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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酒窖下方的台阶不断向下延伸，一行人渐渐步入了地下城斯诺的外围。
尽管在此之前陈舟曾无数次畅想过魔法世界的地城探险，但真设身处地深入地下后，他才意识到在现实中制造出像游戏里那样规整的地下城市在阿斯塔几乎是件不可能的壮举。
正因如此，地下城内的环境其实相当糟糕。
坑坑洼洼的墙壁仿佛有数百年都未曾修葺，遍地的灰尘、砂石以及因潮湿滋生的昆虫与藻类，偶尔还得趟过不知是蝙蝠还是什么小型生物粪便堆积的道路，享受不留神就会有昆虫钻进鞋里的心动体验。
若非一行人准备了提供新鲜空气的法术效果，光是斯诺地城的外围他们就得因环境而败退。
怪物暂时倒是没看见，毕竟这里终归是人类居住的地下城市。
但探险简直像在坐牢。
「地牢、怪物的巢穴以及自然现象产生的地下空间，在主物质面，这些才是地城的主要构成。」
地下城的核心不在于“城”而在于“地下”。
虽说有些老生常谈，但唯有强大的施法者（或类似的种族）才有资格在地下建造成一座规整崔巍的地城，亦或借天然溶洞打造出一些景观。
这正是阿斯塔稀缺的事物。
所幸陈舟就是施法者，直接为自己施展了「飞行术」，避免了不少麻烦。
没过多会，这条私人维护的小道汇入正式的道路，原本坐牢一样的体验稍微优化些许——至少地面稍微平整一些了。
“根据地图，我们需要前往蒸汽平台直达地下，需要我帮忙指路吗？”
在入手地图瞬间便已然录入自身的小黑试图提供导航。
“太需要了。”
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享受到自动寻路功能。
在自动侏儒的协助下，一行人抵达了地图上所谓的“蒸汽平台”。
实际上就是一个由蒸汽魔法机提供动力的升降梯罢了。
在过去，这里往往由重兵把守，以防止外人随意进入诺思城重要的炼金产业链。
但如今这里也只有大猫三两只与蒸汽骑士把守了。
随着斯诺地城的局势改变，上头的人对于底层的管理方式也有所改善。
数百年光阴使得斯诺地城早已成为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上面的人对这种令人突变、异化的不祥之地的态度十分厌恶，便将地下城的治理权委任给了鼠人自己。
只要他们能维系产业链，保质保量的
“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把诺思城炸上天的定时炸弹。”
对于这种令人迷惑的现状，陈舟不禁咋舌，究竟是谁给上面那群人勇气来把权力下放给受迫害压迫的底层？
得益于术士、心灵术士、牧师、天佑者等职业者的存在，魔法世界突出的就是一个力量永远不局限于上层。
但凡鼠人中有人运气好觉醒个优秀血统或成为强大的心灵术士，都有可能建立自己的地下政权和他们爆了。
小黑点了点头：“但资料手册上就是这么写的。”
“倒不如说诺思城原本就快炸了吧。”提拉忽然探头，“这個世界的各个国家、各个城市都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完蛋的感觉。”
陈舟无法反驳，甚至就连大河领的工业进程也大幅降价了……
通行上下层的人不多，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升降梯处。
守卫照惯例收了他们的好处，随即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又是个来找刺激的有钱人，但你们最好小心一点，鼠人终归是兽人，他们可是吃人的。”
陈舟默然，这个世界的兽人显然不将类人生物作为食物，难道那些“鼠人”遭到炼金术异化后产生了特殊的癖好？
正欲开口追问，不远处的大路便来了一队辎重，是上面的士兵正押送着鼠人押送物资。
地下世界物资不行，许多生存必需都要上层提供。
这些物资自然不会免费提供，一切都需要鼠人加工的炼金原料作为交换。
在守卫挨车检查物资期间，陈舟一行好奇地看了几眼。
这一批物资全都是粮食，但看上去都有些遭受污染的迹象。
「那不是遭受法曲畸变体腐化的土地上的东西吗，他们就给人吃这个？」
博学多才的杰瑞很快就辨别出粮食遭到腐化，把这种东西作为食物已经不仅仅是不健康的程度了。
陈舟沉默不语，但当初年少时期的某种冲动在他心中的比重开始不断增加。
见自己检查的粮食都遭到了污染，守卫晦气地摆了摆手，放辎重队直接通行。
期间小黑的高敏度镜头监测到有鼠人偷偷给守卫塞了钱……这下就连他也觉得诺思城、斯诺地城都要炸了。
倒不如说这种结构的存在能够维持到今天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难不成这期间还有什么不为三人所知的因素在制衡、调和？
忽然之间，它的处理器中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结束了守卫的盘查，运粮队伍同样来到了升降梯旁。
“你们只有三个人，咱们稍微挤一下吧。”
似乎是不愿意和鼠人这种样貌丑陋的不祥存在待在一起，运粮官直接跟着三人来到了升降梯内。
而后得空的守卫触动开关，由蒸汽魔法机提供动力，承重能力极强的升降梯十分平稳地向着深邃的底层下降。
“这些粮食应该是伽吉兰那些被污染了的作物吧？”
望着运粮官身后的辎重，陈舟有意无意地问道：“都污染成这个德行了，还有人收割它们吗，光雇人收割的价格都要超出粮食本身的价值了吧？”
运粮官叹息一声，经典的有钱人才会问出的问题。
“什么叫雇人收割，即便是被污染的粮食，穷人该吃也还是得吃呗。”
打仗把土地打烂了，又不意味着伽吉兰和卡洛斯的人都死绝了。
你不收，有的是人收。
你不吃，有的是人吃。
这批粮食价格极为低廉，正适合给底层那些鼠人作为粮食。
「我看是你们把上边发下来的钱都吃了回扣了吧？」
『所以不光是鼠人，还有更多的人在吃这种被污染了的粮食，怎么可能呢，咱们不是用最低价卖出了几千吨粮食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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