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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在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样的速度，几日之内抵达雁云城，绝对是可做到的。
如果，
如果换做大唐的交通方式，不说其他，就算是骑马，最快也得数十日吧？
我的老天爷啊！
这炎驰道车，那么重那么长，可速度怎么那么快！
大炎！
大炎皇帝！！
啊.！
李世民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力的摔倒了靠背上，他的脑袋，有些晕。
“陛下，您没事吧？”
“陛下，陛下您还好吗？”
“陛下，陛下….”
“…….”
房玄龄，裴寂，程咬金他们见状，轻轻的担忧，呼唤道。
“各位大人，让陛下好好歇会吧。”
长孙皇后制止了他们的望着李世民有些苍白的脸颊，缓缓叹了口气。
她如何不知道李世民，现在脑子里是想的什么呢？
这件事，没有人能帮得了李世民，只能让他自己接受。
几人相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也都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只有炎驰道车前进的轰鸣声音，不断的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他们望着窗外。
但不能盯的时间太长，不然，也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眩晕。
速度，太快了！
他们，之前什么时候接受过这样的速度？
别说是坐车了，就算是骑马，也赶不上这辆炎驰道车速度的六成啊。
窗外的景色，飞速而过。
炎驰道车车厢中，也都是喧嚣无比。
百姓们交谈着，他们都很亢奋，就算是相互不能认识，但说着说着也总能插上一嘴，说上一句话，然后就是漫天的侃大山了。
自然，交谈最多的还是大炎皇帝，交谈最多的还是大炎。
有人说起来自己今年的收成，家里的粮仓都要堆满了。
有人说起了自己的儿子进入了钢厂，自己就是去雁云城，去看看自己的儿子的，这引来不少人的羡慕，
有人则是说起了那一夜的雁云城，就是启明计划的那一天，引得无数人啧啧称奇。
有人还说起了大炎的变化，引得无数乘客的附和。
炎驰道车中，热闹非凡。
但是一角的李世民他们这里，却死寂的厉害。
“冰水果干点心酥，盒饭炒菜烙大饼。”
“有没有需要的？来来来，腿收一下哈，松一下，不要碰到你们了。”
“尝一尝，都是好吃的，不好吃不要钱。”
“有没有要的？冰水果干点心酥，盒饭炒菜烙大饼。”
过了一大阵，有车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
嘴里呼唤着。
声音嘹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世民的眼睛，睁开了。
裴寂赶紧要了些水，还有一些点心什么的，放到了桌上。
“陛下，喝点水吧。”裴寂赶忙低声道。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接了过来。
饮了两口水，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呵呵呵，小伙子，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这么快，就被吓到了？”
过道另一侧的一位老大爷，望着李世民如此，不由得轻笑道，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他就坐在程咬金，李君羡的对面。
估计是没人陪他说话，所以忍不住了，率先搭讪起来。
李世民愣了下，看过去，轻轻一笑。
“是啊老丈，太快了….感觉人都要晕了。”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
“别怕，这很正常，我第一次坐车的时候，也是这样和你差不多，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雁云城？”
老丈笑着再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没错，去雁云城。”
“这不，一直在南边，听说雁云城的好，就想要去看看，趁着最近这日子，不冷不热，刚刚好。”
“是啊，是得多走走，不然这大炎变化的程度，你们可能都无法体会了。”老丈闻言，也是连连点头：“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碰到这么好的皇帝，能碰到这么好的国度，没白活，哈哈哈，没白活啊！”
李世民咧嘴一笑。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大炎皇帝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这些东西，
如果没有大炎皇帝，不知道的过上几百年，不！怕是过上千年都能出现都不错了。
“大炎皇帝….老丈，你们可见过大炎皇帝吗？”
“他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李世民笑着问道。
“陛下他啊，哈哈哈！就是神仙，听说身高八尺，形貌神威，一对虎豹眼，杀人不见血！”
“陛下可真的是不似人间凡人，好像就是天上的战神下凡！”
老丈大声道。
而显然，
这个话题，也引起了周围不少乘客的注意。
“还别说，老人家，伱这话说的不对啊，当初陛下开启启明计划的时候，我是在当场的我看的真切，陛下温润如玉，而且这眉毛啊。都是白色的，就像是老佛一般随风飘荡，陛下无比潇洒洒脱，就如同逍遥仙人一般。”
“你看见個锤子你看见，那天压根看不见，陛下前面的灯太亮了，就好像….就好像你站在强烈的光源下面一般，整个人都是黑的，压根看不见脸，不信你们试试，找个小黑屋，四面都不透光，只有一个小门，然后门口站着一个人，外面的太阳很毒，这压根看不见门口站着的人，好不好？”
“嘿嘿嘿，我也是听说的，那个….咳咳。不过陛下嘛，见着的人总是少的，就比如，你们知道大唐皇帝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吧，再说了，大唐皇帝出现的次数，比咱们陛下要多的多。”
“这倒也是，哎，这辈子如果能见到陛下，那我死也瞑目。”
“是啊，可是….可是难啊，能见到画像都谢天谢地了，天地那么大，陛下只有一个，如果能有什么东西记录陛下就好了，就像是….就像是画？倒也不是，哎呀，我不知道咋个说。”
“哈哈哈….”
车厢中，又沸腾了起来。
全都在讨论起来，关于大炎皇帝的样貌了。
杜如晦静静的望着窗外，吃着点心，他听着百姓们的讨论，心里真的是美滋滋的，嘴角一直就没有下去过。
楚王啊楚王，
你，真的是了不起啊。
杜如晦现在多么的想要站起来，大喝一声，大炎皇帝，是我女婿！
那样的光荣，那样的荣耀，杜如晦想想都感觉整个人要麻了。
但，
她还是忍住了。
窗外的风景，疯狂后退。
展现着大炎的辽阔。
不少田地里，还都有大炎的百姓正在忙碌呢。
还有时不时，能看到一大片高高的烟筒。
甚至，还有一大片的煤矿，那煤矿厂都是露天的，一个个像是蚂蚁一样的人，在煤矿里种疯狂的工作着。
这煤矿和炎驰车道，是连着的。
一个满载着煤矿的炎驰道车，远行，有的南下，有的北上。
让李世民，裴寂，房玄龄他们看的都沉默。
大炎，真的是一片繁盛。
这些被大炎称作为工业的行当，更是热火朝天，朝气蓬勃。
“嘶….这些人，就是突厥奴隶吧？我的天，大炎这么发展下去，还有….还有我们大唐的活路吗？”
“而且，炎驰道车的畅通无阻，让大炎四道，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整体。”
“这东西，这东西比漕运要强无数倍！漕运太慢了，跟炎驰道车一比，就跟是蜗牛一般。”
“而炎驰道车，几天能从雁云城到青州，这速度谁能比啊？相比之下，漕运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优势。”
李世民深吸口气，声音无比的低沉，艰难道。
裴寂房玄龄程咬金等人，他们全都沉默。
从炎驰道车上，他们真的是看到了好几处煤矿，无数突厥奴隶工作着。
他们万万想不到，青州竟然成为了大炎的驱动。
可是之前，青州在他们手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些百姓，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但，现在呢？
借助这些煤矿，借助青州的快速发展，青州已经发展到了他们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百姓富庶。
天下安康。
“雁云城，先不去的吧。”
“咱们….到，到青州和顺天道交界的地方，下车。”
“朕，想要看一看，那里怎么样了？上一年，不，两年前，青州北边一个百姓都见不到了，现在朕想去看一看。”
“看看那里，还有多少百姓。”
过了良久，李世民再次开口，声音悠悠。
带着无尽的不甘。
众人闻言，皆是缓缓点了点头。
“也好，陛下，听说青州北边的县城，都已经空了，能留下来的，只是些等死的老人，去这种地方，或许才能更清楚的看清大炎。”
程咬金沉声道。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位老人的身影。
这老人，就是在他们第一次前往大炎的时候遇见的。
那个村子里，几乎只剩下他那一户了。
家里的亲人，逃灾去了。
村子里的村民，也都是跑了。
只有他自己，在家里等死。
老人无疑是善良的，他路过时，还都想着想要请他们吃一顿，可家中实在是无粮无米。
最后，
他走的时候，给了老人一袋粮食。
不知道，那老人是否还活着。
也不知道，这老人活的好不好。
李世民望了一眼程咬金。
他也猜出来，房玄龄心里正想着什么呢。
轻轻了口气，望向了窗外。
阳光明媚。
田野上，全都是金灿灿的光芒。
“咬金，回去的时候，找一找那位老人家吧。”
“朕记得，村子是在青州稍稍靠南的地方，不知道，那位老人家如何了。”
李世民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也有淡淡的思念。
裴寂他们好奇，不知道李世民和程咬金在说什么。
但，也不敢多问。
这件事，应该不算是什么好事。
炎驰道车前行。
一路不停。
半天后。
当炎驰道车，慢慢降速的时候，就已预示着太原城到了。
车厢中，
不少百姓也都下车了。
同时，又有更多的百姓，从下面登上了这趟列车。
“太原！”
李世民望着远处的那所巍峨的城池，双眸微微凝重，呼吸不由的都急促起来了。
太原！
他太熟悉了。
这里可以说是大唐的龙兴之地，但是，现在却已经不是大唐的地界了。
想当年，李渊从太原起兵，一路南下，占领长安，奠定基业。
可….
这才多长时间啊？
太原，青州便被自己给搞丢了。
李世民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程咬金咬着牙，狠狠攒了下拳头：“陛下，只要咱们努力，太原，定然是有希望重新夺回来的！”
“是啊陛下，太原….太原是我大唐的龙兴之地，只要我等励精图治，必然是有很大机会的，陛下，还请不要伤心了。”
房玄龄也是连连附和。
但，真的可以吗？
他们不知道。
李世民没有说话。
一直到炎驰道车再次重新启动，李世民才睁开了双眸，望着太原城渐渐消失，听着周围比之前更为热闹的车厢环境，李世民长长叹了口气。
一路不停。
一天后。
当到了夕阳落山的时候，炎驰道车在一次的停下了。
这里已是青州和顺天道的交界处了，也是青州的最后一个县城，代县。
也就在这里，李世民下车了。
长孙皇后，房玄龄，杜如晦，裴寂等人紧随其后。
“陛下，那一年俺老程经过代县的时候，这县城已经成为了鬼城。”
程咬金望着比太原车站，和青州车站清冷不少的代县车站，回忆道。
“可是没想到，哎，现在竟然都有车站了。”
杜如晦接话道。
第一次前往大炎的时候，他也跟着呢。
那时候，他们谁能想到，只有那么区区两城之地的大炎，会在后面的日子里，灭梁国，除突厥，拒高句丽，占青州呢。
到那时，候他们心里真的是完全没有把大炎当成一回事。
“陛下，天色要晚了，咱们，还是先去县城歇息吧，明日可以在下去瞧一瞧。”
裴寂开口。
李世民双眸微凝，他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朕现在就要去。”
“观音婢，你….要不我先让李君羡，带你去县城吧？找个客栈暂且歇息，今日，你也累了。”
李世民看向了长孙皇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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