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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安等人神魂都快出窍。
言宝这饭量……
不是吓人！
是惊悚！
穆棱压低声音问小家伙。
“言宝，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小言宝一脸懵逼。
“兜兜，言宝就是言宝啊。”
穆棱咳嗽一声提醒她。
“但是言宝……没有哪个小孩儿能吃这么多。”
小言宝给出非常好的解释。
“言宝知道，可是锅锅们一直在做，言宝不吃……好像很浪费呀。”
穆棱瞠目结舌。
“所以其实……言宝你并没有那么饿？”
小言宝咂咂小嘴巴。
然后有些可怜巴巴地瞅着穆棱。
“兜兜，言宝现在越来越觉得饿了。”
穆棱不停吞咽口水。
傅灵安就在旁边，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言宝，你知道饕餮吗？”
言宝还真知道，阿娘以前跟她讲故事提过。
“知道知道，是一种特别爱吃东西的凶兽。”
傅灵安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说了。
“言宝，那你觉得……你和饕餮……”
傅灵安还没说完，小言宝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
“亲兜兜，言宝是人，肯定和饕餮不一样啊！”
傅灵安一句“你是不是人，你真的能确定吗”到了嘴边，对上奶包外甥女干净无辜的大眼睛硬是憋了回去。
小言宝警惕起来，小奶音低下来，听起来让人心里特别发酸发闷。
“亲兜兜，你是觉得言宝……不是人吗？”
阿娘说过的，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是人。
她是人！
傅灵安下意识否决。
“是人！舅舅的言宝绝对是人！是超级厉害的人！”
小言宝嘿嘿笑起来。
想到在梦里巨大画画中看过的“电影”，里面有个内裤外穿带着红披风的动画人物。
很厉害！
大家喊他超人。
于是小言宝奶呼呼笑起来。
“对！言宝现在是很厉害的人，是超人！”
只要她的牙牙不再长，她没有像巨大画画中那些行尸走肉的丧尸一样见人就咬，她就不是丧尸吧？
她一定不是丧尸！
哪有她这么好看的丧尸！
虽然丧尸长老们似乎都长得好看，可那都是大人。
她没有在巨大画画中看到像她这么漂亮可爱又特别厉害的小丧尸。
小丧尸也有，但大部分很菜。
而且很丑很臭。
小言宝果断把自己和丧尸之间的关系斩断。
傅灵安松口气，生怕奶包外甥女哭出来。
这要是等会儿姬无尘回来，还以为他欺负他女儿了。
他不怕和姬无尘打，但怕被奶包三孙女再和姬无尘捆在一起丢在一张床上，那真是……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忍不住想宰了对方。
还想挖了风眠他们的眼睛。
不能想！
傅灵安察觉到体内戾气再次开始翻涌，他忙用内力压制。
但效果甚微。
他知道，他情绪又快控制不住暴躁了。
“言宝，亲舅舅有点儿事出去一趟，你和穆大将军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亲舅舅回头来看你。”
不等小言宝说话，傅灵安转身就走。
边上房间的陆淮进察觉到陛下情绪不对快速跑出来。
“陛下，等等。”
陛下看着好像又要发病了。
可上次见到小郡主的时候，居然奇异地压了下来。
他还以为陛下已经找到抑制情绪的办法了。
傅灵安刚走一步，感觉到袖袍被人拉住。
他快速回头，小胖手攥住他衣袖的小言宝仰着小脑袋望着他。
“亲兜兜，你身体不舒服。”
傅灵安努力压抑着暴虐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还算温柔的笑容。
“言宝乖，亲舅舅……”
小言宝快速出声。
“亲舅舅，你能蹲下来吗？”
傅灵安脸颊肌肉开始抽动，陆淮进一看不好，连忙上前一步准备拦在小言宝跟前，免得陛下发病时伤到小言宝。
只是他还没过去，就被三方拦住了。
一个是穆棱，直接扣住他肩膀。
一个是傅灵安，避开他的手直接半蹲下来。
还有一个是小言宝。
小言宝是直接跟他说话。
“陆酥酥，你让让好不好，言宝给亲兜兜看看。”
亲舅舅整个人气息看起来很不对。
之前小言宝一直以为亲舅舅是喜欢生气。
但她睡了一觉起来再看亲舅舅，发现亲舅舅周身弥漫着一层黑雾。
至于那些黑雾是什么她不知道。
没人教她。
不过没关系。
小言宝觉得万物皆可吃。
于是在傅灵安半蹲下来瞬间，小言宝张开小嘴巴嗷呜吸溜了一声。
那小嘴巴张得非常大，看得傅灵安瞳孔下意识缩了缩。
就是边上的穆棱和陆淮进也看得诧异。
陆淮进没忍住问了出来。
“言宝，你在……吃什么？”
一口吸溜完傅灵安周身黑雾的小言宝眼睛忽然亮起来。
发现那些黑雾虽然不如黑气能填饱小肚肚，但是……当成小零嘴吃似乎还不错。
小言宝一口吸溜的干干净净，然后奶呼呼笑着解释。
“吃的黑雾。”
陆淮进：“……啥？”
黑雾？
他下意识看向陛下四周。
陛下四周非常干净，而且今天天气不错，暖阳当空，小院内海棠花都开了，看起来春和景明，暖意融融。
哪里有黑雾？
都是自己人，小言宝也不说谎。
“亲兜兜身边的，被言宝吃掉了。”
陆淮进和穆棱快速盯住傅灵安看。
傅灵安也下意识看向自己四周。
他很肯定他四周非常干净。
哪怕有不怕日光的鬼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什么都没有。
小言宝却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傅灵安。
“亲兜兜，你觉得怎么样了？”
傅灵安挑眉。
“嗯？”
陆淮进忙看向傅灵安。
然后瞳孔瞪大几分。
“陛下，你周身的戾气……好像……消失了。”
傅灵安皱眉。
“嗯？”
穆棱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本给人感觉非常阴鸷的傅灵安，这会儿看起来居然柔和了很多。
好像阴暗潮湿的山洞，终于接触到温暖的阳光。
阴暗退避散去，潮湿不再，曾经阴暗潮湿的山洞忽然间春暖花开，让人耳目一新。
穆棱忽然问傅灵安。
“北渊陛下是否一直身有顽疾？”
陆淮进准备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
毕竟陛下作为北渊国君，身体状况自然不能让异国骠骑大将军知道。
傅灵安却笑着点头，直接将小言宝抱了起来。
“是，朕自幼被喂下剧毒，导致精神出现问题，随着年龄增长，情绪越发不受控制，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逐渐平息暴动的情绪。”
穆棱：“……”
难怪被称为北渊暴君。
这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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