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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香江第一长嫂[八零] > 4 第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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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刘管家一起来的,是大太太许婉心的娘家侄子许天玺。

    他是贺朴廷的表弟,也是他工作上的秘书,算是贺大少的心腹。

    他看刘管家,刘管家看苏琳琅:“少奶奶,您提把刀干嘛?”

    苏琳琅平静的说:“刘伯,朴廷没法陪我去寺庙,正好我爸是个退伍军人,天生就爱兵器,就让他的刀陪我一起去吧,就算是朴廷陪我了。”

    回门日丈夫不在,带他的信物去见父亲,合情合理。

    何况苏琳琅是个弱女子,而军刀和菜刀,水果刀可不一样,想使它得经过系统训练,否则伤人不成,还会砍伤自己。

    刘管家并不起疑,还翻出盛刀的木盒来:“将它装起吧,免得不小心划伤您。”

    苏琳琅把刀装进了盒子,这样更好,多一重伪装好惑人耳目。

    示意许天玺打开皮箱,刘管家说:“这是一百万善款,因是新人捐赠,老太爷特意让银行专门备的连号新钞,您可先清点一遍。”

    许天玺也是知情人,上前一步:“表哥出了事,我陪阿嫂。”

    苏琳琅格外审视这人。

    因为今天陪她前往万佛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绑匪内应。

    许天玺是负责管钱的,难不成那个内应就是他?

    苏琳琅不动声色,先看钱,面值五百,青砖色的港币塞了满满一箱子。。

    一场法事就捐百万,还是现金,首富家果然豪气。

    而大陆农场,她父亲一月工资才25,一张五百港币他要整整两年来赚。

    也就怪不得警方都认定她是绑匪内应了,大陆与港的贫富差距太大。

    刘管家再摆上一只盒子:“这是已故老夫人最钟爱的一套祖母绿首饰,老太爷早早就从首饰库调出保养,要少奶奶今日戴去佛前,以慰尊父在天之灵。”

    一套,便是项琏,手琏,胸针,耳环与发饰,成套的。

    早在苏琳琅初到港时贺老太爷就调了出来,请专人上门保养,备着今日之用。

    苏琳琅不懂珠宝,但懂矿石,捧起其中一条鸽子蛋大小,六边形的项链对上日光,只见钻石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光影如梦似幻。

    这是绿柱石族矿物,玻璃光泽通透,折射率大概1.5,总重约20克拉。

    就在星际时代这都是稀有品。

    所以这就是被她‘卷走’,并直接导致老太爷被气死的导火索吧。

    苏琳琅一脸嫌弃:“这个绿不拉叽的,丑,不要,我要戴冰雁送我的粉色吊坠。”

    许天玺皱眉了:“阿嫂,这套珠宝很值钱的。”

    那是价值港城一栋楼的传世珠宝,她竟因为嫌丑就不要?

    苏琳琅接过盒子,一本正经:“冰雁送我一枚很漂亮的吊坠,我爱那个,这个……就由天玺少爷保管吧。”

    “不敢。阿嫂不喜欢就还给老太爷吧。”许天玺赶忙拒绝,还满脸嫌弃,看苏琳琅,就宛如在看个智障。

    苏琳琅将它还给刘管家:“既天玺少爷不要,刘伯拿走吧!”

    刘管家耐心说:“既您不愿意收,我仍还给老太爷,收回首饰库吧。”

    苏琳琅这个样子他倒觉得很正常,她自幼长在农场,不识珠宝嘛。

    许天玺的心却在冒火,作为知情人,还是贺朴廷的表弟,他一心想表哥能平安归来,也愿意在表哥不在时帮忙照料新阿嫂。

    但她分明是个傻的,老太爷怎么会把营救重任交由她来执掌的?

    他想不通,就一个劲朝刘管家挤眼睛。

    刘管家示意许天玺稍安勿躁,再拿样东西来:“少奶奶,这个叫移动Call,也叫黑金刚,是家里为了您出行方便配备的,就由天玺少爷代持吧。”

    八十年代的港城,一部移动电话可换一间屋,也就首富家人手一只。

    移动电话方便通讯,这个苏琳琅非常需要。

    她原来那种呆傻之气反而成了很好的遮掩,她夺了过来护着:“不要,不给。”

    许天玺的嫌弃浮在脸上了,刘管家却有耐心,哄孩子般说:“但您不会用它呀,您想联络我的时候就交给天玺少爷,让他来用,好不好。”

    再递上一封通讯名单,他又说:“这是您方才想要的,所有人的简介和联络方式,您可在路上慢慢翻阅,敲定合作人选,回来咱们就约人见面。”

    这名单就是苏琳琅所提的,贺家信得过的私家侦探和飞虎队员名单了。

    接过东西,她回房换衣服。

    洋装是成套的,有上衣,马甲,裙子和裤子,菲佣全都烫了,但默认她会穿裙子,所以只把裙子和上装,真丝衬衫挂在一处,别的收进了衣橱。

    苏琳琅却拿出裤子换上,本欲直接把枪别在腰间,方便行动,但对镜一看,她的腰太细了点,衣服又是贴体裁的,枪一别好大一包,不妥。

    不过她有一整面玻璃墙柜的手提包,从中挑只黑色古奇大包,正好装枪。

    衣橱里有常用药箱,里面有碘酊,止血绷带和脱脂纱布。

    以苏琳琅的身手,和在星际时解救过人质的丰厚经验,这趟出行只要顺利,就能够找到匪窝,并把贺大少捞出来。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迷惑那个潜藏在贺家的,真正的绑匪内应。

    考虑到贺大少会需要急救,她把医用品一股脑塞进了古奇包。

    首富家是有妆娘的,两个,此刻已经来了,此刻就在外面静候,准备为苏琳琅梳妆。

    但她一出来就摆手:“我天生丽质,不必化妆,辛苦你们了,回去吧!”

    许天玺都快崩溃了。

    是,她确实天生丽质赛港姐,不然大少结婚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开心,但也没必要说出来吧。

    这阿嫂靓则靓亦,但行事乖乖张张,真能主持营救一事?

    他无法再忍了,小声说:“刘伯,阿嫂看来靠不住,怎么办?”

    其实表面看老太爷是放权给苏琳琅了,实则大孙子被绑,他那口气只要能缓过来,就会拼尽最后一口气签署支票,把大孙子赎回来。

    之所以让苏琳琅掌家,是提防二儿子贺墨,防着二房在营救一事中故意捣鬼。

    毕竟百亿家业,贺氏的董事局主席,是足以让人手足相残的。

    刘管家也免不了担心,怕自己当初没有背调清楚信错人,害惨主人一家。

    但视无价珠宝如粪土,对钱也漠不关心,这样的少奶奶就是可信的。

    他说:“少奶奶将门虎女,天性不拘小节,天玺少爷多担待。”

    就她那纤细的腰和手腕,将门虎女?

    许天玺忧心忡忡,甚至怀疑是不是就是刘管家反水了,是绑匪内应。

    不然他怎会那么信任一个傻乎乎的北妹。

    豪门内乱,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大抵也就这样了。

    “少奶奶,那珠宝,我真就拿走了。”刘管家捧起珠宝,再确定。

    苏琳琅看许天玺,目光有些呆滞:“天玺少爷,你送它,刘管家要跟着我。”

    许天玺连忙摇头:“它太贵重了,劳烦刘管家多送一趟吧。”

    很好,苏琳琅只用这一句就试出来了,许天玺没有二心,是个可信之人。

    多一个可信之人就排除一个奸细,营救任务也会多个助力!

    ……

    许天玺先送东西上车,苏琳琅等刘管家送完珠宝,一起到大门口答谢蹲守记者。

    俩人边走边边对口径,商讨答记者的话。

    但才出独立屋到大宅会客厅,就听哐啷一声,一堆碎瓷饮面飞溅。

    苏琳琅才躲过,便听一阵笑声:“哈哈,我大哥不陪着,衰婆要自己出街喽。”

    ……

    贺家共两房,二房贺墨只有一子,贺朴旭,是港城有名的二世祖。

    大房贺章共三子,贺朴廷是老大,得力精干,可谓天之骄子,老二贺朴鸿有点痴线,悄悄养着,老三贺朴铸看似聪明,但性情暴躁,是个小霸王。

    此刻嘲笑苏琳琅的正是他,贺朴铸。

    他才十四岁,还在读书。

    他也是全家最讨厌苏琳琅的人,整天喊她北妹,北姑,八婆,衰婆。

    绑架案目前在贺家也就少数几人知情,他当然不知。

    这种大户人家当家人都比较忙,不在家是常态,所以他也未察觉异常。

    但因为苏琳琅是个大陆来的北姑,贺朴铸本就瞧不起,偏她竟然做了他长嫂,就使得他愈发厌烦她了。

    她才来不久,还故意躲着人,就是不想惹事生非。

    可贺朴铸经常跑到她房外,骂衰婆,北妹,臭北姑,故意挑衅。

    苏琳琅说不出话来,就选择了不理,也就助长了贺朴铸的歪风邪气,以为她好欺负。

    虽不知大哥为什么没陪着,但正好碰上,见她一人,当然要为难一番。

    刘管家止步:“我来安抚四少,少奶奶您……”赶紧溜吧。

    苏琳琅却朝着贺朴铸走了过去。

    据原书讲,贺朴廷逃出匪窝后好容易力挽狂澜重振家业,但因身体太差英年早逝,在他死后,贺氏兄弟便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倾家垮厦大戏。

    可见这小子也没能力,就是个大草包。

    看到他,苏琳琅就能体会贺老太爷的绝望了,大厦将倾,子孙皆废品。

    “贺朴铸?”她挑眉。

    米白色的阿玛尼洋装贴身包裹,黑色的古奇皮包,她的脸颊是不必扫腮红就透粉的。

    大陆女性特有的粉嫩肤色配上胸前那枚鸽子蛋大小的廉价水晶,很土气,但也显的她整个人生动活泼,青春洋溢,生机勃勃。

    这北妹面貌确实美,极美。

    但她的眼神,却叫贺朴铸想起老太爷书房里那副猛虎下山图上的猛虎。

    他莫名就有些怕了:“你……你搞咩?”

    苏琳琅从供桌上抽了支最粗的玫瑰花柄,手劈旁枝,又啪一把折掉花朵丢掉,笑容明媚,语声温柔:“从今日起我就是你长嫂了,来,把手伸过来。”

    这声音绵软的叫贺朴铸搞不懂刚才自己干嘛会胆怯,会怕她。

    他挑衅似的摊手:“搞咩,给利事?”看来是想讨好他,给他发红包。

    他会接的,接过钱后,他会全部砸在她头上。

    但转眼间,只剩刺的花柄刷刷刷七八下,连番抽在贺朴铸掌心。

    他从小没挨过打,都不会躲的,只觉得钻心的痛,刺扎破了手,血往外飚。

    “长嫂如母,不敬就该打,再有下回,换戒尺。”苏琳琅说完,甩掉花枝就走:“刘伯,吩咐四少的奶妈带他去打破伤风针,再包扎一下。”

    贺朴铸捧手发颤:“刘,刘伯,衰婆她,她竟敢打我!”

    刘管家:???

    望着手上迅速渗出的血液,贺朴铸尖叫:“臭北姑,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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