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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向来厚待白小姐，尽心尽力的程度堪比亲哥哥。
可就算能做到那种地步又如何？
是感激亦或是愧疚，总之不会是爱情。
洛瑾深知自己没什么立场驱赶白楚妍，便轻声开口解围。
“秦阿姨，不碍事的，白小姐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闻言，秦阿姨方才低身让开。
白楚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提起裙摆紧接着就要上楼。
“还是你在这里说话有权威，不像我，简直没有半分威信呢。”
她遥遥看向洛瑾，笑容毫不退散。
洛瑾实在太清楚白楚妍的为人，眼下盯着她的笑意，莫名感到寒颤不已。
她转身不再多说，只想赶紧回到房间里休息。
奈何白楚妍三步两步跟到身后，一下拦住洛瑾去路。
“这大白天的，你该不会是要回房睡觉吧？”
洛瑾不愿意看见她，也生怕白楚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她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可计较的，早点避开才是正事。
瓜田李下那是蠢人才会允许出现的情况。
“白小姐怕是也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在跟前扰你清静了。”
柔和话语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白楚妍说话嗓音不由得软糯下来。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还真是没把我当一家人看待呀。”
她盛气凌人的时候，洛瑾还能摸得她清想做什么。
这时越是平易近人，就越让人感到背后危险重重。
洛瑾轻捏住苏苏手腕，暗示她迈步离去。
苏苏此前虽是没见过白楚妍，但也打心底里不喜欢她这副模样。
这种嚣张上门嘲讽的架势，和孤儿院里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没什么两样。
她护住洛瑾半边身子，搀扶着人就要走回房里。
白楚妍瞧她二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猛地一下伸手拽住苏苏。
“你是哪里来的臭丫头，我和她说话关你什么事？”
苏苏平日里虽是不声不响，可在事关洛瑾安危的情况下，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她小脸紧绷，一板一眼开口。
“白小姐，瑾小姐现在该休息了。”
白楚妍没料到她胆子这么肥，竟然还敢和自己公然叫板。
她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异色。
“好，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洛瑾无语，带着苏苏就要回房。
奈何白楚妍大小姐脾气上来，不敢伤着洛瑾，却没有放过苏苏。
她迅速扯过苏苏臂膀，猛然抬手朝她脸上狠狠扇去。
清脆刺耳的巴掌响声在楼梯处响彻不停。
白楚妍面色狰狞，笑得格外渗人。
洛瑾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敢动手。
苏苏被这一巴掌扇的半边身子倒在栏杆上。
霎时，两股温热血液从她鼻腔中喷涌而出。
“白小姐，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洛瑾气急败坏吼回去，俯身就要将苏苏扶起。
白楚妍仿佛受到刺激般，这时依旧不依不饶。
“一个家里的佣人胆敢对客人不敬，也不知道平日里到底怎么教的规矩！”
她气心未消，摆明着要发泄。
洛瑾哪里肯让她如此胡来，直接抬手挡在苏苏身前。
楼下秦阿姨听见动静，立即从厨房里奔走而出。
她还未看清眼前情形，院外已传来汽车熄火声。
洛瑾气血涌到头顶，只顾着护住苏苏。
“你不许打人！”
白楚妍一咬牙，反手握住洛瑾手腕，身形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从楼上轰然滚落而下。
“妍妍！”
一声惊呼从院外传来。
顾堂舟惊慌失措冲到白楚妍身旁，迅速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白楚妍额角磕破，艳红鲜血扑漱漱地流出。
血迹沾染在她白色洋裙上，此时看上去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堂舟……”
哽咽着说完这句话，白楚妍已是泣不成声，扑倒在他怀里。
顾堂舟深邃双眼泛出漆黑冷光，抬头看向楼梯处站着的人。
洛瑾浑身冰凉发冷，在这一瞬间已无法动作。
她刚刚看见顾堂舟是那么的失态，眼里又是那么的心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堂舟厉声大吼，额间青筋暴跳如雷。
他这些年已鲜少发脾气，但事关白楚妍却不能姑息。
大厅里寂静无声，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秦阿姨期间并没看清楚情形，苏苏也是被打到头晕目眩。
在白楚妍滚落下楼梯时，洛瑾下意识伸手要抓住她。
可就是这么一个善心之举，无异于给她扣上死罪。
白楚妍泪流不止，像是受伤的小兽般单薄可怜。
“堂舟……我好疼……好疼啊。”
顾堂舟把她护在怀里，二话不说抱起赶赴医院。
洛瑾就那么站在楼梯处，静静看着二人远去。
她胸口里堵得慌，又是委屈又是恶心。
秦阿姨面色为难，慌张想起自从洛瑾怀孕后，客厅里就有安装监控。
“瑾小姐，刚刚是白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吧……”
苏苏扶着栏杆站起来，早已是被吓得小脸煞白。
她委屈瘪嘴，心里又生出几分怨愤。
“瑾小姐，这不关你的事，明明是她自己故意的。”
洛瑾许久未开口说话。
是不是自己推的又如何？
只要白楚妍在顾堂舟那里一哭诉，哪怕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她孕期情绪涌动频繁，这时双腿酸软酥麻，一时站都站不住。
“没事的，你们不必担心。”
秦阿姨特意调取出监控，奈何楼梯拐角处被绿植挡住，正好位于死角。
从监控到倒放画面中，只能依稀看见白楚妍像是受到大力侵袭。
她滚下楼梯时，满脸不可置信。
而在没被绿植挡住的那部分画面里，洛瑾纤细莹白的手正好探出。
监控结果如此，洛瑾心中顿生出无力感。
她想打电话向顾堂舟询问情况如何，却又反反复复下不了决心。
直到晚间，顾堂舟都没有回来。
洛瑾半夜辗转难眠，又是在阳台处坐了半宿。
次日，秦阿姨和苏苏皆是心事重重。
洛瑾却强绷着笑意，让她们不必往心里去。
“不会有事的，吃饭吧。”
她机械性夹起食物送往嘴里，填鸭式的想要补充营养。
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打电话回来的不是顾堂舟，竟是顾清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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