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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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十，霜降，天气微凉。

    天柱山上，早晨雾霭浓厚，很浓，浓得每一个人江湖豪杰都要穿上厚厚的皮貂绒裤，才能抵御山顶的寒气。山脚下一排排不同帮派陆续地朝山顶前行，即使天柱山已经快要站不住脚了，依然有帮派向上前进，似乎不管前面的人山人海。

    他们来天柱山，一是为了宋赛玉，二是来看看陨石星体。

    “一个月前，有陨石坠落，这个陨石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天雨石’。”

    “这个名字是一位算卦先生起的。”

    “算卦先生，见这陨石上面有图案，很是奇怪！”

    “奇怪什么？”

    “你看这天雨石上面画的什么？”

    “画的有兵器，有挥舞刀剑的武士。这怎么了？”

    “算卦先生说，这些图案里面的东西，可以变成活的！”

    “怎么会这样？他们会跳出纸张，变成活生生的物吗？”

    “是的。”

    “这一副画，不是画，是一种特殊的兵器！”

    “大如瓮的陨石星体，也是兵器吗？”

    “是的！”

    豪杰吃惊得望着这陨石星体，有点魂不守舍。

    天雨石从四川省消失之后，突然出现在安徽省的天柱山山巅之上。像是会时空转移一样。在天柱山山巅从空气的狭窄缝隙中出现。

    一瞬间，天柱山龙门派掌门胡萧震惊不解。当天晚上来到山巅。众们徒弟都已经在山巅观赏天雨石。大徒弟屈一天，他指着天雨石道：“自古就有陨石坠落之事。秦始皇三十六年（公元前211年）的一天，东郡这个地方突然有一颗陨石从天而降。陨石降落喷火吐雾、云烟缭绕的，这本来就吓坏了当地的老百姓，更了不得的是待陨石冷却下来，有官员上前查看，发现陨石上还篆刻了“始皇帝死而地分”的字样。如此不祥的话语更是令官民诚恐诚惶，只有老老实实地上报朝廷。秦始皇当然震惊不已，立即派御史到陨石降落之处调查。御史逐家逐户地排查可能的刻字之人，结果是一无所获。这一结果令当地百姓和始皇帝心里都不禁猜想，这难道真的是上天的预警？”

    二师弟胡晓东道：“屈师兄，难道今日有陨石星体落到天柱山，也有什么预警吗？我们天柱山龙门派，是百年名门正派，这百年来一片祥和安静。”

    三师弟宁德道：“我们龙门派，占据天柱山已久。天柱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天柱山呈现出奇峰、怪石、幽洞、峡谷等自然景观，以雄、奇、灵、秀而著称于世。天柱山内植被繁茂，森林覆盖率高达97%。我们龙门派的华丽大门两旁的柱子上面，还有一副对联‘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四师弟时子研道：“天降之物，有吉兆，也有凶兆。这次天雨石降落我们龙门派的后院，不知是喜是忧。”

    没错，他们现在在龙门派的后院中，后院有一间金碧辉煌的房子，匾额写着“白云庵”三个漆黑大字，是个人站在院中，会感受到极为幽深，加之，风景旖旎，环境清幽。龙门派在天柱山的山巅，那么后院又和悬崖峭壁连接，可以说，后院的后面就是万丈悬崖。后院的墙壁也建设的出奇宏伟壮观，高大红漆。后院有一道铁皮大门，大门的另一边就是通往悬崖绝壁的一条小路。

    深夜中，陨石星体在月光的照耀下，迷离恍惚，加之陨石本身又发光发亮，衬托上面的画卷，如梦如幻。

    胡萧高大魁梧，年方五十，宽肩瘦腰，孔武有力。他穿一身青色长衫，伫立在陨石星体前面。门头紧锁，上宽下薄的嘴唇，翕动，道：“天降之物，必有奇事发生。见这陨石上面的图案，是和《雅丽图》有同工异曲之妙处。屈徒儿，我现在书信一封，你等带到泰山学院，请泰山学院院长，前来鉴赏，对这物品，是否需要上交国家，如何处理？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屈一天，躬身道：“是的，师傅。徒儿立刻带着书信，前往泰山。”

    胡晓东道：“安微距离山东省路途遥远，大师兄只身一人，在下担心安危，请师傅，也派我，陪同大师兄，一起去泰山。”

    胡萧思索良久，阖首道：“也好，路上相互照应。江湖上，什么人士皆有，一定要小心行事，避免节外生枝。对于看不惯的事情，不要插手管理，对于听得不入耳的声音，休要争辩。你们在天柱山，每天练功，学习。学习的内容书籍，皆是正规正居的君子书籍。比如《弟子规》、《传习录》。”

    屈一天道：“师傅，您老放心，我们一定会请泰山学院院长请过来。想想，距离上次我们去泰山学院已经有三年了。这次我们定会带着家师的委托，拜望泰山学院张穆院长！”

    屈一天带领十余人，带着书信，骑着骏马，疾驰朝泰山出发。

    天雨石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屈一天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江湖中黑白两道，已经听闻天雨石的消息。于是各路帮派快马加鞭赶来龙门派。一时间，龙门派门庭若市，人口稠密，不同服饰，不同口音，不同人物豪杰，汇集天柱山龙门派的后院之中。

    上午的阳光明媚，天气凉爽。早晨穿棉袄的人，现在此刻脱了下去，露出健壮如牛的肌肉臂膀。

    冰火门掌门人郭鹏飞，道：“天雨石是神奇兵器”

    莲花门掌门人连叶东问：“郭掌门，为什么这么说？”

    郭鹏飞道：“您看，我们早晨来时，看它光芒色泽还温润如玉，此刻，随着温度不同，阳光不同，它开始变化。你说神奇不神奇？”

    连叶东道：“神奇是神奇，但是毕竟它是一块陨石星体，怎么会是兵器？”

    郭鹏飞道：“老夫也是猜测。”

    连叶东道：“您老有什么依据吗？”

    郭鹏飞道：“您看，陨石星体它的大小是不是发生微弱变化？”

    连叶东道：“是的！和早晨比起来，它变小了。”

    天地门掌门人韦德春道：“天下有一种兵器，它能变大变小，变幻莫测。”

    水晶城帮派掌门人何琼海皱皱眉，问道：“韦掌门说得可是《武器屋》中记载的兵器？”

    韦德春道：“对！《武器屋》是战国时代，杨程老先生撰写的书籍。书籍中记载成千上万的兵器，里面有文字，有图画。不管是下到普通百姓的耕种农作物的器械，还是朝廷官兵部队的兵器，都有记载。杨程老先生，还记载一些未来可能出现的兵器，以及幻想的绝世兵器。杨程老先生大胆创新，还画出神奇兵器的模样。”

    何琼海道：“杨程老先生提到一种兵器，它是圆滑的石头。石头是椭圆体。难道这个陨石星体是它吗？”

    韦德春道：“在下不知。算卦先生说这陨石星体名叫天雨石。它从天而降，有人见到，当这星体落在龙门派之夜，上面有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该女子有十六七岁。女子身体和天雨石紧贴。现在白天，也没有见到该女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寒琴府邸周志少主道：“韦掌门，在下用人格担保，是真的有一位穿红衣女子出现在天雨石上。因为是在下所见！两天前的夜晚，在下和胡萧掌门人一起在下棋。手下仆人，慌张进殿报告，说是看见陨石星体，有一红衣女子。我们迅即出去查看，谁知刚到陨石星体旁边，忽然在空中看见虹影一瞥，一条人影，在月光下，消失不见。只留下发光的陨石。因为是在月光下，不知是天雨石在发光，还是因为流泻下来的圆月光芒再发光。”

    韦德春看了一眼周志，见他表情沉重，可以判断所讲不假。韦德春道：“我们天地门在江西省，我带领众徒弟，前来安微省黄山游玩。古人云，登黄山，天下无山。现在来到天柱山，感受到天柱山也是一座名山大川，壮观的云海，磅礴的日出，犹如置身于天庭之中。今日一见天雨石，当真不枉白来一趟。”

    周志诧异道：“韦掌门，您不是特意来看天雨石和宋赛玉的？”

    韦德春摇摇头，道：“在下不是特意来看天雨石，谁是宋赛玉？”

    周志哈哈一笑，道：“韦掌门，您是这里来的唯一一位不知道事情缘由的人啊！”

    韦德春满面诧异，问道：“不妨周少主给在下说说？”

    雷魂门门主丁梓轩道：“在下可以来说说江湖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韦德春抱拳道：“有劳丁门主了！在下洗耳恭听！”

    丁梓轩道：“两个月前，也就是说，农历七月中旬。卢多逊夫妇发配崖州，中途遭人暗算，死于路中。她的千金卢赛玉，被江湖中人劫持走，有人说，被狂魔教主李靳和赵一剑持带走了，有人说被催命钢鞭常天成带走，后来传闻，卢赛玉到了易容术花蝴蝶丰子凤的手中，丰子凤和丰子波将她囚禁在中名楼。江湖中人，闻讯之后，齐聚中名楼，没有见到卢赛玉，却遇见了江湖中传闻没有露面的神龙老人，听说鸡冠洞洞主宋书涵带领一帮女徒弟去了中名楼。”

    “雷魂门丁门主，当真知道的不少啊？”天地掌门韦德春道：“在下佩服得很，在下最近三个月一直闭关修炼，没想到江湖中发生这么多事情，朝廷中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凤栖坞城主孙文化道：“丁门主说的是两个月前的，在下补充一下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诸位应该听过二十八宿，他们常年在全国各地活跃。他们之中有一位名字叫危月燕的占卜师。她预测到传奇人物宋赛玉会出现。根据《滴天髓》记载，两个星星合成一个，会有奇人出现，名字叫宋赛玉。陨石星体因为宋赛玉，才从天上落下来。根据《紫薇斗数》记载，宋赛玉在中国历史上有其人。她面相奇特，骨骼惊奇，是一位巾帼女英雄。后来战死沙场。根据《星宿图谱》记载，她死去的那天夜晚，有一颗星星特别亮眼。根据《素书》记载，她死后的第二天白天，开始一直下雪花。本来葱郁的树荫，一下子被冰霜覆盖。夏天变成了冬天。大地披上雪衣。连续三年，没有其他季节，只有冬天。这些现象违背自然规矩。宋赛玉的兵器是一件光滑的石头。当她死去的时候，石头被天空神奇的力量吸走，消失不见了。”

    “孙城主的意思是，陨石星体是宋赛玉的兵器，它是伴随宋赛玉来的？”

    “方才寒琴府周志少主所说为真啊！”韦德春道：“红衣女子应该是宋赛玉吗？如果孙城主说得也是真的，红衣女子极可能是她！但是历史上有宋赛玉，现在也出现一个宋赛玉，她们不可能是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活上那么久，除非她不是人，是妖，是魔，是鬼，是仙。”

    这位宋赛玉当然不是历史上的宋赛玉，因为她正是在树林中出现的红衣女子。只有二十八宿和宋书涵她们知道这位宋赛玉到底是谁？

    胡萧从前院走了过来，只见他步履蹒跚，健步如飞，身旁跟随两位徒弟。两位徒弟身体显瘦，个头比胡萧略微一低，三人走来，气场无比足。

    胡萧道：“各路英雄好汉，在下龙门派掌门人胡萧。能让众位豪杰来到敝舍，在下十分荣幸，使得小舍蓬荜生辉。鄙人十分感谢！诸位所见，龙门派后院，前夜有陨石坠落。当真是意外惊喜啊！”

    云霄阁阁主董家安微笑道：“天降之物，本就让人意外，又降落在天柱山，更加是意外啊！文学家形容其为“山峰丛林”和“石头宫殿”，天柱山因独特的自然景观，名列安徽省三大名山之一（黄山、九华山、天柱山）。没想到，连天雨石也选择降落在这里？胡掌门，您看，这是不是天意？”

    胡萧道：“哈哈哈！董阁主，真会说笑！天雨石来到龙门派，也不是我命令它来的不是？在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令神物降落天柱山。”

    孙文化道：“两位莫争了。其实，陨石星体不是冲着天柱山，也不是冲着龙门派而来，是因为宋赛玉带来了陨石星体。而我们在场的豪杰更加不是冲着龙门派而来。我不敢说别人怎么想的，但是按照在下主观意识，我们是因为宋赛玉。”

    胡萧身在安徽省，又远离尘世，听闻宋赛玉，满面疑惑，满面惊怔，忙谦虚作缉，问道：“恕在下知识浅薄，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宋赛玉是何人物？”

    “胡掌门莫言贬低自己，妄自菲薄，您不知道宋赛玉人物，很是稀松平常，不要自责愧疚。”丁梓轩道：“宋赛玉这个人物现在存在不存在，我们还不能妄下判断。江湖中有一位危月燕的人，根据天书预测会有宋赛玉这个女子出现，她会成为江湖中的传奇人物。”

    胡萧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宋赛玉也会来到我龙门派吗？”

    孙文化道：“她已经来了。”

    胡萧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人，缓缓问道：“恕在下眼拙，还望在场中的宋赛玉女子出来相见！”

    孙文化解释道：“她来了又走了，那位穿红衣的女子便是！”

    胡萧道：“实在不好意思，没能见到这位女子。”

    孙文化道：“但是你见到了她的兵器。”

    胡萧眼珠一转，道：“哦？她的兵器在哪里？在下没有见到啊！”

    孙文化坚定地指了指天雨石，诚恳的语气，道：“面前的陨石星体，是她的兵器！这块儿巨大的圆滑陨石，名叫天雨石。天雨石上的画像也是兵器。”

    胡萧紧锁眉头，摇摇头道：“在下对兵器不甚了解，请孙城主告知，这陨石怎么会是兵器？我见它高出人头，奇大无比，怎么能会成为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