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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的承诺。”
豌豆藤上，贝尔纳黛闲庭静坐。
莎伦低头：“我会谨记承诺，在您需要的时候出手，如果早知道他是您的属下，我不会跟踪过来。”
“没出事就无所谓，而且……”
贝尔纳黛美丽的眼眸注视着她，仿佛想透过她看清命运的轨迹，但可惜，如雾中花、水中月看不真切。
她淡淡说道：“你的朋友抓紧晋升吧，最近我会帮你拖住他，迟了我没工夫。”
“是。”
莎伦颔首。
“嗯。”
声音落下，豌豆藤消失上升，最终魔法的痕迹消失无踪。
莎伦轻轻吐了口气。
此时，门打开。
她从幽影化中现身，淡淡地看着克莱恩：“走？”
“伱在等我？”
克莱恩有些意外。
莎伦淡淡说道：“不，只是刚好而已。”
“不管怎么样，谢谢，走吧，晚上坐不到车，可能要走上一段时间了。”
克莱恩戴上帽子，苦中作乐地说道。
莎伦没说话，而是直接化身幽影消失在原地。
昏暗的路灯下，克莱恩一人独行。
……
次日，神秘俱乐部上班的时间如期而至。
“罗林先生，您终于来了。”
“奥莉小姐，看来你很想念我，怎么，有一项好的委托或者客人吗？”
罗伊看向前台的奥莉·克雷。
而后。
他嗖地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杯子，道：“路过时买的咖啡。”
“谢谢，罗林先生，但您的客人已经等很久了。”
奥莉接过咖啡，甜甜一笑指向紫水晶房。
“上周的客人？”
“是的。”
奥莉轻轻点头。
罗伊轻轻颔首，然后往室内走去。
他这趟目的就是测试一下，问题是出谢尔曼身上还是克莱恩身上——
最初他怀疑是这位准魔女。
但是。
阿兹克、邓恩他们也相继遭遇了危机，罗伊才将自己怀疑的目光锁定克莱恩身上。
如果是前者，那么……
就说明自己现在被注视的几率很高，以至于区区谢尔曼就得到了上边的关注，他得赶快润。
包括兰尔乌斯什么，都不是考虑在内的问题了。
但若是后者。
那么。
只要罗伊接下来不跟克莱恩产生直接的接触，不提供线下帮助，理论上就是比较安全的。
开门进去，谢尔曼坐在位置上翘首以盼，看到罗伊进门，他马上站起来恭敬地道：“罗林先生。”
“坐。”
罗伊微笑着坐下。
然后，他抬头看向对方，观察着谢尔曼的以太体、心智体和星灵体——
对方的以太体比较不健康，但心灵方面却又呈现出健康的色彩，看上去非常矛盾。
“下定决心了？”
“是的先生。”
谢尔曼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我想，就算我最后的结局不太好，至少我曾经走上了这条路。”
罗伊叹息一声，压下帽子。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来找我做什么，你就不担心她给你施加诅咒吗？”
“您的解释，虽然让我一度抑郁、迷茫，但最后我想的更明白了，我想应该当面感谢您。”
谢尔曼微笑。
罗伊轻叹一声，说：“以你的性格，原本不适合成为魔女，因为你心不够狠，你的扮演不会很彻底，结局只会是疯狂。”
“……”
谢尔曼沉默不语，而后道，“我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我都可以。”
“说出你的来意吧。”
罗伊抬头。
谢尔曼道：“先生，您有魔药的渠道或配方吗？我可以向您购买，或者我努力去筹钱……”
“三四千金镑，你有吗？”
罗伊严肃道。
谢尔曼不是什么富豪，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东区，不可能跟休成为朋友。
他没什么钱。
谢尔曼迟疑片刻，最后沉寂下来。
三四千金镑。
他根本没那么多钱，而且也不具备还款的能力。
“另外，成为刺客后，你就要去刺杀别人，这是必经的路径，而序列8的时候，你要教唆别人发生争斗、制造混乱。”
罗伊淡淡说道，“你能承受得起这些？”
“我明白了。”
谢尔曼鞠躬，然后迟疑着拿1镑还是10镑。
罗伊淡笑道：“1镑就够了，你更应该做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应该怎么走。”
“谢谢你先生。”
对方离开了。
罗伊其实有一个想法——
培养谢尔曼。
作为占卜家，蒂莉在前期的战斗能力非常一般，如果真想白手起家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
就还缺少一个强有力的战斗助手。
谢尔曼就不错。
他的性格等多方面都比较合罗伊口味，算是比较适合把手头刺客非凡特性消化出去的对象。
比较难的是序列8、序列7的材料获取，但这两者也不是没办法获取。
目前，罗伊手头只有一枚序列9的刺客非凡特性，而他的想法就是——
让谢尔曼走比较正向的扮演途径。
当然。
这种扮演仅限于序列9到序列7，到了欢愉之上，种种的疯狂已不是扮演方向能够解决了。
如果谢尔曼能想好，而不是脑袋一热就想走这条路，他会给对方一次机会。
“哎，我还是太弱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亲手去培养属下，直接薅一船过来就是了。”
比如疾病中将特蕾茜。
齐林格斯死后，她直接抢占了齐林格斯的船队，一跃成为了海盗中将，根本用不着自己培养势力。
真是羡慕啊！
罗伊感叹。
在俱乐部枯坐了一段时间，门口“咚咚”敲响。
“进来。”
罗伊坐正。
然后，他看到了加里·扎比亚。
加里有着一头金发，扎比亚家族不是大贵族，但有封地、产业，算是不愁吃穿的类型，平时出手也较为阔绰。
可能正是如此，所以闲的蛋疼喜欢上了神秘学。
罗伊坐在椅子上，淡笑道：“加里先生，有什么事吗？”
加里迟疑片刻，最后坐下来，说：“罗林，听说你是一名格斗巫师？”
“是的，这是我的称号。”
罗伊淡笑道。
加里苦笑道：“我不清楚你能不能帮我，但我想，整个俱乐部里要说谁最神秘，最有可能是真正的神秘者，我觉得肯定是你了。”
“说说你的问题吧，朋友，如果能帮我肯定帮你忙。”
罗伊坐正，表情严肃了很多。
有活！
加里整理着思绪，过了数秒，他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家出了点事，我有个妹妹从小有点不太正常，最初怀疑某种天生的精神方面疾病……”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往。
罗伊没有打断。
很多异变，往往可以从过往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他细细地听着，然后，表情逐渐严肃。
“等一下。”
“嗯？”
“你是说，你的那个妹妹，从小时候就表现出了对看书、知识的渴望？”
罗伊问道。
加里轻轻点头：“是的，她很喜欢看书，通过看书，她的状态有所好转，从一开始的自闭慢慢走出来。”
“继续。”
罗伊微微颔首。
加里继续说：“她长大后，表现得好像没什么两样，但还是会显得比较自闭、不乐意社交，像舞会什么从来不去。”
“但最近发生了变化，她好像变得正常，又好像变得更不正常了。”
他迟疑片刻，然后拿出了一张纸，“您认识这个东西吗？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应该是某种仪式相关的东西。”
作为神秘学爱好者，他知道占卜、仪式、魔法这类的存在，但并不是非常的清楚。
毕竟。
作为普通人，加里接触到的东西往往是比较普通，经过了过滤、限制的。
罗伊接过来。
看了一眼后，他微微吸气，然后把纸放下。
“这是一个祈祷的仪式，它的祈祷对象是隐匿贤者，一位不折不扣的邪神。”
罗伊表情严肃，“加里，你的妹妹最近接触过哪些人？她的社交圈内应该多了一个人。”
加里瞳孔微缩，嘴唇颤了颤。
罗伊知道。
加里肯定想起了什么，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而且星灵体的情绪颜色变化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抬起头。
“没有人，真要说接触，我们曾带着她去了她母亲的坟墓前。”
“……”
隐匿贤者？
还是摩斯苦修会？
罗伊手指轻扣，然后轻声道：“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您是说我妹妹还是？”
“坟墓。”
罗伊道，“只有找到源头，才能真正地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你妹妹，她应该暂时没出事吧？”
“是的，虽然我父亲准备把她送去风暴教会，让风暴教会的人查看，但目前还没送过去。”
加里沉默了数秒，然后说，“他是一位比较虔诚的风暴教会信徒，而且一直不喜欢她。”
他微笑道：“教会的人肯定比我专业，扎比亚子爵的选择没有错。”
“但是……不谈那些，呃，我需要付出多少钱？”
加里面色一僵，但还是掏出了钱包。
罗伊摇了摇头：“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如果我能解决你妹妹的问题，我们再谈酬劳的事。”
“罗林先生，感谢您的慷慨，您是一位仁慈的巫师，说实话我最近比较拮据。”
加里惭愧地说道。
罗伊早看出来了。
换以前，加里会在进门后直接掏钱，或者直接给一笔钱，而不是询问多少钱。
他嘴角微扬：“偶尔还是需要自己拥有产业的。”
“是的，我之前为自己是贵族而骄傲，醉心于研究神秘学，但到最后，神秘学帮不了我。”
加里叹息。
罗伊道：“不，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会神秘学，我们怎么可能会相遇呢？神秘让我们相遇成了朋友，走吧，带我去看看墓地。”
……
西区，格林墓园。
加里带着罗伊，从一处小道来到了墓园内。
罗伊在小道附近看了看。
这条小道过去就是格林公园街，沿着街道一直走就是格林公园，墓园的名称也正是因此得名。
他微笑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墓园小路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比较，呃，应该说是疯狂的人，他崇尚死亡，会跳一种可怕的舞蹈。”
“对方称这是真正的神秘学，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接触、学习，不过这条路被我记住了。”
加里接连解释。
舞蹈？
应该是那个喜欢跳灵舞的男人。
罗伊依稀记得有这号人，缓步从山上沿着小道往上走去，翻上最后一个坎，终于到了地方。
他们从角落翻进去。
落地后，加里小心地走到一处角落，祭拜了一番后，他才回头：“罗林先生，就是这里。”
“嗯。”
罗伊眼睛扫视四周，没看到什么特别显眼的灵。
他取出吊坠，先是用各种方向测试了自身安危，确定安全之后才进入了梦境状态。
随后，一片迷雾浮现眼前。
迷雾中，一个金发女子在家人陪伴下，站在坟墓前悼唁，可在她转身之间，她看到了一个符号。
那是隐匿贤者的符号。
有人把它写在边上一块墓碑上，正是那一刻，女子的表情浮现出浓浓的诧异和惊讶。
或许——
那一刻，她听到了什么内容。
罗伊若有所思。
会是摩斯苦修会吗？
很有可能。
加里的妹妹是半个窥秘人吗？
罗伊从梦境中恢复。
加里在一旁，忐忑且激动，声音都在颤抖：“罗林先生，您刚才是，是在使用梦境占卜吗？”
“你还知道梦境占卜？”
罗伊有些想笑。
毕竟之前加里还在他前边，各种卖弄“占卜”的学识，与现在的表情差别甚大。
加里有些脸红。
“是，我在书上看过这种占卜的记载，据说能进入梦境，看到过去发生的事，非常的神奇。”
“本质上都是灵界的指引。”
罗伊回答。
他侧身看向旁边的石碑，灵性灌输，让窥秘之眼的效果得到增幅，之后——
他看到了一丝丝痕迹。
太久远了。
大多灵性已经消散，只剩下一缕缕镌刻的痕迹，里边还潜藏部分极为微弱的灵性力量。
罗伊将手按在墓碑上，闭目再度进入梦境占卜。
然而。
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紧跟着看了眼加里。
“加里，你帮我放一下风。”
“您，您要做什么？”
加里吞了口唾沫，“那是我一位堂叔的坟墓，您，您不能掘了他，我爸会杀了我的！”
“不是挖坟，这里有一点灵性的残留，或许可以通过占卜得知一些隐秘，但我需要足够静谧、安全的环境。”
罗伊解释道。
加里了然：“我会帮你看着那边，要是真有保安来了，我会帮你引开。”
“好。”
罗伊含笑着点头。
他摆下了仪式，通过简单的仪式向自己祈祷，再升上神秘殿堂回应自己。
然后。
神秘殿堂内，他跟现实的自己产生了紧密的联系，并通过现实的自己看到了墓碑。
上边的印记更清晰了。
继续占卜！
梦境浮现。
这次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对方用笔在墓碑上刻下了罗伊熟悉的隐匿贤者符号。
此外，周围还有一个熟悉的仪式。
精神强化仪式。
原来是这样。
罗伊回到现实，而后嘴角掀起一丝微笑。
“加里，回来吧。”
“结束了？”
加里茫然，回头，就看到罗伊在整理东西，似乎刚完成了一次神秘的仪式。
罗林先生果然掌握着真正的魔法仪式。
然而。
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愿意听自己讲解占卜，并为此付费……
真是慷慨且和善的巫师先生！
他暗暗惊叹。
罗伊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丝消化的痕迹，他看了眼加里，心底思索着可能的守则。
“罗林先生？”
“哦，刚才我再次进行了梦境占卜，因为对方同样掌握着占卜法和魔法，所以费了一些周折。”
罗伊微笑着解释。
然后，他走到一个墓前，道：“加里，你回忆一下。那一天，这里是不是摆着一朵小白花？”
加里沉思了许久，然后挠挠头：“说实话我记不清了，一般也不会刻意去看别人墓前的东西，这不太礼貌。”
罗伊拿出随身的小笔记本和笔，刷刷开始速写。
过了大概一分钟，一朵花的图案跃然纸上。
它是精灵花。
可以作为精神强化仪式的材料。
“这种花。”
“咦，你画出来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不只是这里吧，我记得另外一个墓前也有……”
加里敲着脑袋，苦思着到底是哪个位置。
罗伊含笑道：“你堂叔墓地的边上。”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加里惊讶万分，“梦境占卜连这都能看到吗？真是太神奇了，罗林先生，跟你相比，俱乐部其余人都是一群卷毛狒狒！”
“呵呵，我只是懂得稍微多一些。”
罗伊笑了笑，然后往外边走去，“这边已经看完了，为了避免被这里的保安发现，我们还是先出去，然后边走边聊吧。”
“好。”
加里立即跟上。
他赶忙走到罗伊身边，想要帮助罗伊翻过墓园墙壁，然后就看到罗伊轻松地一跃上墙。
“上来吧，你忘了？我的称号是格斗巫师，所以我最擅长的其实是格斗。”
罗伊笑道。
加里吃力地翻过墙——
进来的时候外边有高坡、大石，里边可没有，除非他愿意踩在别人墓碑上。
但那太不礼貌了。
出来后，罗伊解释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仪式，那个仪式的效果是增强精神力量，比如，你有没有觉得过去一个月精神比较好？”
“好像有？很难说清楚的那种体验，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神秘学知识起了作用！”
加里喃喃自语，感觉脸火辣辣的烧，
此刻的加里若服下“小丑”，一定直接消化一大截。
罗伊心底打趣着想道。
有加里这一出，他此前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加里，你妹妹那边见面方便吗？我是指，不经过你父亲的情况下。”
“不太方便，但我尽量。”
第二章稍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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