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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和战神将军互穿后,他在后宅杀疯了 > 第86章 能骂他两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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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太阳,看不见其他,满眼都是他,窒息、喘息、酒气……

    沈确只觉眼前的一片都是黑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天旋地转。

    她没有想过他会发疯至此,这里是皇宫,现在是宫宴,他竟然如此大胆。

    不,不是大胆,他向来如此,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

    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反抗不过,甚至连一动都动不了,只能那样被他包裹着,就像从前,他自说自话从不问她的想法,她的意愿。

    那一瞬,沈确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手脚也是冰冷的,索性放弃反抗,就这样无声、沉默地抗拒着,默默地流着眼泪,任他恣意妄为。

    绝望。

    两息之后,李鸾嵩大约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又或许是察觉到了她沉默地反抗,慢慢停住了动作。

    头顶被死死按住的手腕被松开,当他从她身上离开的那一刻,沈确慌忙抽回手臂猛地推开他,匆匆离去。

    又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李鸾嵩想,能骂他两句该多好。

    无尽的难过铺天盖地袭来,李鸾嵩狠狠地抹去唇角沾染的口脂,心里溢出满满的不甘,他的发疯、失控一定让沈确生气极了,失望极了。

    可是,她都没有骂他。

    后悔。

    他不相信她是真的再不会搭理他了,想用这种方法激怒她,哪怕让她狠狠地捶他一顿,将心中的怒火发出来,一切都好说。

    可是,她选择无声地反抗,她的沉默那样可怕,那底下透出来的是深深的绝望。

    沈确落荒而逃,心中的激荡难以平复,脚步有些慌乱、踉跄。

    她没有想到李鸾嵩会发疯成这样,只想快些逃离,千万别被人看到。

    一边跨步走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鬓发、衣裳。

    “沈娘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她,吓得沈确一个激灵。

    抬头望去,是木塔姆,他眉眼带笑正看着她。

    沈确心虚,第一反应竟是下意识地向身后李鸾嵩的方向看了一眼,慌乱、模糊,好像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道:“王子殿下。”

    “师父怎么又忘了,不是已经改口了吗,怎么还如此唤我。”

    她脸上余韵未消,还带着不自然的坨红,一双眼湿漉漉地像受了惊吓的小兽,看人的眼神带着怯怯的莹光,越发惹人怜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木塔姆皱眉询问,意识到不太好。

    沈确说没什么,“走得慌乱了一些,许是天气太热了吧。”

    “当真没事吗,有事我替你出头。”木塔姆攥着拳头,挥了两下。

    “没有,无事。”沈确平复了心虚,道:“咱们回去吧。”

    木塔姆这才作罢,伸出左臂让她轻轻扶住一并往回走。

    沈确不敢再回头,只轻轻侧脸向身后觎了一下,便不再看了。

    倒是木塔姆,走在她稍后半个身位,结结实实地朝着李鸾嵩的方向看去,眼神冰冷,眼底闪现一抹杀意。

    *

    接下来的几日是忙碌且平静的。

    沈确当真带着木塔姆去转铺子,很认真地向他介绍经营情况、货品进出以及教他看账本。

    不由得想起几个月之前,她带着李鸾嵩教他看账本的情形,就和现在一样,只是,好像李鸾嵩学得更快一些,上手也更顺利些。

    大约是因为都是大邺人的原因吧,彼此语言更通畅,考虑问题的思路也更像。

    木塔姆学得很认真,从账本里挪出视线便看到沈确在发呆。

    “师父怎么了?”他打断她。

    “没什么。”沈确说,“我还没有正式收你,阿木先别这么称呼。”

    木塔姆笑笑没说话,合上账本慢慢踱步,沈确趁机赶走脑子里那些不该冒出来的旧事和比较,跟在他的身后。

    “这些天我对你的生意规模和一些营生很感兴趣。”他驻足回头,站在她面前,身量高大、笔挺如松,一双漂亮深邃略带笑意的双眸微垂,俯视着娇小的她。

    “沈确,你该好好考虑一下将生意扩大,向索托国发展的方向。“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很认真,很郑重。

    沈确望着那双带着淡淡蓝色的深邃的眼睛,道:“我会认真考虑的,也请王子殿下好好考虑一下给我的优待政策和支持吧。”

    这是朋友间很官方的沟通,木塔姆曲起左臂按住胸口,承诺道:“一定会是最优厚的条件和最宽松的政策,以及最绝佳的待遇。”

    沈确说好,“那我便也考虑将办学的想法也纳入其中。”

    木塔姆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

    就这样愉快地初步达成合作,至于细节,还需要慢慢磋商,这倒是不着急的事情。

    木塔姆想了想问:“这边办学的事情你已经开始筹备了吗?有什么打算。”

    “女学和私塾都在筹备中。”沈确说,“张成儒科举出身,学问自是过硬的,我想让他来全权负责办学的事情,聘任先生、开办私塾、收学生……至于女学,我自己张罗,都是女眷,男子也不方便。”

    “什么样的女学?”木塔姆问。

    “插花、制香、女红、女医……”她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或许能让她们的日子不再无聊,或许能让她们赚一些体己,或许能让她们多开阔视野多交朋友,不拘什么目的,都好。”

    木塔姆发现,每每说起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她的眼睛里就闪着光,那时的她是最迷人最自信的。

    “好。”木塔姆抚掌,“我支持你,让大邺的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样自由自在、自信自足地生活。”

    沈确望着他笑了,笑得那样开心。

    “媆媆又在教徒弟了。”沈福进门,看着二人。

    “阿爹。”

    “沈大人。”

    沈福摆摆手,“不要叫什么大人,我尚且没有客气地称呼您王子殿下,无须那些,自在些便是。”

    他笑意盈盈,三人落座,沈确端来茶水,问:“阿爹今日何事高兴?”

    沈福捋须道:“我高兴吗,这么明显吗。”

    “今日给晋王殿下递交了我为官的第一份折子。”沈福呷了一口茶水,“痛快。”

    “何事的折子,让伯父如此痛快。”木塔姆问。

    沈福笑笑,“我们家族的生意得益于大邺的兴旺,如今国家需要,我们也应该尽一份力。我将自己多年来的想法呈递上去了。

    我向殿下提出由我们主导,联合众多商贾名士大家共同出资、出力,承办施药局、安济坊、居养院、慈幼局、漏泽园等。”

    木塔姆不解,看向沈确,这些地方他从未听说过。

    沈确解释:“阿爹一直都觉得百姓中凄苦之人不少,都是出于无奈的因此生活落魄潦倒,这些地方就是用来安顿这些迫不得已不能自食其力的人。

    比如,施药局。就是为穷苦的民众提供医药、看诊,不以盈利为目的,只收本钱,特别贫困分文不收。比如安济坊,专门用来救助没有劳动能力或者残疾的穷人的地方。比如居养院,豢养孤独老人的地方。比如慈幼局,就是用来收养孤儿的地方。再比如漏泽园,大邺战火不断,那些无主的尸骨或者因家贫无法安葬的死者,给他们一个身死之后的安身之地,以免暴尸街头也容易生出疫病。”

    这番话说完,片刻的寂静,换来的却是木塔姆抚掌后撩袍单膝跪地,曲臂抱拳道:“沈大人的高瞻远瞩、慈悲天下的深谋远虑本王佩服,若我索托国能有如此善举,何愁不民心所向、兴旺发达。”

    沈福赶忙扶起他,说:“这些我们还都只是纸上谈兵,待陛下和殿下批示后还需一步步操持,个中细节、经验若是得当必然也可以在贵国效仿。”

    那一日,他们谈了好久,沈福的雄才大略和宽大的胸襟让木塔姆连连赞叹。

    直到日头落山,屋内点上烛灯,依旧谈得兴致勃勃。

    晚霞褪去,暮色笼罩大地,烛灯幢幢,御书房里的父子也正是谈兴正浓。

    就沈福的折子,李鸾嵩第一时间找到孝淳帝禀报,父子两个大为赞叹。

    “如此爱国人士是我大邺之福,尽可放手让他大刀阔斧去干。”孝淳帝又吃了几副沈确给的方子,身体已无大碍,“推行新的政令不是易事,嵩儿,你只管在背后看着,支持他即可,若是朝中有人阻挠,也不必让他知晓,你处理即可。”

    “是。”李鸾嵩道,“这折子必然会得罪一些人,背后的事情儿子自会处理,不会让沈福分心。”

    孝淳帝点头,看了一眼日渐消瘦的儿子,问:“你的伤可好全了?”

    “回父皇,好了。”

    “嗯,挑个好日子立下太子,父皇也就安心了。”

    李鸾嵩默默点头,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孝淳帝知道儿子的心事,眼看着他一天天的闷闷不乐,再不似从前那般同自己拧着干,不屈不挠,现在反而变得沉默、乖顺,反倒越发担心。

    这样没有生气、没有反骨的李鸾嵩,还是他吗?

    “你呀。”老父亲拉起儿子的手,道:“有些事情急不来,不能莽撞,还需动动脑子,按部就班才行。”

    李鸾嵩抬眸苦笑道:“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

    “嗯,我瞧着你并不明白。”他叹了口气道,“小娘子的心思同咱们不同,父皇也是用了一生才大约摸清楚一些门道,你得急之所急、想之所想才能真的跟她走到一起,否则,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反而弄巧成拙,这些道理你还得自己慢慢去悟。”

    李鸾嵩道是。

    孝淳帝看着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提点道:“父皇已经给你布下机会了,未来老岳父的关可以先去攻克。”

    李鸾嵩这才抬眸,懵懵地看着父皇,愕然地点点头。

    然,沈福的第一道折子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日半夜,沈宅的大门被人拍响,鸡飞狗跳的声音,烛灯次第亮起,铺子里守夜的小伙计纷纷来报:

    “东家不好了,铺子被人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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