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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 17 金乌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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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游觉得自己脑子cpu都给干烧了。

    “你真给?”

    “不是,江黎还真要?”

    “…不是,我是说…你别说话,先等会儿。”桑游扶着主席团值班室的桌子,猛灌了半瓶水才让干烧了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奚迟显然也还没从那句“你拿我的钱去养江黎”的冲击中缓过来,等反应过来,抓起手边一本模拟卷汇编三十八套就糊了过去:“都说了,是借的。”

    “我的钱你的钱有什么区别?不是…现在的重点是钱吗???”

    桑游根本没法思考。

    之前奚迟问他江黎喜欢什么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用给,江黎什么都不缺是其一,还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其一,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知道江黎什么都不会要。

    这么多年对江黎的认识告诉他,以两家家长以及学校的关系,江黎不会不管小迟的事,学校那边商量好换位置换宿舍,小迟担心麻烦江黎,但他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因为他知道江黎也不会多在意。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宿舍多了个人,换了位置而已,也仅此而已。

    桑游可太清楚了,江黎有自己的一条线,只要没越过那条线,对他来说,也就只是寻常,也就只是遇见的人和事中的千百分之一,无论这个“千百分之一”多折腾、多麻烦,只要还在既定规则之内,他一贯可以表现得挺友善,甚至挺好脾气。

    可一旦越过那条线,江黎骨子里还是“江黎”,能迁就,能惯,能纵容,但骨子里也不自觉会带着点天然的“浑”。

    比如——

    真他妈要通宝就算了,还他妈一天一枚!心给他黑成这样!

    “说,你们俩这样多久了?!”

    桑游这辈子都没这么清明过。

    江黎压根就不缺那点通宝,只是借着个小玩意变着法的消除某人心理负担罢了。

    想通这点,桑游心里顿时舒坦——个屁。

    这种家被人偷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原以为只是他儿子拿自己的钱去外头养江黎,那还只是钱的事,可现在却是江黎从他儿子那里拿他儿子从他这里拿的钱去哄他儿子???

    桑游被自己绕晕:“别这么看着我,你再让我喝两大口,我给你捋。”

    奚迟额角青筋直跳:“捋什么?”

    “当然是捋……”桑游一低头,就看到他儿子…他家秘书长靠在那里看着他,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一行字:究竟是谁一直跟我说要和江黎搞好关系?

    桑游自己都被问懵了。

    对啊,捋什么?

    之前他不是一直担心俩人处不好关系吗,现在处好了还怕什么?江黎最多也就吃几个通宝,又不是要吃人?几个通宝还供不起了?

    “……没、没什么,我是说,和江黎处好关系…挺好的,通宝我那边应该还有几枚,得找,我回去翻翻。”

    桑游平复完心情,拿笔写题,可没两分钟,又再度停下笔。

    奚迟头疼:“又怎么了。”

    桑游还是觉得不对劲,但脑海cpu已经干烧过一遍,多的一滴都榨不出来了,剩下的就只有直觉,不太妙的直觉告诉他,有句话一定得说。

    桑游:“关系好挺好。”

    奚迟头都没抬:“说第二遍了。”

    桑游:“……也不用太好?”

    奚迟:“……?”

    -

    白露过后第二天,早自习一结束,老付就找了七八个男生下楼搬校服。

    由于之前王主任一直强调,说这次校服下了功夫,新合并的第一届结合了两院配色,在原先的基础上,进行了相应的融合调整,一群男生还在幻想能撞出什么经典球衣高级配色,到手一看,最后是藏青加白。

    “拿错了吧?说好的融合调整呢?融合在哪了?调整在哪了?铺垫这么多,结果给我整这么一个朴素到扔整个瑞城能撞七八家校服的藏青?”

    “没拿错,我们下楼搬的时候老王就在旁边,他说色板都看花了,才选了这么一个又黑又蓝的藏青色。”

    “……”

    敢情老王说的融合调整是这么个融合法?

    两院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拿着校服宣誓自己就是冷死,冻死,也绝不会和西山/南山穿同一件衣服!

    第二天,老王关于不规范穿校服的新一轮校规正式颁布,包括但不限于穿旧校服在学校乱晃。

    所有人:“……”

    不知道是刚统一完的着装让校领导真正有了两院合并的实感,还是喜迎第一个正式周末,周五结课鼓敲过,东西两门第一次同时开放,在学校里憋了半个多月的学生彻底撒欢,老王放出两个脑袋分别盯着前后门监控都看不过来。

    江黎被学生会喊走,奚迟都没来得及跟江黎打声招呼就被连续赶了两天半才勉强抽出一天时间的施岚女士带走。

    车子径直驶向钟山医院。

    一上车,施岚女士宛如王主任附体,捧着宝贝儿子的脑袋从额头看到后脑勺再到下巴:“瘦了。”

    奚迟任她动作,却在施岚女士手指捧过侧脸的时候,在眼尾洇出一点生理性水光。

    “困了?”施岚太清楚儿子的习惯,有些心疼,“今天没有午休?”

    奚迟浑身笼罩在施岚温和的神木气息下:“在学生会赶了个资料。”

    施岚:“开到钟山还要40多分钟,睡会儿,到了妈妈叫你。”

    奚迟没硬撑,点头:“好。”

    奚迟闭着眼,等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施岚才把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恢复平日沉着模样,跟司机开口:“开城外过,那边安静点,慢点没事。”

    钟山医院建在半山腰,车一停下,奚迟刚好睡醒,许是这一觉睡得还算久,少见的没什么起床气,只带着点刚睡醒的人特有的惺忪。

    那惺忪自带柔和的气息,上高中之后,施岚很少见到自家儿子这么“温软”的时候,没忍住,又揉了一把。

    “妈。”奚迟提醒。

    连施岚女士都不喊了,施岚女士悻悻收手。

    钟山医院不像人类医院,为了照顾各种妖族习性,几乎没有昼夜之分,奚迟自记事以来,印象里每次到钟山都是一片妖山妖海。

    施岚带着人往十二楼走,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神农一脉最年长的老医师就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金乌家的啊。”

    奚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金乌家的,说的是他?

    同样疑惑的还有施岚,她扭着头往后看了一眼,只见等待区空荡一片,别说金乌,就连别的小妖怪崽子都没一只,说的只能是自家儿子。

    施岚:“???”

    怎么来一趟医院自家崽还变成江家的了?

    老医师还自顾自说着:“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念珠多久没戴了?”

    一旁的护士觉察到不对,咕哝了一句“不对啊”,忙不迭开始翻安排表:“不是不是,您搞错了,来的是若木家的,不是金乌家的。”

    说完,立刻跑到诊疗台拿过眼镜交给老医师。

    老医师一戴上,世界都清晰起来。

    “还真的若木家的。”

    “那怎么一身金乌的气息啊?我还以为是金乌家的。”

    施岚:“???”

    她怎么没闻到?

    奚迟被老医师这句“一身金乌气息”弄得有些蒙,加上刚醒来后脑勺混胀的感觉,想吃颗薄荷糖让自己清醒一下,一摸口袋,糖没摸到,却摸到一把钥匙。

    直到看见上头南山学生会的标志,奚迟才知道他一身金乌气息的来源——校服外套。

    问诊的过程还算顺利,半小时后,施岚女士在和老医师询问注意事项。

    奚迟站在走廊尽头,给江黎发了条消息。

    【Chi:下午走的时候好像拿错校服了,你学生会的钥匙现在在我这里,要送过去给你吗?】

    等回复的间隙,奚迟倚靠在半人高的护栏上,随手往上翻了翻,滑动好一会儿都没翻完,他才突然意识到和江黎聊天记录竟然已经不少。

    【-:暂时用不上。】

    【-:还在钟山?】

    奚迟发了个钟山医院定位过去。

    【-:医生怎么说。】

    【Chi:和医务室老师那边说的差不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症的事,直到江黎发过来一条新消息。

    【-: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Chi:怎么了?】

    【-:最后一帖药桑游放包里了,记得喝。】

    固魂的药要喝够小十天,江黎怕出岔子,把校服留给奚迟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考虑,钥匙倒是意外。

    那头迟迟没回。

    过了两三分钟,才回了一个敷衍的标点。

    【Chi:。】

    是“我知道了,但请打住这个话题”的意思。

    江黎盯着那个“。”看了好几秒,有些好笑,手指在屏幕键盘上滑动两下,最终删除,往左上方一点,切换成语音模式,回了一句话。

    像是知道手机那头的人不会再回他一样,松开发送后,把手机随手扔下,从床尾抓起两件换洗衣服便进了浴室。

    原本寂静的走廊开始吵闹起来,回完句号,奚迟等了一会儿,见人没回复,收起手机正想往回走,手机突然嗡一声。

    他点开一看,熟悉的月轮头像旁标着一个红圈“1”。

    奚迟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下。

    因为他看到头像旁边的消息框里,显示着同样标红的几个字——“[语音]”。

    聊天记录虽然已经不少,但这好像还是江黎第一次给他发语音。

    语音条很短,就2秒。

    奚迟走过拐角,才把手机放在耳边,点开语音条。

    江黎的声音被听筒压缩了几分,有些低,很淡,却并不失真,轻飘飘落下来。

    “少应付我。”他说。

    奚迟怔了下。

    带着点“警示”意味的四个字,却因为其中松散的笑意带出几分不显山不露水的亲近。

    奚迟眼睫很轻地颤了下,不知怎的,心跳莫名有点重。

    “妈妈让医师给你开了一点温养的药,在楼下二号窗……怎么了?是不是医院太闷?”

    见人过来,奚迟立刻把手机放进口袋:“没有。”

    回完,奚迟有些不解地看着施岚女士。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施岚摸了摸儿子的耳朵:“没有怎么这边都红了?”

    奚迟:“……?”

    有那么一瞬间,奚迟脑海闪过将那条语音在聊天记录里删除的冲动。

    但也只有一瞬间。

    第一个周末,只两天时间,奚迟喝的药却比老师留的卷子都多。

    以致于周一这天,看到江黎的脸,他舌根都不自觉泛上一层苦味,正想拿薄荷糖冲一下,身后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云锐急匆匆从后门跑进来。

    “黎哥,快快快,学生会钥匙给我一下,我落家了。”

    钥匙?

    这下僵住的不只是奚迟,一向风轻云淡的江黎也难得怔了片刻。

    一分钟后。

    许云锐和高二一班所有人就看着西山秘书长,从他身上穿着那件校服口袋里,拿出了南山学生会的钥匙。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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