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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有些茫然，只连忙问着：我妈妈什么时候交的钱？
顾润泽说了个日期，沈云初打开了日历一看，眉头控制不住地皱了起来，她妈妈交钱的时候，是在她和爸爸出车祸的前四天。
那个时候，她妈妈应该已经知道了乌煦雅的身份了，知道了乌煦雅和她爸爸还有一个私生子的事情了。
可如果已经知道了，她妈妈为什么还要去给乌煦雅交钱呢？
沈云初心里满是疑惑，只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谢谢顾师兄，我明天去看看。
消息刚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林伯的电话。
沈云初连忙接了起来：“喂，林伯，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伯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个沈子轩，他的母亲，是乌煦雅？”
沈云初一愣，连忙应了一声：“是，沈子轩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刚刚叫人查过了，这个乌煦雅，得了肺癌，肺癌脑转移，昏迷不醒了，就在妈妈之前在的那个医院肿瘤科，我准备明天去看看。”
“我总觉得，乌煦雅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林伯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认识她吗？”
“乌煦雅，是先生之前的助理啊。”
沈云初一愣：“什么？”
林伯连忙道：“乌煦雅在七八年前吧，就已经辞职了，那时候你才十多岁，离现在太久了，小姐你忘了很正常。”
“但乌煦雅在先生身边呆了五六年吧，我见过很多次，加上这个姓氏这个名字都挺特别的，所以我记得挺清楚的。”
七八年前辞职……
沈子轩正好也差不多七八岁的模样，所以，是她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不想让别人知道，才辞职了？
“我记得她辞职的时候，先生还跟夫人说来着，说挺可惜的，说乌煦雅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突然说家里有事，就要离职。”
“我还记得，先生原本是想要等她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继续让她回来在沈氏集团上班的。”
“可乌煦雅离职之后没多久，就直接消失了，换了联系方式，完全找不到人了。”
沈云初垂下眼，她爸爸还跟妈妈说过这些？
如果她爸爸和那乌煦雅有了不正当的关系，知道乌煦雅是怀了孕才离职的，她爸爸肯定不会跟妈妈那么说。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
她爸爸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和乌煦雅发生了关系，但极有可能，她爸爸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知道和她发生过关系，不知道她怀孕。
沈子轩的到来，可能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意外。
但经历了最近叶景阳的事情之后，她对这些事情，似乎有了心理阴影。
总忍不住地去怀疑，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如果是意外，那乌煦雅生病昏迷，沈子轩被推到她爸妈面前的这个时机，未免也有些太巧了吧？
“好，我知道了。”
林伯压低了声音：“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奇怪，先生那个时候的表现，不像是和乌煦雅有点什么的样子。”
“这个孩子，虽然和先生长得的确挺像的，但世上那么多人，有两个人长得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孩子，真的是先生的孩子吗？”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端倪啊？”
沈云初应了一声：“林伯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要去查的，就先从……乌煦雅查起吧。”
“亲子鉴定也得要做。”
沈子轩已经在她跟前了，做亲缘鉴定，是确定沈子轩身份，最简单的办法了。
等陆随墨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沈云初还没睡，正坐在床边看书。
陆随墨扬了扬眉：“等我？”
沈云初点了点头，抬起眼来：“我今天去见顾润泽，其实也是因为，有事情要找他帮忙。”
陆随墨解扣子的手猛地一顿。
“我找到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说，他的生母之前生了病，住在医院，后来昏迷不醒了。”
“她是在昏迷之前，联系我爸爸，告诉了他那个孩子的存在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想要找到那个女人。我想着，既然那个女人在住院，要查她在哪个医院住院，找医疗系统里的人最方便了。”
“正好顾润泽回来，联系上了我，我就拜托他帮了这个忙。”
正好。
陆随墨心骤然一沉，他发现，他实在是有些听不得这个词。
沈云初和他重逢那天晚上，会上他的车，会和他再次产生交集，也是因为这么一个正好。
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正好……
“刚刚他给我发消息，说已经查到了，人就在他们医院肿瘤科住着，肺癌脑转移，的确已经昏迷不醒了。”
“之前我答应了那孩子，会带他去见他妈妈，所以我打算明天带他去医院。”
沈云初说了这么多，陆随墨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要去顾润泽在的医院，他帮你查到的，你应该，会和他见面，对吗？”
沈云初微微顿了顿，点了点头：“是。”
“但也只是见个面道个谢而已。”
只是见个面道个谢而已。
陆随墨只觉得一股怒火控制不住地就窜了起来，在他心头燎了原，越烧越烈。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不过是查个人而已，只要你跟我说，我立马就能够给你查到。”
“你却舍近求远，去让别人帮忙？”
“看来，在我的心里，我比不上顾润泽？”
沈云初心头一颤：“我本来是想要叫你帮忙查的，但当时正好顾师兄联系了我，说他回来了，想要和我见一面，我就想着，顾师兄是医疗系统里面的人，查起来也方便一些。”
又是正好。
他也只是一个正好。
从来不是她最好的，唯一的选择。
只是恰好那次出现的时机刚好而已。
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我没有想那么多。”
陆随墨眸光却是愈发冷了：“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地行为。”
他突然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沈云初的胳膊，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沈云初，你是懂得，怎么让我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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