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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尼根公爵……
此时也不禁露出痴迷之色。
他们或许不会种地，但都明白这种非凡能力的含金量——
它可以缩短育种的时间。
而且。
辨析种子的能力，可以让他们省略选种的过程。
这怎么拼？
技术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大家沉默数秒。
但此时，罗伊却摇头。
“不，我们这条途径能模拟一部分，但无法完全模拟，真正的耕种者途径还要更加全面。”
罗伊如实回答，并不担心因此丢掉自己需要的“工作”，因为鲁恩贵族们没得选。
如今的他们还不可能投向大地教会。
但是。
罗伊也不是帮知识教会打工。
目前的鲁恩贵族没得选，所以他们会倾向于通过知识教会获取这些能力。
可一旦大地教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在鲁恩王国传教，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资本、贵族都是逐利的。
可以选更好的，为什么要屈居选择次一等？
帮助大地教会。
这是罗伊承诺莉莉丝的事，现在他恰好有这机会，自然选择迎面而上。
当然。
能接触到尼根公爵，确实是罗伊没料想到的。
贵族们沉默片刻，罗伊起身笑了笑说：“各位先生，我只是恰好遇上，给予各位一个选择，成与不成都在各位。”
尼根公爵微笑着颔首。
莫罗兹笑着道：“我跟艾格先生还有事要聊，暂时失陪了。”
“艾格先生，等这边结束，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尼根公爵温和的笑道。
“好的。”
罗伊颔首，跟着莫罗兹走出了房间。
到了二楼的走廊上，莫罗兹歉意地说：“艾格先生，他们需要一些时间交流。”
“当然，这种决定不可能一蹴而就，甚至一次都未必能讨论下来。”
希望尼根公爵的性命，可以支撑到下个月。
罗伊心中暗道。
不过。
即便尼根公爵死了也没什么。
尼根公爵代表着土地收入为主的一帮贵族，他们的需求不会因为尼根公爵死亡而消失。
最多就是话语权没之前那么强大——
失去尼根公爵，剩余的贵族就是一盘散沙。
群龙无首之下，如何跟新党斗，又怎可能抗衡煌煌大势？
尼根公爵的死是必然的。
别说区区一个罗伊，就算是大地母神眷顾也未必能保住尼根公爵。
除非他肯让出权力。
一个人的死亡有很多种。
亚当需要尼根公爵“死亡”的是属于政治生命那一部分，而这是尼根公爵不可能让出的。
无解。
“对了，之前尼根公爵遭遇刺杀，结果怎么样？”
“刺杀者是海盗中将齐林格斯，目前的信息也只知道他接受了某个人的委托。”
莫罗兹回答，“你知道齐林格斯吗？”
“我知道他拥有一件对应牧羊人的神奇物品，但据说齐林格斯被你们杀死，这件物品应该落到伱们手里了吧？”
罗伊回答。
莫罗兹一阵沉默，然后才开口继续说话。
“他并没有被我们杀死，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谁杀死了齐林格斯，或许是被灭口了也不一定。”
他带着罗伊下楼。
罗伊高大的新形象，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包括角落中的一位女士。
“格莱林特，他是谁？”
“不认识。”
格莱林特很直接的摇头。
他吃了一块蛋糕，然后细细回想，道：“好像在图书馆看到过他的画像。”
“图书馆？”
奥黛丽诧异了一阵，随后轻轻摇头。
自从成为非凡者之后，她已经很少去图书馆了——
那边找不到跟神秘相关的书籍，而她现在对神秘知识相关的书更感兴趣。
她不禁诧异，惊讶的说：“你竟然还去图书馆？”
“这是重点吗？”
格莱林特嘴角微抽，“我去图书馆很奇怪？你要知道，想要成为合格的药师，需要掌握很多的医疗知识。”
“说实话，格莱林特，一个月前，我完全不相信你会是这样。”
奥黛丽捂嘴轻笑。
一个月前的格莱林特，表现出的状态是——
他想获得药师魔药，主要是为了让自己更健康。
什么药师、晋升。
不在乎！
现在呢？
整天琢磨怎么配药，表面上还是吊儿郎当不在乎，暗地里偷偷努力。
格莱林特脸色一僵，显然听出了奥黛丽的言外之意。
他无奈地低声说：“没办法，我现在跟了一个嘴巴比较狠毒的老师。”
“嘴巴比较狠毒？”
“是的，他经常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打击我，但我感觉他的本意是好的。”
格莱林特道。
奥黛丽慵懒地拿起一杯果汁，道：“别骗自己了格莱林特，如果你没有兴趣，再好的老师也没用。”
“好吧，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兴趣，因为我听说下一个阶段叫驯兽师。”
格莱林特眉飞色舞地说，“等我成为驯兽师，就来帮你训练苏茜，让它变得更加聪明。”
“我很期待。”
奥黛丽脸色一僵，然后迅速恢复自然。
苏茜的话……
很可能不需要你训练。
现在的苏茜已经是序列8的读心者，每天还会看一段时间的书，可能阅读量还在你之上。
奥黛丽想到苏茜，便不由得一阵庆幸。
上个月她接触到了心理炼金会，也因此成为了序列7的心理医生。
要不然。
她就要跟一条狗同一序列了。
比这更可怕的是——
这条狗万一比人消化还要快呢？
奥黛丽想到那种场景，便不由得不寒而栗，奋斗之心立马来了。
她低声道：“还是别管他们了，咱们管好自己，争取早日晋升才是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
格莱林特道，“等我成为驯兽师，一定训练一只鹰隼，再训练一只猎犬……”
奥黛丽在边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底却并不看好。
鹰隼？
猎犬？
计划很好，但到时候成什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她目光看向楼上下来那位“巨人”，而后目光看向他前边的那位老人。
莫罗兹·尼根。
尼根家族的作家、笔杆子，效忠于首相的老者，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尼根家族比较重要的成员。
跟他接触的人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图书馆……
奥黛丽不禁来了兴致。
“格莱林特子爵，你之前看到他的画像是在哪个图书馆？”
“希尔斯顿区的，王国图书馆不记录那些东西。”
“谢谢。”
奥黛丽颔首。
格莱林特怔了怔，道：“你对他有兴趣？”
“不，只是随口一问，万一我去图书馆的话，可以顺便看看。”
奥黛丽心中却想着——
对方从二楼下来，而她父亲霍尔伯爵此时好像也在二楼那边。
兴许可以询问父亲。
奥黛丽想到这边，没有再继续交流关于这位陌生面孔的事。
罗伊跟着莫罗兹，一路认识了几位贵族。
无论尼根公爵死不死，他接下来应该能以知识教会信徒的身份进入贵族的交流圈子。
若能将那些能力推广出去……
对于他个人和大地教会而言都是好事。
此外。
跟贵族们交流，有一个极大的好处。
贵族拥有很多藏品，罗伊可以花钱买到很多之前难以搞到的材料，甚至非凡特性。
……
过了一个小时，宴会结束，罗伊受邀再度来到二楼。
“艾格先生，请坐。”
尼根公爵微笑着，示意罗伊在对面坐下。
等罗伊坐下后，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早就听说过博学者的能力，但一直没见识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尼根公爵坐正。
“知识教会内，像你这样的博学者多吗？”
“模仿容易，但想要模仿到深入的层次，需要深入去研究、耕耘。”
罗伊回答。
尼根公爵微微皱眉，然后说：“这么说不太容易？”
“是的，但我有另一个渠道，或许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罗伊答道。
尼根公爵适时露出好奇的表情。
“另一个渠道？”
“是的，我听说最近大地教会研究出了一些可以用于耕种的卷轴。”
罗伊道。
尼根公爵思索数秒后，说：“让蒸汽教会去研究？”
“这也是一条路子。”
罗伊笑道，“不过我想说的是要素黎明。”
“神秘女王的组织。”
尼根公爵回忆数秒，想到了这个组织。
那位非同一般的女人。
他嘴角微扬。
“你跟要素黎明有关系？”
“是的，同样作为追逐知识的途径，我跟海上一些巫师、卷轴教授认识。”
罗伊道，“我得到一条消息，跟大地教会合作的组织就是他们。”
“你还真是知识教会的忠实信徒啊。”
尼根公爵玩味的笑道。
罗伊笑而不语。
尼根公爵笑道：“感谢你，艾格先生，我又多了一条渠道。如果我们能成功，我一定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
随后，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小瓶子。
它晶莹剔透，可里边的液体呈现出金色的光芒，显得非常炫目华丽。
“你之前想要的报酬是祈光人的主材料，或者一个非凡特性，但我这边没有。”
“你可以猜猜它是什么。”
尼根公爵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罗伊眯了眯眼。
然后，他笑道：“根据我对这条途径的了解，我猜测它是序列7的太阳神官制作的非凡物品。”
“你果然很博学，掌握的知识非常多。”
尼根公爵将瓶子递给他，而后说，“我对朋友一向大方，希望后续能进一步合作。”
“没问题。”
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时候。
说实话，罗伊已经在考虑，是不是捞尼根公爵一把了。
抛开立场不谈，尼根公爵是真的有钱、舍得给好处——
序列7的神奇物品。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值钱了。
罗伊道：“对于种植方面，我最近研究了很多，可以保证自己的研究能付诸现实，当然，你们别期待我能超越大地教会……”
“那肯定不可能。”
尼根公爵摇头，“如你所说，大地教会在鲁恩之外是一个大教会，他们有着几百年的积累，光你一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
他看向窗外，道：“保守党的贵族很大一部分都靠土地生活，能付出较小代价提升竞争力的话，大家都能接受。”
“当然，如果能把《谷物法案》重新确立，那是最好的结果，这也是我一直在努力的。”
尼根公爵说道。
罗伊摇头：“公爵先生，说实话，我并不看好。”
“为什么？”
尼根公爵目光一肃。
“口子撕开，再想补上就没那么容易了，另外，我听说之前海盗中将齐林格斯刺杀您？”
罗伊旧事重提。
“你知道谁指使的？”
尼根公爵双眸微微眯起，发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凶悍。
这种可能性……
其实他也考虑过，但一直没想到是哪方动的手。
“不知道，说实话我很想让您往费内波特那边想，但我认为他们不会如此愚蠢。”
罗伊道。
尼根公爵沉默。
费内波特……
谷物法案废除，受益最大的确实是信仰着大地教会的费内波特。
输入鲁恩的外来粮食中九成来自费内波特。
房间内一时安静，只剩尼根公爵手指轻扣椅子的声音，随后他突然停下。
“艾格先生，我听说你们这条途径有个序列是侦探？”
“是的。”
罗伊点头。
尼根公爵笑道：“如果我委托你调查这件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价钱？”
“不需要，我会尽力帮您注意，但我不保证能查出结果。”
罗伊如实回答，“非凡领域的隐秘组织、联络方式太多了，很多联系不会在现实留下痕迹，很难追查。”
“谢谢。”
尼根公爵微笑着。
罗伊思索片刻，道：“公爵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上次刺杀没奏效，对方兴许还会动手。”
“呵呵，放心吧，我这边有着全面的保护。”
尼根公爵笑道。
罗伊颔首，没再多说——
他知道对方的保护者是风暴教会成员，也知道现在指不准那位就在盯着。
但是。
尼根公爵，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对手是谁……
一位欲望使徒。
那种存在不是一般的非凡者能保护住的。
不过算了。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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