。
全是20多岁左右。
我们懵圈地站出来，跟着狗腿子往外面的“新人培训班”走去。
所谓的培训班，坐满了前来听课的新人。
差不多六十个，年龄最小的才十几岁，都还未成年。
年龄最大的有60来岁。
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被骗过来的。
艾斯老师是本地人，听说是专门给猪仔上课洗脑的“成功学专家”。
其实，我更愿意叫他专业骗术家。
我们落座后，他便和颜悦色地给大家发记事本、圆珠笔，并叮嘱大家认真听他讲课。
还特别强调，他不喜欢上课开小差的学生。
呵，说起来也真是讽刺，一个骗术家、犯罪分子，居然真当自己是大学叫兽了。
“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今年58岁，当成功学教授38年有余！
我教出来的学生，很多人都是开单王，随随便便就能开出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大单！
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做笔记，认真听课，不要讲话，发呆，胡思乱想！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来讲讲有关杀猪盘的行情……”
艾斯高高瘦瘦，举止言谈都很中规中矩，并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俨然是一副成功学教授的模样和打扮。
实际上他的眼镜没有镜片，只有一副眼镜框。
估计是想装叫兽，装斯文败类那种文化人吧。
听他上课，我真心想睡觉，可又不敢，只能强打起来精神去抄笔记，还要装模作样地点头示意。
所谓的“杀猪盘”，通俗点讲，其实就是伪装成美女或靓仔，并在各大社交平台或者婚恋网站、和交友软件上进行广撒网。
以谈恋爱，交朋友，相亲等为目的，来钓有钱的大鱼。
等大鱼一步步上钩，并深陷其中后，再快速收网。
有钱的骗钱，没钱的骗人，这种专业骗术一环套一环，往往是百发百中，屡试不爽！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不做笔记？”
艾斯突然走到我后面，敲着那个男人的桌面，冷声问道。
“我……我不会写字，我小学都没毕业。”
男人四十多岁，神情暗淡，胡子扎扎的，看起来好几天没洗澡换衣服了。
“为什么会有如此低等的猪仔？拖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让这种文盲进课堂，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成功学！”
艾斯顿时大发雷霆，立刻让狗腿子把人给架了出去……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还不一样说着中国话？
我在心里嘀咕着，表面上却还要假装很享受听他讲课的样子。
“你们当中有没有中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同学？都举手让我看看！不要企图撒谎，因为你们的个人信息我都了如指掌！”
艾斯推了推镜框，走到讲台上大声问道。
我看了看周围，没几个人举手，有些人举起来一秒钟，又害怕地放下了。
我，也没有举。
我怕枪打出头鸟，被抓出来当典型开虐。
“你们不用怕，重点大学毕业的同学，我会有丰厚的奖励。”
艾斯为了让我们信服，还让狗腿子搬来了一箱旺仔牛奶、一箱陕西红富士、一箱本土老面包。
甚至还有一箱子，来自湖南岳阳的大辣条！
该说不说，我差点就为辣条心动了。
“举手的人，现在上台来领奖励。”
艾斯拿着牛奶和面包，微笑着说道。
“我，985毕业的……”
很快，就有人陆陆续续站出来，然后真的领取了双份奖励。
四选二。
高学历人才不多，也就七八个人。
看着香辣的湖南辣条，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举手大喊道：“我是双一流湖南大学毕业的。”
“呦，来自中国985工程、211工程的湖大高校生！欢迎欢迎！哈哈！
小伙子，你是我最近带过学历最高，颜值最高的高学历人才！”
艾斯大喜，直接拿了几盒牛奶，四五个红苹果，和五六袋面包给我。
觉得还不够，又把一整箱的大辣条送给我。
“……”我特么的直接被他如此热情，又反常的举动给整懵了。
就连狗腿子在一旁也看傻了，全程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脸懵圈！
“你就是那个，连杀3名保安的湖南人？”
艾斯咬了一口苹果，笑眯眯地问道。
……我这么出名了吗？
我就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杀了3名保安，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嗯，为了自保。”我老实回答。
“年轻人有学识，有胆量，还有血性，是块可塑之才。”
艾斯推了推镜框，满意地点点头道。
那双狡黠的眼睛，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希望他别私底下整我。
而命运的齿轮，也正是因为他，从此彻底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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