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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住址跟他一样?”“什么一样啊?”一个村的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到乡公所办理结婚证。

    刚开始,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经过仔细了解后才得知,两人真的没有撒谎,“她跟我是一家一块儿长大的,她是我妹妹,是我妈半路上捡来的。”这对小情侣可真有意思,差点把工作人员搞蒙圈,还以为二人是近亲结婚呢。

    正当工作人员准备给他俩开结婚证时,又出了一个特殊情况,那位工作人员谎称公章不在,结婚证要改日才能领。“你们村里有个叫田秋月的妇女吗?”

    男人说:“那是我妈啊。”

    工作人员说:“这样吧。结婚证过两天再来领啊。”工作人员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这让二人感到十分的不解。

    翠翠明明看到公章就在抽屉里,工作人员为什么要撒谎呢?“帮个忙吧,家里都准备好了,日子就定在后天。”

    “好了好了,过两天再来领。”

    原来这里面另有隐情。二人刚回到家,村长就拿过一封信来,让田贵拿上信去找区里的李书记。李书记给田贵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田贵,说,这上面是两个老游击队员,20年前他们有一个儿子。照片上的这个女游击队员叫廖一平。1936年春天,国民党反动派围剿我红军游击区,在一次战斗中,游击队被打散,敌人到处搜捕游击队员。

    廖一平带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行动很不方便,就找到了地下交通员杨厚德的家,将孩子交给夫妻二人。大概过了两个月后,由于叛徒的出卖,杨厚德夫妇二人连同这个孩子一起被敌人抓走。后来杨厚德夫妇二人被杀害,这个孩子就被田贵的母亲收养。而当年那个孩子正是现在的田贵,养母田秋月含辛茹苦养大了田贵。

    当工作人员来到家里时,田秋月心如刀割,他怎么舍得相依为命的贵儿呢?无论那人怎么说,田秋月始终不愿意面对现实。“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也应该为孩子的前途想一想吗?”

    田秋月说:“是我的孩子。”翠翠此时才知道,原来哥哥也不是妈妈亲生的。村长同情田贵妈,就提议让那人先到村支部歇会儿,让田贵妈好好想一想。

    在去村支部的路上,村长告诉那人,田贵妈也是个苦命的人,虽然做过国民党团长的姨太太,但那是有原因的。田贵妈从小没了父母,跟着舅舅长到12岁,就被狠心的舅母卖给了人贩子,后来被卖到大地主家做丫鬟,没几年又被当礼品送给了国民党团长,做了姨太太,不久后就被踢出了家门。我们可没把她当反动派家属对待。

    那人接着问,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村长说,这是人之常情,20多年养大这孩子不容易呀。

    那人又说:“这个好办,孩子的父母都是领导干部,可以拿出一些钱作为补偿。”村长觉得这根本和钱扯不上关系。常言道,黄金有值情无价呀。

    那人觉得,不管怎么样,总该为孩子的亲生父母想想吧。失散了20多年,就这么一根独苗,村长劝他不能太心急,可可这事儿也不能太心急,人心都是肉长的吗?眼见天色已晚,翠翠却在村口等不来哥哥,母亲,思来想去,饭也吃不下。

    眼看两个孩子大喜之日就要到了,在这个节骨眼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向翠翠交代,便想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贵哥怎么还不回来?你贵哥要是不回来,你舍得吗?”田贵妈终于想明白了,她觉得自己不能耽误儿子的前途,贵儿跟着亲生父母可要比留在自己身边强上不知多少倍,所以她决定放儿子走,只是内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贵儿,“到他亲生父母那儿去,比在我身边有出息,就让他远走高飞吧。”

    原来当年抓杨厚德夫妇和孩子的人,正是把田贵妈当礼品收的那个国民党团长,当时那个团长要把杨厚德夫妇和孩子一起杀死,田贵妈觉得那孩子太可怜了,就求情留下这个孩子由她来抚养。

    后来,田贵妈就抱着田贵回了乡下老家,半路上捡了翠翠,于是她便在门前栽了一棵桂花树。田贵妈说,等她们兄妹二人和桂花树都长大了,就给二人完婚。

    此时田贵正好回来了,翠翠不想让妈妈把真相告诉她的贵哥,妈妈觉得人不应该做亏良心的事,“妈,您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出去,贵哥就不会走的。”

    田贵妈说:“变瞎话骗人家的儿子,我对不起,天理良心啊。”尽管田贵在外面听到妈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不,孩子,是真的,你亲生父母盼儿子盼了20年了。”村里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听到这个消息,跑来说,村里都传遍了,“听说你的父母在城里做大官,正催着去城里认亲呢。”发小也为田贵感到高兴,就是觉得他走了以后就苦了翠翠了。

    田贵说自己不会抛弃翠翠的,而且决定第二天就和翠翠去领结婚证,婚礼如期举行,让发小到时候来喝喜酒。当他高兴地拉上翠翠要去领结婚证时,翠翠却撕下了墙上的大红喜字,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和他去领这个证了。

    他还不知道,母亲早和翠翠商量好了,田贵说:“你看,今天是咱们的喜日子张”

    翠翠说:“谁跟你大喜日子?你不是我们田家的人了。”

    田贵说:“我可没那么想,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说过谎吗?赶快和我一起去领证。”

    田贵妈说:“妈妈正在外面做结婚的喜糖呢,进城的东西妈都给你收拾好了,桂花糖是让你带进城里的啊。”母亲告诉田贵,她已经和翠翠商量好,等他从城里回来后再结婚,让田贵先到城里见他的亲生父母,终身大事也应该跟你的亲生父母说一声。

    事到如今,田贵也只好顺从母亲和妹妹的意思,去往那座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聚。临走时,翠翠拿出亲手做的鞋,塞到哥哥的包袱里。这是田贵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妹妹分开。

    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翠翠更是舍不得和哥哥分开,哪怕只是这短暂的分开。翠翠送了一程又一程,沿途却一句话都不说。平日里那个喜欢说笑的翠翠,此时的心里却是满怀心事。

    田贵看出了妹妹的那点小心思,劝她莫要多心,“不管飞多远,变了认识自己的窝,翠翠,你又多心了,我还能不回来吗?”

    “谁多心了?哥,你要是真心,咱们的喜日子就定在五一节吧。”“五一节我一定回来。”

    经过一路的奔波,田贵终于来到了亲生父母所在的城市。这里高楼耸立,到处是钢筋水泥,和安静的小乡村比起来,热闹了不少。车子停在了一个部队家属院的门前,一阵阵说话声传来“好,到家了,廖主任,廖主任,哎,来了,来了。这下,廖主任失散20年的儿子终于找到了,那个曾经嗷嗷待哺的婴儿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廖一平像是在做梦,他走向前,仔细地打量着小伙子,而田贵却略显腼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当年的信物。家里料理家务的吴姨忙把母子二人拉进屋里,端上早已准备好的糖果。

    田贵不知道这糖有没有她妈做的桂花糖好吃,更不知道这位比她妈稍显年轻的亲妈脾气有没有她妈妈的好。吴姨问田贵叫什么名字?“我叫田贵。”“不,你爸爸叫邝华,你叫邝少华,这是我给你起的。”吴姨已经把田贵的房间收拾好了,让他去房里休息休息,顺便洗个澡。

    田贵忙从包袱里拿出她妈亲手做的桂花糖递给了廖一平嘴上并没有表示出谢意,却反而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妈让我带给您尝尝尝。”这是一间最好的房间,宽敞明亮,地板擦得都能照出人影子。

    吴姨给田贵换好了洗澡水,让他赶快去洗澡,顺便让他换下床底下的拖鞋。这样的家庭条件是农村里的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可是田贵晚上却睡不着觉了,并不是兴奋的睡不着,而是她还挂念着家乡的月亮,还有那所破房子,并且思念着破房子里的妈妈和妹妹。

    第二天,田贵在院子里除草,听到妈妈在叫他,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叫妈妈。母亲从屋里走出来,要带他去百货大楼买衣服。

    来到商场,田贵大包小包的提着,手里都快提不下了,就跟商场里的东西不要钱似的。廖一平为儿子花钱毫不手软。田贵穿上新衣服,照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田贵在集上看上了一件红背心,妈妈说自己没钱买,答应回去给她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家里虽然很穷,但妈妈总会想办法给田贵最好的。一平问田贵还需要些什么,田贵说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什么了,提出给他乡下的妈妈买一副眼镜,因为乡下的妈妈眼镜花了。

    廖一平只是嘴上答应,然而心里却根本没打算买,拉着儿子又去买了一双皮鞋,从未穿过皮鞋的田贵到家就换上了布鞋。田贵还是觉得妹妹给自己做的布鞋穿着舒服。此时,在军区做副政委的旷华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大声叫着老伴,问儿子在哪里。

    见到儿子长得结结实实,旷华很高兴。饭桌上,父子俩小酌了几杯。邝华告诉儿子,这么多年,他和妈妈一直在找他,几经周折,如今总算一家人团圆了。

    眼看着离田贵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翠翠数着篮子里的鸭蛋,已经46个了,可还不见田贵的来信。原来是田贵城里的妈妈不放他走,她觉得儿子是自己的,就应该留在自己身边。旷华劝她不要太自私,客观条件给孩子造成了两个家庭,她主张顺从儿子的意见,下乡过过也好,上来住住也行嘛。

    廖一平却不同意,还让旷华给儿子安排工作,“哎,你给组织部长挂个电话吧。”

    “哎,这样不好。”“哎呀,就你谨小慎微,跟有些干部的孩子比,安排个好工作也不算过分。”旷华说安排一个工作他不反对,依儿子的条件,让他到工厂当个学徒工比较合适。不过到工厂也好,下乡务农也好,要看孩子的意思。

    廖一萍却说:“孩子懂什么呢?”她觉得亏欠儿子太多,应该为儿子铺出一条路来。可怜的孩子刚生下三个月,就落到了敌人手里。

    田贵住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她很想念家乡,于是就提出要回家。母亲说她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才上了一年的初中,准备安排他去干部子弟学校念书,等念完了高中,就给他安排一个有前途的工作。

    田贵却说,自己和妹妹说好了五一要回家结婚,母亲一听就不干了,“那个农村丫头就那么值得你留恋呢?”田贵虽然心里很抵触,但也不敢直接回绝母亲。

    母亲说他现在还小,不应该过早的考虑婚姻问题,应该有一个远大的志向。晚上,田贵就开始做噩梦,她从梦中惊醒,口中大声地喊着妈妈。

    母亲听到动静,急忙的跑过来,还以为是喊自己呢,哪知道田贵喊的是她远在乡下的妈妈。母亲知道后,伤心的走开了。

    “少华,我问你一句话,你妈对你好不好?她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你伤了她的心。”田贵听吴姨这么一说,也感觉自己伤了母亲的心。正在这时,母亲推着一辆刚买的三八大杠进来了。

    很显然,母亲已经给田贵安排好了一切,看来这学是非上不可了。

    学校里有个叫王丽丽的女生,田贵刚到学校时,很受这个女孩子的照顾,经常帮田贵补习功课。丽丽住市委大院,田贵住警备区宿舍,两人的住所是一个方向,放学时两人就一起回家。

    丽丽对田贵很有好感,有事没事的就来找田贵,一是帮他补习功课,再就是为了多接触一下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也好让他这个名花早日有主。

    田贵母亲也认识这个女孩子,她一眼便看出了丽丽的心思,在她看来,丽丽才是和她家儿子门当户对的,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于是她便有事没事的就请丽丽来家里暗中撮合她和儿子,还安排二人到公园划船。不能不说王丽丽年轻漂亮,家庭背景又好,可田贵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

    看着调皮的丽丽,田贵却把她看成了翠翠。而面对丽丽提出的问题,田贵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一块划船,你跟女孩子一块划过船呢,”

    于是,田贵便给乡下的妹妹写去了信,说自己失约了,五一不能回去结婚了,因为这里的妈妈要留她在那里上学。田贵说等暑假了他就回去。

    看到这里,翠翠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她担心田贵在城里呆久了会变心,便每个月给他寄去一双鞋,以此来提醒田贵不要变心,一连寄了四双都不见回信,于是她就把第五双鞋寄到了他爸爸的手里。

    这天,丽丽拿着给田贵织好的毛衣来找他,说这是廖阿姨交给她的任务。丽丽正好借这个机会想田贵表露出自己对她的好感。田贵看出丽丽的意思,他不愿意伤害到这位漂亮而又善良的姑娘,更不想做对不起翠翠的事,便直接告诉丽丽,自己在乡下已经有一个翠翠了,就在他们要结婚的那天就来到了这里,所以婉言拒绝了丽丽的追求。

    丽丽能理解田贵的心情,但还是抑制不住伤心,哭着走了。母亲跑来问田贵,丽丽为何哭着走了,田贵说她讲了自己和翠翠的事,母亲很生气,父亲却说儿子做得对,应该给人家讲清楚,并同意田贵回家把翠翠和妈妈一起接来。田贵回到了家,乡亲们都围了过来,说她有情有义,时来运转,却不忘本。

    翠翠自然也是心里乐开了话,“这是我爸爸给你们买的东西,妈。”

    “我看看。”翠翠说。

    “就你急,吃不吃红薯?这还一张相片哦。”妈妈接过相片看着这对夫妻,很眼熟,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摸了摸头上的梳子,“你爹妈有没有提起你和翠翠的事儿?”

    “提了,明天我就跟翠翠去打结婚证吧。”第二天田贵就拉妹妹去办结婚证,乡公所的工作人员见是那个高干子弟来了,可不敢慢带,又是给拿凳子又是倒水的笑脸相迎,“是不是公章又不在呀?”田贵说。

    “不不不,这就给你们开。”田妈妈拿着儿子的结婚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乡亲们也为她感到高兴,这回终于可以享清福了。

    翠翠也被大家围着开玩笑,让她到了城里可别忘了这些好姐们,城里有什么样的好布料,别忘了给大家捎几块来。

    正当大家都为这一家人感到高兴时,村长拿来一封信给田贵,是城里的妈妈寄来的。打开信后,田贵却傻了眼,信里的第一句话就说:不让田贵把他乡下的那个妈接到城里来,她的身份不好,将来你要入党当干部,不能不及早割掉这条尾巴。像我们这样的革命家庭,长期养着这样一个人在家好吗?至于他的生活,你就不必担心了,等你回来,我就寄给他一笔钱。

    田贵本以为妈妈辛苦了一辈子,可以享享福了,哪知城里的妈妈心胸狭隘,根本容不下她,回到家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妈妈说。

    第二天,田贵一声不吭地劈着柴,母亲似乎看出了儿子有什么心事,妹妹问,哥哥马上要进城了,还劈那么多柴干什么呢?母亲走过来说道:“孩子,有话只管说吧。”

    田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难为情的说道,“接到了妈妈的来信,她让我直接翠翠一个人。”

    “原来是瞧不起我妈,好啊,你们家门槛高,我妈腿短,不让进啊。”翠翠愤怒说。田妈妈含辛茹苦养大了两个儿女,尽管田妈妈劝翠翠和田贵一起走,只要她看到两个孩子过得好,自己也就了却了心事了,可翠翠又怎能舍得扔下年迈的母亲,自己独自跑去城里享福呢?

    第二天,她就来到乡公所把结婚证还了回去,刚刚结婚就离婚,这是闹着玩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这两人结婚证还给你哎。”

    “要想办离婚,那也得两个人一起来呀。”“反正没我的事儿啊。”

    “哎,你听我说。”妈妈得知翠翠把婚离了,非常的生气,她日盼夜盼,盼的就是盼到有一日,两人能结成好姻缘,可翠翠却跪下来求妈妈把她留在身边,田贵是个孝顺的孩子,

    妈妈不走,翠翠又怎肯弃妈妈而去呢?“妈,您别着急退,结婚证我不同意,是不算数的。你一个人走吧,我们一刀了断。”

    田贵说:“算了,我也不走。”妈妈坚决让两个孩子一起去城里,可翠翠和田贵却谁也舍不得丢下。“妈妈,我不走,我要伺候你一辈子。”“妈,我也不走,城里再好,我愿守在您老人家身边。”

    正在一家人争执不下时,村长带来了田贵爸爸发来的电报,说要亲自来乡下接田妈妈和两个孩子。田妈妈觉得这样不合适,就让村长带她回一封电报说千万不要来,她要带着两个孩子亲自去。

    于是一家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田贵城里的家,一进门,田贵爸爸便热情的下楼相迎,“欢迎,欢迎,欢迎,一路上辛苦了没什么,你把少华哦贵儿抚养成人,吃了不少苦,不容易呀,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你就是我和一平的大姐。”

    正在这时,廖一萍回来了,田妈妈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年自己舍身救下的那个女游击队员。“本来我叫少华把翠翠接来,没想到你亲自把他们送来了。”廖一平表面上很热情,可这话里话外都是要碾田妈妈走的意思。

    “好容易来一趟,多住几天,到处玩玩,可别急着走啊,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啊,我还准备了一点儿,嗯,算是谢意吧,走的时候啊,带回去。”很显然,廖一瓶早已忘记了当年救她命的阿月姐了。

    田秋月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又回忆起了20年前的那天晚上,田秋月就是田贵亲生父母的救命恩人。当年的那个国民党团长本来是要逼着廖一平做姨太太的,是田秋月替了廖一平,这才救下了廖一平。

    当时廖一平跪下感谢田秋月的救命之恩,还留下了一把梳子给田秋月做纪念。如今20年过去了,廖一平早把这把梳子忘记了,可田秋月却一直把它戴在头上。

    “你救了我,你一辈子忘不了你,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一辈子忘不了你。既然找到了这把梳子的主人,田秋月便将她物归了原主。”

    第二天一大早,田贵喊妈妈吃饭,却发现妈妈不见了,两人到处寻找动静,惊动了廖一平夫妇。田贵说他妈不见了。邝华来到房间后发现了那把梳子,这才知道她就是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阿月姐。于是他们驱车去了火车站,可。

    还是晚了一步,火车已经发车了,阿月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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