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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自视甚高的新生罢了。
夏衍有多少实力，姜怡然通过气息可以感知的出来。
一个E级的新生蛋子，哪来的底气说这些话？
看来，北清优渥的教学环境，给了太多井底之蛙不必要的自信了。
姜怡然头都没回，从一旁随手捡起一根药材，丢了过去，“这一届北清来试炼的新生吧？能找到这里，证明你的运气还算可以……这株九龙须就送你好了。”
“拿了东西，趁早离开。”
自从葬龙谷和北清谈过条约之后，姜怡然也遇到过找上自己洞府的新生。
一般随便给对方一两件用不上的药材，对方就会感恩谢德的离开，姜怡然没少在心中嘲笑新生没见过世面。
姜怡然算算时间，差不多正好是今年的北清新生来试炼的时间，随便给个药材打发走拉倒。
反正也不值什么钱，也就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才会视若珍宝。
“五十年份的九龙须？九龙须的品质虽然算不错，但年份太低了，值不了多少钱啊。”
夏衍拿起看了看，随手丢回小山旁，嘿嘿笑道：“能不能给点值钱的？”
闻言，姜怡然柳眉微皱，大眼睛朝身后瞥了一眼，却被小山挡住了夏衍的大半边身子，看不到对方的脸。
这届新生的胃口这么大的吗？
五十年份的九龙须还不满足？
要知道，姜怡然在往届给的药材，都是不如九龙须的。
难得自己良心发现一次给了个好的，对方反而挑上了？
“既然是新生，五十年份的九龙须足够E级吸收了，能给你提高不少突破D级的概率，更好的……你吸收不了。”
姜怡然顿了顿，没发脾气。
北清这些年对她挺客气的，凭北清的底蕴，没做杀了自己然后取龙丹魔核的事情，反而还和自己平等谈条件，并且在各方面都有让步，已经挺难得的了。
姜怡然可以容许北清学子有一些稍微的无理要求。
“这样吧，再给你一株巩固根基的玄黄果，再多就不可能了。”
她想了想，从身旁捡了一株黄色的果子，顺手丢了过去。
不看僧面看佛面，多送一株玄黄果而已，不算什么。
“只是这点药材的话，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夏衍摇了摇头，佯装叹了口气：“帮你杀掉那头雄龙，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只是两株无关紧要的灵药，就想让我去替你卖命？太亏了。”
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我不需要你帮忙，拿了药材赶紧走。”
姜怡然柳眉蹙起，腮帮子鼓了又鼓，还是没把伤人的话说出口。
雄龙好歹也是B+级，自己如今都打不过，这个E级的新生就敢说能帮自己的忙？
有点太普信了。
姜怡然心地善良，不愿意说一些很伤人的话，怕打击到这个新生的道心。
这个世界和她在的世界不一样，但修行一途还是殊途同归的。
道心一旦被打击到，很可能会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日后境界提升了，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留下的阴影，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心魔。
这是影响终生的事情，姜怡然不愿意做。
“倘若我偏要呢？”
夏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从小山旁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姜怡然，淡淡道：“事成之后，我不仅要这一座宝山，我还要你。”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答应我，二、考虑一下之后答应我。”
夏衍双手抱臂，嘿嘿一笑：“现在你可以做选择了。”
“你……别太过分！”
姜怡然只觉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燎起，转身恶狠狠的看着夏衍。
自己因为不停损失修为的缘故，被那个大傻个子欺负也就算了，一个北清新生也敢来欺负自己？
舅舅能忍婶婶都忍不了。
姜怡然打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见识一下，什么叫作特码的龙之愤怒。
但当姜怡然看清楚夏衍的脸后，愤怒了一半的表情瞬间凝固，非但吓不住人，反而有一抹呆傻。
挺可爱的。
“你你你……我我我……”
姜怡然只觉一股热血冲进了天灵盖，娇颜瞬间飞上红霞，连头顶都在不停腾着热气。
夏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笑吟吟的看着姜怡然。
姜怡然的脸更红了。
刚才还在念叨的，整天让她心心念念的夏衍，此时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姥爷我的姨……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姜怡然有些晕乎乎的。
日思夜想的人，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的人。
此时竟然真的出现了。
原来，当初说夏衍在这里的那道声音，并不是在骗她。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姜怡然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是想笑的。
久别重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多煞风景。
姜怡然想笑，想大笑，想告诉夏衍自己成为龙皇了，他盼望的事情，自己已经做到了。
姜怡然想保持自己的端庄，然后淡淡的说一句好久不见。
多美好多酷啊。
但话到嘴边，喉头滚动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光如此，姜怡然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
嘴角慢慢向下，一抹晶莹缓缓攀上美眸。
“哇！”
姜怡然努力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头扑进了夏衍早就张开的怀抱里。
放肆大哭。
从两人的生离死别开始，再到自己找不到夏衍踪迹的迷茫，又到孤身一人撕开虚空来到这里。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酸甜苦辣渐渐汇聚在心里，成为了此时哭出来的眼泪。
她可以哭了。
可以放肆的哭出来了。
只因眼前的人是夏衍。
她可以不再做高高在上的龙皇，只当一个小女孩。
夏衍此时的实力虽弱小，但却让姜怡然下意识的安心。
这个男人，可以放心的把后背托付给他。
因为一切风雨，夏衍都可以帮她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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