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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年长画着浓艳妆容的女人接待了他。
看到张旭阳进来，那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很快便挂着笑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里面。
张旭阳在里面待了有两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像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半干，衣衫整齐，镜片下的眼睛闪着满足的神色。
很快他便开着车离去。
在他走后，有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进了这家店。
刚才接待张旭阳的女人在前台站着，看到年轻男子进来，连忙站起来。
“都拍了吗？”他低声问道。
“拍了拍了，你放心。”
年轻男子拿出一沓钱，递给女人。
女人脸上露出贪婪又喜悦的笑容。
“下次有这种事情记得还找我，我们这边的姐妹不介意拍这个的，只要钱给到位，您想要哪种风格的都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年轻男子就转身走了。
女人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嘴里小声骂着：“一个两个的，都他妈是变态。”骂完喜滋滋的拿着钱又进去了。
张旭阳新官上任，意气风发。这几日忙着和下属聚餐，和高层领导吃饭。
和下属吃饭时，享受着他们对自己的吹捧和巴结。
和高层一起吃饭时，听他们对自己的欣赏，以及对他未来职场上大有作为的期望。
可以说自从升任部门总经理以后，张旭阳的职场生活真是诸事顺遂。
这种喜悦大概维持了一个礼拜，有一天他忽然被公司的王总叫进了办公室。
张旭阳进去后发现各个部门的经理都在。
王总将一叠资料甩在他面前，“张旭阳，你这次竞聘是怎么成功的，你现在还不说吗？”
张旭阳一愣，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吕策。
谁知吕策见他望来，也只顾低着头不看他。
“公司晋升制度一向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你提前拿到资料，知道我们要提问哪方面的问题，包括问题的方向。你是不是很得意自己什么都提前知道了啊？”王总感觉越说越生气。
“王总，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信了，但我还是想说，我这都是吕副总给我的。我并没有向他贿赂什么。”
张旭阳努力辩解着。
他本以为自己这句话，大家都会把矛头对向吕策。
谁知道王总还是盯着他，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
“我本来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就是做事情还需要再沉淀沉淀，你心思如果全部能放到工作上个，迟早也会有所成就。可你偏偏一门心思走小路。你知道吗，每年的内部晋升竞聘之前，我们都会做一个小测试，就是故意给参加的几个人一份答案，看他们是否能抵挡住这方面的诱惑，”王总说到这扫了一眼吕策，“给的当然不会是真正的答案，只是为了看各位是否在心智方面更符合公司所需要的人才方向。而吕策，故意将真的答案给了你。你们俩之间怎么交易你们自己心知肚明。”
张旭阳听到这脸色大变，他尽力反驳着，“我——，我不知道，可是我并没有贿赂领导。如果真说起来，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在这种测试之下，我想不动心的应该很少很少吧。”
一旁销售部的李经理笑着说道：“是很少，就那千分之一的概率，所以最后也是这最小概率下的人成功上任。我们几个恰恰就是这几个人。”
吕策这时候也接话，“王总，这件事总的来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受小恩小惠的诱惑，走入了偏路。可是小张毕竟年轻，我希望公司还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新证明自己。这些事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我愿意辞职。“
王总表情严肃，思考了几秒，”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给张旭阳一次机会。只是经理的位置他不能再做下去了。就从普通员工做起吧。“
”张旭阳，你愿意吗？“
张旭阳感觉脑袋一阵晕头转向的，他看看吕策，一时搞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什么叫做接受小恩小惠，他并没有给吕策什么啊，只是请他吃了几次饭而已。
张旭阳张了张口，”吕总——。“
他刚开口，吕策就打断他，”小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俩之间的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都是我受你的情，何况别的呢？总归同事一场，我就给你个忠告，好好在公司干，去了别的单位，不一定有像公司这么好的机遇和平台。我们这个行业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背景名声也尤其重要。“
吕策最后一句话中有话。
张旭阳从一进来，思路一直被他们带着走，整个人有点摸不清。
吕策说的话听着像是为他打算，张旭阳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如果这时候接受不了降职处分，离职去了别的公司，背调时他在这边的一切也会被描述的绘声绘色。行业中有时候想要糟践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的。
假如再换行业，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时。他现在这个阶段也接受不了从头开始。
张旭阳来不及思考太多时间，只能脸上堆满诚恳和歉意，向着在座的，原本平级，一眨眼又变成他上级的诸位说道：”我愿意，谢谢公司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
几位高层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说了几句便让他出去了。
很快公司群消息就告知了这个消息。
张旭阳看到原本捧着他的下属们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所有人都小声议论着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一个礼拜又被降职。
他脸火辣辣的坐在工位上一动不动。
不到一会，他看到吕策抱着装着自己物品的盒子从他身边经过，脖子上的工牌也已经摘下了。
吕策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张旭阳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起身，猛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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