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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连续昏迷三天并且在期间承受了沈惠很多电子仪器攻击后，他终于......
质疑汤聿，理解汤聿，成为汤聿，超越汤聿。
汤聿在“变异”后选择直接去找沈玥，而他不一样，他想刺杀司承佑。
司承佑真该死啊，不仅给沈玥灌输奇怪的思想让她选择了自杀，重来一次后居然还能和沈玥和和美美在一起？他凭什么？！
苏云安，作为一个看着沈玥在折翼之地长大的绝世好男人，现在一想到司承佑就气抖冷。
“你的记忆和身体融合的还不完全，我劝你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稳定情绪。”沈惠平淡的声音传来，总算让苏云安暂时忘记了司承佑。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一点动不了，并且从感觉上来看，他的肉体应该连接着不少东西。
花了一会儿时间来区分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后，苏云安沉默了，身体也不气抖冷了。
“我这是怎么了？”
苏云安的视线里没有沈惠的身影，但他却能够清晰地听见沈惠的一声嗤笑。
很好，是那个他熟悉的刻薄沈惠，而不是脑袋里多出来的那一个异常可怕的沈惠。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时空媒介把你的记忆传输到了现在，但你的脑子显然不够用，要不是我临时给你的大脑施加了一些刺激，你最少得昏睡好几年，说不定醒过来还会成为一个傻子。”
叭叭叭说了一大堆，沈惠最后发出了一个令苏云安倍感亲切的点评：“蠢。”
明明被骂了，但苏云安莫名又安心了一点。
他的脑子里现在有两个沈惠，一个沈惠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很爱笑，每当她笑的时候，就会有人倒霉，轻则身体瘫痪，重则当场丧命。
还有像他这样有点旧情但是自己找死的，会被洗脑以后物尽其用，主打一个不把任何人当人。
另一个沈惠，虽然不爱笑，并且对沈玥以外的人都很刻薄，但是，她不会杀人。就算做一些危险实验，也会乖乖打申请报告，自己和团队在外面躲着做。
对他......至少和对司承佑比起来，也还算不错。
“惠姐，我现在，很难过。”苏云安不知道时空媒介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事一定真实发生过，因为，那些微小的悸动太过清晰，信念崩塌时的瞬间，也太过痛苦，痛苦到，现在他一想到还是会窒息。
他好想问沈玥为什么，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敢。
那他，可以问沈惠吗？沈惠很聪明，她会知道答案吗？
除了沈惠，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沈惠虽然现在在专心搞物理方面的科研，但作为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成功销毁了时空媒介的人，她对苏云安现在情况曾经在研究中模拟过无数次。
也正因她不想变成苏云安这样，才会费尽心思完成点式覆盖。
“苏云安，那些是在上一条已经被覆盖了的时间线里发生的事。你得看现在。”
这边苏云安还在想怎么才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向沈惠提问，那边沈惠就已经秉持着科学需要严谨的态度向苏云安解释起了他的记忆之所以会存在的原因。
“你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你在上一条被覆盖的时间线里死时非常后悔，并且对启动时空媒介的人拥有较深的执念，只有同时满足这两点，才会被时空媒介捕捉到记忆能量，并且一起携带到下一条时间线。”
“那么问题来了，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苏云安没有看到，沈惠在问这个问题时手中配药的动作都不那么稳健了。
她看似淡定，实则激动。
这一刻，困扰沈惠多年的问题终于快要揭开了序幕。
她知道自己也使用过时空媒介进行记忆传输，并且不止传输过一次。
她可以清晰判断出来的原因很简单。
她在8岁的某一刻，突然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记忆。
记忆不多，只是一小段，大概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她能看到自己在这十分钟里被什么人杀死，从而做出应对。
以此类推，11岁时，她在某一刻多出了4重记忆，除了第一重死掉了以外，其他时候，她都成功躲开并活了下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如果出现了意外，那就是对面的那个人对时间线进行了覆盖，才会导致她的记忆不准。
凭借这样的点式传输和对比现实的发生情况，沈惠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接收越来越多的点式记忆，并且根据记忆的层数判断司承佑的回溯状态，和时间线状态。
很明显，司承佑的回溯时间在越来越越往后推延，而她却不会受任何影响。
这是点式传输的好处，而坏处，则是她始终无法完全地知晓在上一条被覆盖的时间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目前，她已知自己在上一条时间线中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带着沈玥逃到边境时心脏中了一枪。
司承佑打的。
这个狗贼。
至于那时候的沈玥，沈惠也记得，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空洞。
虽然不难过，但是也没有别的情绪。
沈惠一直想知道自己在上一条线里对沈玥做了什么，沈玥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一世的一切看起来都与之前的悲剧大不相同。
但是她从来不敢去问。
在她零零碎碎的多条线记忆里，时空媒介被司承佑抢走了不止一次，她也杀了司承佑不止一次，可偏偏，沈玥却对司承佑无比亲近。
她知道一切的始终，可她，更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好人，才迟迟不敢开口。
这一拖，竟也拖了这么多年了。
她原本还在想，在她死之前，一定要朝沈玥开这个口，没想到上天就给她送来了这个大礼。
“苏云安，你怎么死的，说来听听。”
听到沈惠的话，苏云安呆呆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开始翻涌。
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在切实地疼痛。
“我，是自杀的。”
“在沈玥骗我，丢下我，在我面前关上了折翼之地的门后。”
苏云安记得梦中沈玥的一举一动，他好像一直在观察着沈玥，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单纯地看着。
看的久了，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原来，沈玥对自己说的谎言，他能轻易感觉出来。
从沈玥回到折翼之地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所谓的一年之约根本不会实现。
被丢下的人会很难过。
他只是，不想再难过了。
没想到，却因此看见了同样倒在血泊之中的沈玥。
此时的沈惠已经找了凳子在床边坐下，脸色严肃：“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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