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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曾经通过控制粮食，间接的控制过两个国家。
但，那是在农业科技十分落后的幻想世界里，那种天时与地利的条件十分难得。
起码在现实中，哪怕王水依旧掌握着完美催生植物的炼金术，依旧掌握着某些意义上无穷无尽的能源——
他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复刻之前的成功。
希尔维亚和王水用眼神快速交换了意见，王水当即无奈笑道：
“我明白，在【高夫星】做粮食生意，就是纯粹的找死。
这里确实有不少无人区，也可以建造不受监管的【能量井】，但最大的问题不是能量限制，而是那些能直接左右战争的家伙们。”
希尔维亚正是这个意思，她点头接道：
“除去【梦境系统】直接供给觉醒者的专有物资，其他的战略物资，都受到三家超级公司的直接控制，只是除去大宗货物外，他们的敏感度都比较低。
他们并不在意有人借这块宝地赚钱，他们只是不希望外人插手战争。
我们能经营机动装甲生意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几万台三阶机动装甲，对于战争平衡的影响，也是可控的。更何况我们很多的客户，拿了货以后，便直接离开了【高夫星】。
但粮食不一样，它比枪炮和弹药更加危险，更加难以控制。”
王水自然明白希尔维亚的意思——
在这颗被投入了大量战争人口的星球上，除了对峙的主战双方，各方割据的军阀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些军阀，是一些失去了编制和身份的士兵与本地土著，不断冲突和融合的产物。
这群特殊的超凡者，无论是曾经的逃兵，还是犯了事儿的亡命徒，最终的生活选择都相当的一致：
他们割据一方，靠着各种天时地利人和，实际掌握了大量战略土地，并且靠着「同归于尽」战斗风格，让战场多方都忌惮三分。
主战双方都不想如此随意的折损战力，所以也就默认了不少大军阀的存在。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支持起了靠近敌方阵地的军阀们。
而那些亡命徒，也靠着各方提供的补给，微妙的维持着战场的平衡，塑造着大家都很满意的僵持局面。
对于主战双方来说，大宗的战略物资，就是他们拴住那些战争疯狗的缰绳，所以他们才会对粮食之类的东西特别敏感。
不过，王水会首先提出要种地，自然也是有所考量的：
“我倒没想过，去触那些大佬的霉头，只是单纯的想要种地。”
“囤积癖又严重了？”希尔维亚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这种癖好怎么会减轻呢……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满足我特殊的安全感，我是对资源的流转有些想法。
目前来说，【夜雨科技】公司的经营利润，有三成投入了后续研发，三成多一点，投入了再生产，其余的，几乎全都投入了稀有材料的积累。
除了直接的盈利，我们还有个囤积的大头，就是那些没有商标和许可的【私铸能量币】——这玩意儿更是要命的战略资源。
总的来说，我们整体还是在囤积资源，而将资源变现的手段，只有机动装甲的生意，效率高，但速度慢。
所以我想，通过炼金术，把我们囤积的能量币变成粮食，再倒卖到其他不限制粮食的星球，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赚钱路子吧？总比慢慢处理能量币更便捷！”
嘶——从战争星球，向和平的星球反方向倒卖粮食？
这一点希尔维亚还真没想过……
“似乎……确实有点可行性。大多数星球，或者说那些独立的城市管理者，更在意能源安全，他们对粮食的控制比较宽松，确实有操作的空间——
不过，你的空间能力，能支持大宗货物储存和运输吗？”
这时，王水却摇了摇头：
“暂时不能，我需要一些比较罕见的材料，才能制作足够大，也足够稳定的【静态空间】。
不过，种地这种事，本来就不能着急。选种、种植、收获，以及寻找买家，都是需要时间的。
我现在所在的【尤图斯星·独林内城】可是个好地方，这里的市场和【高夫星】高度互补，很可能就有我需要的材料。”
到目前为止，只算是两人的闲聊。
王水的语气中，也没有他习惯性的果断，这就说明他也没有准备好，现在只是有些意动。
和时不时陷入沉思的王水不同，坐姿越来越放松的希尔维亚，嘴角已经微微翘起。
“干嘛突然这么慈祥？——额，算了，不用回答，我大概能猜到……
其实，不用担心我的心理问题——唉，只要不刻意去翻阅那些记忆，再用上一些【心灵能力】（源自大脑封闭术），我就能轻易的调节情绪。
虽然有些治标不治本的意思，但好在也没什么风险。”
比起王水总能找到合适的语言和语气，并不擅长交流的希尔维亚，只会轻轻摇摇头，来表达自己不会彻底放心。
王水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后面闲聊的时间还很长，不过在闲聊时，王水也在通过内部网络，收集妹妹们的需求，现在的他，就是大家在【独林内城】的采购员。
等王水再次推门而出，回到学生宿舍时，窗外的天色正在暗下来，王水是赶在这個时间点回来的。
说起来，【尤图斯星】和【高夫星】的昼夜并不同步，星球时间系统，也是根据自己的恒星系来计算。
好在有【三相表】这种东西，其中【宇宙时】一相，就能规范时间的表述，校准使用者对各个星系的感知。
有了【三相表】调节身体感知，王水这种空间系施法者，就不用“倒时差”了。
王水走向了窗边，此时，为尤图斯星提供基础光热的恒星，正在水晶穹顶清澈的边际落下。
这颗广义上的太阳，与两颗小小的银月换了班，周围环境中的能量，也立刻有了些特别的反馈——这，就是超凡者感官下的神奇体验。
在简单整理了一些随身物品后，王水便出门了。
夜晚的到来，并没有让千年学园变得黑暗，大多数的建筑，都在为这个学园提供着光明。
教学区里，还有不少夜间上课，或者需要做实验的学生。
生活区的各种社团活动室、商业场馆、店铺等等，也都爆发出了远超白天的热闹。
但更多的学生们，还是选择了出门玩耍，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学校对面那个极其特殊的街区——
【荒原区】。
之前王水在深夜入学时，也曾瞥见过【荒原区】的一角。
他当时只感受到了年轻学生们的朝气，却没有想到，那条静谧而热闹的街道，居然是本地灰色娱乐区的一部分。
整个【荒原区】很大，俯瞰之下，它是个非常不规则的封闭多边形。
它的每一条边，都是类似的、静谧的街道，那些将自然植被和精致现代建筑结合的小商业街，看起来颇具美感。
而实际上，这些精致建筑之间的狭窄小巷和后门，每一个都是深入【荒原区】的通道。
这些特殊的「边」，特殊的街道，每一个，也都对应着一所名校。
王水也出了校门，他还特地租了块儿飞行滑板，简单扮演着四年级学生该有的熟练。
入夜时分，出来游玩的学生们很多，但长长的人流中，每组人之间也有着不小的距离。
王水跟上了几组表情冷漠的学生，跟着他们混进了一条小巷中。
可供两人通行的小巷，两边是木石结构的建筑墙壁，地面铺着的敦实石板上，刻印有简单的花纹。
王水学着前面几人的样子，在走过小巷的正中央时，向右手边墙壁上的洞口中，丢进去一枚合金硬币。
这种硬币是多个文明间通用的标准货币，是数字货币的小发行量实体版。
王水曾经在废墟之城【瑞纳】兑换过一些，只是平时并不会经常使用——因为他有安全的虚拟账号，直接走数字货币，走梦境点数，也不会暴露生意往来。
标准货币的购买力是相当强的。
如果这个所谓的【荒原区】，每次进入都要交这种价位的门票的话，这个消费对于学生们来说，还是蛮高的。
要知道，那些专门为一二阶超凡者准备的成长补剂，每天也就一块出头的样子，而且这还是战争星球上的物价。
事实上，这份「门票」，确实与王水的判断有些出入。
因为就在前面，王水前面的那个学生，正被小巷尽头的两个人拦下。
王水没有想太多，便直接进入了「相位隐形」状态，并靠了过去——现在不是考虑正常混进去的时候，这里的规矩，和王水了解到的有些不同。
随着他的靠近，小巷尽头处三人的对话，也清晰的传了过来。
“手不要向腰间靠，我不想提醒第二次，你——是新人吧？一年级？”
拦下那个学生的两人，似乎是看场子的。
不过，里面的少量灯光透了过来，将两个守卫的样子照得很清楚。
他们也是非常年轻的家伙，气质上也不是王水熟悉的帮派打手之流，他们……似乎也是学生？
“不，二年级，确实是第一次来，不过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这里的【秘修会】买点东西。”
此时的新人，情绪还是相当沉稳的，语言也很有逻辑，似乎提前准备过。
两个守卫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淡漠的表情没有变化。而负责交流的那个，几乎没有思考，便熟练的说起了驱逐的话语：
“离开吧，这里是私人领地，不欢迎外人，新人，需要邀请函。”
“我有邀请函，而且也付过门票了。”
听到新人的辩解，之前没有说话的守卫，目光瞬间锐利了几分：
“你说……「门票」？你得到的邀请函，是数字版的吧？”
“额……是的。”新人的声音立刻小了许多。
“最后一次警告，离开这里，教会从来没有使用过数字邀请函，更不会收过门票，「祭礼之路」中间，是信徒们的奉纳，不想找麻烦的话，就闭上嘴滚出去。”
虽然语气很强硬，但这里似乎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风俗？
说起来，王水之前还感慨过他们觉醒者之间的“和睦”。
大家作为系统的雇佣兵，作为一群掌握着超凡力量的战士，实际上并不会像娱乐作品中那样暴躁，更不会随便找人麻烦。
不过，如果是眼前这种场景，如果现在的三人都是觉醒者，他们之间确实也不会发生战斗，但一场抢劫是在所难免的。
新人犯了忌讳，还表现出了武力上的弱势，这要是不揍他一顿，顺便把他身上的东西抢光，就确实有些对不起这个氛围了。
之前的【围猎俱乐部】，以及某些学生们过于自由的网络生活，给王水留下了一个先入为主的不好印象。
不过现在看来，这里似乎并不是王水想象中的那种混乱？
了解着本地的环境，王水并没有离开，他靠着相位隐形状态，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倒不是王水托大，小看对方的安保系统——他已经仔细的研究了这条小巷内部的能量环境。
这里确实不止是安排了两个人看守，里面的街道，也布置了类似【迷锁】和【结界】的综合防御手段。
不过按照王水在战场附近的见闻，这里的防御手段，就有些过于粗制滥造了。
首先，这个所谓的【迷锁】，肯定不是一些「法术服务」公司的产品。
因为王水不仅找到了大量的公共法术接口，还顺着被动能量传感器，直接找到了一台纯手工打造的【法术服务器】——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商品，倒贴钱王水也不会用。
完全没有伪装和防护的迷锁服务器，实在让王水小心不起来。
王水不是专业的【法术黑客】，也不是纵横梦境网络的【梦网编织者】，但这里，更不是专业的【数据堡垒】。
这里所有的数据接口都明晃晃的暴露着，只要了解这些设备和法术的构成原理，自然就能看懂，甚至能反向获得一些权限。
隐身在里面晃了一圈后，王水已经在这里的服务器中，为自己编辑了一个假身份，一个记录普普通通，但隐藏权限极高的身份。
然后，他又离开了这里。
在外面无人的角落显露身形，王水大摇大摆的走入了小巷中，进入了后面的街区。
本地【迷锁】的数据验证，在他的旁观下顺利通过，自然没有触发警报。
所以，那两个在不远处休息的守卫，也没有搭理王水。
这一切再自然不过了，王水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成了这里的熟客。
新的世界，现在才真正的向他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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