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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书怀崽后被豪门反派盯上了 > 5 凌晨三点是生物节律最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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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万钧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温焓。

    陆卓勋没心思陪他过戏瘾,眼看老爷子签完最后一笔,一把拿走支票。

    “我去给他,另外,我们年轻人都用手机转账。”

    “你说谁老!” 陆万钧气急败坏,“老子22岁生的你,今年刚刚51,男人五十一枝花!”

    陆卓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朝后扬扬手里的支票,“多谢!”

    陆万钧怒吼:“还我血汗钱!”

    爷俩一个绷着脸走了,一个满脸怒容的坐屋里吼。

    旁边的李叔呵呵直乐。

    老爷和少爷是真开心啊!

    几十年了,父子俩表达感情的方式还是这么别扭。

    离开顶层,陆卓勋独自来到重症监护室。

    孩子的保温箱就在里面。

    婴儿小小的,呼吸极其微弱,让他想起生死线上挣扎的温焓。

    根据调查资料记录,温焓暗恋家中义子陈玉,对他百依百顺。

    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家业被陈玉蚕食殆尽,却无动于衷。

    而陈玉已经公开自己的恋人,温焓还倒贴上去,被人嘲笑是第三者,两男侍一夫,简直荒唐!

    他性格懦弱至极,考上清北,又无心学业,连毕业都成问题。

    最令陆卓勋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以这个孩子为耻,在怀孕期间喝烈酒,故意吸烟,滥用药物......

    想尽一切办法折腾自己,妄图杀死腹中的胎儿。

    陆卓勋的眼底浮现一层阴翳。

    他伸出手,隔着玻璃墙,抚摸里面的小生命。

    玻璃的触感微凉,像极了温焓沾在他手上,又渐渐冷却的眼泪。

    陆卓勋不由的想起他当时的眼神,那绝不属于弱者。

    如果他讨厌孩子,为什么宁可疼死,也要保证孩子不受一丝伤害?

    他赶到温家的时候,陈玉和洛佳声昏死在地上,眼睛上青黑一片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温焓手术时的表现,太过不同寻常,像极了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勋哥。”

    林爵拿着份文件,急匆匆走过来,后面跟着大李。

    发红的眼睛说明两人皆是一夜未眠。

    林爵:“针管里的药剂化验出来了,是立酮卡多,临床一般用于血液中毒的辅助治疗,可以阻止凝血酶形成,加速自身血液排出。立酮卡多不在毒理检测清单上,且代谢极快。如果这种药剂注入温焓体内,会立刻造成大出血,症状和产后大出血一样,即使有人起疑,也测不出任何东西。”

    陆卓勋周身压抑着戾气。

    半晌,他语气平静的开口,“去休息吧。”

    林爵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离开。

    “大李。”陆卓勋的目光始终望向玻璃窗,神情专注的像一尊雕塑,“抗审讯训练是什么样的训练?”

    “陆总,”大李刚毅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噎了一下,极其艰难的道:“是不拿人当人......”

    陆卓勋皱眉,“怎样才算训练成功?”

    “如果在审讯中死去,那就算成功,如果没有死,那么,”大李苦笑着摇头,“还是死了好。”

    陆卓勋高大的身影半隐没在阴影里,深夜走廊暗淡的光线让他的五官更显深邃。

    “陆总。”大李快速调整情绪,开始汇报,“混进来那人的信息查清了,他之前是个兽医,被举报虐待动物成立后,他的兽医资格证被吊销,期间又染上赌、瘾,欠了很多高、利、贷,早就走投无路。前段时间,他忽然接到个包裹,里面有五万块钱,对方要求他混进温家,伺机给温焓注射。这人懂药理,知道这种药很难检测出来,而且对方承诺,只要温焓死了,就帮他把赌债结清。”

    “他怎么混进温家的?”

    “温焓怀孕后,陈玉请过私人医生,这人是以医生助理的身份混进温家的,顺利的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他也是用这个借口进的医院。”

    当时时间太紧迫,从接到电话到进手术室,前后不到一小时。

    混进来的人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乍看之下,和济华的医护完全一样。

    加上所有人的精力都在抢救上,没人注意到黑暗中伸出的卑劣毒刺。

    大李继续道:“包裹是匿名的,幕后主使还在查。”

    *

    接下来的三天,陆卓勋不知道签过多少道病危通知,温焓才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所有悬着的心轰然落地。

    期间,陆卓勋去看过温焓。

    病床上的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呼吸面罩几乎盖住他大半张脸,整个人孱弱的像初冬的一片雪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直到第十二天,温焓还在昏迷。

    医护们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对于昏迷的原因,林爵初步推断是心理层面的,否则他应该在脱离生命危险后醒来。

    但这只是推断,温焓的情况太不寻常了。

    这段时间,宝宝顺利度过观察期,被抱出保温箱,温焓也从重症病房转到32楼。

    一派忙碌里,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除夕前一天。

    随着节日的到来,济华内外挂上了红灯笼,病房里贴着福字,冰冷的医院多了一丝年味。

    因为小宝宝属狗的缘故,32楼到处点缀着狗年装饰品。

    窗户上贴着带小狗的福字,门上挂着红彤彤的布艺鞭炮和小狗挂饰,连绿植上都挂着红色的狗狗毛毡玩具。

    无声的诉说着陆家上下的喜悦。

    除了亲自带人将32楼布置一番,陆万钧还特地定做了纪念金币,送给济华的医护。

    何主任揣着两块新鲜热乎的金疙瘩,喜滋滋的查房,心里祈祷陆家再生他十个八个才好。

    他家三代行医,从爷爷辈儿起就给陆家看病,上医学院的钱也是陆家出的,光秃秃的脑门显示着他的资历。

    他来回翻看报告,温焓的各项测试数据都正常,却一直昏迷,何主任不禁心头疑惑。

    “病人可能随时醒来,到时带他下床慢慢走动,醒了通知我。”

    何主任在查房记录上签好字,交给随行护士,

    剖腹产后,医生都会鼓励病人下床运动,促进肠胃蠕动,避免形成血栓。

    护士点头应是。

    另一个声音道:“如果他醒了,要见孩子,就说孩子还在保温箱,不能抱出来,先通知陆总再说。”

    这人也是陆卓勋的贴身保镖,叫小李,长得特别黑,大李却很白,二人被戏称为黑白无常。

    护士再次答应。

    何主任率先离开,到陆卓勋处汇报情况。

    “除去心理上的因素,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会导致目前的昏迷,病人身体基础太差了。”

    想到调查资料的内容,陆卓勋内心冷笑,那么折腾,怎么可能不差!

    他把温焓的检查报告放到桌上,对何主任道:“让其他人都回去,你也去休息。”

    何主任立马挺直脊背,“今晚值班医护都安排好了,其他人已经下班了。”

    陆卓勋点点头,何主任退了出去。

    滨海是座国际大都市,繁华而喧嚣,一到春节反而冷清起来,一如空荡荡的医院。

    窗外,都市的灯光勾勒出车流稀疏的道路轮廓。

    明天就是除夕。

    陆卓勋收回目光,冷峻的眉眼染上一层温柔。

    *

    病房里。

    两位护士动作麻利的换掉点滴,看着温焓苍□□致的面孔,护士小姐姐心生怜惜。

    “真挺可怜的,自己拼命生的孩子,以后见都不一定见得到。”

    另一个护士跟着叹气。

    “豪门哪有那么好进,别说陆家了,一般人家都不一定能接受,不过有了这个孩子,陆总不会亏待他的。”

    “是啊,陆总对孩子真重视,刚从保温箱出来,直接就抱到自己屋里了,我听说谈好的月嫂要年后才来,晚上都是陆总亲自起来照顾呢!”

    “唉,看了陆总就觉得其他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护士小姐姐忙完,给温焓细细塞好被角,语重心长的嘱咐,“以后千万离大猪蹄子远点,要自己独美啊。”

    “也别一竿子打死嘛,陆总,还有陆总那几个发小都好帅,你看林院......”

    ......

    谈话声渐渐远去,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门合上的瞬间,温焓倏然睁开眼。

    门缝里出现两个护士的背影,以及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

    这男人的身形极其彪悍,脖子粗壮的异于常人,明显是练家子。

    头顶点滴有规律的下落,借着熹微的月光,温焓举起胳膊,苍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他试着握了握拳。

    太弱了,对上门口的男人,他挺不过两招。

    不好对付......

    温焓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护士小姐姐的话。

    他好像被小姐姐们放进奇怪的分类了......

    时间还早,温焓漫无目的打量着四周。

    病房窗户上贴着福字窗花,门后挂着年年有余的布艺挂件,上面全都带着憨态可掬的狗狗元素。

    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摆满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参与抢救的医护送来的。

    温焓不禁挑起嘴角。

    印象里,医院冰冷凄清的感觉被冲淡不少。

    这竟然是他经历过的年味最浓的一次春节。

    一想到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温焓就觉得无比幸福。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几岁的温焓要帮孤儿院洗菜干活。

    孤儿院里面很冷,温焓的手冻得发肿,握在一起像变色的馒头。

    他很饿,可惜不能吃。

    唯一的安慰是职工办公室有台破电脑,只要帮着多干活,大人就允许他碰电脑。

    他自小记忆力超群,认识的字比大他几岁的孩子还多。

    偶然发现的一本编程入门书为他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当七岁的温焓熟练的敲出一行行代码时,他被领养了。

    飞机从白天飞到黑夜,他被带进满是外国人的组织。

    训练是残酷的,在组织里,考试不及格会死。

    他在那里度过23岁生日,然后逃离组织,回到C国,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

    孤独是最漫长的酷刑,别的患者都有家人,他打心底里羡慕,哪怕做梦梦到亲人,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到病情晚期,温焓全身上下只有一根手指可以动。

    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动鼠标,翻看电子书。

    他的选择有限,鼠标下恰巧是哪本书,他就只能点开哪本。

    因为日渐萎缩的肌肉无法支撑哪怕一厘米的鼠标移动。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他居然穿越了。

    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有健全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了孩子,他的至亲,血脉的羁绊!

    他绝不会放弃这个的孩子。

    墙上的时钟滴答转动,已然是后半夜。

    生死边缘走一遭,温焓眼中不见一点颓败,反而映出点点星光,整个人生动无比。

    墙上的时钟走过三点。

    凌晨三点是生物节律最低的时候。

    温焓拔下手腕上的针头,慢慢起身,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落在细长的铁艺花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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