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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冥府之中变化最大的，就是那些无尽轮回的魂灵吧。
沈墨寒突然轻笑出声。
“不过怀孕的时间太长、而且麻烦……看你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我都不敢用力了。”
“……你还不敢用力啊，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苏锦言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沈墨寒听没听道，她偷偷看着男人俊美的侧颜。
沈墨寒轻笑着不说话，眼眸中有些慵懒，似乎这样开车跟着前面让他兴致缺缺。
绕上高架桥的时候，商业中心灯火的流光溢彩飞快的晃过他的身旁。
有些迷醉，让苏锦言睁不开眼。
“……你困了？”
沈墨寒关切的道。
“睡会儿吧！”
苏锦言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靠垫准备眯一会。
来到城郊一个空旷公交车站，这里是那班夜车必经站点之一。
周围是一片待开发的土地，已经用硬塑料板围起来，挺荒凉的，但此时却有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公交车站台附近。
老陈远远的停下车，沈墨寒皱眉看着前方。
“这里这么荒凉，没有居住区和业区，为什么会有一辆车停在那里？”
苏锦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到，老陈和小小下了车，蹑手蹑脚的靠近去查看。
这没有路灯，只有公交车站牌那里的灯箱有点白光，看起来像黑夜里的指路牌。
一老一小走到一半就折回来了，回到车上后郭小小给我打来电话。
“苏苏姐一切正常，那台车是辆空车，没人在里面。”
挂了电话，几人约摸等了一一刻钟的功夫，沈墨寒推了推苏锦言得肩膀小声道。
“那辆凶车来了。”
苏锦言看向沈墨寒手指额方向，果然有一辆中巴车，从城区方向驶来。
中巴车经过站台时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慢慢的往前开。
凶车弥漫着一股淡的灰色雾气，应该是出过大事故。
这样的车一般人开应该会出车祸，但老陈这位朋友八字硬、又是个单身汉，所以阳气会更足些。
“这样的车，应该是专门用来见鬼的。”
苏锦言微微蹙眉。
有些法师养鬼驯鬼、使用阴物驱使鬼，这车应该是故意保存着阴晦之气。
沈墨寒冷笑了道。
“有时候觉得凡人也挺可怕的，就算不能成仙成魔，也会用尽各种方法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掌控别人没有的力量。”
成仙成魔吗……
世上安身立命、乐天知足的凡人有几个？大部分都不甘心自己的命途。
“之前老郭说过，鬼开的车叫灵车，鬼眼看到的路与我们不同……是这样吗？所以要找个生人来开这趟车？”
沈墨寒点点头。
“差不多，人有人路、鬼有鬼路，大概青成医院出来的人人鬼鬼，需要到一个生人所在的地方，所以不能让鬼来开。”
“那我们跟着车，看他们在哪里下车，就能找到幕后主使？”
“也许吧，前提是不被发现。”
青成医院周围还是那么凉恐怖，上次沈墨寒来收了一些魂后，医院里连公用照明的灯光都没了。
死气沉沉、偶尔传出精神病人的嘶嚎和怪笑，在黑夜里如同巨大的坟墓。
只有几个小窗口亮着灯，在一整片黑暗中，这些被厚厚窗帘遮掩的窗口就像吸引游魂和路人的鬼火。
“这哪里还像个医院？”
苏锦言摇了摇，看向医院大门附近的公交车站。
黑暗的车站长椅上，一个黑影突然动了动，站起身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那是人是鬼？
苏锦言警惕的看着，那个移动住身影，由于距离过远，她看的并不是那么的真切。
这辆车被沈墨寒用结界罩住，郭小小和老陈她们，带着苏雨晴的生魂，就潜伏在靠近车站的地方。
只见那个黑影，走到医院的大门口，打开小门走进去。
“是人？”
苏锦言向沈墨寒求证。
沈墨寒狭长的眼眸半眯，随即淡淡的点头。
“嗯…”
“那应该是引路人……”
沈墨寒坐直身子，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中控台的档位上面。
这幅慵懒闲适的样子，苏锦言觉不是在车里，而是在他阴景天宫的高床暖枕上。
他可能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聊吧？不过为了追查赵子奇，他不得不亲力亲为。
而自己跟他待在一起，也是一种修行，还能学到不少东西，他也挺喜欢陪着自己。
引路人通常就是驱赶鬼魂的人，有能力将鬼魂超度、也能将鬼魂带到指定的地点。
这门手艺也是秘传，类似赶尸一样，有自己的规矩和忌讳。
这样的法师在圈子里很少见，大部分法师都是只看阳、不看阴。
因为看阴太凶险，太损自身，所以都不愿看，而且现在无神论、不信邪的人多了，看阴的活儿不是随处都有。
苏家倒是不忌讳看阴，因为她苏家本来就是，跟死人鬼怪阴打交道的，传下来的本事自然都是看阴的。
阴阳和风水算两件事，但两者相通，谁也离不开谁，看风水要懂阴阳、辩阴阳也要懂风水。
凶车停在了青成医院附近的公交站，那司机明显紧张探头出窗户四处望，应该是看老陈有没有跟着来。
周围鬼气森然，连医院里仅有的几盏灯光都透着一层迷雾。
苏雨晴偷偷的上了车，按照既定的方案躲藏在驾驶座旁边。
苏锦言她们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医院的小门再次打开。
一个黑影弯着腰走出来，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他身后有东西跟着，一个个排着队，上了中巴车。
“……有地图吗？”
沈墨寒突然开口。
“什么地图？”
苏锦言忙掏出手机，点开卫星地图。
沈墨寒拿着看了看，用手在上面虚画着方位。
“那司机说，是在这个点下车吧？”
他皱眉道：“这是中西南坤宫……死门。”
死门。
宜吊死送丧，刑戮战争，捕猎杀牲。
“这些鬼魂都是去送死的？”
车子启动，苏锦言偷偷点开手机视频，苏雨晴传回了影像，可是信号太差了，画面卡屏，延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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