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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逞娇 > 第22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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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语满载而归回府,逛了一天,她也累了,便叫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躺在床上后,鹤语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一动,准备喊珍珠,“来人。”

    北地太干燥,鹤语嗓子很快变得干哑,忍不住拥着被子坐起来,捂着嗓子咳嗽。

    很快,从床幔外面就递来了一盏茶。

    鹤语没多想,便已伸手接过。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后,这才递回去,“扶我起来。”鹤语说。

    睡了一觉,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床幔被外面的人挑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稳稳地拖住了鹤语纤细的手臂。

    当干燥而凌冽的气息逼近时,鹤语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不是珍珠。

    竟然是谢夔。

    “你怎么回来了?”鹤语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角,随口问。

    她这话倒是让谢夔直接挑眉。

    昨日这不是还特意让钟世远去告诉他,让他回来,今日倒是还问他为什么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谢夔想骂自己犯贱。

    毕竟,今日在军营中,他老早就决定回城休息。

    他估摸着鹤语不适应朔方的气候,到了晚上,鹤语浑身跟冰块似的,睡不暖和。

    既然鹤语是他的妻,他自然有义务照顾好她。总不能让她千里迢迢从上京来了北地后,还吃苦受罪。

    没想到,这回来见到醒来的鹤语,后者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怎么回来了?

    谢夔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姑娘怄气,但真有些控制不住。

    他身边这人,可真是太知道怎么一句话把他气得半死。

    谢夔没好气回:“这是我的府邸,我还不能回?”

    鹤语这时候脑子里清醒了不少,她没听出来谢夔这话里带着的情绪,“你之前不是不回来吗?我还说等会儿让人去请你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玉梳,顺了顺头发。

    谢夔眉毛微扬,“你准备找人叫我回来?”

    “对啊。”鹤语刚才就没听出来谢夔话里的情绪,现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后者多云转晴的脸色,随口说:“你不回来我晚上睡不着,这儿真是太冷了,你得回来给我暖床。”

    这话她说得可叫一个理直气壮。

    谢夔在这瞬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笑,还是该生气,横竖心里是有些无奈的。

    他走过去,伸手从鹤语手中将那柄玉梳拿了过来。

    这动作,换得鹤语扬眉。

    随后,在镜中,鹤语跟谢夔的目光对上了。

    谢夔拿着梳子,主动给她梳了梳头。 今日发生的一切,钟世远已经一五一十地报告了他。

    “我跟王芙没关系。”谢夔说。

    鹤语倏地一下皱了皱眉,眼里有些恼怒地看着身后的人,“你轻点!你故意的吧?”她就说谢夔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给自己梳头,这分明就是不想要她好过, “我不要你,你让珍珠玛瑙进来。”鹤语说。

    谢夔脸色变得有些讪讪的,他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头,这手法和力度一时间没掌控好。

    “我再试试。”谢夔说。

    鹤语没好气地在铜镜里瞪他。

    过了一会儿,鹤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夔好像说了一句话,她眨了眨眼,“王芙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谢夔:“……”

    他当初听了钟世远的报告,是怎么就信了钟世远的邪,觉得眼前这人会吃醋?如今还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想要跟她解释。

    谢夔手里握着鹤语那一把格外柔顺的青丝,心情很复杂。他其实在回府后,知道鹤语在舒舒服服睡大觉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女人没有心,压根就没将在金银楼的事放在心上。

    “问你呢!”偏偏鹤语现在什么都没有觉察出来,还在催着他。

    谢夔:“……今日你遇见的王锦之妹。”

    “哦。”经过谢夔这么一提醒,鹤语恍然点头,“我想起来了,他说你跟他妹妹两情相悦。”鹤语没忘记从王锦口中听见的这个词。

    谢夔脸色铁青,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王芙两情相悦了。

    “没有的事。 ”谢夔硬邦邦说。

    鹤语:“那他为什么这么说?还说什么你喜欢听她弹琴?”

    谢夔:“……”

    “我弹得也不错,也不知道跟她的琴级谁更厉害一点。”鹤语忽然说。

    谢夔低头,眼中像是有幽深的漩涡,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他忽然低头,凑到了鹤语的耳边,轻声问:“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得了空,弹一曲与我听听?”

    鹤语被他这动作弄得耳根有些发痒,“你想得美。”鹤语一边躲开谢夔的气息,一边强做镇定说,“我的琴,也是你想听就能听的?”

    谢夔站起身,轻笑了一声,“听说殿下的琴技冠绝上京。”

    鹤语微微昂着下巴,那副傲娇的小孔雀的模样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话可不是她说出去的,是听过她的琴音的人传出去的。

    但别的不说,只说琴技的话,鹤语觉得自己勉强也算是个懂琴的人。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插科打诨,你还没老老实实交代你跟那王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鹤语说。

    谢夔眸色一沉,开口道:“没关系。”

    “真不喜欢?”鹤语问这话的时候,转过头,没有再从铜镜里看着谢夔,而是直视着对方,仿佛是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穿他的心思。

    谢夔面不改色,“不喜欢。”不过,他在回答完这话后,忽然之间勾了勾唇,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样子,顿时变得带上了几分痞气,“殿下,我若是喜欢,又如何?”

    鹤语伸手,一把将在谢夔手中的发梳夺了回来,“啪”地一声放在梳妆台上,语气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凶巴巴的狠意,“要你好看!”她说。

    奈何这四个字音是挺重,只因说话之人的嗓音有些软,欠缺了不少威胁和凶狠之意,反而显示没有利爪的小老虎的假凶的哼哼声。

    谢夔一听,差点笑出声。

    “不喜的。”就在鹤语快要炸毛的前一秒,谢夔忽然郑重开口,他也不知道是对鹤语说话,还是对着谁,“我谢夔,这辈子就只有一位发妻,绝不另娶,也不会喜欢旁的女子。”

    鹤语在听见这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愣怔。

    随后她猛然反应过来,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推开了谢夔,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是驸马,你这辈子敢给我另娶试试?还喜欢别人?你做梦吧你!”本朝驸马,这辈子就只能有公主一位妻子,谢夔竟然还有胆子问自己,若是他若是喜欢旁人,她会如何?这保证,这保证……

    听着,好像也是有那么点让人心情舒坦吧。

    但,这不是应该的吗?

    鹤语一边想着,一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房间。

    站在原地的谢夔,看着她那像是小孔雀一样高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倏地一下就笑了。

    男人原本就面目英俊,又因为常年在战场上,骨子里更多了几分军中之人的血性刚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肃不好惹,可是这么一笑时,却尽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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