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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未有过的感受，让顾垣血液倒流，直逼上头顶。
偏偏面前的男生还后靠着书桌，表情专注、眸底含笑地望着他，让一切因感知带来的异样无从遁藏。
——就像是被美艳妖精、勾引诱惑到难以自持的正直书生。
顾垣把笔放下，眉眼染上怒意：“苏折夜，你不要太过分了！”
尾音刚落，苏折夜的食指突然覆在了顾垣唇上，做噤声状。
他的眼底依然是缱绻的笑意：“顾老师，你生起气来可真性感，让人……想亲。”
果然，顾垣脸上的愠意更浓了。
他抬手抓住苏折夜的手腕，将其从自己唇前拿开：“苏折夜，试训那天你答应我的什么？”
苏折夜还在笑：“我答应你我的恋爱观不会影响到其他队友。可我确实不会影响到其他队友呀，我只对顾老师有兴趣。”
“苏折夜。”
顾垣一字一顿：“我再说一遍，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收起你那些不务正业的心思。”
苏折夜朝他挑了一下眼尾：“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不可能。”
“好吧。”
苏折夜面上露出一丝遗憾，却很快被暧昧的笑意取代：“顾老师，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期待你可能的那天呢。”
语毕，他便从顾垣手里抽走手腕，绅士地在后者手背落了一吻。
不等顾垣有任何反应，苏折夜就转身走出了书房。
空气重归寂静，只有绕梁的清香，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望着男生离去的方向，许久，顾垣做了一个深呼吸。
面上的燥热却迟迟退不下去，他决定再写几幅字帖静静心。
然而刚拿起笔，宣纸上那句苏折夜篡改过的诗词突然就落入了眼里。
被男生含吻的耳尖回忆般传来微痒，顾垣刚平复的心脏恍然又加速了跳动。
“……”
他闭了闭眼。
自己之前怎么会用慵懒的小狐狸来描述苏折夜。
——这分明就是苏妲己！
又过了片刻，顾垣才长出了口气，扯过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认认真真铺好新的宣纸，浸透墨汁。
顾垣提笔，正要书写，手机突然传来了提示音。
他看去。
【黄经理：Night怎么开直播了？】
【黄经理：你去看看，别让他暴露什么信息了。】
-
苏折夜知道顾垣现在需要静静，他很贴心地选择不去打扰。
现在才八点四十，程彦生说的十点半，而且多给他和他的妹妹点独处空间，苏折夜打算十一点再出门。
刚好那个点顾垣也该睡了。
走进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苏折夜抿了一小口，溜达去训练室。
登上DTW客户端，他先去重温了一遍版本变动，然后点进排位界面。
真可惜。
现在的顾垣应该不太想和自己双排。
不过……之后两人一不一起排位，可就由不得顾垣了。
思及此，苏折夜心情突然有些好。
想了想，他登上直播平台，打开麦克风但关闭摄像头，而后开了直播。
热度瞬间飙升。
【卧槽！！卧槽卧槽！！我老婆开直播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我直接激动的语无伦次。】
【折夜好久不见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呼朋唤友一起来，但是能不能开下摄像头啊老婆QAQ】
“不能。”
苏折夜扶了一下耳麦：“就聊聊天。”
【好吧QAQ】
【我的哥你开个直播也不给我们房管说一声，等下，我倒杯水开始封人。】
【提醒一下，Night本人直播间禁出现“老婆”“姐姐”“美女”等女性化字眼。】
【那、那……苏哥可以吗QAQ】
【可以。】
苏折夜自己还怔了一秒，而后想起来，前世这段时间他很反感粉丝们喊他“老婆”，采访环节中不止一次提到过。
——毕竟连这头长发，都是被谢成雪逼着留的。
所以这几个真爱粉房管十分敬业，致力于给他营造一个舒适的直播环境。
不过重生之后，苏折夜什么都看淡了，别人爱怎么叫怎么叫，他又不会掉块肉。
而且很多粉丝真的很可爱，前世他的猝死想必让很多真爱粉难过了，这一世苏折夜决定多宠粉丝以弥补曾经的遗憾。
“没事。”
苏折夜的声音盈满笑意：“让他们这么叫吧，你们也辛苦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房管说的。
立刻就有房管发弹幕回复。
【不麻烦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
【反正我们也要看直播，动动手指的事情，苏哥你心情好最重要。】
苏折夜笑了一下：“我心情很好。”
他转而又去和其他粉丝们聊天：“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叫我‘老婆’的话，我叫你们什么呢？”
“也是‘老婆’？还是‘老公’？”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不！我要当Night老公！！】
【不！我要当Night老婆！！！！！】
“。”
苏折夜：“这样，你们打一架吧。”
弹幕一串【哈哈哈哈哈】飘过。
但还是有一个房管弱弱给他发了私信：【苏哥，你不用勉强，真的可以吗？】
苏折夜直接笑着开口：“都随他们，想叫我奶奶都行。”
【那还是不行，怎么能把我老婆叫老！！】
【我靠，终于被Night准许这个称呼了，之前看他采访冷着脸说不让这么叫的时候我都好难过QAQ】
【我也是呜呜呜呜呜，所以以后去现场就可以光明正大举灯牌了！！】
【对！！啊啊啊啊超开心！】
“开心就好。”
苏折夜笑：“打两把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听到训练室的门打开了。
侧眸，见是顾垣走了进来。
后者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面色是一贯的清冷，不剩一丝方才被调戏时的痕迹。
苏折夜挑了一下眼尾。
顾垣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停在他身边、也就是顾垣自己的位置，而是径直走到了斜对面。
——都不想在自己身边呆了。
苏折夜缓慢眨了一下眼，转回头，点进排位的同时继续和粉丝们聊天。
“嗯我知道，雪女又被削了，以后不玩了。”
“对，一起无声抗议，等设计师什么时候意识到雪女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后，再捡回来玩。”
弹幕又是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点应当是很好匹配的，但不知怎的，苏折夜排了半天才进去。
还给了他一个补位。
——打野位。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回事？】
【刚说完不玩雪女，现在连中单都不让你玩了。】
【之前老婆直播补位过打野，依然很C！！所以老婆这把玩什么？】
“这把……”
苏折夜点开打野英雄，滚动鼠标，锁下了【量子杀手】。
他语调慵懒：“玩玩顾长官。”
在他开口的同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加粗的弹幕：【SEA-Ruins进入了直播间】。
苏折夜挑眉。
【神他妈玩玩顾长官，我靠！正主来了？！！！】
【现、场、被、逮。】
【卧槽，热知识，顾长官从来没有看过其他选手的直播间，这是第一次！！】
【卧槽卧槽，为什么顾长官会来看我老婆？？】
大概顾垣并不知道DPL职业选手进入其他选手直播间时会有特殊的弹幕提示，刚和苏折夜闹完矛盾就来看他直播，属实说不过去。
于是苏折夜就看着弹幕助手里，SEA-Ruins这个ID刚亮起，顷刻间又暗了下去。
他突然有些想笑。
调好英雄天赋后，苏折夜关闭了麦。
他是一选，等队友和对手全部选完，加上后面的加载界面，还有四五分钟才能进入召唤师峡谷。
于是苏折夜走到了顾垣身边。
顾垣早已经关闭了直播平台，也登上了DTW客户端。
察觉到苏折夜的走近，顾垣身体一僵，却没有抬头。
“顾长官。”
苏折夜坐在了顾垣面前的桌子上，俯身，与顾垣贴得极近。
几缕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散落在顾垣手腕间。
“来都来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苏折夜弯起眼：“怎么不得和我的弹幕一样，留一句‘老婆’呀。”
顾垣的面容骤然覆盖上一层冷霜，细看之下耳尖却有轻微的泛红。
“苏、折、夜。”
他深吸了一口气，音线微哑：“你真是……寡廉鲜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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