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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东宫福妾(清穿) > 东宫福妾(清穿) 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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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小太监在粘蝉、给院子里的花儿挪到树荫下遮阴,猫儿或是趴在墙头的脊兽上晒太阳,或是站在金鱼缸的边缘,低头喝鱼缸里的水,顺道拿爪子拨弄里头的鱼儿。

    四下静谧安宁, 这是后罩房平常的一日。

    额林珠自打之前生了那毒绣的事儿,身边的嬷嬷都打发得一干二净, 就连奶嬷嬷也出宫荣养了, 因此现在身边主要是四个善字辈的太监伺候着, 她爱出去玩,带太监比宫女方便,因此身边的宫女反倒都被她留着看屋子。

    她如今单独住在与后罩房后头相连的院子里, 她那么大了, 过几年就要嫁去蒙古, 为此程婉蕴也不大拘着她,晌午不想睡就不睡, 想出去玩只要知道让人来说一声,出去也带着人就行,额林珠是宫里唯一散养的皇家格格。

    俗称撒手没。

    偏偏康熙还挺喜欢她这个劲儿的,前几日见她在宁寿宫里踢毽子踢得花样百出,皇太后左手搂着五爷的长女乌希哈,右手抱着茉雅奇,三人坐在树下看她一个勾腿将毽子踢到天上去,挂在树上,都纷纷笑倒。

    乌希哈对皇太后道:“我还盼着额林珠这毽子什么时候掉下来呢,这下好了,再也掉不下来了!”

    乌希哈也是刘侧福晋所生,她的名字寓意很可爱,是满语里“小星星”的意思,这名字也是皇太后给取的,足见她的受宠——她五岁上下就被五爷送进宫来陪伴皇太后,一年里头倒有半年是住在宁寿宫的。

    五爷的长子长女都被刘侧福晋包揽,刘侧福晋有子有女有宠爱十分满足,曾和程婉蕴说日后只等着当老封君了,如今也跟程婉蕴似的,已提前过起了莳花弄草、春水煎茶、松花煮酒的退休老年生活。

    额林珠踢毽子出了糗也不生气,自己呆了一下,回头见皇太后和两个妹妹笑话她,她也不恼,摸摸鼻子也跟着笑。

    康熙背着手站在月亮门外看了半天,回头又让造办处专门给额林珠做了两只拿象牙和孔雀毛做的毽子。

    简而言之,额林珠的散养是连康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太子爷更是打消了让额林珠至少表面上像个正经皇家格格模样的心。

    反正将来去了蒙古,保不定还正合了那边的气候脾气呢。

    因此额林珠是大摇大摆出了后罩房的,跟洗狗洗了一身湿漉漉的添金打了声招呼:“添金公公,我去找茉雅奇玩。”

    添金也不疑有他,笑眯眯挥了挥手,道:“哎,大格格玩得开心!善和——记得给格格打着点伞,今儿日头烈着呢!”

    善和点头哈腰:“您放一百个心!”

    额林珠去了正殿,她常来找茉雅奇,正殿的下人那么多年也都习惯了,伺候茉雅奇的小宫女不敢拦她,只有些为难地屈膝福身道:“给大格格请安,二格格正歇午觉呢……”

    额林珠“噢”了声,说:“那我等会再来。”

    出去后,却绕到茉雅奇院子外头学猫叫。茉雅奇素来觉轻,睡了会儿本也有些迷迷糊糊醒了,听了猫叫便更是一下清醒了。

    她披了衣裳,趿了睡鞋推开窗,习惯性溜到二门处探头往外一看,额林珠就躲在墙根底下,见了她就笑道:“我就知道你没睡呢!”

    茉雅奇:“……”其实她睡了。

    但额林珠已经换上认真严肃的神情,道:“二妹妹,你快去换衣裳,咱们等会拿上你二哥的望远镜,一会儿一起出去办件大事!”

    茉雅奇好奇地问道:“什么大事儿?”

    “咱给大哥和弘晳选媳妇去!”

    茉雅奇瞪圆了眼,随后小声问:“大姐姐……程佳额娘知道了会不会打你啊……”

    “无妨,额娘已经三日没打我了。”

    茉雅奇:“……”好有道理。

    “别怕,乌希哈这会儿只怕都到御花园等我们了,你快去换衣裳!”额林珠可不鲁莽,乌希哈是皇太后的心肝宝,回头额娘要是生气就拉着乌希哈往宁寿宫跑就是了!

    茉雅奇听额林珠的意思是打算在御花园找个地势高的小亭子,远远拿千里眼看一眼,并不上前,也不惹人注意,这倒听着还算妥当。

    本也心痒难耐很想知道程佳额娘会留谁的牌子的茉雅奇应了,果然匆匆回去换了件衣裳,和石嬷嬷说要和额林珠出去玩,拒绝了石嬷嬷陪伴,她只带了一个宫女。

    等到了前院,就见菩提树下,弘晳不知又在捣鼓什么东西,是个古怪的铁皮球,下面还有个装满水的铁锅,那铁皮球底下还有两个铁管伸在锅里,锅底放了一堆燃烧的薪柴,那铁锅里的水便被烧热渐渐沸腾,咕噜咕噜冒着泡,没一会儿那上头的铁皮球两端喷出白色滚烫的蒸汽,便随着滚水而旋转了起来,额林珠和茉雅奇好奇地看着这新奇的东西,问道:“二哥,你又做的什么啊?这球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我就是想知道蒸汽能有多大力气,能推动多大的东西……”弘晳头也没回,望着那汽转铁皮球喃喃道,又扭头命小太监加柴:“再让火烧旺些,看球能不能转得更快一些!”

    额林珠摇摇头,弘晳全是跟这蒸汽杠上了,他每天睁眼是蒸汽闭眼是蒸汽,一天能想八百回折腾蒸汽的法子,要不是他四书五经没有落下,先生问什么都能答出来,只怕阿玛也要为他这魔怔的样子生气了。

    大选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却完全进不了弘晳的心里,额林珠这头心里跟猫爪似的,结果正主压根就不在乎定不定亲、自己未来的福晋是谁,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二弟,你那千里眼借我一只。”

    “来个人给大格格把东西找出来,”弘晳头也不回,专注地看着那汽转球转得越来越快,蒸汽从洞口喷出来时发出了很响亮的汽笛声,他的眼睛也好似被这火光映得越来越亮,喃喃自语地说,“下回我要试试做个不一样的,把这蒸汽和马车连起来试试,看能不能不用马在前头拉就把马车拖着往前跑……莱先生之前给我留的矿井抽水泵的设计稿也是利用蒸汽作为动能,或许能改造在马车上试一试,嗯……还记得是先将蒸汽引入气缸后阀门被关闭,然后冷水被撒入汽缸,蒸汽凝结时造成真空。活塞另一面的空气压力推动活塞,从而将水抽了上来,那改成马车头上用的,就该换个思路才行……”

    额林珠听得头疼,茉雅奇也一脸懵。

    二哥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觉着他跟她们好似不在同个世界了一般,不得不说,茉雅奇心里这感受,某种程度上也算应验了。

    她们因时代观念受限与自身意识未曾觉醒,不得不停留在封建社会,弘晳却迎着潮头海浪,一脚踩进了正待开启的工业革命里了。

    一头是红墙金瓦里的繁花似锦,仍旧是车马很慢、书信很长的纸短情长,另一头则是西方如森林般林立的、直冲云霄的工厂大烟囱,远处山峦间,蒸汽机呜呜地喷出黑色的浓烟,将蓝天都染黑,拖着火车在铁轨上狂奔。

    但幸好,在这个已经偏移了一点的世界里,也终于有人向着那样的世界试探着、尝试着,只是此时此刻,弘晳还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会为大清、为华夏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只是单纯想知道,不用马的马车,能跑得起来吗?跑得快不快?

    想到这儿,他脑海里又有了新点子,腾的就站了起来,一边兴奋地喊着:“我要给莱先生写信!这就写!我要告诉他!”

    然后就拔腿就跑进了屋子里。

    他的贴身太监苦着脸追在后头:“二阿哥,那这火还生着吗?二阿哥,您这个月已经给莱先生写了八十九封信了!咱的箱子都快装不下了——”

    额林珠和茉雅奇站在原地:“……”

    又疯了一个。

    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茉雅奇发出真诚地问:“不知那莱先生有没有孙女儿?还不如让二哥娶他的孙女呢,至少以后成亲了,他废寝忘食做研究而忘了自己其实还有个福晋的场面就不会发生了,保不准莱先生的孙女能跟他一块儿做这什么……什么蒸汽铁皮球。”

    额林珠挠挠头,苦笑道:“你担心得很有道理,只是莱先生年纪都比皇玛法还大,就是有孙女儿只怕也成亲了,唉!我觉着他可能宁愿抱着那蒸汽铁皮机子成亲,其他都不在意了。罢了罢了,不管他了,他眼见着已经没救了,但大哥还是比较正经的,咱们替他看看大嫂!”

    两人重新鼓起了勇气,带着人杀到了御花园绛雪轩对面,那儿有个小山坡,种满了各色花树,还有一顶斑竹八角凉亭,乌希哈早就已经等烦了,急得在亭子里来回走,终于见了这两人的身影,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俩被太子嫔娘娘逮住了来不了了呢,你看,都已经有秀女在外头排队了!”

    “那么早,我额娘都还没起来呢!”额林珠气都还没喘匀,连忙架起望远镜往那边看去。

    “那么多人应选,乌泱泱的,肯定得提前分好前后啊,哪能等主子们到了才安排呢?”乌希哈好奇地凑在额林珠身边,“今天看的是正白旗和正黄旗……这儿能看着吗?你看到什么了吗?”

    “这东西天上的‘乌希哈’都能看着,别说地上的人了,等会儿……等会儿!哇……不得了,那个蒙古姑娘生得好美啊……顶着那牛角一样的大发饰还这般美丽,真难得啊!”

    “真的吗?让我也看看……我看看……”

    #

    后罩房里,程婉蕴饱饱地睡了一觉起来,下午的阅看约莫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瞧了眼镀金镂空雕的自鸣钟,她慢悠悠开始洗漱穿衣。

    午后的殿里殿外都透着一股安静,窗子外新移植的一丛紫竹在夏风中潇然作响,新折下来的蔷薇斜斜靠着细颈梅瓶含苞欲放,冰山化了一般,小太监抬出去倒了水,又换了新的来。

    旺财刚洗干净,晒得毛发蓬松,咪咪这家伙便瞅准机会跳到它头上,来回拿爪子在上头咕噜噜地踩奶。

    程婉蕴被它逗笑,梳好头就开了窗子,丢给它一只晒得酥脆的鱼干:“快下来,旺财的脖子别被你那大身板压脱臼了!”

    这是养着两只老年猫狗的烦恼,去年旺财的腿就不知怎的脱臼了一回,程婉蕴还专门麻烦了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的窦太医给旺财“正骨”。

    幸好让窦太医摸了摸,捏着它动不了的左前腿使劲咔嚓了一下,很快就好了,但程婉蕴总觉着旺财可能有点骨质疏松,平日里都跟是注意给他补钙,还让人想法子碾些骨头粉、加些牛奶拌在他的狗食里,也不知有没有用。

    也不知是不是旺财当年为护着弘晳曾在上书房受过伤导致的,当初也是那只前腿断过,还养了许久许久,如今旺财年老了反而比年纪更大的咪咪身体更差。程婉蕴因此格外偏心它一些,往常弘晋调皮起来去抓旺财的尾巴,都会被程婉蕴勒令罚站。

    看着咪咪从旺财身上跳了下来,叼着鱼干又跳上滑梯上去吃了,程婉蕴走出去撸了撸被晒得浑身都暖融融的旺财。

    旺财用力甩着尾巴,仰起脸蹭她的掌心,看到旺财脸颊上的胡须已经全白了,程婉蕴又有点难过,搂着旺财的狗头狠狠亲了一口,吸了吸鼻子道:“我都还记得当年在木兰行宫捡到你的样子呢,胖嘟嘟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巴掌大一个……旺财,你要多活几年啊,我不舍得你。”

    “汪!”旺财不知听懂没有,叫了一声后就安静地靠着她。她就当它答应了。

    隔了会儿,程婉蕴才最后轻轻拍了拍的头站起身来,正好添金指挥着小太监搬进来十几盆水仙,说是闽浙总督随着请安折子贡上来的,皇上得了便说要赏给太子爷。

    程婉蕴顿时看着那长途跋涉已经打蔫的水仙球愁眉苦脸起来,康熙赐的东西,得好好养着,万一养死了就不大好了,但这东西怎么样啊?水仙不是过年的时候才开花的吗?

    虽说闽浙总督已换了好几任,但喜欢给康熙送些稀奇古怪东西的传统倒是流传了下来。

    开海后,甚至连各类东南亚稀奇古怪的水果都运来的,什么椰子、榴莲通通不在话下。但因榴莲气味太冲,把康熙熏得够呛,上一任的可怜的闽浙总督因此收到了康熙怒斥八百字的回折,然后就被降职调用去了广西,从此程婉蕴就再也没有在宫里见过榴莲了。

    一颗榴莲引发的血案就,离谱。

    程婉蕴把那干巴巴的水仙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正想叫人入内务府花房找花匠来问问怎么处理,就听下人们说:“太子妃娘娘来了。”

    程婉蕴一怔,忙起身道:“快请进来。”

    太子妃进宫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踏进过后罩房的门,从始至终只有程佳氏向她请安、问好的,就是有什么事,叫下人将程佳氏叫过来也就是了。哪怕后来她失了太子爷的尊重,她仍旧维系着心底一点骄傲,不曾踏入这个地方。

    她本可以早早和程婉蕴商量大选之事,可也是为着心里那一点别扭,她不想面对程佳氏,一时因为当年她在假山石洞里对茉雅奇说的话,缺意外说进了她心里,她心情复杂,二是程佳氏丛一个小小的格格升到今日的太子嫔,与之相对的却是她一日不如一日,实在太刺眼了。

    因此她一拖再拖,直到今日,不能再拖。

    太子妃来之前就已经想过程佳氏会如何搪塞她,比如弘晳的婚事她做不得主,娘娘该去请太子爷的示下之类的,无非是将太子爷搬出来压她而已,太子妃也想好了应对的话。

    谁知刚踏入后罩房,就闻到清爽的花香。

    绿得发亮的葡萄藤攀在木架上,丝蔓高低错落地垂落下来,泛青的葡萄结了东一串西一串,都还很小;右侧是爬满了一整面墙的蔷薇,在夏日里也开得姹紫嫣红,院子里的青石板洗刷得一尘不染,但缝隙里却生着不知名的黄色小花。若是在正殿里,这样石板缝里的野草野花是要拔干净的,但在后罩房,好似为了一点野趣,连石板里冒出来的野草野花都能得到优容、肆意生长。

    专门建起来给孩子们玩的滑梯、给猫儿狗儿盖的缩小版宫殿,太子妃都听茉雅奇说过,今日亲眼见了才觉着不可思议。

    太子妃有些怔忪在原地。

    因为不论是滑梯还是猫狗房,都贴着小小的对联与福字,咪咪的家横批是“猫肥家润”,对联是“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旺财的家横批是“旺旺大吉”,对联写得是“肚圆滚滚生活汪汪,狗脸圆圆日子甜甜”。

    就连两只养鱼的大铜缸上都贴着年年有余,还总朱砂墨细细画了两条胖乎乎的鱼。

    字迹很熟悉,是太子爷亲笔。她难以想象,对着她那样冷漠的太子,竟然会蹲在狗窝猫窝前头,一边听程佳氏编排这样胡闹的对联,一边还亲笔写了,留下这样不正经的墨宝。

    从小就很少感受过所谓家的温馨的太子妃,多年来一直不停歇、不回头地往前冲锋,将什么都抛下了,如今甚至不能辨别从她心底涌上来的那股不知名的酸涩是什么缘故。

    程婉蕴已经迎了上来,恭谨地福身道:“妾身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日头大,娘娘里头坐。”

    等坐到了葡萄藤下,手里被塞了一杯热融融的茉莉花梅子茶,吹着慢悠悠的风,天空湛蓝如西洋舶来的玻璃,映着后罩房里浓郁又安然的夏日,太子妃才蓦然回过神来。

    院子里的空地上还摆着那十几盆干巴巴、蔫巴巴的水仙球,是与这个院子里从砖缝里透出来的生机勃勃截然不同的。

    注意到太子妃的眼神,程婉蕴忙解释道:“皇上刚赏下来的,打闽地来的水仙花,妾身正不知该怎么处置呢,是不是得用水养一养?”

    水仙在闽地到处都是,尤其是漳州水仙,极有名气,一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着,太子妃下意识就答道:“不,水仙一到夏日就不再生长了,这样晒干了的,要用细棉布包好,放进冰窖里去存着,到了冬日才会再次抽芽开花……”

    程婉蕴恰好得到了答案,一拍掌笑道:“妾身真是问对人了!本来还想找人去花房问呢,如今省了功夫了,多谢娘娘解惑。”

    太子妃看着她对着她也毫无芥蒂的神色,忽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隔了会儿才挤出笑容来:“今年正月后,我有个侄女进宫来住了几日,你也是见过的,你看着……如何?”

    程婉蕴心想,终究还是来了。

    她之前听过唐侧福晋有关太子妃侄女的八卦之后,就想过太子妃会不会为了这事儿来找她,但直到大选都开始几日了,正殿也没有动静,她又觉着太子妃可能罢休了。

    今日听说她突然过来,而今日下午正好就是阅选正白旗,她心里就有个预感。

    怎么说呢,程婉蕴愤怒吧,也不大愤怒,慌乱吧,也不慌乱,因为太子爷早就跟她挑明了态度了,她心里是有底的。

    因此,她没有接这个话,而是指着地上那水仙轻声道:“娘娘,你看这水仙,它受不得夏日的酷暑,只能在冬日里开花,花有花时,若放在凉房里,硬是催生出来或许也能成活,但不合时宜终究不能长久,你说是不是?”

    太子妃一怔,她都已经想好了,若是程佳氏用太子爷来压她,她便也用嫡母的身份压回去,结果程佳氏却在说花。

    她只是平静的、温和地告诉她,花有花时,人分各类,不合时宜就是不合时宜。

    “娘娘,妾身这几个孩子都养得顽劣,因为妾身从未想过让他们日后要挣多大的功业、得多大的爵位,或是担起什么重任,身为一个母亲,我只期望他们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平庸一点、笨一点也不要紧,最紧要的是,他们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旁人或是为了妾身的期望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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