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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吾妻甚是迷人 > 第85章 前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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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舟游湖之上,微凉的秋风扰乱了一头秀发,温若初微眯起眼,看着这略显荒凉的莲池。

    夏日的粉荷早已衰败,仅剩莲蓬立在其中。

    一如曾经的天凰皇室,如今除了她和温择,也不再留有其他人。

    萧崇暨看出她眼中的落寞,上前靠近她,磁性的低嗓,轻声出口,“初儿,若你肯与我成婚,大婚当日,我会派人会把温择送出宫,带回长孙将军府。”

    他不想再等了,他要她是他的妻。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化解这份隔阂,终有一天,她会接受他的爱意。

    所以提出个温若初不能抗拒的条件,把她绑在身边。

    如他所想,温若初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他,“当真?”

    萧崇暨想要伸手扶去她脸边的碎发,却被躲过,堪堪收回了手掌。

    “当真。”

    温若初看着他,挣扎了许久,眼前划过的都是那张清隽的脸。

    或许这一生,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低头静默了很久,才淡淡地回道,“好。”

    听着她的同意,萧崇暨鹰眸染了抹喜色。虽说是在他的利诱之下做的决定,但谁在乎呢,他只在乎结果。

    伸手想要把人搂入怀,却被温若初推开。

    “我们还未成婚。”

    萧崇暨点点头,松开了手。

    自从温若初答应了成婚,一连几日,萧崇暨的嘴角都未下弯过。

    未来似乎又朝他所设想的靠近了一步,他甚至想好了,当温若初诞下第一个皇子,就封为太子。

    他定会全心全意栽培他,给他孩童该有的童年,也会为他铺好储君之路。

    一日夜里,处理好折子的萧崇暨,突然来了兴致。

    让人把桌上的宗卷全部撤下,铺上上好的宣纸,提笔为将来的孩儿取名。

    一臂宽的宣纸上刚劲有力写着数十个名字。

    萧崇暨又从中挑了几个最是满意的,印在小纸上,藏于袖中起身往温若初的寝宫走去。

    未让宫人通报,带着笑意推门而入,却看到温若初满脸泪痕,执笔在写着什么。

    心下一惊,赶紧跨步上前,“初儿,怎么了?”

    温若初被萧崇暨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从未在夜间来过她寝宫。

    快速反盖住面前的纸张,试图不让萧崇暨看到纸上所写,“你怎么来了?”

    萧崇暨看着她的动作,鹰眸微眯,却也没有过于探究。

    温若初不愿说的事,他都不会强行去戳破。

    看不见,有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温若初答应与他成婚,已经足够让他欣喜了。

    拿出袖中的宣纸,递到温若初面前,语气很是期待。

    “初儿,这是我给我们将来孩子取的名,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你看看。”

    温若初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微微扫过萧崇暨手中的宣纸。

    突然过于熟识一个字眼,擒住了她的目光。

    温若初死死盯着它,透过它,似在看着什么人。

    萧崇暨还以为她是喜欢这个字,有些欣喜地问道,“初儿也觉得“宴”这个字好么?”

    话还未落下,温若初疯似地把他往门外推,“你别说了!”

    “出去,你出去!”

    软糯的嗓音带着颤意和哭腔,她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想把萧崇暨赶走。

    她不想再见到萧崇暨。

    明明在元启就要和江宴之成婚了,天知道她有多想与他共相守。

    离开那日,江宴之那双寂凉悲怆的凤眸,日日入她梦中。那弯矜贵的明月染了红尘,他低下头颅,哑声低喃求她别离开。

    如今她却在此处,与杀害至亲的仇人,商讨婚事。

    温若初觉得她要疯了,她恨不得提剑刺进萧崇暨心脏。

    寝宫门重新敞开,门外萧瑟的秋风吹进殿内,吹起了温若初反盖在桌面上的纸张。

    飘落在地,纸张上密密麻麻铺满“江宴之”三个字。

    萧崇暨看着那写满簪花小字的纸张,青筋暴起。

    一把把温若初扯到怀中,禁锢住。

    “那是什么?江宴之?元启太子?”

    本以为她是单纯喜欢‘宴’这个字,却不曾想是别有原因。

    抓起地上的纸张,厉声质问着她,鹰眸残暴得令周围宫人都忍不住下跪。

    “告诉我,这是什么!”

    压抑许久的温如初,脑海中早已没有惧怕和退路四字,疯了般朝抓着她的萧崇暨反抗道。

    “他是我的夫,我倾心于他,我们情投意合怎么了!原本我们就要成婚了,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国,毁了我的父皇母后,毁了我的哥哥,毁掉我所有! 我恨你,我恨你!”

    闻言,萧崇暨抓起她手腕,欲要把它捏碎。

    自己的方才对未来的期待就是个笑话。

    脖颈青筋暴怒,显然也失去了理智。

    “情投意合?成婚?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成婚。我定会将元启踏平,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把人抱起,不顾温若初的反抗,丢上床榻,倾身覆上。

    温若初对他拳打脚踢,但娇弱的身躯哪是男子的对手,哭喊不止,“你滚!你滚!”

    混乱间,温若初摸索到发髻上的发簪,取下狠狠朝萧崇暨胸前扎进去。

    尖锐入骨,温若初双手紧握发簪,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滴落在她脸上,发簪前段又深深没入几寸,她死死盯着萧崇暨。

    眼中的恨意,令清醒过来的萧崇暨都在后怕。

    心底在抽痛,比伤口处来得更甚。

    如今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是他不曾想过的惨烈。

    他无心害死她的父皇和母后,但他们却是因他而死。他对温若初所在元启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心爱的姑娘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了约定终身之人。

    一如方才他还在欣喜期盼他们孩子的出生,如今又差点做了她最憎恶的事。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萧崇暨起身,无声地出了温若初的寝宫,只留下一句严厉的话语,给门外的宫人,“看好皇后。”

    寝宫门重新关上后,温若初才愣愣地从床上坐起,额头尽是太过害怕而冒出的虚汗,衣服并不算太过凌乱。

    她双腿屈膝,轻轻环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处。

    若江宴之在此处,定会知道这是温若初难过害怕之时,最常有的姿势。

    这场闹剧过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当天夜里,萧崇暨就命人把大婚的日子提前了大半个月,本就仓促的婚礼,愈发让宫人忙得晕头转向。

    等到萧崇暨最后一次见到温若初,就是在大婚那日,寝宫中熟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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